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綁了舒明恩?”
一走出房間,舒子夜便問。
“沒有,只是合成影像?!碧氐厝ソ墏€人,費時費力,麻煩。
“那為什么屏幕里的人可以聽到你的指令?”
“我預(yù)估了一下周麗琦會妥協(xié)的時間?!?p> 所以他抬手制止的時間是提前預(yù)估好的?
舒子夜眼也不眨,盯著他好一會兒。
“怎么?”
“我發(fā)現(xiàn),”她笑瞇瞇地摸著下巴,“你這顆小腦袋瓜,有時候還是挺機(jī)靈的嘛!”
顧思逸捏住她的鼻子。
看得出她有很多問題想問,但是她現(xiàn)下要先解決自己的事情。
“你的手術(shù)怎么辦呢?”
房間里,周麗琦憂心忡忡,心里卻有了另外的打算。
她這陣子一直旁敲側(cè)擊地想讓舒遠(yuǎn)山立下遺囑,只是她心里一直對丈夫有所畏懼,不敢明說。眼下如果能讓他立下遺囑的話……依舒子夜今天的行為,舒遠(yuǎn)山一分錢也不會給她。
舒遠(yuǎn)山一眼看透了她的心思,冷笑道:“不必你操心,這個手術(shù)會順利進(jìn)行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讓明雅趕快再聯(lián)系別的醫(yī)生,還有我娘家那邊,我也會讓人找找看的!”
“不用問了。”舒遠(yuǎn)山不想看她那副惺惺作態(tài)的樣子,說完便閉上了眼睛。
縱觀今天這一局,舒子夜從頭到尾都沒把舒明雅牽扯進(jìn)來,就知道她心里還是對她有感情的。
有了感情便有了弱點。而弱點,就是用來拿捏的。
一切事情了結(jié)之后,已經(jīng)是深夜了。
舒子夜覺得十分疲憊,回去的路上一直縮在顧思逸懷里,意識卻格外清醒。
她的耳朵貼在離他心臟最近的地方,可以聽到他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聲。
她聽了一會兒,忽然坐起身,拉過他的手腕,兩指搭在他的脈搏上。
“你的心跳,好像變慢了啊?!?p> 她按住他的脈搏,“我記得你之前的心跳平常是72次一分,剛才我數(shù)了數(shù),怎么只剩54次一分了?”
顧思逸抽回手,“我沒事,有私人醫(yī)生盯著?!?p> “你的私人醫(yī)生不是在M國沒來嗎?”舒子夜嘀咕,“之前我要當(dāng)你還拒絕了,哼?!?p> 她又重新靠了回去,這次總算開始有點睡意,用臉蹭了蹭他的胸膛,噥咕著說:“我今晚要睡個一夜無夢的好覺?!?p> 顧思逸一下一下地拍著她的背,她很快放松下來,睡了過去。
這一夜卻睡得很不安穩(wěn),舒子夜第二天起來時,眼下兩個黑眼圈。
顧思逸遞給她一張音樂會的門票,“今晚有個音樂會,你可以去那里睡?!?p> 舒子夜一聽這玩意兒就秒睡,雷打不動的那種。
她不服氣地朝他瞪眼,“你這是在歧視我的音樂細(xì)胞!”
他涼涼地道:“你有嗎?”
她輕哼,掐了一下他的腰,發(fā)現(xiàn)掐不動。
“去不去?”
“……去。”
周麗琦這邊,知道舒明恩根本沒事后,氣得快吐血。
敢情她是被那個死丫頭耍了一通?
“媽,你怎么那么不小心,走個樓梯還摔了?”
忙得連覺都沒得睡的舒明雅,一聽到母親受傷的事就匆忙趕來醫(yī)院,幸好只是輕傷,休幾天就好了。
周麗琦有苦說不出,只好嘀咕道:“我這也不是自愿的?!?p> 出于微妙的心理,她并沒有把舒子夜就是奈特博士的事情告訴舒明雅。舒遠(yuǎn)山既然說他有辦法,那就讓他自己去想好了。
“行了,這下你跟爸兩人可以做伴了?!笔婷餮磐舯诖驳母赣H嘆了口氣,心里有些焦灼。
剛才她接到消息,奈特博士的醫(yī)療小組忽然拒絕了這次手術(shù),情愿支付巨額的賠償金。她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問題導(dǎo)致他們變卦,但是這件事情決不能讓舒遠(yuǎn)山知道,她怕刺激到他。
當(dāng)初她費了不少精力跟財力,找了不少人才讓那個醫(yī)生點頭的,沒想到她連人家面都沒見上就被放了鴿子?,F(xiàn)下那個奈特博士不點頭,她就算找再多的人去疏通關(guān)系也沒用了。
舒明雅想著這些天發(fā)生的事,頭都快炸了。公司事多,她只能來看一眼,很快又回去了。
剛進(jìn)辦公室的大門,秘書就抱著一大捧嬌艷欲滴的玫瑰花上來。
“舒總,這是葉先生送來的花……”
舒明雅接過花,隨手一扔,那捧玫瑰花精準(zhǔn)地進(jìn)了角落的垃圾桶,一如它之前那些同伴的下場。
至于那個黛城來的花花公子,她想想都反胃。
舒明雅走了兩步,忽然又折回來,盯著那捧花沉思了幾秒,問秘書道:“他之前是不是給過名片?”
“是的,不過都被您撕了?!?p> “想辦法找到他的聯(lián)系方式,我有事找他?!蹦莻€花花公子雖然不學(xué)無術(shù),但身后的葉家不容小覷,也許能幫到她。
秘書從抽屜里拿出一整盒黑色的精美名片:“葉先生說您總有一天會被他的真心打動,所以上次來拿了一盒名片放在這……”
打動個屁!
舒明雅額角青筋跳了跳,罵人的話差點脫口而出。
舒子夜在音樂會上美美地睡了一覺,由于位置太靠前,她的情況被演奏的鋼琴家看得一清二楚,最后那首輕快的《天使小夜曲》硬生生被彈出了幾份凜冽的殺氣。
她在鼓掌聲醒來,迷迷糊糊地朝舞臺上看了一眼,對身邊的人說:“她剛才好像在瞪我?!?p> 顧思逸說:“她確實在瞪你。”
許微微的音樂會門票一票難求,很多人削尖了腦袋都買不到,她倒好,用來當(dāng)催眠曲。
瞪就瞪唄,又不會少塊肉。舒子夜愜意地伸了個懶腰,把自己掛在顧思逸身上。
“啊——這一覺睡得真舒服?!?p> 顧思逸帶著她往外走,茱莉已經(jīng)在車子旁邊等候,見到兩人出來,恭敬地拉開車門。
不論她的內(nèi)心是什么想法,她都會認(rèn)真地完成自己的本職工作,這就是當(dāng)時Vera選擇她來的原因。
舒子夜瞥了她一眼,突然明白了什么,按下前后座的隔板,問身邊的男人:“她就是你在這里的私人醫(yī)生吧?”
顧思逸看了她一眼,沒有否認(rèn)。
“這就是同行之間的直覺?!笔孀右关Q起食指晃了晃,“而身為女人的直覺告訴我,她好像對你有那么一點點意思?!?p> “不過呢,身為女朋友的直覺告訴我,她應(yīng)該沒有機(jī)會染指你?!?p> 顧思逸抓住她那根晃來晃去的,的手指,在她指尖咬了一口。
“你想表達(dá)什么?”
“在跟你告別啊。”舒子夜有樣學(xué)樣地在他手背輕咬了一口,“陸沉的研究有了點突破,打算明天就回M國去,我想跟他一起走,還有玲珰……欸?那個人是不是玲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