沈洛音懸著的心終于落下,轉頭看向門口,就見一身紫衣的女子出現(xiàn)在哪里。
她緩步走到那紫衣女子身邊,感激的道謝,“多謝姑娘,還勞煩姑娘引路?!?p> 紫衣女子點頭,隨即率先走進庭院,沈洛音緊隨其后,不得不承認,南寒煙性子果然如她名字一般淡薄,庭院里有格局的種植著梅蘭竹菊,時至九月,秋菊開得燦爛,這南寒煙果然巧手,竟然培育出多種顏色的菊花,爭奇斗艷,分外好看。
“姑娘,我家主子就在里面等你?!钡搅碎T口,紫衣女子打開門。
沈洛音頷首表示感激,隨即進到屋內(nèi),淡雅香氣香氣撲鼻而來,她環(huán)顧四周卻不見南寒煙的蹤跡,不由得蹙眉打量整個房間。
這屋子著實雅致,微風撩起白色窗紗,如夢似幻,掛在墻上的畫卷被風吹的微微搖曳,撞擊著墻壁。
屋內(nèi)的擺設更是簡單精致,出了梳妝鏡再就是一個寫字畫畫的案臺。
沈洛音只是看看,卻并未敢貿(mào)然上前。
她對南寒煙知之甚少,還是小心一些為妙,若是將她得罪,非但沒救出顧辭淵,自己先見了閻王爺。
“郡主,臣女斗膽進諫?!?p> 房間里始終沒有動靜,沈洛音終究是忍不住了,恭敬地跪在地上行禮。
不想這南寒煙也是個有脾氣的,遲遲不見,沈洛音知道,這是南寒煙對她的敲打,她之前為了引出南寒煙口出狂言,只要見到顧辭淵便有辦法將他救出,這是南寒煙懲罰她的口無遮攔。
雖然還未見到南寒煙,但沈洛音卻已料到她并非是
不知過了多久,她腿都跪的麻木,耳畔傳來輕淺的腳步聲,沈洛音轉頭就見一身著月白長裙的女子緩步走來。
此女國色天香,面容姣好,周身籠罩的清冽氣息更是讓人望而卻步,許是不善與人交往的寡淡性子,無形中在兩人之間隔出了些許的距離感。
她蓮步輕移,走到主位坐下,狹長的丹鳳眼微微挑起,審視的看向沈洛音。
“你就是沈洛音?”
沈洛音恭敬行禮,隨即挺直了腰板,不卑不亢開口。
“正是臣女?!?p> 南寒煙唇角微勾,帶著若有似無的輕笑,紫衣女子端來茶盞,恭敬的為她斟了一杯,她隨手拿起茶盞,輕輕地將浮在上面的茶葉撥到一邊,淺嘗一口。
“你可懂茶?”
南寒煙放下茶盞,突兀的開口,卻并未提及關于顧辭淵的事情,仿佛好友許久一般,聊起了茶葉。
沈洛音苦澀一笑?!跋雭砜ぶ鲗Τ寂巳糁刚?,臣女雖是將門嫡女,但日子過得拮據(jù),但也明白一個道理,粗茶在香也上不得宴席,臣女自知分量。
但此次是有人蓄謀要誣陷攝政王,若是不及時搭救,恐有性命之憂。”
首先顧辭淵的存在對于皇上來說,是最大的心腹大患,只要他活著一天,當今皇上便一日不能安眠。
當初顧辭淵拼死守護江山之時,皇上確實感念他的英勇,但如今江山穩(wěn)固,顧辭淵便成了梗在皇上心尖的刺,而此時想要除掉他的何止皇上一人。
皇宮大內(nèi)看似多是女人,但何嘗不是各方勢力的斗獸場,顧辭淵的存在讓太多人害怕,后宮之內(nèi),最是血腥之地。
雖然她相信顧辭淵的能力,但一日為擺脫嫌疑,他一日都有危險。
先前不過死了四個小嘍啰,最后卻牽扯到皇室中人,此事非同小可,幕后之人一直能先所有人一步動手殺人滅口,更是將所有人耍的團團轉。
沈洛音擔心顧辭淵被禁錮的時間越久,越不安全。
“你倒是個有自知之明的,又有何本事救他?!?p> 南寒煙淡淡開口,清冷眸色不屑的瞄了眼沈洛音。
沈洛音得知南寒煙同顧辭淵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她遲遲未有動作,必然是有所顧慮,加上她選擇見自己,都是對顧辭淵有感情的體現(xiàn)。
“實不相瞞,此事從一開始臣女便被牽扯其中,樁樁件件都參與其中,若說誰最有發(fā)言權,那便是臣女?!?p> 畢竟,每一次死人她都被牽扯其中,但她萬萬沒料到最后矛頭會指向顧辭淵。
“我只問你,你為何冒死救他,莫不是對他動了情?”
沈洛音聽著她逐漸冰冷的語調(diào),深知自己唐突的行為也犯了她的忌諱,她對顧辭淵不僅僅是友情那么簡單。
就剛剛那一個凌厲的眼神,濃重的警告讓沈洛音心底警鈴大作。
“臣女有幾斤幾兩清楚的很,斷然不敢妄想,攝政王于臣女有救命之恩,恩人有難,臣女做不到袖手旁觀。”
沈洛音直接表明對顧辭淵并無感情,就是為了化解南寒煙對她的懷疑。
南寒煙單手撐頭看著跪在下面的沈洛音,眸底染上一抹算計。
在顧辭淵被軟禁的時候,她就想進宮救人了,但她清楚不能莽撞,如今有人要做那個出頭鳥,她自然樂的坐享其成。
“來人,給沈小姐池座?!?p> 南寒煙話音剛路,紫衣丫鬟便來到她身邊,服身要攙扶起沈洛音。
“不勞姑娘了,我自己來?!彼虻奶茫榷冀┯擦?,一動便鉆心的疼著,她咬牙忍受著,一盞茶后,腿上的痛感才漸漸緩解。
南寒煙伸手指著身邊的位置,沈洛音艱難走過去,南寒煙端坐上位,她怎么敢與她平起平坐,在南寒煙擺放著鞋子的矮凳上坐下。
“臣女身份卑微,怎敢與郡主平起平坐,坐在這里已是高攀?!?p> 南寒煙滿意一笑,隨即親自為她倒了杯茶,紫衣隨手結果遞給了沈洛音。
“沈小姐好生福氣,我們主子出了宗親,可從未親自給外人倒茶?!?p> 沈洛音雙手接過,為了救顧辭淵她算是豁出去這張老臉了,她淺嘗一口,茶香四溢,齒頰留香。
“郡主這果然盡是好茶。”千穿萬穿,馬屁不傳,捧著說總好過硬鋼,更何況,這茶確實很好。
南寒煙勾唇淺笑,淡薄眸底染上一抹算計。
“日后總有機會再聚?!?p> 沈洛音聽出她話中有話,卻并未深究,畢竟,她身份擺在那里,在玩慣了心機手段的人面前還是沉默愚鈍些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