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小李
“沈記者,我也不想看你玩這文字游戲了,我們警察說的就是證據(jù),既然你懷疑我,不妨說說你所謂的證據(jù),我可不能白白受到你的污蔑!”馮乙在語氣上也不落下風。
“證據(jù)?實話說只要宋老六命保住了就足以指認你了,但既然你要證據(jù),我就給你,在此之前我問問朱列車長,我們車上沒有食鹽一類的貨品吧?”
朱義翻了翻貨物清單,“沒有,鹽由民國政府把控,我們這樣的客貨兩用列車是不允許運輸食鹽這樣的貨物的?!?p> “好,最關鍵的問題解決了,第一就是可否請馮乙警官褪去你的警服,如果沒猜錯的話,你身上應該有沾染了宋師傅衣物上的煤粉,遮面沾上的我想你已經(jīng)處理掉了,但身上沾染上的恐怕在被汗水牢牢地印在身上,在這冰冷的貨車車廂待久了,想必也沒有機會處理身上的痕跡吧。”
不用馮乙動手,馮甲率先上手扯開了馮乙的衣服,果真后背沿著脊柱兩側有明顯的黑色痕跡,同時肩部也有類似痕跡。警服內側也有煤灰的黑色存在。
“這能說明什么?我去過鍋爐房了?我就不能在煤場沾上了嗎?”
“確實可以,我甚至還可以說你是去煤場干了一天活?!鄙蚰淅涞拇鸬?,“不過沒關系,這你可以狡辯,我說說最關鍵的一點吧,朱列車長,麻煩你去乘客車廂叫下與我同行的李沽,叫他也來這里?!?p> 朱義聞言,里面反身想乘客車廂跑去,他是在是想快點結束這所有的一些,而目前的狀況卻讓事件沒有進展,他也不知道沈墨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不一會,李沽慌慌張張的跟隨著朱義從列車前部跑來,聽到沈墨叫他來,心中也是忐忑不安,深怕沈墨在和兇手的對決中處于劣勢?!袄仙?,我來了,看看你,沒我是不行吧,這回叫你李爺…咦,這人怎么這么面熟,哦對了,當時撞了我的那位警官,怎么,兇手呢?”李沽一看眾人一臉平靜,沒有什么沖突發(fā)生,自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別貧了李沽,把你的帽子摘下來,你這帽子是當時這位馮警官替你撿起來的沒錯吧。”
“是啊,沒錯,原來這位警官也姓馮,長得倒和馮甲警官有些相像……等會,你該不是馮甲警官的弟弟吧,我記得剛剛說馮甲警官的弟弟不是當值的啊?”
“沈記者,你這是什么意思,這位李先生難道就是關鍵證人?哈哈哈,我就不小心碰丟了他的帽子,沖撞了你們,你就胡攪蠻纏,將殺人兇手這么大的罪名扣在我頭上,哥,要我看,這個是沈記者才是最大的嫌犯!”馮乙顯得愈發(fā)煩躁。
“鹽味,嗯,和馮乙你手上的味道一模一樣。馮甲警官,你聞聞?!鄙蚰珡睦罟潦种薪舆^那頂帽子,將帽子放在鼻子下聞了一下,說著遞給了馮甲。
“這就是證據(jù)?你們記者還真有一套,怪不得人說你們報紙都是編的沒有一個說實話的,現(xiàn)在看來果真不虛啊。我手上有鹽味怎么了?帽子是我撿起來的沾上鹽味怎么了?這就說我是兇手了?等下了車,非得找人好好收拾你,沈記者!”
“哈哈哈,你下不了車的,那位乘警兄弟幫忙跑個腿,去餐車叫下小李,剛剛麻煩了朱列車長一趟,這回就不麻煩他了?”沈墨看了一眼馮甲。“你聞聞,剛剛和馮乙握過的手上是不是也沾染上了鹽味,而我的左手則是沒有這樣的味道?!瘪T甲也知道目前的情況,他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向邊上的乘警使了個眼色,乘警一路向餐車跑去。估摸只要幾分鐘,小李就能回來。
“小李?叫她干嘛,我就是向她討了口吃的,怎么也打算當著兇手一塊抓了?”
“不不不,她才是將你鎖死的關鍵一人……等著吧,在這里期間,不如你好好說說你是為什么殺害孫師傅的,對于動機,我很好奇”一陣寒風吹過,油燈的火焰變得晃晃悠悠,而身后每個人的陰影也變得更加幽暗。一束月光透過車廂的連接處,撒進了最后一節(jié)貨物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