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樂謹(jǐn)以正謀守城,嚴(yán)盛急功反被一擊而破,韓亙虛張聲勢,再兼血戰(zhàn)火攻守得橋堡至第八日,而周異突襲桐陵,圍城打援,又巧施抽梯計,終一舉收復(fù)河西,領(lǐng)兵往援韓亙。
此時的橋堡西門,堡內(nèi)守城器械早被韓亙用光,一場大火更是毫無所余,恕軍不足一萬之人,便聚于西城墻外,苦河之內(nèi),盧軍于堡內(nèi)往外攻取,本應(yīng)順?biāo)?,豈料恕軍皆似瘋魔了般,悍不畏死,硬生生堵在城門。
盧國眾將見西門被堵,便使士卒于城墻往下亂箭齊發(fā),恕軍早有準(zhǔn)備,分散貼墻根而戰(zhàn),舉盾頭頂,盧軍亂箭奈何不得恕軍。
盧軍見狀又欲搭梯自城墻沖下,卻被恕軍掀翻。
兩軍死戰(zhàn),地為血沼,墻作紅磚,城門倒地之士數(shù)至丈余之高,盧軍只得一面收斂尸首一面攻門。
戰(zhàn)至申時,恕軍已只余三千余眾,韓亙身受十余創(chuàng),面上長痕之外,又添兩創(chuàng)。盧軍此時卻不著急攻門,兩軍于門前對峙不動,氣氛詭異。
待到酉時,韓亙目中如炫,便似要倒,雙眼沉重,正似要合眼之時,突聞得其后喊殺大振,韓亙霎時驚醒,回首一看,竟是盧軍尋來船只,從后殺來。
韓亙大喝一聲,強(qiáng)自振作精神,領(lǐng)眾將士往后殺去,命和律守住城門。
然戰(zhàn)至此刻,眾將士中卻是一支箭矢也無,只得頂盾于前,待其靠岸來攻。正在此時,苦河對岸卻是一陣馬嘶,只見一隊洪流自對岸往橋上而來,當(dāng)先一人黑鎧豹袍,正是周異。
盧軍見恕援軍已至,忙命眾將士攻破韓亙殘兵,打通城門以退回橋堡據(jù)守,韓亙大喝:“眾將士,再堅持片刻,定東軍兄弟一來,必將盧賊盡殺?!?p> 定南眾軍方才士氣大振,然盧軍乃依船登岸,恕軍又無箭矢退敵,盾牌只是能擋其靠岸之前亂箭,一旦靠岸,頃刻便化作近身亂戰(zhàn),哪還有軍陣可言。不論哪邊,此時只能依靠血性悍勇,誰若能先戰(zhàn)勝此間,便是一番不同結(jié)局。
此間搏殺最為慘烈之處,便是韓亙所在,韓亙早便是強(qiáng)弩之末,先前盧軍從后攻來已是強(qiáng)自振作,后周異來援又奮力大喝以振士氣,現(xiàn)在出招皆是恍惚之招,盧軍哪里會放過如此大功。
突聞其后一聲:“將軍小心!”韓亙回首一看,背后哪還有親兵,早已戰(zhàn)死倒地,此時正是敵軍槍尖將至,韓亙便要舉槍格去,這才發(fā)現(xiàn)竟是難以反應(yīng)。正是危急之時,那先前呼喝之人撲到韓亙之前,一刀砍斷槍桿,又一刀將那盧兵斬倒,正是史云。
二人靠背而戰(zhàn),只顧前方,盧軍殺之不得,此時橋上馬蹄之聲已近,只需再撐得片刻,恕軍殺到自是無虞。豈料韓亙一不小心,竟踩到一桿斷槍,若在平時,自是無關(guān)緊要,此時卻成了最后一擊,韓亙腳下一滑,仰面便摔倒在地,盧軍見勢便使槍戳來,史云大急,只得撲在韓亙面上,盧卒之槍盡刺于史云之身,韓亙泣血大呼:“不!”
到了此刻,定東軍終于殺至,盧軍為破韓亙,分散兵力渡河來圍,哪里還能擋定東軍之勢,被周異殺得丟盔棄甲,慌忙逃竄,恕軍一路掩殺,斬首四萬方才罷兵回橋堡,于橋堡外安營扎寨。
那史云被盧卒近十之槍刺于背后,如何還能動彈,恕軍趕至殺散盧卒,便欲扶起二人,韓亙勉力大喝:“別動!”眾將士只得侍立一側(cè)。
那史云勉強(qiáng)作了個笑,豈料卻是笑不了個滿,便一口鮮血噴出,正噴在韓亙面上,史云又要抬手為韓亙抹去,韓亙忙奮力抬了下手,握住史云,泣道:“別抹了?!?p> 史云道:“將軍便讓史云抹了去罷,史云想再見見將軍?!?p> 韓亙便抓著史云之手往臉上抹來,卻是抹了個通紅,史云慘笑道:“看來竟是見不了將軍最后一面?!?p> 韓亙忙讓史云別再說話,史云微微搖了下頭,道:“再不說,這張嘴便無用矣,想我史云,不過一田埂之漢,能和韓將軍這樣的當(dāng)世英雄,稱了三年兄弟,值了?!闭f罷又是一口血噴出,史云咽了一口,續(xù)言道:“我那妹子,還言說我與將軍是兄弟,她便要和將軍妹妹做姐妹,我們倆便也有了父親,如今卻是只有托付給將軍了?!表n亙忙道:“撐住,史杳才十三,她離不了你?!笔吩朴治⒒瘟讼骂^,輕聲道:“將軍替我……”卻是沒能再說完。
韓亙張嘴,卻是無聲,眼前一黑脖子便倒了下去,眾軍士忙將史云抬起,又將韓亙擔(dān)至醫(yī)帳。
佑都乾師府,趙英面前跪有一人,此時趙英正問其曰:“那四人爾可確信其乃盧國密探?”
那人答曰:“小人確信,那幾人常與我等飲酒,屢屢探聽乾師府消息,后一次小人偷偷跟在其后,見其交予另一人一物,小人命人把那接物之人抓了,便是呈予盧王密書?!?p> 趙英曰:“汝殺了那人,這四人未生疑?”
其下之人答曰:“小人將那接物之人同另幾位濫殺游俠拋尸一處,未曾生疑。此番可是要將那幾人拿來,大人好審問一番?”
趙英曰:“不必,這四人尚有大用?!彪S即命其附耳過來,只教其如此這般,其人領(lǐng)命而去。隨即又親書一封密信,使一心腹快馬往尋周異。
一日,乾師府管家晚間設(shè)宴與一人飲酒,酒后口中不密,竟不慎說出一個驚天之秘,原那鮑禮竟是恕國間者,早臣于恕王,此番回去卻是要暗助恕王。
其人探得如此消息,便喚來佑都密探,命其皆回大閭城回報此信,后又覺不妥,如此消息,若不親回,恐盧王不信。遂翌日便攜其侄子三人來辭行,說是家母病危,要?dú)w家探望。
那乾師府管家亦未為難,便又?jǐn)[了酒為其送行,眾人皆喝至大醉方歸。
話說那周異攻下橋堡,并趁盧軍陣勢未成,大敗其之時,陶縱已逃回河?xùn)|,會同其副將錢湛,探聽之下方知桐陵果為恕軍攻下,便問為何不救,被告知恕軍有一隊兵馬奔襲,已占下橋堡,各城主將已率兵往橋堡而去,以止恕軍之勢,聞言二人便引一隊護(hù)衛(wèi),意奔赴橋堡親自指揮大軍。行至半途,遇敗兵退回,細(xì)問之下方知,河?xùn)|守軍竟折了八萬余眾于橋堡,大驚,忙命人告知各城,領(lǐng)所余兵馬速速退守武陽。
錢湛不解,問陶縱曰:“河?xùn)|尚有諸多城池,如何便要都舍了去?”
陶縱曰:“那周異用兵如鬼,河西盤山谷一戰(zhàn),便是利用信息之差,將我河西大軍生生圍困,現(xiàn)又于橋堡折了我河?xùn)|大部之軍,雖其攻橋堡四萬定南軍幾近覆滅,然周異本部定東軍大軍尚在,此時若敢守河?xùn)|余城,其城不堅難當(dāng)其勢,卻分散了兵力,我料那周異必不會先取河?xùn)|余城,反會揮師直下武陽城,屆時我河?xùn)|與本土被其切斷,余城不過待宰之羊。”
錢湛曰:“他若敢直攻武陽,余城斷其糧道,豈非自取滅亡?”
陶縱嘆一氣曰:“我河?xùn)|之軍已折泰半,各城之兵不過一兩千,還要斷甚糧道?只要武陽不失,河?xùn)|之門便仍向我盧國敞開,待緩過一段時日,重又聚兵奪下河?xùn)|便是?!?p> 河?xùn)|各城盧軍皆退往武陽城,陶縱重又聚得三萬兵馬,據(jù)城不出,派探馬回報大閭城此間之情,請盧王派兵來援。
定南軍死守橋堡八日,待定東軍趕至,竟只余下千余之人,史云戰(zhàn)死,韓亙尚還躺在醫(yī)帳,慘烈如斯。和律守在韓亙床前,卻是毫無斗志,周異心下嘆息,謂和律曰:“此戰(zhàn)乃本將之謀,能收回河西定南軍當(dāng)是首功,和將軍還請振作,將定南軍開回,史云將軍需回公史部入土為安,韓將軍亦需回佑都方才好調(diào)養(yǎng)。”
和律抬頭目視周異,眼中通紅,卻只問道:“周將軍,末將敢問,河?xùn)|能收乎?”
周異聞言亦是愣住,未曾想和律竟是只有此言,便取了頭盔,行一禮道:“本將周異今日便向和將軍,向韓將軍,向史將軍,向定南軍四萬英魂立軍令狀,必收復(fù)河?xùn)|,一日不收回河?xùn)|,本將一日不離河?xùn)|一步,便死不退?!?p> 和律聞言跪倒于地,道:“末將只望我四萬定南軍兄弟血未白流,末將代眾兄弟拜托了?!?p> 之后和律便領(lǐng)定南軍回師恕南,遣衛(wèi)隊隨醫(yī)小心護(hù)送韓亙往佑都而去。
定東軍帳下,探馬來報,河?xùn)|余城無一盧卒,其盡皆退守武陽而去。周異聞言嘆道:“陶縱不愧沙場宿將,卻是將河?xùn)|余城留于本將?!?p> 門柯聞言不解:“那陶縱老兒棄了如此多城,卻只守武陽,將軍如何卻似不喜?”
周異曰:“河?xùn)|諸城,不過近幾年方才始建,城小墻矮,守城難為,只有武陽城自恕國建立便著力建造,后盧軍占去,又行主要加建,乃河?xùn)|治所,亦扼住河?xùn)|往盧咽喉,只要武陽不失,待其重振旗鼓,河?xùn)|又是一場血戰(zhàn),且勝負(fù)難料?!?p> 離厭接言道:“如此我軍便亦先行不管河?xùn)|余城,先克武陽。”
周異搖頭道:“我軍卻不可,此地乃公余部族地,我軍乃合部治軍,各屯中皆有公余部兄弟,若唾手可取卻不理,軍心頃刻便散,此乃陶縱陽謀?!?p> 離厭曰:“如此我軍要克武陽恐兵力不足?!?p> 周異曰:“雖如此亦無他法?!彪S即命余駭留兵一萬于彭澤城,領(lǐng)河西余兵接收河?xùn)|諸城,安撫民眾,自領(lǐng)四萬大軍先往武陽。
四日之后,定東軍主力大軍于武陽城下扎營,輜重押后而至,余駭領(lǐng)軍一路接收各城,無甚大意外。
定東軍自落帳以來,雖各攻城器械一直在行打造,后續(xù)攻城之用亦在運(yùn)來,然兵力不過比武陽多出一萬,反觀武陽城,城墻巡防謹(jǐn)慎,守城軍械齊備,周異每日苦思,卻一時無有妙法,甚至不敢輕易圍城,兵力不足,分散圍城便是予盧軍可乘之機(jī),陶縱乃沙場宿將,必不失此良機(jī)。
正在此番僵持?jǐn)?shù)日之后,定東軍中來有一人,以令入營,將一書信親送至周異手中,信中言道已施反間計,盧王將疑陶縱暗投恕國,周異看過大喜道:“乾師真乃大才?!彪S即開帳,喚來諸將,令各將每日輪流至武陽城下,亦不攻城,只需往城內(nèi)喊:“約定之期將至,陶將軍莫辜負(fù)我王殷殷期盼?!?p> 大閭城王宮偏殿,此時陶縱之下一裨將正跪在東門疇之下,呈報陶縱親書求援之信,東門疇看過之后大怒道:“寡人盧國可用之軍盡在河?xùn)|河西,十幾萬大軍,竟被陶縱打得只剩三萬,十幾座城便只余武陽,還要寡人支援?寡人哪里還有余兵可往支援?”
其下裨將回曰:“陶將軍讓臣稟王上,東面及北面之軍可調(diào)撥往援,恕軍此番亦有折損,只要能破周異最后主力大軍,河?xùn)|便能復(fù)得?!?p> 其側(cè)鮑禮聞言冷笑道:“遲國不過同附于代,卻未與我盧國同盟,若將北面之軍調(diào)走,若遲來攻,如何防范?便是東面之軍,若是調(diào)走陶老將軍便能保證代國不趁火打劫?”
東門疇聞聽鮑禮之言道:“丞相所言有理,汝便回報陶老將軍,只需守住武陽即可,待明年新軍練成再謀河?xùn)|之事?!?p> 那裨將言道:“陶將軍信中亦有言道,若此時不能復(fù)得河?xùn)|,待恕軍休養(yǎng)生息,再取河?xùn)|便是血戰(zhàn),勝負(fù)難料,此時只需有援軍到武陽,尋機(jī)破了周異,卻可輕易重奪。”
東門疇正要發(fā)作,其下少府卻附耳過來耳語一陣,東門疇聞言心下大震,命那裨將在此候著,便喚鮑禮隨其至另外一殿。方入殿,東門疇便喚左右齊出,拿下鮑禮,喝問道:“鮑禮,寡人之丞相,寡人誠心待汝,如何卻要作那恕國之間?”
鮑禮聞言跪倒于地道:“王上哪里聽來這般胡言?臣盡心事于王上,盧國又是臣之母國,如何會為恕國那等偏蠻之國做間者?”
東門疇冷笑道:“寡人佑都密探親自回報,此信來自乾師府,安會有誤?”
鮑禮正要辯解,東門疇隨侍少府卻急來報,各密探所呈密報中,有一份竟還夾帶了一封書信,書信乃是寫與陶縱夫人,信中言道使其速速密往恕國而去,不要多問,至恕國自有人接應(yīng)。
東門疇聞之大驚,忙問是哪份密報夾帶,少府告乃是那主探之人,鮑禮聞言跪爬至東門疇腳下,泣道:“原非是臣為恕國之間,實是那陶縱老匹夫為恕國之間,王上還請明察,若非是陶縱已暗投恕國,何以十幾萬大軍,恕國此戰(zhàn)之兵亦才十幾萬,卻丟了河?xùn)|河西,僅余武陽?”
東門疇卻是未輕信鮑禮,命人對另外三名密探搜身,竟果皆于其衣內(nèi)秘包搜出書信,鮑禮忙又言道:“想是那密探裝信之時,不慎將書予陶縱家中之信,放入了呈我王之信,這才現(xiàn)了馬腳?!?p> 雖如此,陶縱為盧國上將軍二十余年,東門疇卻是不信其叛,命人對密探嚴(yán)刑逼供,密探卻道并未叛國。又幾日,武陽密探來報,城下恕軍一直在呼:“約定之期將至,陶將軍莫辜負(fù)我王殷殷期盼”,東門疇雖不信陶縱會暗投恕國,然種種情況,卻不得不疑,鮑禮便告東門疇道:“武陽一時無憂,可召陶縱回都,若其回,則密探之報皆乃恕國間計,若其不回,則是陶縱已然暗投,卻要污臣?!睎|門疇從鮑禮之計,召其回都。
詔令至武陽,陶縱大驚,忙召來錢湛,命其只需堅城不出,隨即領(lǐng)親衛(wèi)一千往大閭城而去。
豈料剛出武陽數(shù)里,行至一處樹林,突聞號聲大起,兩側(cè)沖出恕軍,當(dāng)先一將卻是那離厭,一陣沖殺,陶縱便只余數(shù)十親衛(wèi),被恕軍圍住。
隨即恕軍中周異便行出,大笑道:“陶將軍,這才一月不足,本將便又與陶將軍見面了?!?p> 陶縱心知此間勢在周異,便問道:“汝如何知本將會回大閭城?”。
周異曰:“此前我恕國乾師來信,言道盧王將疑陶將軍暗投我恕,前數(shù)日我軍城下喊話,陶將軍若非親回,如何能解盧王之疑?”
聞得此言,陶縱插劍于地,頹然道:“本將征戰(zhàn)沙場快三十載,卻為周將軍三次帶兵圍住,真真是后生可畏?!?p> 周異恭敬道:“牛堂岡本將乃是借本地民心,方才能引將軍受圍,盤山谷本將乃是借軍中士卒,熟悉恕國本土地勢,能迅速集結(jié)調(diào)動,方才能引將軍受圍,此番卻是因那盧王多疑,想必貴國丞相亦出了力,方才能引將軍受圍,皆乃借勢,若非如此,正面交戰(zhàn),鹿死誰手尚未可知。陶將軍如此將略之才,何不真投了我恕國,我王必將重用?!?p> 陶縱擺手道:“順勢而為便是兵家精要,將軍無需如此寬慰老夫,老夫亦不會投恕,若是投了,究竟何時投的便無法再辯解了,老夫不愿一家老小皆為老夫株連,亦不愿末了落得個叛國之名。若將軍果真還尚敬老夫年長之歲,但求能讓老夫回盧入土為安?!闭f罷便自刎殉國。
周異嘆道:“陶將軍真乃大丈夫?!彪S即命人收好陶縱遺體,待戰(zhàn)后好生送回
啟元二六六年十月,周異領(lǐng)兵埋伏截?fù)?,回盧都大閭城之陶縱,隨即命兩萬大軍著盧軍之甲,以陶縱兵符假借援兵之名賺開武陽城之門,隨即大軍趁勢殺入,盧軍猝不及防,錢湛領(lǐng)兵拼死反抗,恕軍死傷一萬余,盧軍武陽城守軍全軍覆滅,錢湛殉國。
隨后周異命人將陶縱及錢湛遺體送歸盧國,盧王方知中計。
此戰(zhàn)恕國慘勝,盧國雖折兵十余萬,恕國大小之戰(zhàn)卻亦折了近八萬,方才收復(fù)河?xùn)|河西失地。
四萬軍魂埋橋堡,巧為反間以惑盧。退守武陽待援兵,受圍自了證忠骨。未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