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吸溜著鼻子,呼呼睡得香甜。
張驥兮又猛力的搖晃著手機,一邊搖一邊喊,“小鼻涕,快起來,別睡了?!?p> 搖了半天,還是沒搖醒睡著的懶蟲。
他停止動作,眉頭一皺,就將手機狠狠砸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過后,屏幕碎掉,但好像也沒看到皮卡丘的影子從里面出來。
不會是被摔死了吧?張驥兮心頭一顫,立即蹲下身撿起手機,伸手拍了拍,試探著問:“小鼻涕,你還好嗎?”
“不好。”一個奶聲奶氣的娃娃音在他耳畔響起。
他起身,側臉看著一邊的肩膀,此時的啾啾正撐著下巴,坐在他的肩頭還沒醒神的樣子。
張驥兮伸出手指將它捉下來,“告訴我,你主人剛剛去哪兒了?”
啾啾醒了醒神,乖巧答道:“麻麻在酒店吃牛排??!”
真是睡得死沉死沉的,張驥兮彈了彈它的小肚子,顯得有些著急,“就在剛剛,她跟那只犰狳一起不見了,你看你有什么辦法,能查到他們?nèi)チ四睦铮俊?p> 啾啾鼓圓了小眼睛,蹬著兩只小腿,“快先放我下來。”
“哦......哦”張驥兮一著急,直接就松了手指。
啾啾在地上彈了兩下,就開始來回踱步思考。
因為與狐千頌血脈相連,所以它能敏銳感知到她的動向。
張驥兮蹲下身,“查到了嗎?”
啾啾腳步頓住,敲著腦瓜子說:“在犰狳餐廳的地下酒窖?!?p> 張驥兮二話不說,抓起地上的啾啾就往停車的方向走。
他跨著急步,邊走邊問:“他們怎么會突然去了那里?”
“別問了,麻麻有危險,他酒窖的地洞里,可還藏著上百只的犰狳?!?p> 張驥兮迅速打開車門,將啾啾扔到副駕駛座上,就向張澤天打了電話。
張澤天還在審訊室錄徐來的口供,這張嘴怎么撬也撬不開。
他帶著一腔的怒意接了電話,“哥,你就放棄吧,這狐千頌我算是救不了了?!?p> 張驥兮戴上藍牙耳機,就發(fā)動車子,駛出了小區(qū),“l(fā)ove西餐廳要出事了,千頌跟那只犰狳杰森在餐廳地下酒窖打了起來。”
徐來耳朵最是靈敏,他聽到狐千頌的消息后,就有些蠢蠢欲動。
說什么胡話呢,張澤天看了眼對面坐著的狐千頌。
他又換了只手接電話,皺眉說道:“什么犰狳,酒窖的,哥,你這真得去看心理醫(yī)生了?!?p> 張驥兮轉過一道急轉彎,直接簡明扼要說重點,“話我就撂下了,來不來就看你了?!?p> 張澤天掛斷電話,撓著頭思緒很亂,徐來動了動唇角,開口說:“看你挺忙的,要不先送我回關押室?”
張澤天皺眉看了他一眼,隨后起身將手機往兜里一揣,“先關回去,剛剛有人報案說,餐廳的地下酒窖有人蓄意鬧事。”
——
餐廳地下酒窖。
在一排排放滿紅酒的柜架中,杰森精挑細選了一瓶紅酒之后,就轉身朝著地窖中間的一席空地走去。
狐千頌立在這席空地的桌旁,看著前方走來的杰森,她臉上無絲毫波瀾起伏。
杰森走近桌邊,轉開紅酒上的酒塞,往桌上的兩只高腳杯里倒上紅酒。
地窖里酒香濃郁,狐千頌一向都很饞酒的味道。
酒倒好,她隨手端起一杯,優(yōu)雅地搖晃了兩下杯中的紅酒。
端起杯,瞇著眼,沉醉般的在鼻邊嗅了嗅。
抿一口入唇后,淡淡開口:“你以為拿瓶好酒來賄賂我,這件事就能一筆勾銷嗎?”
她側過臉,嘴角露出一笑意。
杰森將杯里的紅酒一口悶下,他穩(wěn)穩(wěn)放下酒杯,輕聲一笑,“人們都說,狐貍的鼻子很靈,難道你進門的時候,沒聞到死亡的氣息嗎?”
狐千頌將紅酒杯向身后一拋,發(fā)出清脆的碎裂聲。
她輕啟紅唇,淡淡一笑,“死亡的氣息沒聞到,倒是聞出了上百只充鼻的犰狳臭味?!?p> “你們這些犰狳,是生來都不洗澡的嗎?”她臉上露出一股嘲笑的意味。
杰森只笑不作答,他站直腰身,抬手拍著掌聲。
隨著掌聲響起,地板被震得轟隆隆作響,就像有上百只奔騰的野馬疾馳踏過。
忽的,墻角一處地板轟炸爆開,突顯出一個幽黑深不見底的大大洞穴。
洞穴剛一炸開,洞里的百余只犰狳張嘴喘著粗氣,就爭相往地窖上方竄來。
帶著硬甲和厲爪犰狳仿佛受到了蠱惑,它們一出洞就一路沖撞,奔著狐千頌而來。
面對犰狳襲來,狐千頌腰身挺的筆直,她一手環(huán)在胸口,一手抬起繞著手腕醞釀靈力。
漸漸地,指尖在勾勒間,柜架上數(shù)千瓶紅酒勻速升起。接著,她食指再稍稍向上一抬力,數(shù)千瓶紅酒全數(shù)被起來酒塞。
只等犰狳一個接一個過來,她又抬起另一只手,手掌在搖曳之間,紅酒瓶一個接著一個,相繼送到了犰狳的口中。
幾分鐘后,出洞的全部犰狳翻著肚皮被灌醉倒地。放眼瞧去,它們的肚子都被酒瓶和酒撐得異常鼓脹。
狐千頌一收手,剩在半空的紅酒順勢墜地,頓時碎聲四起,酒花四濺。
杰森用一根鐵鏈,牽著一只穿山甲就從洞穴中走出來。
他帶著爽朗的笑聲,就拖拽著穿山甲站到了狐千頌面前。
笑聲停頓,他開口道:“要不給你的姐妹,也來瓶珍藏的紅酒怎么樣?”
穿山甲嘴里發(fā)出低沉的悶音,像是在怨恨,在惱怒。
狐千頌眉目漸沉,“卑鄙無恥!”她手用力一揮,想奪去杰森手中的那條鐵鏈。
杰森一奪,手中緊緊拽住的鐵鏈將穿山甲的脖子拉出了一條深深的血印。
他眼神露出一股張揚,說道:“別惹我,這條鏈子可是帶劇毒的,要是逼急了,我就立刻割破它的筋脈。”
“你割一個試試?”伴隨一道空靈的男聲,杰森猶如遭受了空氣的禁錮,他五官瞬間充血,下一秒,他蹬著的雙瞳噴出兩股鮮血后,身體就僵直倒地。
“哈巴!”狐千頌聲嘶力竭,瞪直著雙眼,沖著倒地的軀體跑去。
杰森的幽靈又從這副軀體里緩緩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