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曾經(jīng)的夢想
前些日子鐘靈成天帶著她五哥各處撒歡兒地跑,鐘興維夫婦便想,要不要對她約束一二,別性子收不住。
這般野小子一般,再兩年都該說親了,到時可如何是好!
正要問她,沒想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每日乖乖在家寫寫畫畫,連房門也不出了。
鐘靈原先想習琴,也不過是為了將賣曲子的錢過了明路,好補貼家用。
如今家中得了一大筆銀子,似乎便不需要她這般小打小鬧了。
再者,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合適的女琴師,便暫且作罷。
不過曲子已錄了不少,便想自己先試試。
有兩首曲子,聽的次數(shù)最多。一首靜月思,一首盼歸,各錄了四個版本。
便打算拿這兩個做參考,先弄個音頻轉(zhuǎn)音符的字典出來。
將曲子導入電腦,先上了個濾鏡去了大部分雜音。
又轉(zhuǎn)成波譜,四個樣本綜合著,提取出無雜音的最終版本。
先前已經(jīng)在書鋪買了這兩曲子的曲譜,都是傳唱多年的老曲子,曲譜便宜得很,費點工本費而已。
現(xiàn)在只需將每個音頻與曲譜上的字符一一對應(yīng)起來即可。
雖說這個時代的樂音不如現(xiàn)代豐富,也無和弦的概念。
但同一個音可以加持不同指法,演繹出來,還是種類繁多。工作量有些大。
且這字典相當于她日后編曲的基石,磨刀不誤砍柴工,自然得力求完美,精細再精細。
除了吃飯入廁,便心中再無旁騖。
這樣一連兩日,終于將兩首曲子里出現(xiàn)過的所有音都編進字典了。
便開始著手翻譯合成的曲子。
先是隨機生成了十首曲子,仔細聽了一遍,都還不錯。
鐘靈便選了最打動她的那一曲。
快速寫了幾行代碼,讀取了先前存在電腦里的字典,小程序便照著字典給她將曲子一節(jié)一節(jié)地翻譯成這個時代的音符來。
譯到一半,程序卡住死掉了。
她點開來大概瞅了瞅,發(fā)現(xiàn)合成的音中有她字典里沒有收錄的。
嘆了口氣,風風火火出門了。
這回去了城里,為免再有漏網(wǎng)之音,她索性挑著自己錄過的曲子,緊著便宜的多買了幾本。
又是兩日,新添了十來個變音。
小程序跑起來,新鮮的曲子出爐了!
客官,要不來一碗?
鐘靈按著噗通跳的小心臟,仔細謄抄下來。
還給自己想了個筆名,小心署上“毓琇”二字。
吹干墨水,便美滋滋地捧著她的第一首曲子出了房門。
陳秀蘭見了大舒一口氣,可算出來了!
這閨女最近是魔怔了,不過出來了便好。再這么在屋里頭呆下去,她和娃她爹就該擔心了。
夫妻兩個心想,還不如前陣子那般上躥下跳呢!好歹叫人安心些。
老天爺好似聽到了他兩的心聲,沒叫他們失望。
隔天早上,他們閨女就趕著要上房揭瓦了。
不過得了曲子的當天,鐘靈便去了城里,到她先前買曲譜的地方寄賣自己的曲譜。
先前她來了兩次,又買了那么些沒人要的老曲譜,店里伙計也記得她。
何況她就是想試試,看這曲子有沒有人喜歡,并不圖多少錢,是以要價非常低,只抵了她的紙筆錢就好。
真要賣出去,那書店也能有賺頭。那伙計便滿口應(yīng)下來。
安靜嫻淑了一下午。
次日清早,鐘靈橫抱著鼎鼎在門前輕搖。
正是快四月大的奶娃娃,鼎鼎近來喜好眼神追蹤移動的物體,也能看更遠些了。
這會兒正盯著屋前一只飛來飛去的小麻雀,咯吱咯吱地笑。
丁叔見了,飛身躍起,捉了那麻雀下來,遞給鐘靈,
“給,先拿著逗他玩吧。下晌讓你爹給編個籠子?!?p> 鐘靈如同被雷劈了的半截木頭,張大了嘴愣戳在那兒,也不記得伸手去接。
丁叔伸手在她面前虛晃一下,納悶兒:這小姑娘又咋了?可別又叫鐘兄弟兩個擔心。
鐘靈回過神來,“啊啊??!”興奮大叫三聲。
弄得鼎鼎不知所以,瞪大眼睛好奇看她。
當即放了鼎鼎到他的小床上,便昂著頭,“丁叔,我要跟你學武!”
已是盡力平靜了,卻還是激動地嗓子都變了音!
穿越這么久,便是發(fā)現(xiàn)空間那日,她也未曾如此興奮過。
天知道,她心里稀罕了多少年!影視里,于山巔迎風起舞,在湖面與鶴相戲!
怎能不激動?
她心中一萬匹汗血寶馬奔騰而過、又來回打轉(zhuǎn),就是停不下來!
雖一早便知,丁叔身手好。但她只以為無非兵器使得好些,身板強壯、身手敏捷些。
哪知,竟然是這樣的、飛來飛去的好!
要學!一定要學!誰心里還沒個飛天夢?。?p> 當日便拉了她丁叔,要拜師學藝。
無奈丁叔覺得她年歲已大,學起來必然極其幸苦。且姑娘家家的,喊打喊殺也不好,便不肯教她。
這咋能行?
咱也不圖成一流高手,但武功這種東西,有就是比沒有強!
更何況,她是為了打打殺殺嗎?
不!她是為了風花雪月,為了悠然山水間,為了多年的白日夢!
自當年刷視頻,刷到某位小哥哥身著漢服,撐一把油紙傘,自崖頂徐徐旋轉(zhuǎn)降落。(蹦極,系了安全帶的哈,請勿模仿!)她便一發(fā)不可收拾,愛上了這種感覺。
怦然心動的那一瞬,便決定要去學蹦極。要知道,那可是一個平時連過山車都不敢坐的娃。
人家追李子捌,她追武當陳師行。人家看美人煮茶烹湯,她看一糟老頭子掃地練功。
“我左手一式太極拳
右手一劍刺身前
掃腿這招叫清雪
破輕功飛燕
我奇筋異脈力破天
一身正氣蕩人間
除暴安良我心愿
......”
伴著音樂,道長劍指天涯,道長縱身躍下,道長飛檐走壁架。
鐘靈的心也跟著開了花發(fā)了芽。
遂日日追著丁叔,揚著笑臉,獻著殷情。
終于磨得他不耐煩了,又見她爹娘點了頭,便挑了一良日,勉強喝了她一碗茶,受了她三磕頭。
次日便開始了每日早晚的教(毒)導(打)。
清早卯時三刻開始,繞著莊子跑上三圈,鍛煉腿力。
下晌申時練習跑樁,直到飯點。
夕食過后,入睡之前,還要在院子里扎上一個時辰的馬步。
每日累成狗。
尤其是第二日清早,兩條腿酸疼地下不了地,動一下便疼得嗷嗷叫。
陳秀蘭心疼得不行,讓她就此作罷,卻拉不住她閨女那顆熾熱的心。
不過好在有現(xiàn)代擼鐵的經(jīng)驗,知道運動過后局部的乳酸堆積便會酸疼。
自后便每每練功以后,都留出兩刻鐘來揉腿。
晚上睡覺之前用刷單刷來的筋膜槍再各處按摩一遍。
倒是好多了,便越發(fā)拼命。
便是這樣,丁叔也嫌棄得不行。說她進步太小,難成大器。
她委屈的同時,也暗暗琢磨,可有什么神器或速成大法。她要驚瞎她師父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