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金粉
“沒錯,是金粉?!鄙蚰幕卮鸬??!邦^領(lǐng),您還沒想明白嗎?”
“算盤,沒錯,就是算盤這小子,我說他怎么這么干凈?!豹氀坜D(zhuǎn)念一想,“不對,你小子是想挑撥我們兄弟幾個吧,我可不是那樣聽風(fēng)就是雨的角色!”
沈墨突然笑道,“我這又是何必呢,你們幾個和睦不和睦對我有什么必要,既然現(xiàn)場看完了,問題也解決了,是我自己回那個鬼地方還是麻煩頭領(lǐng)相送一程呢?”沈墨指的地方自然是關(guān)押他們的窩棚。
獨眼扯著沈墨,“小子,給你點甜頭你就這里給爺作威作福是吧,里面還沒看呢,怎么就問題解決了?”說著摸出腰刀,抵在沈墨的后背,把沈墨往大廳里推,沈墨腰部一感受到刀的勁,瞬間舉起雙手,緩步走在前頭。
“頭領(lǐng),問題是真的解決了,兇手我就不敢妄言了,但手法這不是明擺著了嗎?”
獨眼停下了腳步,惡狠狠地說道,“小子別和我打啞謎,把你想得都說出來?!?p> “冷靜冷靜,哎呀,這都擺在眼前了,明顯兇手是熟人,在里面和你們大當(dāng)家還喝了喝茶,然后偷襲,直接一擊致命,你們大當(dāng)家甚至沒有太多的掙扎,這絕對是熟人作案,再說后面的手法吧,為了避免在雪地上留下蹤跡,他選擇了翻墻出去,墻上的腳印就是…”
“唉…慢著,那個腳印是你那位朋友的,這又是怎么回事?”獨眼一擺手暫停了沈墨的發(fā)言。
“哎呀,這不是很明顯了嗎,您再注意一下這院子圍墻的其他地方有沒有雪滑落,顯然那個地方之前有過松動,至于腳印,你們分析過了是偽造的,腳印偏淺,雖說存在其他可能,但腳印偏偏出現(xiàn)在那個位置,所以兇手要出去只能從墻出去?!?p> “繼續(xù)說,那兇手的腳印呢,怎么只有大當(dāng)家的,和一列偽造的腳印,并且還是你們所說的前淺后深?”
“唉…兇手是在你們大當(dāng)家之前進(jìn)來的,那時雪還沒下,哪來的腳???”
“慢著,先進(jìn)來的?”
“那是自然,那掉在地上茶盞只剩水跡,這是為何?兇手沒有必勝的把握,因此在里頭下了藥,雖然沒有證據(jù),但里面的茶葉丟失不見,想必和這個很有關(guān)系?!?p> 獨眼少見的用手托著下巴,或許是從算盤那里學(xué)來的,“繼續(xù)說,這的確需要更細(xì)致的檢查。我沒叫你停,你就說下去!”
“額…然后就是偽造現(xiàn)場,這個人身手一般,飛虎爪勾了幾次才勾到房梁,飛虎爪的繩端拴在了石獅上,正好有個弧度,然后用我朋友的鞋拿跟樹枝之類的順著繩子印下,由于線的弧度,必然前頭的腳印整體較深,越靠近大廳的腳印越淺,當(dāng)然所有的腳印由于是后跟串著樹枝,必然是前淺后深,這樣也符合發(fā)力特點,之后順著繩子再滑到門口?!?p> “那飛虎爪怎么回收?”
“獨眼頭領(lǐng),以你的手法,怎么取飛虎爪?”
“這還用想,反向一退,但是如果是按你說的順著繩子滑下,在正向扯動,必然會形成許多抓痕…等等,那個痕跡…”
沈墨欣慰地點了點頭,“房梁下的木屑就能說明這點。該說的都說了,別問我兇手是誰?目前沒有鐵證,只能知道你們誰在說謊。”
獨眼見狀,拉著沈墨就往窩棚里走,但不似之前眉頭緊鎖,當(dāng)然對沈墨的態(tài)度也沒有變好,剛剛說的一切,像是故事一般,但又存在合理性,獨眼也在自己消化這次所帶來的所有信息,因為現(xiàn)在的所有嫌疑顯然都指向了那個最刻意,也是最會布局的那人---算盤。
但相較于知道兇手的范圍,山上的眾人都不知道殺害孫其保的目的終究是什么,為何在談判前夕,兇手下手,而談判的終點,是好是壞,不僅僅是關(guān)乎山上所有被擄乘客的安危,也關(guān)乎著山上所有的匪徒,獨眼想到這,不禁搖了搖頭,開頭整個計劃的實施,是由張義山提出,孫其保并未明確表示贊同或者反對,算盤隨即擬定了劫車計劃,時間的按鈕被按下后就無法逆轉(zhuǎn)。眼下大當(dāng)家身亡,雖說自己和刀疤早已傾向于張義山一側(cè),但算盤和跛腳顯然是不可忽視的重要力量,除了算盤,這個跛腳也行蹤詭異,想到這里,獨眼雖然沐浴在陽光之下,但不禁后脊背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