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員開始搜尋酒窖的每個角落。
一身便衣的張澤天,迅速戴上白手套走近桌旁,桌上放了一瓶倒過的紅酒,和兩只紅酒杯。
酒瓶上的酒塞是打開的,桌上還有倒酒時滴灑的紅酒。
他端起桌上其中兩只酒杯,察看起來,一只杯口有淺淺的口紅唇印,一只沒有唇印。又放在鼻尖嗅了一下,酒香濃郁還未揮發(fā)。
放下酒杯,他對身后的警員說道:“把桌上的酒杯和酒瓶都拿回去化驗?!?p> 他轉(zhuǎn)著身巡視了一圈酒窖內(nèi)的環(huán)境,又將視線落在了身后躺一地的犰狳身上。
他走近一名法醫(yī)的跟前,“查出來了嗎?這些動物是怎么回事。”
法醫(yī)抬起臂膀擦了一下臉上的汗水,“這是一種哺乳動物,名叫犰狳,主要分布在阿根廷,與穿山甲的習性相似?!?p> 張澤天抬腳踢了一下其中一只動物的硬甲,“那它們現(xiàn)在是睡著了?”
法醫(yī)蹲下按了按犰狳的肚子,“腹部很脹。”又掰開它的嘴,“它們的呼吸中有很濃的紅酒氣味,可能是被人故意灌進了酒,它們現(xiàn)在正處于醉酒狀態(tài)?!?p> 張澤天身后的警員吳迪問:“張隊,這些是產(chǎn)自國外的犰狳,不會是這家餐廳老板,在死之前走私運到國內(nèi)的吧?”
“有這個可能?!睆垵商烀撓掳资痔?,淡淡回道。
脫下手套,他又雙手叉腰,開始來回踱步思考。
踱步一個來回,他腳步一下頓住,掏出手機撥打起了電話。
他拿在耳邊,電話嘟嘟聲傳來,可就在嘟聲傳來的同時,不遠處的貨架后,也傳來一陣輕揚的手機鈴聲。
所有警員都警惕地望向?qū)γ娴呢浖堋?p> 鈴聲最為熟悉不過。
張澤天將接聽的手機放進了褲兜里,慢慢向響著鈴聲的方向走去。
七八名警員端著槍,也悄無聲息的步步靠近。
越走越近,直到接近了柜子邊,他們才準確找到鈴聲傳來的具體位置。
所有警員把槍齊刷刷對準那口木柜。
可就在此時,從里面?zhèn)鞒龅拟徛曣┤欢?,在場所有警員變得更加警惕。
鈴聲停止后,柜子里能明顯聽到有劇烈的響動聲。
張澤天眉頭顫了一下,沖著兩米之隔的木柜吼道:“柜子里的人給我出來,你們已經(jīng)被警察包圍了?!?p> 喊完話,里面依舊沉默,但響動聲依舊劇烈。
張澤天又喊道:“如果你們再不出來,我們就要采取強制措施了。”
話落半刻,還是沒傳來回應。
張澤天向旁邊隨時待命的警員使了一個眼色。
只等下達命令,持槍警員前后有序包圍了木柜。
張澤天走近柜子,揮手將上面的蓋子一掀,緊跟著退后兩步,警員迅速用槍對準柜子里。
“出來!”張澤天吼一聲后,擠進包圍圈。
當進入后,望見的第一秒,他瞪大了瞳孔。
警員相繼垂下手中端起的槍,“怎么回事???明明聽到里面有動靜的?!?p> 張澤天吐了一口氣,又將頭湊近柜子里掃視了一圈,里面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
吳迪走到張澤天身旁,望著空無一人的柜子里,身體猛的抖了一下,顫微著聲音說道:“老大,不會是這餐廳老板的魂魄回來了吧?”
張澤天轉(zhuǎn)身先給了他一個白眼,隨后伸出手指狠狠戳著他的胸膛,質(zhì)問道:“這是你一個國家公職人員該說的話嗎?”
說完,他就往那堆犰狳的方向走。
吳迪癟了一下嘴,又跟了上去。
張澤天在這堆犰狳面前站定,一名采集物證警員看著滿地帶硬甲的塊頭,一邊封袋子的拉口,一邊問道:張隊,這躺一地的犰狳是先報野生動物保護局,還是拉回警局?”
他緩緩轉(zhuǎn)頭,“你說呢!拉回警局你養(yǎng)啊?”
——
徐來使出了好多靈力,才將杰森的幽靈收服下來。
此時,空蕩的關押室里,沒有兩個女混混的身影。唯有徐來變成狐千頌的樣子,躺在木床上喃喃呻吟。
時大時小的聲音,恰好招來了從值班室出來的一名女警員。
女警走近這間關押室門口,用手上的文件夾敲了敲鐵門,皺眉問道:“狐千頌,你怎么啦?”
狐千頌(徐來)佝僂著身體,一副虛弱不堪的樣子,緩緩走近門邊,“突然就覺得體乏無力,身體酸痛,麻煩這位小姐,能不能給我燉點兒豬蹄湯補補。”
他單口喘氣,給人一種氣若游絲的既視感。
女警員抬著高昂的頭,又拿著手中的文件夾敲了敲鐵門,“什么小姐,這里是警察局,請不要給這里的警員隨意加一個頭銜。”
說著,她眼神向上一瞟,決絕道:“關押期間,暫時不提供所謂的什么豬蹄湯?!?p> 徐來瞇眼瞟了一下女警員脖子上掛著的警員證。
他嘴角又扯出一絲牽強的笑意,喊道:“王警官。”他一雙眉快要擰作一團,“你看我今天實在是不舒服,能不能請個假什么的?明天的這個時候,我一定回來?!?p> 女警員直接一臉無語看了他一眼,眼皮一翻,“誰還沒那么幾天,忍著。”
話落,女警員甩頭就走。
徐來一腳踢在鐵門上,扭頭轉(zhuǎn)身幾步又坐回了凳子上。
坐下后,他嘴中喃喃道:“可惡的小狐貍,我可是被你害慘了。”
坐下幾分鐘后,女警員又回來了,只是這次,她右手端著一杯熱水,左手拿著文件夾。
拿文件夾的那只手臂,好像還夾了一包東西。
“狐千頌?!彼驹阼F門外沖關押室里喊道。
徐來向她眨巴了一下會放電的大眼,隨后起身跑過去。
“王警官,你同意放我出去了?”他忽略女警員手上端的杯子,興沖沖問道。
她將白瓷水杯遞進去,“喝吧,給你沖的紅糖姜茶,很管用的?!?p> 女警官的臉上雖不耐煩,但說話的聲音溫柔了好多。
“我不渴?!毙靵頂[著手,干脆地回話。
女警官臉色一沉,態(tài)度強硬,“你不是不舒服嗎,這杯姜茶你必須喝?!?p> 盛情難卻,徐來只好滿臉帶笑的接過。
等咕嚕咕嚕喝下之后,女警員收回杯子,將懷里夾的那包東西扔給了他。
“這包用完了,如果你還沒排除嫌疑,就通知你家里人買過來?!?p> 她臉一轉(zhuǎn),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