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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原志狂瀾

第七十八回 解立新許位間城 喻云臺掠地潰敵

五原志狂瀾 霧居西山 5245 2021-05-23 12:42:17

  上回說到恕軍借道于遲,遲廷猶疑,使恕軍兩月只過其半,為儀探得,再生事端,王良智辯,趙英空計,終是恕軍得返。

  恕萬里救啟,安然得返,引天下側(cè)目,自此,天下未有再稱恕為蠻于當(dāng)面者。

  此番博弈之時,東原之西北,舊方國晉德、云凌、樂興三郡,已是堅壁清野,以備東西敵侵。

  自滅方國以來,空國于所得三郡招兵買馬,加之所攜之軍,現(xiàn)已有可戰(zhàn)之士近十萬。張敖命王虔領(lǐng)兵三萬守樂興郡,王虔收縮于長興城內(nèi),孫潭領(lǐng)兵三萬守晉德郡,孫潭收縮于廣德城,張敖自領(lǐng)余兵坐鎮(zhèn)云凌郡彌城。

  廣德城守將孫潭乃空侵方時降將,空王為籠絡(luò)降臣,封孫潭為鎮(zhèn)西將軍,總領(lǐng)晉德郡之兵,又恐孫潭再行叛敵,遂命趙德為晉德郡守,以為牽制。

  趙德字仲明,空國令尹趙堂次子,好于交友,頗具才能,其兄趙珪字伯瑜,擅謀政通,頗受父喜。

  恕十一年春,冰消雪融,青草破野,西原高陽翔領(lǐng)十萬大軍至?xí)x德郡,只見得其郡已調(diào)集全郡之民,入晉德六城之中,更匯財物于廣德城,高陽翔遂先命大軍落帳。

  待大軍整備已畢,高陽翔中軍升帳,請綺君解書、前將軍左馳、后將軍鐘云于大帳,共商破敵之計。

  此郡形勢眾人皆知,前將軍左馳道:“敵軍收縮于城內(nèi),各縣必定空虛,我軍火速攻下,圍敵于城內(nèi),彼必不可久?!?p>  鐘云曰:“晉德郡除卻六城,各縣無高墻之護(hù),器械之備,我軍取其縣,彼若斷我糧道,如之奈何?不若先破其城,則敵自破?!?p>  二將各自不服,爭論不休,高陽翔喝止道:“吾與爾等皆擁兵之將,只管領(lǐng)軍作戰(zhàn),如何作戰(zhàn)自有參軍事定,何需爾等爭吵不休?”

  其為高陽氏之人,又為此戰(zhàn)主帥,二將冷哼一聲,且先罷論,高陽翔遂請解書之見。

  書曰:“左將軍之見,頗有其理,兵法常言,敵境之戰(zhàn),淺則散,深則專,輕地當(dāng)無止,重地則應(yīng)掠,今我駐兵于此,乃輕地也,左將軍之見,入重地而掠,深合兵法?!?p>  聞言左馳大悅,鐘云卻自不服,高陽翔便問:“如此,我軍當(dāng)依左將軍之言?”

  解書笑曰:“不然,所謂兵無常勢,水無常形,能因敵變化而取勝者,謂之神。今彼聚民于城,匯財于府,我若入重地相掠,所得不能為繼,再應(yīng)鐘將軍之言,為敵斷我糧道,則勢危矣。”

  待其言罷,鐘云大笑不止,解書卻又道:“鐘將軍之見,亦有不妥,彼堅守城內(nèi),我軍不過三倍于敵,所謂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況乎此時廣德城兵精糧足,我軍兵力不足,必定久攻不下,唯退兵而已?!?p>  高陽翔極為頭疼,蹙眉閉目道:“此地既為輕地,然又入不得重地,攻城又乃下策,如之奈何?”

  解書笑道:“高陽將軍勿急,吾自有妙計破敵,明日起,只需如此如此,敵自可破?!?p>  三人聽罷解書之計,大喜,遂依其計行事。

  此時空軍堅壁清野,唯商賈可放入城,且每隊之人不得過三,每日入城不過三十之?dāng)?shù)。遂至翌日,前將軍左馳、后將軍鐘云便化為商賈,先后混入廣德城中。

  廣德城匯諸民于內(nèi),又多富貴者,因由此,城外大軍已至,城內(nèi)卻仍熱鬧非凡。

  二將混入其中,與尋常商賈無異。至午后,左馳密訪孫潭,二人會于后堂,孫潭起先不知左馳為西原大將,只道乃富商入城,到此拜訪,乃尋常也,二人談話間,左馳卻刻意示以將印,孫潭見之,心中一跳,揮退左右,將左馳往屏風(fēng)之后帶去。

  至屏風(fēng)之后,孫潭低吼道:“現(xiàn)你我乃對壘之將,汝至本將府中,欲害本將乎?”

  左馳輕笑道:“將軍何必故作姿態(tài),空王狡詐貪利,將軍攜兵降空,只得一空銜,反多受那趙德限制,實在不值!”

  孫潭冷笑道:“今某已降空,自當(dāng)為我王效命,待打退爾等,豈無晉爵賞賜?將軍也莫要白費口舌,孫某已降于空,焉有再降爾等太奚氏,而惹天下人恥笑之理?”

  馳曰:“太奚氏與伯恒氏數(shù)百年前便已相交,方引改姓,將軍何必拘泥于此?某聽聞,東原有一智者,名公冶淳,乃固國王室分支,現(xiàn)事于代,天下只聞其智謀,未談其背祖,將軍又何必瞻前顧后?”

  潭曰:“某已是空國鎮(zhèn)西將軍,一方重將,必不反也,爾速速離去,以免失了性命!”

  馳曰:“將軍所站之地,乃是方土,西原早晚為方復(fù)仇奪城,儀國亦必取也??諊睦锬苁??不過賺將軍枉送性命,將軍可為氣節(jié)死守,將軍兄弟手足皆死于此,將軍何安?”

  潭曰:“莫非將軍有保全之法?”

  馳曰:“將軍亦知,西原乃五常相執(zhí),鐘家設(shè)綺君于綺闕之地,我左家亦將設(shè)彌君于晉云之地,將軍只需從于左家,自得封地,豈不快活?”

  潭曰:“為保全兄弟手足,如此倒也可行?!?p>  話已如此,二人便商議降城一事,孫潭深知其籌便是兵權(quán),分毫不讓,只道晉德郡可為西原支援,左馳應(yīng)下,約定城上掛三旗之日,孫潭開城門,引西原軍入城,隨后左馳出府而去。

  天下之墻無不透風(fēng),背靠大山,割據(jù)一方之夢方過一夜,孫潭與一商賈模樣之人閉門相談一事,便已入趙德之耳,趙德正欲再探,卻傳府外有商賈求見,趙德眉頭一挑,命人傳入。

  世事之巧皆人為也,趙德心中存疑,待來訪商賈入內(nèi),見其一身威勢,絕非商賈奸滑之輩,更知來人非尋常,遂揮退左右,引入后堂請茶。

  來訪者卻確非尋常商賈,乃西原后將軍鐘云是也,其見趙德未問一句,便察異常,笑曰:“仲明心細(xì)沉穩(wěn),如此甚好!”

  趙德冷笑道:“汝何人也?”

  云曰:“不瞞仲明,某便是西原后將軍鐘云是也。不知仲明可知昨日有人訪孫潭一事?”

  德曰:“知如何?不知如何?今兩軍交戰(zhàn),爾乃敵軍之將,竟敢獨身至此,以為本丞不敢殺人乎?”

  云曰:“仲明聽完某言,再作計較不遲。昨日訪孫潭者,乃我前將軍左馳是也,訪其因者,乃我西原欲效綺闕,設(shè)彌君一位,遂左馳欲說孫潭來降,如此,可兵不血刃而得晉德?!?p>  德曰:“哼!腦生反骨之輩,汝西原亦敢為用乎?”

  云曰:“此所以某來見仲明之由也?!?p>  趙德大笑道:“家父乃空國令尹,權(quán)勢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莫非爾以為能說降吾乎?”

  鐘云并不著惱,反問其曰:“聽聞仲明之兄擅謀政通,頗受父喜,現(xiàn)已于空廷擔(dān)任大夫之職,仲明兄熬至今日,卻只被發(fā)配新地,為小小郡丞,受險于危墻之下,當(dāng)真甘心?”

  聽罷其言,趙德怒目圓睜,拍案而起,隨后又復(fù)冷嘲道:“世人常言,軍中將領(lǐng)多率性者,如今一看,也不盡然?!?p>  鐘云道:“此番言語,非某所想,乃綺君解先生授也,解先生乃鐘家座上賓,仲明投鐘家,他日風(fēng)光必不在解先生之下?!?p>  德曰:“不知在下何德何能,得綺君關(guān)注如此?”

  云曰:“仲明乃名門之后,非我等匹夫可比,又乃空國令尹之子,他日任彌君,也好周旋。”

  至此,趙德方不見疑,二人約定,以城上掛三旗為信,趙德約孫潭議事,埋下刀斧手,見機(jī)斬孫潭,西原趁勢奪城。

  過得兩日,將行入夜,只見城頭已掛三旗,高陽翔三將及解書領(lǐng)兵列陣于營中,高陽翔正欲領(lǐng)軍往城頭,解書卻將其攔下,高陽翔不解,解書曰:“皆背主之輩,莫非高陽將軍真欲取一為彌君乎?”

  高陽翔大笑道:“解先生真可謂鬼才也?!?p>  此時城中,孫潭本已高掛三旗于城頭,正欲集結(jié)大軍,開城投降,卻傳趙德來請,孫潭本不愿節(jié)外生枝,又念及將來就任彌君,少不得與空國打交道,趙德好歹乃空國令尹之子,遂著甲赴會。

  趙德已決心謀彌君之位,待孫潭入府中,方入正堂,便發(fā)令動手,孫潭不備,雖著甲佩劍,奮力往門口殺去,亦難敵人眾,為眾人砍倒于門口。

  廣德城中之軍,雖投于空,卻皆乃孫潭拉起,見孫潭為趙德所害,此時本已聚兵,幾位副將聞信趁勢殺向郡丞府,府外被圍,不知城門消息,趙德大急,只得命人死守,只待西原軍入城。

  城內(nèi)之軍三萬余,趙德親衛(wèi)不過百余,待西原軍攻破城門,郡丞府早已陷落,趙德亦橫死府中,空軍困于巷中,又失主將,西原軍不費吹灰,空軍便已盡降。

  廣德城破,主將郡丞皆死,晉德郡余城失其牽制,披靡而降。

  西原謀晉德郡之時,喻歸亦已領(lǐng)兵于長興城外,樂興郡乃空國猛將王虔領(lǐng)兵,喻歸不敢小視。

  樂興郡此時亦是堅壁清野,喻歸此來不過五萬兵馬,見王虔收縮于長興城內(nèi),扎營開帳,謂下將道:“明日始,各營分散,領(lǐng)兵掠地,所到之處,本將要寸草不生,片瓦不留!”

  儀國西面葵郡乃安西侯洪尚所領(lǐng),此戰(zhàn)洪尚自然至此,待喻歸下令,眾將散帳,洪尚忙上前問喻歸道:“將軍,這恐不妥吧?樂興郡除卻幾城,早已掏空,即便劫掠也不足大軍之用,若被斷糧道,如之奈何?況且將軍命大軍大肆劫掠,恐失民心。”

  喻歸曰:“儀國現(xiàn)還管民心乎?安西侯盡管放心,將令乃吾所下,一切皆由吾承擔(dān),儀國自有其道,非你我所能左右?!?p>  言罷便出帳而去。

  將令已下,儀軍分營,各將領(lǐng)兵,于樂興郡大肆燒殺掠奪,凡未及匯入城中老幼,難免受難之苦,民居小鎮(zhèn),焚毀無數(shù)。

  儀軍兵鋒所指,皆化廢土,即便樂興大城嚴(yán)令不得議論,卻仍紛揚城中,樂興郡之兵,半數(shù)乃樂興郡人,或乃原方國之軍,或乃空國得地新征,得聞儀國四處燒殺,軍心大亂,群情激奮,皆欲殺敵。

  王虔乃沙場宿將,自知此時若不出戰(zhàn),再過不久,逃營必眾,軍心頃刻便散。眾軍求戰(zhàn)心切,遂傳令三軍,枕戈待旦,三日內(nèi),必定尋機(jī)一戰(zhàn),方才穩(wěn)住軍心。

  兩日后,王虔率兵一萬,與儀軍一部戰(zhàn)于楊縣,楊縣并無高墻,王虔率兵猛攻,半日便破城門,正欲屠敵退走,卻為儀安西侯領(lǐng)兵趕至,王虔只得趁敵未眾,撤城而走,又為儀軍首尾銜擊,損兵兩千余。

  脫走于楊縣,王虔未敢久留城外,火速歸城,卻于城南十余里外遇喻歸于美姑山,王虔歸城心切,又恐久待將受敵圍困,不行整兵,便欲突圍。

  儀軍自山上來,王虔命大軍轉(zhuǎn)道欲走,喻歸領(lǐng)兵急追,將追近時,王虔分兵來截,尚在數(shù)十步外,王虔便揮舞鐵錘,呼嘯而來,喻歸見其來勢兇猛,揮槍相迎,王虔分毫不讓,左右錘擊,喻歸難擋其勢,不過數(shù)合,便敗下陣來,若非下將趕至,王虔不欲久留,竟恐折于此。

  見王虔領(lǐng)兵竄走,喻歸整盔嘆道:“未想空國竟有此虎將。”

  卻說王虔一路疾奔回城,命全軍不得再出城迎敵。

  此番王虔領(lǐng)兵欲襲儀軍,卻反遭儀軍圍堵,喻歸更是肆無忌憚,四處劫掠放火。

  城內(nèi)軍民連連得聞家鄉(xiāng)被焚,軍心浮動,每日皆有人上主營請戰(zhàn),王虔上次已吃苦頭,心知不可出城,又不勝請戰(zhàn)之?dāng)_,只得飲酒助睡,嚴(yán)令不得擅自出城,違令者斬。

  一日夜中,王虔醉酒睡去,其營中有一處偏僻之帳,此帳乃王虔帳下一處小校之營,帳中之伍已不滿編,只余三人。

  此伍伍長名魯林,另兩人一者名李翼,一者名馬虎,三人來自三處相鄰之村,入伍已近四載。

  今夜并非三人值夜,三人正躺于帳內(nèi),黑暗無光中,卻有一嘆氣之聲不時傳出,將近亥時,仍未見止。

  一片暗中,只聞一沙啞之聲道:“李翼,大半夜的,你小子不睡覺做甚呢?”

  正是此伍伍長魯林。

  隨后卻更聞一長嘆,只聞一悶聲道:“有話說話!”

  此悶聲者便是馬虎。

  這才聞一脆聲道:“聽聞儀軍將至背溪寨,俺那渾家尚在寨中,那儀軍四處燒殺搶掠,上頭又整日飲酒,就不出戰(zhàn),可咋整?”

  馬虎曰:“你這還沒到呢,可憐俺村,早被洗了,俺渾家也沒了音信,直娘賊的,這儀國咋就變恁狠了?”

  魯林曰:“嘿,嘿,昨日城里逃來了個有錢人,聽聞俺家那趟兒,現(xiàn)聚了不少人,村正打算喚著一起逃,說不準(zhǔn)虎子你家那婆姨也逃到俺們村了,你也放寬心。”

  馬虎聞信一下直起身來,急急問道:“那富戶真這么說?大伙逃白嶺村了?不對吧?聽聞儀軍所過之處,雞犬不留,怎還有人能跑?”

  魯林曰:“雞犬不留,沒說人不留,說不得儀軍還真未傷人。”

  李翼曰:“要俺說,早投了算球,打又不敢打,留在這龜殼看人四處燒殺,也忒難受?!?p>  馬虎曰:“這上頭不投,有啥辦法?”

  魯林曰:“那這城又丟不了,上頭哪里會投?”

  李翼曰:“要俺說,儀國恁狠,都是上頭死守,要是咱投了,定不再如此,不說虎子村上人還能跑白嶺村嗎?”

  三人一番計較,覺唯有城中投降,方保家村無虞,便欲殺王虔投降,然三人不過無名小卒,焉能殺萬軍之將?

  又恐若事不密,為軍法所斬,不敢輕易拉人一同謀事,便將錢財盡數(shù)拿出,請一千夫長吃酒,千夫長名張凱,乃三人同鄉(xiāng),念及此同鄉(xiāng)之誼,便去一會。

  春日芳滿穹,黃昏香漫室,三人將千夫長灌醉,趁酒試探,方知張凱家人已在城中,并無叛軍之意,更在夢中呢喃道:“爾等好大膽,來人……來人……”

  三人聞聽所言,恐遭所害,李翼曰:“留于此,橫豎沒活,不如一搏,尚有轉(zhuǎn)機(jī)!”

  遂趁張凱酒醉,將其害死,取其腰牌,直往中軍大帳,稱有緊急軍情,帳前護(hù)衛(wèi)卻不允入,魯林遂稱在帳前候王虔來召,護(hù)衛(wèi)允,遂魯林留下,李翼馬虎二人先行離去。

  夜更深,帳中王虔呼聲如雷,魯林站于帳前,眉頭緊皺,來回踱步,王虔親衛(wèi)見此,問其何故,魯林只道軍情緊急,遂才如此,王虔親衛(wèi)不疑有他。

  忽而,王虔大帳之后,傳出火燎之聲,隨后濃煙便起,帳外親衛(wèi)大急,欲呼走水,卻聞身后一聲:“上官,你看!”

  那親衛(wèi)聞聲回頭,卻見魯林一槊刺來,大呼一聲,為其刺死。

  待營中見火趕來,火勢已成,王虔竟為燒死于帳中,后有詩嘆曰:“鐵錘撼天壘,強(qiáng)儀未讓眉。勢急軍心餒,枉斷無名輩?!?p>  主將死,士氣崩,兼儀軍壓力,長興城數(shù)日后便開城投降,長興城一降,樂興郡余城望風(fēng)而降,儀國將全郡收入囊中。

  樂興郡盡降后,原郡民方知儀軍只是毀村燒寨,并不濫殺,降儀后,儀國又行重建,樂興郡民心尚安。

  晉德郡與樂興郡盡失,張敖恐難擋其勢,屆時空國無兵,其勢將危,攜其本部兵馬退出云凌郡,往空國舊土去。

  張敖退兵之時,儀國方取樂興郡,又因之前以掠潰軍,正是收拾民心之時,西原倒借機(jī)將云凌郡盡收治下。

  解書許位間將丞,不費吹灰取晉德。喻歸掠地潰軍心,猛將枉為小卒折。未知空國竹籃打水一場空,反損兵折將,往后東原局勢又將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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