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嬰緊緊握住那只手,說:“你…不開心嗎?”
白秋暮回頭微微愣神。
而后,低眸沉沉的看向了那只手,渾身低氣壓:“你誰???管這些破事干嘛?”,她的語氣盡顯不耐煩。
裴嬰看著眼前那只手厭惡至極地從她的手心中襯開。
她順勢將手臂舉過頭頂,不再敢動白秋暮的手:“是是是,白老師!不好意思?!?p> 裴嬰心里暗自發(fā)誓,自己可從未做過像現(xiàn)在這般猥瑣又慫的動作。
白秋暮用眼白瞟了她一眼:“你該上哪兒上哪兒吧?!?p> 她的意思是這人該去報道了,在這兒跟她這個第一次見面的美術(shù)老師說個什么勁兒啊?
說不定這人以后是教什么的呢,跟她美術(shù)可搭不著邊兒,以后也別想找什么爛借口占她的美術(shù)課!
當天曹老師同她說這人的時候她只留意了后半句,前半句他說的什么她還真沒有注意。
以至于她現(xiàn)在一度認為裴嬰教的語、數(shù)、外、生、政、史這些門課程。
女生小心翼翼的將身體與墻完全貼合,小聲對全班人說:“這下知道我這個“翻譯官”的用處了吧?”
李崇欣是白老師最喜歡的學(xué)生之一,她沒什么特別的愛好,可這八卦的愛好大過于天。
有時候?qū)τ谀承┦掠趾軕Z,所以就有了這個人送“慫慫”的外號。
這女孩長得干凈且漂亮,唯一煞風(fēng)景的事便是長了一張嘴,天天叭叭叭個不停。
班上的人都知道李慫慫會讀一些唇語,索性這一幕所發(fā)生的情況,讓她來解說也自是服眾的。
每個人都聚精會神的偏頭看向她,而她看向窗外的白秋暮和裴嬰兩個人。
外面的人每說一句,她說一句傳達給教室里的學(xué)生。
而裴嬰拉白秋暮這個畫面也只被她看到了,這下更不得了了。
而她的腦子里便有了這幅畫面,里面的人也就被誤導(dǎo)成了以下畫面:
裴嬰:“你…不想我嗎?”
白秋暮:“想你??!我就連做夢都想!”
白秋暮:“討厭~這里有學(xué)生看著呢…”
裴嬰:“好好好!“那咱們回家“鍛煉”?”
白秋暮:“你個死不正經(jīng)的死鬼?!?p> 里面的學(xué)生:“…………???”
“你確定別人白老師在男朋友面前說話是這種口吻嘛?”一個女生提出了質(zhì)疑。
李慫慫:“光天化日之下,我還能污蔑這對小情侶了?”
“可別是你嫉妒別人如膠似漆的感情?”李慫慫眼底浮現(xiàn)出一抹不可置信的深意。
“你…”那人吃癟后,便不再吭聲。
*
還沒等到裴嬰說什么,她就看著白秋暮踏著高跟鞋走向了教室。
眼前她總覺得還是一個夢,沒想到自己能夠離得她這般近。
那一次,課題會上那個女人,長身玉立,那樣曼妙如雅的身姿,微抿的薄薄紅唇,早已將她的魂魄抽干拔盡。
而如今看著這相似的背影,她忍不住想起了那次沒有勇氣去面對這女人時的那份怯懦。
還沒等到白秋暮走進教室時,學(xué)生已經(jīng)看到了她的行跡軌向,先一步在她走進教室前調(diào)整了坐姿。
李慫慫后知后覺,拔腿就往自己的座位上趕去。
幸得的是,白秋暮抬眸看向教室的瞬間,那片微微絮絮簌簌的響動轉(zhuǎn)眼間歸于平靜。
李慫慫坐在木凳上,闕著背,大大的松了一口氣:“還好沒被白老師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