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河仄輕蔑地瞧著鏡中,自己脖子上的疤痕,嘴角彎起一絲弧度。
長臉的馬面,十分合時宜地,給“越河仄”遞上一杯新泡的清明前茶。
“無常,這是清明前的早茶,口感醇甜,清香卻不苦澀,雖不比阿孟姑娘的茶,但也算是此時的人間極品了!”
他接過長臉馬面手中的茶盞,照例只是輕輕抿了一口,眉頭難得的沒有皺起。
馬面見無常神色淡然,便又拍起了黑無常的馬屁。
“無常,你這招真是出其不意,既損傷了黑金蓮的肉體,又輕松嫁禍給閻君……無常,你真的是絕!真絕!”
馬面一邊說著一邊朝著黑無常豎起了大拇指。
“放肆!”
黑無常一聲呵斥,馬面應聲跪地。
“無?!?p> 馬面顯得十分委屈,整張臉都皺巴巴地擰在一起。
“在我眼里,那不過是個人間的帝王而已,他哪里有閻君的一星半點,只不過是個盛著閻君靈魂碎片的容器而已!怎能與閻君相提并論?!”
黑無常提起閻君時,眉飛色舞的神情,像極了——
閻君的小迷弟。
馬面無奈地撇了撇嘴,連聲應道:
“是是是,無常大人說得是,但有一點,小的還是不大明白。”
“說——”
黑無常理了理衣領,將脖子上細長的疤痕遮蓋,又捏起桌上裝著夜蛾母體的透明小盒,細細瞧著。
馬面得了應允,便開口問他:
“無常大人,您讓他們二人產(chǎn)生嫌隙,到底是為何?”
“呵~”
黑無常輕聲笑起來,把玩著手中的盒子,淡淡道:
“他們反目,不是正好?越河仄這個秘術復活的傀儡,倒真是幫了我的大忙?!?p> “傀儡?”
馬面疑惑地望向黑無常。
“那他的主人是誰?”
黑無常冷笑:
“無論是誰,他現(xiàn)在,只能是我一個人的軀殼……”
而此刻,越朝中,皇后羅曼曼被押入水牢的消息,已傳得滿城風雨。
只著薄衣的我,泡在齊胸的臟水里,冷得直哆嗦。
算算日子,離死期還有整整十日。
但照著現(xiàn)在的情形,只要再泡上半日,我就要即將魂斷在,這越朝水牢的洗禮之中了。
“你知道錯了嗎?”
我抬眼,又是越山平那張模糊不清的臉。
眼睛,是愈發(fā)地差了。
“越山平!”
我努力壓制著發(fā)抖的身體,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我實在是……搞不懂,為什么即使重來一遍,你還是不肯放過我?!為什么你要一遍一遍地給我希望,再將我丟入絕境!為什么?!越山平,你告訴我!”
我的控訴,逐漸化為聲嘶力竭的怒吼。
“如果,你不能告訴我答案,越山平,你不如殺了我?!?p> 與前世地牢中的哀求,如出一轍。
我大抵,不過是要他,給我一個痛快。
“好!那朕便如你所愿!”
越山平的聲音漸漸遠去。
“吩咐下去,明日午時三刻,問斬妖后羅曼曼!”
聽過越山平對著獄卒的交待,那一刻,我真的如釋重負。
我將腦袋,緩緩地靠在坑洼的池邊,仰起頭,長舒了一口氣。
手指不小心觸到的小腹,卻已微微隆起。
一顆虎皮蛋
馬面拍馬屁,就問你刺不刺激,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