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東邊的圩田村,平時就是靠著自己的一身力氣上山砍點柴。說白就是一樵夫。一般我也就是賣些柴火給那些個地頭,掙點小錢,養(yǎng)活自己是完全沒問題的,我一糙漢,又不似姑娘家過得精巧。如今家里有了個姑娘,只得另外想想法子了。
說是尋法子養(yǎng)丫頭,實際上就是再多砍點柴火來賣罷了,雖說錢是稍微多了,勉強也就管飽吧。
我上街賣柴的時候有注意到,好些個姑娘頭頂上插著個頭簪,很好看。我摸了摸癟癟的胸口,摸出了幾個銅板,又尷尬的塞了回去。
她也應該很想要這些小姑娘的東西吧,怎么說也是個姑娘家。我這么想這,便開始偷偷先瞞著,尋了塊好木料,找了個簪手用了半月時間打磨。
還別說,那簪手的手藝真不錯,至少比我做的可強多了。
傍晚我歸家來,丫頭早在門口等著了。她接過我手中的斧子,催促我快些去用飯,說是今晚有鳥肉吃。
我問她鳥肉是哪里來的,她說是她自己用籮筐逮著的。她笑起來的時候眉眼是彎彎的,眨巴眼睛時,又是亮晶晶的。
不得不說,這丫頭長得真好。很快,我反應過來,從胸口的衣襟里摸索出打磨好的紅簪,將它摻在她的頭發(fā)里。
小丫頭轉(zhuǎn)著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上手摸,待她摸出了個形狀又笑了。哎,我居然被一個小丫頭的笑慌了神。
“逵哥,你對我真好。”梅娘摸著簪子,一下有一下,這在我看來她是極喜歡它的。
“逵哥,你…你喜歡我嗎?”我被突如其來的問題問的有些發(fā)愣。她到我家來已經(jīng)有兩月了,而且一直很聽話,我出門她守家,我歸家她在門口等我,說不喜歡,那是假的。
我盯著她的眼睛,這會兒我居然有些看不明白她眼中的莫名的認真。
“我若說是,你當如何?”我想更真切的看她的眼睛,可是她卻突然撇開了頭,不再看我。
很久,我以為她已經(jīng)不會再同我說了的時候,她卻又說:“那你娶我吧?!?p> 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的側(cè)臉,“什么?”這回我看見了,她的耳朵已經(jīng)開始變得紅紅的,她害羞了。
爭得了她的同意,我們簡單的拜了天地,以天為媒憑地為證,我們倆便就此做了夫妻。我沒有碰她,她還是個孩子,至少我是這么認為的,我想等到她及笄。
沒成想,我竟如此不好運。我倆成婚已有二年,離她及笄只差幾月,而我是想趁著及笄為她做件合適的衣裳,自從她嫁于我后,為了不加大家中的開銷,穿的用的總是舊的,連逢年過節(jié)也舍不得換新的,可我想給她最好的。
我便偷偷增加了捆堆量,若是原來,這條路子我走過無數(shù)次,即便是增加了捆堆的量我走著也是沒問題的,可是昨夜下過一場雨,山路變得泥濘不堪,我不慎跌落至山下,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