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衛(wèi)蒙的情緒有些低落,而且時不時的爆一通脾氣,這和他往日開朗的性格大相徑庭。雖然有一群朋友,也很聊的來,但是真的能敞開心扉釋放出內(nèi)心聲音的也只有蔚青,還有一個沒有名姓的,虛擬世界里的網(wǎng)友。
人有時候就是如此,內(nèi)心已經(jīng)翻江倒海了,表面卻只是小波瀾。已經(jīng)習慣了一個人撫慰自己,當別人問起的時候也只是一句“算了,沒什么”,衛(wèi)蒙就是如此,心情不好的時候,一個人拿把吉他跑到?jīng)]有人的角落,自彈自嗨。
這天從外面回來,不知覺間就溜達到夢珂家門前,敲開門。
“今天怎么跟霜打的茄子一樣,這么嫣兒?”
夢珂前后打量了一下。
“你拿著把吉他干嘛了?街頭獻藝了么?”
一邊說著把衛(wèi)蒙迎進客廳。
“你這不是要拆遷了嗎?什么時候讓搬走?到時叫我來幫忙?!?p> 衛(wèi)蒙坐在沙發(fā)上,望著天花板,一幅失魂落魄的樣子,也不知道該說什么,隨便的找些話題。
“快了,年前會讓我搬走吧,隔壁的已經(jīng)搬空了”夢珂站在對面,半弓著身看著衛(wèi)蒙,接著說到:“今天這是怎么了?不會是來和我說這些的吧?”
“我剛剛?cè)ス珗@,也不知道怎么就走到這里,可能是懷念過去在這里的美好時光了吧?”
衛(wèi)蒙也不看夢珂,靠在沙發(fā)上望著天花板。
說到這個,夢珂好像也被擊中了一樣,坐下來。
“我也懷念過去那些美好時光,時常想蔚青我們幾個在這里有說有笑的熱鬧勁兒,現(xiàn)在這里空空的,平時就我一個感覺好孤單,過去有多熱鬧,現(xiàn)在就有多孤單……”。
夢珂說著拉過一個抱枕抱在胸前,顯得淡淡的憂傷:“但是時間不能回頭啊,我相信更美好的時光還在后面”。
“蔚青什么時候回來???”
“說是年后,可是我想去找他了”。
夢珂抱著抱枕低著頭若有所思。
“我也很無趣,要不我們一起找他玩幾天吧,然后我回家過個年,兩年沒回去,我爸還認不認識這個兒子?”
夢珂突然來了興致。
“好奇怪,你怎么會突然有這個想法?。俊?p> 衛(wèi)蒙伸了個懶腰,把頭扭了扭,然后睜開眼睛看著夢珂。
“跟你說了吧,不然總覺得憋得慌,蔚青走了連個聊天的人都沒有。”
“不是還有我們嗎?”夢珂說。
“有點兒不一樣,和他說話我?guī)缀醪挥盟伎?,也不用想著怎么說合適,話一出口他就知道要講什么了,而且很奇怪,他能讀懂一些我自己都不確定的想法”衛(wèi)蒙說。
夢珂笑得像把陽光揉進酒窩里。
“你說的還是蔚青么?我怎么覺得你說的是街頭算命的?!?p> “所以我說,有些只能跟他講”衛(wèi)蒙兩手一攤。
“好吧,我認可你說的這些,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頻率,可能同頻就容易共振吧,你們剛好而已,對了,你剛想說什么?”夢珂問。
“我可能要離開了,但是我不知道該怎么跟喬慕說,我擔心自己撤出來會對他們兩個有影響……”
衛(wèi)蒙突然不知道該怎么樣往下說,兩個手輪流著,環(huán)節(jié)按的啪啪響。
“是遇到什么事了么?”夢珂問。
衛(wèi)蒙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撇開了話題。
“離過年還有一段時間,現(xiàn)在這邊事情也不是太多,喬慕一個人應(yīng)該可以應(yīng)付,我想要不要去成都溜達一圈,然后回家過年?”
“你是再問我要不要去么?”
“我是拿不定主意,電話里又怕講不清楚,我朋友本來就不多,我不想有什么嫌隙?!蔽登鄮┿皭澋恼f。
“那我陪你走一趟吧,我也有半年沒見到他了”。
夢珂說著站了起來,有時就是這樣,一件事一直猶豫,總是在等某個契機,一瞬間下定決心。然后顯得很輕松,很灑脫。
送衛(wèi)蒙出去,夢珂回到房間跟蔚青說了要去成都的事兒,蔚青很驚訝。
“我年后就出去,來回跑會不會太累?”蔚青帶著心疼的問。
“我是去看看你是不是金屋藏嬌了”。夢珂笑著說。
“金屋才藏嬌呢,我家就幾間老房子,藏個耗子還差不多”。
蔚青有點難為的說:“現(xiàn)在來也沒地方住,這樣吧,過幾天蔚瑤就放假,我讓她在家照看幾天,我去成都接你,我們住那里”。
“你不讓我去看看阿姨么?”夢珂驚訝地問。
“明年出去就見到了?!?p> 最終兩人商量的結(jié)論就是夢珂先到成都,蔚青趕過去接,在那里玩幾天然后原路返回。
夢珂沒有提到衛(wèi)蒙要去的事,既然衛(wèi)蒙想著電話里講不清楚,那就讓他們見面再說吧,男人間的事得有男人的解決辦法。
衛(wèi)蒙回到住處,放好了吉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打開Q:“我可能要去成都,不知道有沒有時間見面?”
后山上的草:“我就在成都,有的是大把時間,不過快放假了,要趕早哦,過期不候”。
“得嘞”。
后山上的草:“怎么突然想起來成都?”
“我要說去專程見你的,你會不會覺得驚訝?”
后山上的草:“不會啊,因為你也不會專程來,至少現(xiàn)在不會,一定是有什么事吧?順便捎帶一句?”
“你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蟲,什么都瞞不過你,不過想見你是由來已久,就是怕……”
后山上的草:“怕我太丑,見了還不如這么留點念想?或者怕我太卓絕,見了怕沒勇氣?”
“應(yīng)該是后者……我定了日子告訴你”。
對這個網(wǎng)友,衛(wèi)蒙有種說不出的情愫,復雜的情感,就像一團摸不到的靈魂,就站在內(nèi)心深處,只要心里有點事她就跳出來,多年已經(jīng)形成了一種依賴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