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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打工皇帝

第八章 熊廷弼

明朝打工皇帝 道格拉斯基 2132 2020-12-03 12:00:00

  朱由?;氐接盖爸匦伦氐揭巫由希瑢⑾惹皟?nèi)閣呈上的關(guān)于廷議結(jié)果的題本扔給魏忠賢,說道:“內(nèi)閣呈上來的題本語焉不詳,朕已下旨重責?!?p>  “奴婢也在文華殿,奴婢也有罪,求皇爺責罰。”魏忠賢忙回道。

  “王體乾身為司禮監(jiān)掌印,代朕召集廷議,事后回稟時卻遮遮掩掩,已是犯了欺君之罪,朕處罰他也是一個警告。祖宗設(shè)司禮監(jiān)代為批紅,是為了給天子分責,但絕不是為了攬責,你可聽清楚了?”朱由校盯著魏忠賢鄭重的說道。

  “是,皇爺?shù)脑捙局斢浽谛?。”魏忠賢連連點頭,應(yīng)道。

  “朕這次只是警告一下,下次如果再敢如此,就莫怪朕不留情面了。”

  “是,奴婢遵旨。”

  朱由校見魏忠賢已經(jīng)明白了,語氣也緩和下來,起身來到魏忠賢身邊輕輕的在他肩膀上拍了幾下,溫言說道:“魏大伴在朕身邊也有十年了吧?”

  “回皇爺?shù)脑?,奴婢進宮十五年了,從為慈圣孝和皇后辦膳算起至今也有十一年了?!?p>  孝和皇后是朱由校的生母王才人,是個苦命的女人,即使生下了皇長孫,卻無法得到當時還是太子的朱常洛的喜愛,以致于在宮中經(jīng)常受到李選侍的欺辱,既沒有等到丈夫朱常洛登基,也沒有等到兒子朱由校登基就于萬歷四十八年去世了。

  朱由校聽到魏忠賢提起自己的母親,腦海中浮現(xiàn)出生母的一幅幅畫面,眼睛不由得紅了,動情的說道:“大伴對慈圣和朕的照顧,朕一直記在心上。”

  “皇爺對奴婢恩重如山,奴婢就是為皇爺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蔽褐屹t見目的達到,心下大喜,只要皇上還記得自己的功勞就好。

  “不過”朱由校頓了頓,話鋒一轉(zhuǎn),說道:“你現(xiàn)在風頭太盛,外間嫉妒彈劾你的人不少,朕雖然會記得你的功勞,但假若有一日你在外間做的太過份,朕也救不了你,你要記得這一點?!?p>  “是,奴婢謹記皇爺教誨。”魏忠賢點點頭,懇切的應(yīng)道,心里卻不以為然。

  朱由校盯著魏忠賢看了一會,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聽了進去。過了一會后,突然想起今日的正事來,說道:“今日廷議上會推的幾個繼任人選,朕都不滿意。不過郭興治提到的熊廷弼......”

  斟酌了一會,問道:“你剛才說去看過熊廷弼了,他現(xiàn)下如何了?”

  魏忠賢心中一驚,皇上果然問起熊廷弼了,想了想回道:“皇爺,熊廷弼依然不認罪。奴婢已經(jīng)讓許顯純繼續(xù)拷問了,早晚會將他行賄的罪證問出來?!?p>  熊廷弼的生死魏忠賢自然不會放在心上,但熊廷弼的證詞卻事關(guān)扳倒整個東林黨的關(guān)鍵,因此他才迫切需要從熊廷弼嘴里問出行賄汪文言的證據(jù)出來,汪文言乃是東林黨的智囊,只要將汪文言拿下,就能徹底鏟除楊漣等東林黨份子。

  朱由校眉頭皺了皺,說道:“朕問的不是這個,廣寧失陷之罪,三法司已判熊、王二人死罪,熊廷弼對此可認同?”

  “回皇爺,熊廷弼死不認罪,不僅如此,他還私下賄賂東林黨顧大章等人希圖脫罪,顧大章因罪引退后,又向汪文言行賄??傊?,就是死不認罪,奴婢以為熊廷弼之罪乃是三法司審定之后判的死罪,無論熊廷弼認不認都應(yīng)盡快執(zhí)行?!?p>  朱由校心里卻不由的同情起熊廷弼來,從后世的記憶來看,這個人之所以死,純粹是東林黨與閹黨斗爭的結(jié)果,被兩派勢力當成了斗爭的靶子,熊廷弼罪不至死。

  “朕會重新翻閱一下先前三法司的判詞,此事需得早做決定?!?p>  “是,皇爺。”魏忠賢嘴上說著心里卻著急起來,無論陛下是要饒了還是殺了熊廷弼,總之得盡快獲得行賄的口供。

  “你先下去把。”朱由校擺擺手讓魏忠賢退下。

  “是”

  “哦,對了,你去傳旨讓太醫(yī)院派一名御醫(yī)去給王體乾看看傷勢。”

  “奴婢遵旨,皇爺對奴婢們真是無微不至,奴婢代王體乾謝過皇爺。”魏忠賢臨走時仍不忘送上一記馬屁。

  待魏忠賢退下后,朱由校坐回到椅子上,托著腮努力回想后世關(guān)于熊廷弼的記載。

  其實,朱由校剛登基時,遼東局勢危急,沈陽、遼陽先后失陷,經(jīng)略袁應(yīng)泰自殺身亡,熊廷弼正是在此危急時刻,得眾人推薦,擔任遼東經(jīng)略,朱由校一開始也對熊廷弼給予厚望。當熊廷弼抵達遼東之后,獻上“三方布置”的策略,朝廷中支持者也甚眾,但好景不長,很快就傳來遼東督撫不和的傳言。

  遼東經(jīng)略熊廷弼和巡撫王化貞在后金是攻是守這個問題上達不成共識,開始互相攻訐對方。但王化貞雖然身為巡撫職位上較身為經(jīng)略的熊廷弼略低,但由于有時任內(nèi)閣首輔葉向高的支持,同時手下握有重兵,當時遼東的所有兵力幾乎都掌握在王化貞手中,而熊廷弼空守山海關(guān),其手下兵力卻僅不足一萬人,如此巨大的懸殊自然讓熊廷弼大為不滿。

  兩人不斷交章彈劾,遼東局勢卻越來越危險,最終親自坐鎮(zhèn)廣寧,一直力主進攻,幾次三番的聲稱要收復失地的王化貞,還沒等到出兵,反而迎來了后金的率先進攻,廣寧失陷,不久后,朝廷論罪,將二人雙雙逮捕。

  有了后世記憶的朱由校在這個問題上,看法自然有了不同,廣寧失陷的原因不在于二人的主張誰對誰錯,而在于沒有及時處理督撫失和的問題。無論是攻是守,朝廷拿定了主意,就要堅持下去,此為“任事宜專其職”,尤其是軍國重事更是該“既用之,則信之”,令其專任軍政。即使出了錯,處罰就是了。而不是既要用人,又不給予信任支持,然后又安排一人,互相牽制,如此反而更會壞事。

  明末,遼東幾次壞事,都是出在督撫不和上。

  當然,袁崇煥是個例外。

  袁崇煥的錯在于驟得高位,缺少政治經(jīng)驗。從區(qū)區(qū)縣令到薊遼督師,袁崇煥只用了七八年的時間,這七八年里,他從未在朝堂上待過一天,一路升遷直至頂峰,一切都太過順利,初掌大權(quán),就不請旨斬殺一鎮(zhèn)總兵,這不是官場上成熟的表現(xiàn),而是愣頭青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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