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淵眸底染上一抹不耐煩,但沒有辦法,隨即起身出了房間。
“好生保護(hù)她。”
他交代一句,便飛身離開,玄色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他吹口哨召喚來火兒,策馬朝著郊區(qū)別院而去。
卻不想在經(jīng)過一片疏林地時候,突然被幾名黑衣人擋住了去路。
他勒馬停下,冷眼凝視著幾人,眸底盡是不屑之意。
自打他從一個不受重視的皇子,被封為攝政王后,多少人想要娶他性命,他經(jīng)歷過太多刺殺,總能輕而易舉的化解。
“滾開?!?p> 他冷喝一聲,低聲的聲線仿佛攝人的威懾力,但那幾人并未動搖,眼神灼灼的看著他,為首之人拔出佩劍朝他沖了過去。
“殺。”
為首之人一聲令下,其余幾人便一起朝著顧辭淵沖了過去。
顧辭淵腳下發(fā)力踩著馬鐙飛身出去,與幾人交纏在一起。
那幾人武功雖然很高,但卻并不是顧辭淵的對手,他常年在邊關(guān)征戰(zhàn),一把佩劍上不知收割了多少人的性命。
月色皎潔,刀光劍影之下,很快便有人倒下,眨眼之間,便只有一名黑衣人存貨。
顧辭淵眸底染上一抹算計,在黑衣人朝他揮劍而來的時候,并未躲閃,反而抬手去迎,對方并未料到他會如此。
本以為他會揮劍擋開,卻不想,他反而是抬起了胳膊。
利刃割破他的手臂,頓時鮮血蜿蜒流下。
顧辭淵看著黑衣人詫異的模樣,隨即唇角勾起冷冷笑意,揮劍取了他的性命。
那黑衣人直到最后一刻,都不清楚他此舉為何?
顧辭淵看了眼神傷口,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眉頭都步不皺一下,飛身上馬折返回去。
他策馬到沈洛音聽雪軒圍墻外,隨后放開火兒,便飛身進(jìn)了院子。
飛絮聽聞有腳步聲,急忙起身,見顧辭淵受傷歸來,不由得眸底染上一抹擔(dān)心。
“主子?你怎的受傷了?”
本以為是有刺客,沒想到卻是顧辭淵受傷歸來。
“飛絮,你去給南寒煙傳個話,說本王前去北苑途中遇刺,不便過去。”
飛絮點頭答應(yīng),隨即整理好衣服,臨走前他在蕓兒和杜嬤嬤的房內(nèi)用了瞇眼,隨后便離開了。
顧辭淵直接直接進(jìn)了沈洛音屋內(nèi),沈洛音睡得正熟,聽聞有人進(jìn)來,頓時緊張的坐起身,看清來人是他后,不由得眸底染上些許不悅。
“王爺何時如那登徒子一般,擅闖女子閨房豈是君子所為?!?p> 顧辭淵虛弱一笑,他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一刀,傷口一直流血,從西郊飛馳歸來,也需要一刻鐘,他整條衣袖都被血水浸染,此時還真有些虛弱。
他踉蹌著來到她床邊坐下,沈洛音看著甩在她被子上的血跡,頓時眸底染上一抹緊張。
“你受傷了?”她著急檢查,在觸碰到他被血水浸濕的衣袖,無奈嘆口氣。
顧辭淵見她焦急模樣,心底一暖,張了張口,還未說話便軟軟的倒下。
沈洛音急忙接住他的身子,小心的將他放倒在床上,隨即下床去拿金瘡藥。
等她回來,抬手摸了摸顧辭淵的脖子,確定他還活著,深吸口氣在顧辭淵耳邊低語。
“王爺,得罪了?!?p> 她伸手解開顧辭淵的腰帶,輕輕的脫下他的外衫,直到將他上半身衣服都脫下后,才看到他手臂上深深的傷口,那傷口仿佛嬰兒的嘴唇向外翻著,血水不住流出,若是不盡快處理,恐怕他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去。
沈洛音端來水,為他將胳膊上的血水擦拭干凈,上了金瘡藥,將他傷口包扎好。
看著他身上沾染的血水,她無奈嘆口氣,打了盆溫水為他擦拭干凈。
顧辭淵并未真的暈倒,他清楚地感受到她輕柔的動作,她冰涼的指尖,觸碰著他的肌膚,讓他心底升起一抹異樣的悸動。
沈洛音做好一起,扯過被子輕輕為她蓋好。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免被人說道,看在你多次就我的份上,便宜你了?!?p> 她準(zhǔn)備起身離開,卻不想被顧辭淵拉住了手。
沈洛音掙扎著試圖抽回手,但顧辭淵的力氣很大,又不會弄疼她,也不會了讓她逃走。
沒辦法,她只能坐在床邊,沈洛音抓過另外一個枕頭,依靠著床頭休息。
入夜后,顧辭淵開始發(fā)燒,她迷迷糊糊睡著,本能的去摟枕頭,卻抱住一具滾燙的身體,她反應(yīng)過來是顧辭淵后,急忙坐起身。
看著他面頰異樣的潮紅,她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掌心傳來滾燙溫度。
“顧辭淵,我欠你的嗎?你受傷不回王府,偏偏來我這,誠心跟我過不去是嗎?”
任誰被打擾了好覺能心情好。
沈洛音雖然抱怨,但還是起身出了房間,她打了水回來,將帕子浸濕后敷在他的額頭上,又用另外一方帕子擦拭著他滾燙的上半身。
不知道重復(fù)了多少次,顧辭淵體溫漸漸降了下來,沈洛音疲憊的松了口氣。
她疲憊躺下,累得睜不開眼。
顧辭淵緩緩醒來,轉(zhuǎn)頭看著身側(cè)的沈洛音,抬起那只沒有受傷的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頰。
其實那黑衣人根本沒有辦法傷到他,他是故意的,一是不想去別院看南寒煙,他對于除沈洛音以外的女人多看一眼都覺得心煩。
二是想要試探一下沈洛音,果然,她并非表現(xiàn)出來的那般厭煩他。
想著她精心的照顧,顧辭淵淡然一笑,他輕輕扯過被子蓋在她身上,以免她被夜風(fēng)傷了身子。
顧辭淵疲憊的合上眼,漸漸睡去。
早上,沈洛音猛然從床上坐起,抬手摸了摸顧辭淵的額頭,確認(rèn)沒發(fā)燒后,才松了口氣。
她看著他略顯蒼白的臉色無奈嘆了口氣。
“我是欠你的嗎?你救我,我救你的,要糾纏到何時?”
她越想和他劃清界限,但越來越無法撇清。
沈洛音為他蓋好被子,隨即起身出了房間,飛絮在庭院里練劍,沈洛音揮手將他招來,飛絮急忙收住招式過來。
“小姐,有何吩咐?”
沈洛音深吸口氣,抬手揪住他的耳朵,壓低了聲音質(zhì)問。
“你主子昨晚被人刺殺,你知道嗎?”
飛絮急忙擺手求饒,“小姐,我真不知道,最近太累,我很早就睡了,什么聲音都沒聽到,主子怎么了?”
他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樣,那純真模樣簡直不要太逼真。
沈洛音打量著他,將他不似在作假,便放了手。
“他一時半會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