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陳歌教魏燕然的東西很簡單。
想要牢牢地鎖住洛斌,那就必須要拿出一些讓他聽起來很開心的東西,比如說...
醫(yī)生說這是一個很健康的男孩。
活蹦亂跳的那種。
魏燕然將信將疑地點著頭,事實上她還是不怎么相信陳歌的話,因為那聽起來似乎有些離譜。
可是她目前除了相信并且照辦,也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了。
“那我該怎么通知洛斌過來?”魏燕然問了一個很關(guān)鍵的問題。
“這個也很簡單,一會兒等你的那個陪護回來之后,你就讓她去轉(zhuǎn)告洛斌,說醫(yī)生正在給孩子做全方位的檢查,似乎還有基因化驗之類的?!?p> “這么說管用嗎?”
“洛斌最害怕的是什么?”陳歌反問了魏燕然一個問題。
魏燕然想了片刻后搖搖頭:“我不清楚,他從來都不會把弱點暴露在我面前。”
“那你就自己去找?!标惛枰恢皇忠呀?jīng)放在了把手上,“洛斌最害怕的事,就是你還有你肚子里的孩子,他一直在控制著,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們的存在,事實上他之所以能隱藏的那么好,還要依仗于陳氏暫時沒有動他的想法,他應(yīng)該慶幸,你也應(yīng)該慶幸。”
“你要知道的是,你和孩子本身在洛斌眼力可能不算什么,但是你和孩子的存在,就是他目前來說最在意的事情,沒有之一?!?p> 魏燕然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然而陳歌也沒有管她到底懂沒懂,徑直離開了病房,沒過多久,那個陪護的女人就推門走了進來。
她一邊拍著衣服上的灰塵,一邊罵罵咧咧地自言自語道:“今天真晦氣,在街上都能碰上這種事,真是惡心...”
看著她一臉的憤怒,魏燕然很有自知之明地假裝沒有看到,她現(xiàn)在相信了陳歌的話,他是真的有能力去左右一些事情的。
“所以說你是想讓我去給洛斌打電話,告訴他孩子很健康但是就是需要家屬來簽個字?”
“嗯哼。”陳歌點點頭,“田醫(yī)生你答對了?!?p> “可孩子確實是有先天性心臟病的潛在爆發(fā)可能性的。”
“這個可能性有多大?”
“百分之五十五。”田蓁篤定地說道,“如果在遇到我之前,這個可能性將會是百分之七十以上?!?p> “魏燕然的生活極為不規(guī)律,而且她還有很多不良癖好,這些都嚴重影響到了胎兒的正常發(fā)育?!?p> “所以說田醫(yī)生你是有信心治好她的對嗎?”陳歌并不在意田蓁再一次開啟的那些長篇大論,脫下白大褂和穿上白大褂的田蓁真的就好像是兩個不一樣的人一樣。
兢兢業(yè)業(yè)的田蓁甚至讓陳歌都有些難以應(yīng)對。
“我是有信心,但是你不能讓任何人打擾我的工作和治療。你現(xiàn)在說讓洛斌過來,就是對我最大的影響,沒有之一?!?p> “這點你放心?!标惛杓皶r地做出了保證,“我不會讓魏燕然出任何意外的,只要她還在這里,那就是在我的掌控之中?!?p> “洛斌就不能把她轉(zhuǎn)走或者強行帶走么?”
“我相信田醫(yī)生不會讓那種事情發(fā)生的,再者說,洛斌做不到的,有我在,他做不到?!?p> 田蓁若有所思地盯著陳歌的眼睛,好像是在觀察他有沒有說謊。
“好吧,我相信你。”
最終,她還是選擇了相信陳歌。
再之后,陳歌就直接離開了仁愛,他沒有再在這里逗留太長時間,因為他想知道的已經(jīng)都有了答案,而他想要做的,也基本上都安排好了。
接下來...他要去請罪了。
是的,向他的便宜老爹陳耀請罪,這次為了忽悠魏燕然,他搬出了陳耀和陳氏這兩座大山來壓。
雖然陳耀不見得會因為這個和他生氣,可該說的,陳歌還是要去及時稟報一下的。
萬一這中間出了什么紕漏,他倒是不需要陳耀替自己擦什么屁股,只是需要陳耀別說漏嘴了就成。
有很多事情,都是不方便告訴別人的。
即使陳耀是個極聰明的,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站在陳氏樓下,陳歌仰望著這座漂亮的建筑,心中無意識地喟嘆著。
曾幾何時,也有這么一座建筑是完完全全屬于他自己的,雖然這座陳氏在不久的將來也會屬于他,但這并不是自己打拼下來的天下。
不知道為什么,陳歌心中依舊是有著一股莫名的抗拒。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鳩占鵲巢了。
不,即便原來的陳歌算不上什么好鳥,可自己終究也是取代了他。
感嘆了一陣后,陳歌邁步走進了大廈,但是剛剛走進大廈,他就遇到了一件相當(dāng)不愉快的事情,他看到了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正在...糾纏一個前臺的小姑娘?
按道理來講,在陳氏是絕對不可能出現(xiàn)這種情況的,什么將帶什么兵,陳歌很清楚陳耀的為人。
所以說陳歌基本上可能確定了,這個行為不端的人,并不是陳氏的人。
其實像這種人陳歌見得也不算少了,但是居然如此大膽地公然做出這種行徑,還是陳歌穿越到這個世界一來所見到的頭一遭。
現(xiàn)在的人,一有錢,就輕狂了。
不,用輕狂都是褒義詞,應(yīng)該用猥/瑣才對。
陳歌原本是不打算管這件事的,因為他覺得像這種情況,應(yīng)該會有人出來制止,更何況陳耀也有過對類似情況的應(yīng)對方案。
但是在他看到周圍人有心無力自求多福的眼神時,他停住了腳步,他知道這個中年男人不是這些小職員們?nèi)堑闷鸬摹?p> 看樣子,還是陳氏的大客戶?
這就奇怪了,陳耀做生意是很有原則的,他很看中對方老板的個人品質(zhì),像這種貨色,應(yīng)該沒理由入了陳耀的眼才對。
那眼下的情況又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那個被騷擾的女前臺都閉著眼,決定認命的時候,陳歌走到了那個中年男人的身后。
他抓住了中年男人愈加肆無忌憚的右手,死死地攥在了手掌之中。
因為陳歌已經(jīng)很久沒有在陳氏高調(diào)出現(xiàn)過了,所以在基層的這些員工認識陳歌的人寥寥無幾,他們大多數(shù)都還是認為這是一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年輕人。
更有甚者已經(jīng)開始惋惜地搖頭了。
相當(dāng)一部分人都覺得,陳歌居然打算管這種事,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什么有來頭的主,又這么年輕,還是個學(xué)生的樣子。
為什么來趟這一趟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