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在我的故事里,我才是主角
這已經(jīng)是余生全力以赴的兩步。
但在其他修行尚短的年輕人看來,這代表余生尚有余力,舉重若輕。
所以他們有人氣餒,有人羨慕,但更多人卻燃起了熊熊斗志,他們的修行之路有了新的目標(biāo),那就是追趕上余生!
趙行秋心中仍驚異不已,但他還是在異象出現(xiàn)的第一時間以元氣封鎖了整個趙府,阻止著縣城內(nèi)窺向這里的目光。
這種保護沒什么太大意義,但該做還是要做。
此刻余生已經(jīng)一一和眾人見禮,待七人歸座,看向最后一個沒上場的人,李乾宇。
見余生看來,李乾宇撐開折扇,微笑著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會上前。
余生亦微笑回應(yīng),然后拔出插在地上的新一劍鞘,回頭看向正走過來的趙行秋。
一番言語后,確定沒人再上場,趙行秋將之前給眾人看過的乾坤石遞到余生手中。
這還是余生第一次這么近距離接觸乾坤石,他按照馮安教的方法,將心神沉浸到掌中指甲大小的灰褐色石頭里。
內(nèi)部空間不大,余生目測大概只有四平左右,這和馮安那塊兒百平米的乾坤石可差遠(yuǎn)了。
另外,其中的寶器呢?
余生抽出心神,探尋著看向趙行秋。
趙行秋沒說話,只是對他點了點頭。
余生明白了他的意思,大概是李躍鷹沒想到他會最終獲勝,所以本來準(zhǔn)備的寶器不是給他的?
現(xiàn)在的意思是要再為他另尋其他的寶器吧。
‘這么說乾坤石中寶器不是李老頭讓我來此的目的,那他到底想我干什么?’
余生想不出答案,只覺得老頭大概是吃飽了撐的。
他不知道修行有一張一弛的說法,因為余生的修行,從開始就和別人不太一樣。
世人修行的開始都是從一道合適的傳承中獲取真法烙印,而他卻整天遍覽著數(shù)不清的傳承。
李躍鷹擔(dān)心他被眾多真法真術(shù)迷了眼,雜而不精。
可去糙取精是人的本能,而余生更有著眼見為‘真’的天賦,再借助那些意象的‘勢’,所以他樣樣都行。
余生的腹誹沒持續(xù)多久,因為這場切磋到此落下帷幕,眾人已在向趙行秋執(zhí)禮離去了。
“余生,猛?。 瘪T安齜牙咧嘴,大叫著來到余生旁邊,仿佛比余生本人還高興。
“余兄天資卓絕,在下欽佩不已!”李乾宇也執(zhí)禮向前,微笑著對余生送上贊美。
余生將乾坤石收好,搭著馮安的肩膀和李乾宇攀談起來。
三人一路走出趙府,期間余生和李乾宇言笑晏晏,仿佛相交多年的好友,弄得馮安一句話都插不上。
出了趙府大門,與李乾宇分別后,馮安一臉納悶地問道:“那個無心殿的得罪你了?”
“你為什么這么說?”余生聽了馮安的話也很納悶。
“你每次讓我揍老張家的小不點時都是剛才那種表情?!瘪T安抱著劍回答道。
老張家是余家鎮(zhèn)打鐵的,那個小不點叫余寧,是個男孩兒,挺討人厭,沒少挨余生和馮安揍,但動手的一直都是馮安,余生負(fù)責(zé)在背后慫恿。
之前叫余寧,誰知道現(xiàn)在叫啥呢?
余生也只是想了想,然后看著馮安的眼睛,正色說道:“你要小心那個李乾宇!”
“嗯!”馮安很少見到余生這么嚴(yán)肅,所以連原因都沒問,先重重點頭回應(yīng)。
在剛剛元氣漩渦中,余生的五感比往常放大了很多倍,對周遭環(huán)境多了些平時沒有的感覺。
李乾宇的身上,有殺氣。
大多數(shù)時候殺氣和敵意很難區(qū)分,所以在未表露真實態(tài)度之前哪怕問道境也很難分辨。
趙行秋察覺不到,但那時候的余生知道了,因為自己,正是那殺氣的目標(biāo)!
……
余生又過起了足不出戶的日子,他的時間很緊迫,一絲一毫都浪費不得。
但再機械般的日子也該有些調(diào)劑,那會讓余生覺得自己還是個活生生的人。
“翠花,給我揉揉肩!”
“好的,老爺?!?p> ……
“翠花,拿這個去找馮安,說我要換他那塊兒。”余生拿著來自趙行秋的乾坤石說道。
“是,老爺”
……
“翠花,去集市上給我買個蔥油餅!”
“恩!”
……
“翠花~”
……
“翠花??!”
聽者屋子里傳出的扯脖子般的喊叫,小婢女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磨蹭了一會,臨近屋門時才整理了下表情,快跑幾步答道:“哎,在呢,咋了老爺?”
“沒事兒,我就看你在不在?!币姶浠ㄍ崎T走了進(jìn)來,余生又捧起了手上的《銘心說》,然后擺了擺左手,示意女孩兒可以下去了。
小婢女微笑著轉(zhuǎn)身,走出房門后咬牙切齒地沖著屋子揮拳,她算是看透了余生的丑惡嘴臉。
要不是還能見他看書,儼然就是個地主家的低能、廢物、啥啥不行的傻兒子。
余生才不管小婢女怎么想,他就喜歡看滿是心機的女孩兒不爽他又不敢表露的樣子。
這大概是某種惡趣味?
那李躍鷹看他是不是也這種心態(tài)?
可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余生得低頭,作為余生買下的婢女,低低頭也沒什么嘛!
馮安現(xiàn)在除了修行還是修行,余生猜他莫非也有什么不得不拼盡全力的理由?
至于自己的修行依然在平穩(wěn)地進(jìn)步著,自那日引來元氣漩渦,他精神空間中元氣塵埃在短時間內(nèi)大量聚集,如今已有成為元氣結(jié)晶的跡象。
那個意蘊悠遠(yuǎn)的‘好’字依然懸在那片純白色世界里,但也在隨著余生元氣的增強,和對各家傳承理解的加深,在不斷凝實。
余生那日切磋歸來后和李躍鷹有了一番詳談,他問了很多關(guān)于自己半月以來的疑問。
李躍鷹的回答只有三個字,“不知道”。
關(guān)于這十五年,關(guān)于余家鎮(zhèn),關(guān)于徐上章,李躍鷹對真相的了解大概真的很少。
又或者他只是不想和余生說真相,就像關(guān)于趙百辰死沒死那一件事一樣,是對余生的又一次欺騙。
但李躍鷹還是講了很多修行上的事兒,這讓余生對自己目前的修行情況有了更深的了解。
……
每個人都是自己這個世界的主角,在星輝界這片大地上的舞臺自然不止廣安縣這一處。
北部蠻族終于結(jié)束了長達(dá)兩百年的內(nèi)戰(zhàn),最終由燃血部統(tǒng)一了蠻族六部。
如今蠻族之中只有一人掌握著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那就是蠻族之主,泰爾安。
傳言他早已踏入不動境巔峰,在一統(tǒng)各部之后,又把目標(biāo)對準(zhǔn)了人族疆域。
梁國最北部的鎮(zhèn)蠻關(guān)已經(jīng)默默矗立了三百年,如今終于再起狼煙!
……
烏國皇室亦蠢蠢欲動,他們接收到暗報,李躍鷹似是修為恢復(fù),隱有再回朝堂之意。
這不是烏國想看到的局面,烏國已厲兵秣馬多年,國內(nèi)繁榮昌盛,只要再拖上五到十年,他們有信心一舉擊潰那個暮氣沉沉的梁國。
李躍鷹這個極力主戰(zhàn)派,可能會成為他們計劃中的變數(shù)。
所以在趙百辰離開廣安縣的第三天,便有整整七個突破無望的烏國問道境行者喬裝離開了烏國疆域。
他們抱著必殺之志,這一去,有死無生!
……
穆、嵐兩國分別是梁國和烏國的附屬國,近十幾年來邊界地區(qū)紛爭不斷。
這不僅僅是他們之間的斗爭,也是梁國和烏國意志的碰撞。
兩個大國不會輕起戰(zhàn)火,稍有不慎便傷筋動骨,所以穆、嵐兩國的輸贏便是對四國來說要拿到臺面上的重要事兒。
或許是梁皇天壽將近,導(dǎo)致梁國對穆國的支持有些懈怠。
嵐國已在短短時間內(nèi)割下穆國數(shù)個城鎮(zhèn),直逼穆國京都‘梁城’。
若是讓嵐國得逞,滅掉穆國,他們再順勢奪下四國中間的周國,便足以擁有和梁國疆域媲美的土地,和充足的戰(zhàn)略資源。
……
穆國的求援聲聲緊急,可安京全無反應(yīng),京中權(quán)貴正在一場騷亂中自顧不暇。
事情的起因是有人彈劾趙百辰生母,后宮之人不得修行入虛境,這是梁國太祖定下的規(guī)矩。
可若干年下來沒誰把這條規(guī)矩拿到朝堂來說。
入了虛境天壽有百五,比初境的修者足足多了五十年,哪個人不想活的更久?
自然沒有人愿意站出來,去因為這等不重要的事兒惹惱后宮那些有背景的人。
這一日,一連數(shù)人彈劾趙百辰生母已是行走境行者,經(jīng)梁帝派人查實后將其徹底打入冷宮。
王家亦因此受了牽連,這本是小事兒,以往來說給些口頭上的懲罰就夠了。
但這一次,王家一連串的齷齪事兒被人翻了出來,梁帝大怒,徹查之下牽連了大半數(shù)安京的家族,人人自危。
最終明祖出手,事情以王家明面上的一個問道境和暗中的兩個問道境被誅,明家舉族搬離安京而短暫結(jié)束。
值得一說的是,明祖是安京大族明家的先人,偌大一個梁國皇室,養(yǎng)了無數(shù)修行者,竟連一個自己的不動境都培養(yǎng)不出來!
這種沒了力量的皇權(quán),也只能被更有力量的人掌控。
……
以上之事對大多數(shù)修行者來說都是不在意的,但還有另一件他們在意的事兒!
樊州不語閣更新一張榜單,此單名為‘半角’。
龍露半角,可能出淵,也可能入淵。
就像天資卓絕的少年,可能一躍沖天,也可能泯然眾人!
所以這是一張專門記錄人族初境少年的榜單,記錄的不多,只有百人。
這次更新的榜單上,出現(xiàn)了一個之前從未上過榜的名字。
他高高地占據(jù)了那個最耀眼的位置,將其余九十九個也曾閃耀過的名字狠狠壓在腳下。
他一騎絕塵,獨領(lǐng)風(fēng)騷,就好像十五年前的劍宗!
怪不得,原來他真的是劍宗的人!
劍宗,余生!??!
正經(jīng)人誰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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