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絮哪敢說自己知道顧辭淵受傷的事情,若是壞了自家主子的計(jì)劃,他吃不了兜著走事小,主要是他猜不到顧辭淵要如何懲罰他,未知的恐懼才是真的害怕。
沈洛音見他一臉懵懂模樣,算是相信了他的話。
飛絮不敢耽擱,生怕被她看出端倪,急忙詢問。
“小姐,我能進(jìn)去看看王爺嗎?”他禮貌詢問,那房間畢竟是沈洛音的閨房,他作為一個(gè)外男,不方便進(jìn)去。
“去吧?!?p> 沈洛音無所謂點(diǎn)點(diǎn)頭,隨即朝著小廚房走去。
杜嬤嬤正在做早飯,沈洛音囑咐她做些清淡的飯菜,就去侍弄花草。
飛絮進(jìn)到沈洛音房間,看到她簡陋的閨房后,無奈嘆口氣,明明是尊貴的嫡長女,但卻處處落于沈玉蝶下風(fēng),他都替沈洛音抱不平。
他見顧辭淵醒來,快步來到他的身邊。
“王爺,您怎的就遇刺了?”飛絮趕去南寒煙別院的時(shí)候,在途中看到了死去的黑衣人,他順帶檢查了一下黑衣人身上的特征,但卻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
顧辭淵起身站在窗前,看著庭院里澆花的沈洛音,眸底染上一抹暖意。
昨晚她的精心照顧,他并非不知,他不想打破那份靜謐的美好,他也覺得莫名其妙,在那殺手會(huì)將砍過來的時(shí)候,他明明可以輕松的躲開,就在那一瞬間,他腦海中閃過她的容顏,他沒有地方,他看到了殺手眸中的驚詫。
畢竟,以他頃刻間便能夠斬殺其余人的能力,殺掉最后一個(gè)殺手不過是揮劍之間的事情,卻讓他鉆了空子,傷了顧辭淵。
飛絮反應(yīng)過來的時(shí)候,恨不得抽自己幾個(gè)耳光,顧辭淵這分明就是故意受的傷,目的就是為了讓沈洛音心疼,貼心的照顧他。
“主子,我突然想起來,小姐安排我去做事,您好好休息,屬下先行告退了?!?p> 飛絮灰溜溜離開,顧辭淵看著他的背影,眸底染上贊賞之意。
“你小子,還不是太笨?!?p> 他見沈洛音整理好花草,朝他這邊看過來,他索性起身出了房間。
晨霧漫漫,沈洛音一聲水藍(lán)色紗裙,仿若瑤池邊的花仙,帶著出塵之姿,她見顧辭淵就穿著輕薄的中衣服,無奈嘆口氣,隨即快步走進(jìn)屋內(nèi),拿出他的披風(fēng)。
“天涼了,你又受了傷,別想著病情加重,賴在我這里,我的月歷養(yǎng)活自己都成問題,多你一張嘴,只能吃糠咽菜?!?p> 顧辭淵有些無語,他每月都會(huì)給杜嬤嬤送銀子,少則百兩,多則千兩,她居然還能說出這樣沒良心的話。
但他卻并未說破,不想沈洛音知道他做的一切。
看著沈洛音眸底盡是嫌棄,但手上的動(dòng)作卻格外輕柔,生怕觸碰到他的傷口,顧辭淵不由得心頭一暖。
顧辭淵實(shí)在是太高了,沈洛音只到他胸口,沈洛音努力的墊著腳尖都無法將披風(fēng)披在他肩頭。
顧辭淵看著她笨拙模樣,清冷的眸漸漸染上溫暖的淡笑。
“你能不能彎下腰,總是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你自己披上,我不管了?!?p> 沈洛音惱羞成怒,知道他在故意刁難,頓時(shí)眸底染上一抹憤怒,將披風(fēng)丟在他懷中。
顧辭淵見她真的生氣了,隨即彎下腰,耐心的等著她。
沈洛音沒想到他這么配合,無奈嘆口氣,拿過披風(fēng)披在他的肩頭,輕輕的系上帶子。
兩人靠的很近,顧辭淵能夠清晰的呼吸道她身上淡雅的馨香,他突然很慶幸,初次見面之時(shí),答應(yīng)與她合作,不然,也無法了解到別人口中的草包,其實(shí)是這等精致的妙人。
沈洛音自然的為他撫了撫肩膀上的褶皺,全然沒有察覺到顧辭淵的打量。
杜嬤嬤在小廚房做著飯,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兩人,眸底盡是淡淡笑意。
她本是恪守教條之人,唯獨(dú)在顧辭淵和沈洛音這里破例,即便知道兩人的相處若是被旁人看到定然要引起非議,但顧辭淵是誰,除非有人不想活命,才敢議論到他的頭上。
沈洛音實(shí)在是看不透顧辭淵,“王爺受了這么重的傷,怎么偏生來到我的房間,若是我睡得沉重些。你就是流干血死掉,都沒有人知曉?!?p> 沈洛音想到昨晚的一夜操勞,就心情不好,等下吃過飯,她要回去補(bǔ)覺。
顧辭淵沒想到這小丫頭日漸膽肥,開始挖苦起他來了。
“本王行事還要向你解釋?”顧辭淵冷冷開口,沈洛音頓時(shí)氣的深吸口氣。
“自然不用。”要是他下次受傷,就是死了,她也不會(huì)管。
杜嬤嬤將兩人之間氣氛緊張,急忙的出來打圓場(chǎng)。
“王爺,小姐,早飯好了,吃飯吧?!?p> 她說完招呼著蕓兒和飛絮去安排早飯,沈洛音恭敬的看向顧辭淵,微微服身。
“王爺,臣女廟小容不得您這尊大神,還請(qǐng)您回吧。”
她才不想和他一起吃飯,雖然顧辭淵身份尊貴,但她畢竟是這院子的主人,是否留他吃飯,還是說了算的。
杜嬤嬤無奈搖頭,不能理解沈洛音的思維,多少女人想爬山顧辭淵的床,都被他冷冷丟出去。
她更在顧辭淵身邊半輩子了,都未曾見過他對(duì)哪個(gè)女人另眼相待過,偏生遇到了沈洛音,而她還不見顧辭淵放在眼中。
杜嬤嬤生怕顧辭淵生氣,急忙過來勸說沈洛音。
“小姐,早飯都已經(jīng)熟了,王爺又受了傷,等飯后再讓飛絮送王爺回去。”
雖然顧辭淵對(duì)沈洛音不同,但就算是沉睡的老虎,也是猛獸,她跟在沈洛音身邊很久,沈洛音一直沒有拿她當(dāng)外人,她可不想因?yàn)樯蚵逡舻囊痪湓捑偷米锪祟欈o淵,從而讓她受到傷害。
沈洛音瞄了眼顧辭淵的傷口,無奈嘆口氣,隨即朝著正廳走去。
兩人剛剛坐定,院門就被人推開了,沈舊昂首闊步走了進(jìn)來。
待她走進(jìn)正廳,看到顧辭淵的時(shí)候,頓時(shí)眸底染上一抹驚訝,急忙給顧辭淵行禮。
“王爺,末將不知您在此,招待不周,還望王爺見諒?!?p> 顧辭淵冷冷揮手,接過杜嬤嬤遞來的筷子從容吃飯。
沈洛音起身微微朝她行禮,眸底盡是詫異,沈舊向來將她視為空氣,如今突然過來,想來沒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