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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門嫡親大小姐

第一百零四章:

侯門嫡親大小姐 云煙擱淺 10087 2022-09-30 05:39:11

  轉(zhuǎn)身面向陳詩云,臉上的笑意收斂起來,漆黑的眸子幽深靜謐,一改方才的慵懶隨意,整個人的氣勢來了個大轉(zhuǎn)變。

  緩步走向逐漸后退的陳詩云,纖細(xì)白皙的小手掐住陳詩云的脖子。

  漆黑的眸子里不帶半分情緒,冷若冰霜,如同暗夜中的幽靈,讓人不寒而栗。

  白皙的小手掐著陳詩云的脖子,略微往上抬。

  殷紅的小嘴輕啟:“本小姐的東西是你能動的?”將手中的力度又加大了幾分。

  陳詩云的努力的墊著腳尖,艱難的搖搖頭,嘴里發(fā)出‘嗚咽’聲,眼神變得驚恐起來。

  雙手緊緊的抓著林沁雪的手,拍打著,試圖掙脫。

  一張臉因為無法呼吸,憋的通紅,眼珠子也瞪得大大的。

  “你瘋啦?”月華公主回過神來,急忙上前制止:“快松手,再不松手她就沒命了!”

  轉(zhuǎn)頭看向一旁,嬌俏的小臉怒吼:“都愣著干什么,還不快點幫忙!”

  被月華公主這么一吼,那些宮女這才上前,準(zhǔn)備制止林沁雪。

  所有人一轟而上。

  林沁雪余光見了,絲毫不見慌亂,撩起眼瞼,漆黑的眸子瞥了一眼手中翻著白眼快要斷氣的陳詩云,嘴角多了幾分不屑的笑意。

  還未等那些宮女上前,便將手中的人甩了出去。

  陳詩云‘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整個人癱軟在地。

  得到解脫的她拼命的呼吸,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白紙,脖子多了一圈淤紫的手指印,眼里充滿對林沁雪的恐懼。

  “快傳御醫(yī)!”月華公主也來不及呵斥,見林沁雪把人放了,連忙吩咐道。

  等確認(rèn)人沒什么大礙,這才將目光轉(zhuǎn)落在林沁雪身上。

  看著林沁雪,皺著眉頭:“你可知道你這么做的后果!”

  眼里帶著幾分不認(rèn)同。

  這人前后性格怎么能相差這么大。

  等今天這事傳到了尚書那老狐貍那兒,指不定鬧成什么樣呢。

  林沁雪在御花園里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掐面他的嫡女,這傷的可不止陳詩云,更是在打他的老臉。

  今天這事尚書那老頭肯定不會罷休的。

  哪里知道林沁雪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對此也就聳聳肩:“天塌了有高個兒頂著?!?p>  一句話輕描淡寫就過了。

  月華公主凝視著她,默了默,最終也就沒有再說話。

  一頓嘈雜過后,月華公主讓人將受傷的陳詩云送回去。

  這人一走,整個御花園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眾人眼觀鼻鼻觀心,一致的不說話。

  只是遠(yuǎn)離了林沁雪,將林沁雪獨立出來。

  心思不一,都在偷偷瞄著她,有了那狠辣的一幕,眾人此刻也不敢在老虎頭上拔毛,不敢再去招惹她。

  深怕下一個便是自己。

  林沁雪本來也不想搭理她們,倒是樂見其成,看見這樣子倒也沒覺得不好,也懶得去管她們,干脆帶著小蘭兩個人往其它地方而去,遠(yuǎn)離人群。

  沒了那些招惹她的蒼蠅,林沁雪更是悠然自在,逛御花園跟自己院子般。

  林沁雪看著這花香鳥語,也忍不住上前,湊到一朵不知名的鮮花面前,嗅了嗅:“真香。”

  淡淡的香味縈繞在鼻尖。

  這御花園還真不是蓋的,種植的花草品類及其多。

  認(rèn)識的、不認(rèn)識的,各色各樣,應(yīng)有盡有。

  小蘭忍了一路還是沒忍住,憋不住氣,忍不住開口:“小姐,今天這事尚書府的人肯定不會罷休,到時候捅到皇上那兒,怕是會有麻煩?!?p>  小蘭看著自家小姐,擔(dān)憂的道。

  不得不說看到她家小姐剛才那教訓(xùn)人的場面,她真的很解氣,也覺得她家小姐太颯了。

  可是,一碼歸一碼。

  解氣是解氣了,可這后續(xù)的麻煩也是挺大的,還是得承擔(dān)后果,就怕到時候會影響侯爺他們。

  “呵!”林沁雪冷笑:“捅到皇上那兒?那更好,到時候所有人都知道她女兒偷換賀禮,還給月華公主送了只癩蛤?。 ?p>  而且她沒那么蠢、那么沖動,不過是給個教訓(xùn)罷了,還不至于要了她的命,休養(yǎng)一段時間那傷痕便下去了。

  同時也起到了‘殺雞儆猴’的作用,讓那么帶著小心思的掂量掂量夠不夠格算計她,以后也能減少一部分的麻煩。

  林沁雪轉(zhuǎn)頭看著小蘭:“麻煩這種東西你不去找它它也會來找你?!?p>  我不喜歡麻煩,到不代表我怕麻煩!

  林沁雪還是那句話:“放心,天塌了有高個兒頂著!”

  說完拍拍小蘭的肩膀。

  “……”好吧,她杞人憂天了……

  自家小姐現(xiàn)在門兒清著呢。

  逛著逛著,兩個人就漸漸偏離了人群。

  突然,林沁雪的腳步停了下來,目光落在前方遠(yuǎn)遠(yuǎn)的幾個人身上。

  小蘭沒煞住腳步,一頭撞了在林沁雪身上,‘哎呦’一聲,正想開口。

  林沁雪轉(zhuǎn)過身對她比了個手勢,讓她先別開口,并示意她在原地等待自己:“噓!別出聲,你就在這兒,兩刻鐘我沒回來你就原路回去等我?!?p>  小蘭愣住了,看了一眼林沁雪目光所在的地方,距離太遠(yuǎn),只能看見幾個身影,于是出言道:“怎么了?小姐你要干嘛去?”拉著林沁雪的衣袖。

  “沒事,你在這兒等我一下,一會兒就回來了?!绷智哐]有多說,拍了拍小蘭的手說道。

  環(huán)視了一下周圍的地理位置,貓著身子借著遮掩快速尾隨幾個人而去。

  小蘭想開口叫住林沁雪,又急忙捂住自己的小嘴,擔(dān)憂的看著林沁雪尾隨幾個人而去,小腳跺了跺。

  那幾個人穿著太監(jiān)的衣服,微低著頭,乍得一看,與太監(jiān)無兩樣,可走路的姿勢沉穩(wěn)有力,經(jīng)過沙地時還留下了極深的腳印。

  雖然極力隱藏,可身上隱隱約約還是帶著幾分殺氣。

  走到?jīng)]人的角落,干脆收起偽裝,快速的行走,眼睛也警惕的觀察四周。

  林沁雪一眼就看出了不對勁。

  深怕他們察覺,也不敢靠得太近,得虧她視力好于常人。

  看了一眼明朗的天空,還有閑暇功夫挪揄

  ‘也不知道這幾人大白天的想干嘛,殺人放火不應(yīng)該選擇月黑風(fēng)高時?這么著急?這么迫不及待?’

  林沁雪不免被勾起了好奇心,繼續(xù)跟蹤幾人,尾隨而去。

  想了想,林沁雪尋了個機(jī)會,將路過的一個宮女打暈,拖進(jìn)了一個隱秘的角落。

  再出來時,就變成了一個宮女形象。

  看了看自己的這身裝備,林沁雪小臉滿意的點了點,這樣方便多了。

  可這樣一來,人就不知道往哪兒去了:“呀!人跑了~”林沁雪反應(yīng)過來。

  隨即又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這才穿到這兒多久,怎么感覺腦子偶爾就短路了?差點忘了自己的老本行了。

  這才利用跟蹤人的技巧,又重新跟上幾人的步伐。

  有了宮女這層身份的遮掩,林沁雪隱藏起來也方便了幾分。

  一邊跟蹤,一邊從空間里拿出了點東西,在自己臉上跟脖子上拍了拍。

  沒多久,幾人似乎快到目的地了,開始謹(jǐn)慎的掩蓋好自己,偽裝成一個太監(jiān)。

  低著頭,提著食盒,低眉順眼的朝前方而去。

  很快,前方就出現(xiàn)了一個亭子,距離太遠(yuǎn),林沁雪也看不清,只模糊能看到亭子里有兩道身影。

  ‘看來,這些人的目的就在于亭子里的人了!會是誰在那兒?總不會是皇上吧?’

  林沁雪想著,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都跟到這兒了,不摸清楚心里也不得勁。

  林沁雪看了一下四周,腳步一轉(zhuǎn),嬌小的身子往另外一個方向而去。

  沒一會兒功夫,林沁雪便坐在一棵濃密的大樹上,看著這視野極佳的位置,黝黑的小臉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可下一秒當(dāng)她看清亭子里的人物時,還掛在臉上的笑容卻僵在了臉上:怎么是這家伙!

  那抹紅色的身影跟臉上極為有辨識度的面具,不是夜南離還有誰。

  ……

  早知道是這家伙她就不跟上來了。

  雖然這么想,但林沁雪還是靜靜的觀看起來。

  “攝政王,膳食已備好,是否現(xiàn)在用膳?”為首的一個‘太監(jiān)’掐著嗓子畢恭畢敬的詢問道。

  夜南離頭也不抬,抬手漫不經(jīng)心的一揮:“嗯!”低沉的嗓音傳了出來。

  為首的太監(jiān)低著頭,提著食盒上前,在石桌上一一擺了出來。

  各色各樣的精美的糕點和小菜,看得林沁雪在樹上差點沒走人:這也太奢侈了,真的是人比人氣死人。

  夜南離看了一眼桌子上東西擺放的位置,盤子與盤子之間的間距有的寬,有的緊挨在一起,菜系的擺放也雜亂無章。

  眼里閃過一道寒光,不動聲色。

  為首的太監(jiān)低著頭,用手帕包著將一雙銀色的筷子緩慢的朝夜南離遞了過去。

  快靠近夜南離身上時,寒光一閃,手中的筷子化為一把匕首,朝著夜南離刺了過去。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匕首離自己不到一寸位置時,夜南離身子快速朝后略過。

  而與此同時,其他幾個太監(jiān)也紛紛取出身上隱藏的軟劍,集體朝著夜南離而去。

  不等夜南離動手,之前一動不動立于他身后的人攔住繼續(xù)上前的假太監(jiān),動作快狠準(zhǔn)的將對方行刺的手臂直接砍斷,又將對方的下巴卸了下來,一腳踹翻在地,抬腳用力的踩在對方的身上,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又迅速的面對涌了上來的其余人,動作凌厲,冷漠的像個機(jī)器,招招斃命,比那些殺手更像個殺手。

  隨著其余人的倒下,拍拍手,幾個身影從暗處走了出來,將那些人拖了下去,把唯一的活口也帶了下去。

  抬頭瞥了一眼林沁雪的方向,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漠然的擦拭著自己的佩劍,又退回到夜南離的身后,一動不動。

  林沁雪內(nèi)心‘?dāng)R得’了一下,屏住了呼吸。

  很快又有人重新布置了膳食。

  夜南離若無其事的夾起一個水晶包,放在了身邊的另一個碗上:“出來吧!”帶著幾分挪揄的笑意。

  林沁雪本來都打算偷偷溜走了,聽到了這話,猶豫了一秒,還是從樹上下來了。

  抬頭與對面的夜南離對上了。

  黝黑的臉上是一雙漆黑熠熠生輝的眼眸,即使做了偽裝可夜南離還是一眼認(rèn)了出來。

  面對夜南離那似笑非笑的眸子,林沁雪也知道自己暴露了,徹底的那種。

  她也沒有問‘怎么發(fā)現(xiàn)她、認(rèn)出她來’這樣子的蠢話。

  大大方方的行了一禮:“見過攝政王!”

  說完便轉(zhuǎn)身要走。

  夜南離屈指敲了敲石桌:“安遠(yuǎn)侯府大小姐入宮赴宴,卻意圖行刺攝政王,被當(dāng)場抓住?!睅е判缘穆曇魝鞯搅肆智哐┒?。

  “……”林沁雪。

  有句mmp不知道該不該講!

  林沁雪暗罵了句:卑鄙!

  轉(zhuǎn)身迎上那連眉眼都帶著得意的某人:“攝政王說笑了,小女子哪有這個本事行刺攝政王?!逼ばθ獠恍?。

  “有沒有那個本事就看林小姐怎么做了!”夜南離挑眉呵呵笑道,手指指著放著一水晶包的碗。

  林沁雪翻了個白眼。

  果然好奇心殺死貓,自己閑得沒事干,跟上來做什么。

  林沁雪走到桌前,將外層小宮女的衣裳脫了下來,隨意的扔在了一旁的空凳子上,然后落座在夜南離旁邊。

  眼看著兩刻鐘的時間快到了,怕小蘭等著急了,便開口道:“有勞攝政王將我身邊的小丫頭帶過來?!?p>  夜南離挑挑眉:“你倒是不客氣。”

  也不問人在哪兒,手一動,身后一動不動的人便走了出去。

  林沁雪聳聳肩,沒回答,夾起碗中的水晶包,直接整個放進(jìn)嘴中,咬了一口。

  漆黑的眸子亮晶晶的,兩邊的臉頰鼓鼓的,像只小倉鼠,故意抹黑的臉也擋不住那散發(fā)出來的光芒,反而襯托得越發(fā)的明亮。

  夜南離見了,連自己也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嘴角在忍不住的上揚,嘴上卻是毒舌道:“沒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樣子?!?p>  林沁雪沒理他。

  誰說只有小口小口吃東西才是大家閨秀?又沒有狼吞虎咽,咱講究的是氣質(zhì)好嗎?

  夜南離見她吃得津津有味,也忍不住夾了一個水晶包吃了起來:不錯!今天的水晶包做得不錯,該賞!

  林沁雪腮幫子嚼著,目光卻直直看著前方,看似淡然不動,余光眼珠子卻落在其它菜品上,思考者下一步筷子該落在哪兒。

  手中的筷子已經(jīng)蠢蠢欲動了。

  還未等她行動,面前的碗又多了一個水晶蝦餃。

  ‘哇啊~,這個她喜歡?!?p>  面上卻是不動聲色,但是嘴中的速度加快了幾分。

  兩人一個夾,一個吃,很快便消滅了大半,林沁雪的速度也開始慢了下來。

  夜南離今日的胃口也極其好,比平日吃多了不少,看著邊上嬌小的人兒:“這么多東西也不知道裝到哪兒去?!?p>  也不見長肉。

  自然而然的順手又給林沁雪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了邊上。

  林沁雪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家伙時不時來一句氣她的話,沒有搭理他,看見手邊的茶水也不客氣的喝了起來。

  氣質(zhì)極佳的兩人在停中形成了另一道風(fēng)景線,一紅一白的兩道身影相得益彰,微風(fēng)吹拂,三千發(fā)絲也在偏偏起舞。

  林沁雪坐的方向正好是風(fēng)從背面而來,微風(fēng)一吹,幾縷青絲便貼在她的臉上,一個不注意,便纏在她的嘴角邊。

  林沁雪皺著眉頭,略微晃了下腦袋,伸手準(zhǔn)備把它拿開。

  突然一只修長的手伸了過來。

  夜南離勾起她那幾縷發(fā)絲,別于耳后,還順便將垂在前邊的頭發(fā)也順手給理到了后面。

  指尖觸碰到臉和脖子,林沁雪只覺得癢癢的,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眉頭皺得更深了,微側(cè)著身子,避開了。

  夜南離動作一頓,隨即又若無其事的收了回去,說了一句:“臟死了,頭發(fā)都到嘴邊了?!币荒樝訔壍臉幼?。

  聽及此,林沁雪內(nèi)心倒是下意識的松了一口氣,也就放下了戒備心,終于也忍不住嗆道:“再臟不也是你喜歡?!?p>  這話一出,林沁雪意識到自己的話語有毛病。

  本來是想表達(dá)夜南離自作自受,她再‘臟’不也是他威脅這才留在這兒,就是礙了他的眼,也是他自個兒作的。

  結(jié)果一出口,兩個人都安靜了。

  特別是面對夜南離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林沁雪忍不住在心內(nèi)罵了一句粗話。

  拿起邊上的茶杯,又喝了一口茶。

  等放下時,目光正好落在桌面上,又低頭看了一下自己喝茶的杯子:“這杯子~,我的吧?”擰著眉,不確定的道。

  實在不是她多想,可桌上就只有一個茶杯,總不至于她都有杯子,攝政王卻沒有吧?

  再看了一眼放杯子的距離,好像都在兩個人能正常拿到的范圍吧?

  “你說呢?”夜南離側(cè)頭,抬手撐著自己的臉,歪著腦袋,深邃的眼眸看著林沁雪,低沉的聲音緩緩的道。

  欣賞著林沁雪那猶如變色盤的臉,只覺得十分有趣。

  最后林沁雪嫌棄的看著杯子,雖說她沒有潔癖,可也不用別人用過的東西,而且夾菜好歹這家伙用的是公筷,她才心安理得的吃著。

  現(xiàn)在告訴她,她喝的茶杯是別人喝過的,知道這一點,林沁雪眼里都是滿滿的抗拒,小臉肉眼可見的都快皺成一團(tuán)了。

  看見這一點,夜南離臉色也變得微妙起來了,他喝過的就這么嫌棄?

  “哼!”夜南離冷哼一聲,直接將那茶杯摔在了地上。

  全然忘記自己剛剛還覺得林沁雪那多變的表情很有趣。

  只知道當(dāng)他看見林沁雪以為那杯子是他用過時滿眼的嫌棄,瞬間他就覺得心里不舒服,氣無處可去,便撒在了那個杯子上。

  ‘啪啦’一聲,落在地面,應(yīng)聲而碎。

  林沁雪也嚇了一挑,看著戴著面具也遮掩不住鬧黑臉的人,只覺得這人變臉真快,上一秒臉上還掛著笑容,下一秒就變黑臉。

  她都還沒說什么呢,他生什么氣?該生氣的人也應(yīng)該是她好伐~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小蘭便到了。

  “小姐,你沒事吧?”小蘭一上來就左右查看起林沁雪,見她沒受傷,也沒啥事,這才放下了心。

  這才將注意力放在其他方面上,看著端坐在一邊釋放低氣壓的攝政王,這才后知后覺:“奴婢見過攝政王!”向夜南離行了禮。

  “呵!”夜南離冷哼一聲。

  嚇得小蘭更是把頭埋得更低了:完了,她又得罪攝政王了。

  夜南離沒出聲,小蘭也不敢起身。

  林沁雪上前想將小蘭扶起來,小蘭哪里敢,欲哭無淚:她總共也才見了兩次攝政王,就得罪了兩次。

  林沁雪板著臉:“起來!”

  又對著夜南離:“攝政王有火沖我發(fā)就好了,何必為難一個小丫頭呢!”冷言冷語。

  果然是陰晴不定!

  夜南離凝視著她,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沒有開口。

  林沁雪拉過小蘭,直接轉(zhuǎn)身就走。

  “小姐!”小蘭拉了拉林沁雪的衣袖。

  “攝政王要是想治咱們的罪,有的是理由!”林沁雪譏笑道。

  撂下狠話:“愛咋滴咋滴,我不伺候了?!?p>  拉著小蘭就走了。

  夜南離氣笑了:呵!到底誰伺候誰!這臭丫頭!

  林沁雪一離開,瞬間安靜了下來,夜南離渾身的氣勢驟然一變,變得冷漠無比。

  目光幽深:“給對方送一份大禮!”夜南離嘴角勾起一抹不達(dá)眼底的笑容,對著空氣吩咐道。

  暗處便有人應(yīng)聲:“是!”

  此事說的便是方才行刺他的事情。

  ————

  林沁雪也沒再回宴會去,找了個宮女,讓人傳了個話,便直接帶著小蘭離開皇宮了。

  前腳剛進(jìn)門,后腳便有人來稟告:“大小姐~,陳尚書帶著一隊人馬過來,說要為他女兒討公告!”

  “呵!討公道?”林沁雪笑了:“那得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進(jìn)府了?”林沁雪又問。

  那小廝搖搖頭:“沒有,我們看對方帶著一大堆人馬來勢洶洶,幾個少爺又都沒在府上,感覺不對勁,我便做主讓他們先把門關(guān)上了?!?p>  說完小心翼翼瞄了一眼林沁雪。

  實在不是他沒骨氣,是他合算了一下府上的戰(zhàn)力,相互對比一下要是打起來真的沒勝算,只會憑白受罪罷了。

  可是他又怕自己做錯了,深怕被林沁雪責(zé)備。

  觀察了一下,看林沁雪沒有責(zé)備的意思也就放下心來了。

  旁人都只害怕大少爺,覺得大小姐一個女娃子再怎么厲害也就那樣,所以雖然平日里沒說什么,但是內(nèi)心始終輕視她幾分。

  可他不這么認(rèn)為,大小姐平日看似散漫好說話,可要是觸到她的底線,那威力絲毫不比大少爺弱。

  “大小姐,那……?”小廝詢問道。

  林沁雪躺坐在一黃花梨躺椅上,雙腳交疊,手中捧著一本話本。

  她右手邊的位置放著一個有好幾層的架子,上面水果、點心、零嘴、茶水應(yīng)有盡有。

  她將話本翻了一頁:“不管他,就這樣讓他鬧上一會兒吧!”

  不鬧大,她的戲怎么唱!

  “???”小廝疑惑了:“可是這樣子會不會對將軍的名聲不好?”

  堂堂安遠(yuǎn)侯府、大將軍的府上面對挑釁卻不敢應(yīng)戰(zhàn),而是關(guān)著大門躲避。

  光是想想他都能預(yù)想到最后會傳成什么樣了。

  林沁雪笑笑:“不會!”

  小廝猶豫了一下,沒再開口。

  反倒是林沁雪又問道:“通知福伯了嗎?”手中翻了一頁,停頓了一下,抬頭問道。

  “通知了!福管家說找你!”小廝尷尬的說著。

  林沁雪暗自翻了翻白眼。

  “你去跟他說,半刻鐘后去處理,不去的話從今天開始讓他自己去開小灶,以后我這兒做好的東西沒他的份?!绷智哐┲匦履闷鹗种械脑挶尽?p>  吩咐完便沒有再管的意思,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小廝簡直哭笑不得。

  默默的去當(dāng)那個傳話筒去了。

  ————

  福伯聽完,嘴角一抽,這丫頭還真是……

  “福管家,我們該怎么做?你要不要先過去瞧一瞧?”小廝詢問。

  福伯瞪了他一眼:“著啥急?沒聽那丫頭說讓我一刻鐘后去啊。”

  這會兒正心情不利爽呢,還要往他槍口上撞。

  說完火氣極大的揮揮衣袖走了。

  徒留小廝一人在原地凌亂。

  過了好一會兒,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真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既然他們都這么說了,肯定也有他們的打算,自個兒就別瞎操心了。

  ————

  大門被拍的‘啪啪’作響,外面的辱罵聲也一聲比一聲難聽。

  “堂堂安遠(yuǎn)侯府竟是連一個有擔(dān)當(dāng)?shù)娜硕紱]有,當(dāng)起了縮頭烏龜!

  你們祖宗知道了還不得氣得跳棺材板!

  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rèn)?快給我出來!”

  一個挺著大肚腩發(fā)福的中年男子底氣十足的怒罵道。

  這就是陳詩云的爹,陳尚書了。

  他下朝回去,連朝服還還沒來得及換,便聽到他的嫡女在宮中被安遠(yuǎn)侯府的人差點掐死。

  氣得他呀~

  連忙火急火燎的過來興師問罪。

  這么多年,還沒人敢這么打他的臉。

  要是任由一個小輩這么打他的臉,回頭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可以在他頭上拉屎拉尿。

  安遠(yuǎn)侯府又怎么了?都已經(jīng)沒落了那么多年了,要不是還有個老頭在駐守邊疆,這安遠(yuǎn)侯府早就生雜草了。

  抬起腳大力的踹著大門:“就這膽量還大將軍的后輩呢?拿什么鎮(zhèn)守邊疆?我看回去種田還差不多!”

  陳尚書看著圍觀的人群越來越多,越是罵得起勁。

  看你們今日過后還有什么臉面在京中立足!

  “再不開門別怪我不講情面砸門了!”陳尚書渾濁的眼里閃過一到狠厲,抬手示意邊上的小廝準(zhǔn)備砸門。

  “我看誰敢!”突然大門緩慢的敞開,一道洪亮的聲音傳了出來,為首的是一個身姿挺拔、一只眼睛卻綁著黑色布條的一個中年大叔。

  眉飛入鬢,兩鬢有幾縷白發(fā),但是卻目光有神,五官俊朗,歲月給他留下了些許痕跡,卻掩蓋不住那一身卓然的氣質(zhì)。

  往那兒一站,樣貌和氣勢瞬間完勝碾壓了陳尚書。

  看著這人,陳尚書的眉頭皺了起來,記憶中沒有能對上號的林家人:“你是誰?”

  “我乃安遠(yuǎn)侯府的管家!”福伯不卑不亢的說道,別的不說,這氣勢是真的足。

  “管家?”陳尚書聽聞倒是笑了:“安遠(yuǎn)侯府已經(jīng)沒落到讓一個管家出來撐場面了嗎?”語氣中是掩蓋不住的嘲笑。

  福伯也沒跟他寒暄、給他留面子。

  極為不客氣、不屑的開口:“哦,對你足夠了!”

  陳尚書氣的差點說不出話來,擺起官威來:“在本官面前豈容你放肆!見了本官不下跪還出言不遜?!?p>  說完便下令:“來人,將他捉?。 ?p>  福伯絲毫不受影響,淡定自若,猶如一個上位者,背著手,‘嘖嘖’兩聲:“真是好大的官威啊!”說完還鼓了鼓掌。

  “拿下!”陳尚書命令。

  安遠(yuǎn)侯府那些下人一看這架勢,無論人數(shù)還是戰(zhàn)斗力他們都不是對手,內(nèi)心都在打顫,心里暗道:慘了!

  但是在這些人沖上來的時候,絕大部分都毫不猶豫的擋在福伯的面前,只有極少數(shù)的人躊躇猶豫,落后于后頭,沒有沖上前攔著。

  福伯眸子不動聲色的將這些人的行為都看在了眼里。

  眼看著安遠(yuǎn)侯府的人真的快承受不住時,福伯食指與大拇指捏住放在嘴邊,吹出一道悠長響亮的哨聲。

  隨著哨聲的落下,一道道身影從四周穿過人群匯集在一起。

  ‘吧嗒吧嗒’

  整齊的步伐聲傳了出來,隨著人數(shù)的增加那聲音越發(fā)的響亮。

  正在單方面揍人的陳尚書等人聽了也不免停下了動作,好奇的看了過去。

  入眼是一隊人馬。

  他們穿著各不一樣的衣服,卻邁著整齊的步伐、挺拔的身姿、堅定的眼神,猶如最強悍的兵隊。

  踩出來的步伐如同一聲聲的擊鳴,震撼人心。

  他們小跑著來到了福伯面前,擋在了安遠(yuǎn)侯府門前。

  得到福伯的示意,立馬將那些‘侵略者’逐一清除,速度快而利索。

  很快那些人就被扔在了大街上,只剩下陳尚書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那兒。

  陳尚書還不服氣:“安遠(yuǎn)侯府好大的膽子,竟敢養(yǎng)私兵!欲意何為?”

  安遠(yuǎn)侯府這回死定了!

  陳尚書跟傻了一樣‘哈哈’大笑。

  福伯看神經(jīng)一樣看著他。

  “什么安遠(yuǎn)侯府的私兵,那是本王的兵!”福伯拍拍衣服上不復(fù)存在的泥土,糾正道。

  一句話掀起了一陣嘩然:本王?那不就是個王爺?可他剛才不是說是安遠(yuǎn)侯府的管家嗎?

  眾人驚呆了,但又抱著懷疑的態(tài)度。

  陳尚書也愣住了,腦子里快速的過了一遍所有人選,卻還是沒找到能對得上號的。

  這會兒的陳尚書冷靜下來了,雖然他抱著懷疑的態(tài)度,可對方敢在這么多人面前自稱‘本王’應(yīng)該也不會有假。

  這會兒也不敢太放肆。

  竟是思考了起來。

  可沒等他思考完,福伯便一腳將他踹下臺階:“要發(fā)呆回去發(fā)呆,別在這兒礙眼!”

  拂了拂衣袖:“安遠(yuǎn)侯和老將軍為了云京國付出了多少,到現(xiàn)在老將軍還為我們鎮(zhèn)守邊疆、保家衛(wèi)國,

  為云京國做出貢獻(xiàn),一把年紀(jì)與家人聚少離多,舍小家、顧大家。

  這種行為、精神是我們應(yīng)該學(xué)習(xí),也應(yīng)該引以為傲的。

  若是沒有他們和那些將士們夜以繼日的守護(hù),今日我們哪里還有機(jī)會在這兒安居樂業(yè),一派祥和繁榮的景象。

  你今日占著在朝中身居高位,不以身作則,還到安遠(yuǎn)侯府門前來撒野鬧事,更是多次侮辱我們云京國的作戰(zhàn)英雄。

  哼,我看你這尚書的位置也該換個人做做了!”

  福伯厲聲斥道。

  陳尚書被踹,本想發(fā)火,又摸不清眼前之人底細(xì),只好忍了下來。

  面對福伯的質(zhì)問,陳尚書眼珠子一轉(zhuǎn),晃了一下身子,緊接著開始辯解:“哎呦~,我可真是老糊涂啊,都怪我一聽到自家嫡女差點被掐死時氣憤難當(dāng),又看到安遠(yuǎn)侯府的人做起了縮頭烏龜,一時沖動,講話難聽了些,

  我不該因為后輩而牽扯到安遠(yuǎn)侯和老將軍頭上,他們常年不在,幾個小輩行事乖張,這事也不能怪他們,都怪我一時老糊涂了?!?p>  福伯嗤笑:“你怎么不問問你嫡女做出了什么丑事?今日進(jìn)宮那么多人,前因后果最是清楚的人莫不過月華公主了。

  身為尚書,常年在家,怎么也能教導(dǎo)出作出偷雞摸狗、誣陷他人、還藐視皇家公主、大不敬這樣的嫡女出來!”

  說完又看了一眼陳尚書,眼里的嫌棄毫不掩飾:“真的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

  這一句話可謂是啪啪打臉陳尚書,誰是老鼠意思不言而喻,連一丁點情面都沒給留。

  “王爺這話是不是過分了?下官身為正三品朝廷命官,為朝鞠躬盡瘁,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王爺又何必講話如此難聽?!?p>  陳尚書氣憤的說道。

  連皇上都得給他三分薄面,眼下這不知道從哪個旮旯地方來的王爺還想羞辱他,真是無知至極。

  “講話難聽?你一個三品官員都能不分青紅皂白在侯府撒野、辱罵,你有什么資格和本王講這話?!备2畱涣嘶厝?。

  還沒等陳尚書繼續(xù)開口,突然人群中有人朝他扔了一顆爛菜葉并喊道:“滾回去!”

  ‘啪嗒’一聲,命中率極高,正中他的腦門。

  陳尚書發(fā)福的臉上掛著一顆爛菜葉,氣得渾身的贅肉都在一顫一顫的,那模樣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目光兇狠的看向人群,無奈人群中看熱鬧的人實在太多,竟是找不到人。

  伸手從頭上把那顆爛菜葉取了下來,惡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今日之事他不會就此作罷的,等著吧!

  看了一眼臺階上的福伯,差點咬碎一口銀牙,黑沉著臉,氣急敗壞的走了。

  鬧事的人一離開,福伯也就讓人群散了,揮揮手,讓自己的私兵也隱匿起來。

  等所有人都走光了,這才開始清理安遠(yuǎn)侯府的下人,目光稅利的看向方才退在后頭的幾人:“安遠(yuǎn)侯府不需要不護(hù)主的下人!”

  另外讓每個受傷的都去賬房領(lǐng)錢養(yǎng)傷。

  最后看著那個給他和林沁雪傳話那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小廝,嘴角抽了抽:“你去跟那丫頭說我今晚要吃麻辣火鍋!”

  “?。俊蹦切P吃驚,張大了嘴巴,卻扯到了傷口,‘嘶嘶’兩聲,隨即恭敬的道:“好的,王爺!”

  沒想到一個管家居然會是個王爺,也不知道大少姐他們知道這事么。

  他是后面來的,聽說福伯之前還被大小姐安排去打掃馬嗣。

  哎呦,想想就為大小姐感到害怕,居然讓一個王爺去打擾馬嗣。

  忍不住為林沁雪掬了一把冷汗。

  這下好了,府里估計會安靜好一段時間了。

  “以后在這兒不必叫我王爺?!备2f道,率先進(jìn)府。

  門口的事情林沁雪自然是聽說了,雖說對于福伯的身份有幾分意外,但也沒說什么,態(tài)度上沒什么改變。

  等到那小廝來說福伯想要吃麻辣火鍋時,頭也不抬:“沒有!今天不吃火鍋。”

  直接拒絕。

  “???”那小廝又啊了一聲,扯到傷口,痛得呲牙咧嘴,難以置信的看著林沁雪,生怕自己聽錯了。

  等了好一會兒,見林沁雪沒再說什么,不由說道:“大小姐,這會不會不好啊,那個~”

  難不成大小姐還不知道福伯的身份?

  想到這兒,他又提醒道:“大小姐,福伯其實是王爺來的。”

  說完觀察了一下林沁雪的臉色。

  林沁雪沉浸在自己的話本里,從頭到尾那態(tài)度就沒變過,聽及此也十分淡然,就回了個:“嗯?!?p>  “咳咳,那個~,那今晚吃?”那小廝見林沁雪沒太大的反應(yīng),還是忍不住想要提醒,今晚是不是該吃麻辣火鍋?

  “今晚?現(xiàn)在午膳都還沒用,我沒想好吃什么,再說吧!”林沁雪停頓了一下,思索了一下回道。

  那小廝猶豫要不要再開口,對方再怎么著也是個王爺,這一點要求是不是該滿足一下?

  林沁雪余光見了,也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多說,就說了一句:“在這府上,他就是福伯!”

  小廝聽了,腦子突然一個靈光,瞬間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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