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開路上的那點小插曲,韓子敬他們策馬到了位于玉華街街尾的迎客樓。迎客樓乃平威侯府的產(chǎn)業(yè),現(xiàn)在由小侯爺接手打理,它明面上是一家高大上的酒樓,實則是侯府用來收集消息的,平日里小侯爺也會帶人來此議事。
進了酒樓,韓子敬和小侯爺輕車熟路地往后院走去,不多時便到了一處廂房,門外有侍衛(wèi)嚴守。侍衛(wèi)推開門,端坐于主位上的太子聽見動靜連忙起身相迎。
“子敬,赤水一別,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p> “托殿下的福,微臣才能死里逃生。殿下如今身體可康復了?”
“原本只是些小傷,為了掩人耳目才謊稱身受重傷的,有人可真是下了血本想置本宮于死地?!?p> “既然如此,想來捉了活口也難查出個所以然?!?p> 韓子敬和太子一副君臣友好的畫面,惹得被冷落的某人心里一陣不悅。
“殿下,從一進門,您就子敬長子敬短的,我還是不是您表弟了?我們何不邊吃邊談?”
原本嚴肅凝重的氣氛,被小侯爺這么一打岔,不由地散了幾分。
“遠安說的是,子敬,我們還是坐下慢慢說吧?!?p> 酒過三巡,賓主盡歡。聽了韓子敬的遭遇,太子噓唏不已,而小侯爺卻對素未蒙面的青蕓來了興趣,到底是何奇女子能在千年冰山這里有了不一樣的待遇。
“子敬,你說那青蕓姑娘會來京城?什么時候?”
看看那閃著八卦的雙眼,韓子敬心里莫名有些不悅,不知怎的,他下意識不想把青蕓的好與他人分享。
“遠安,聽說趙將軍不日就要舉家遷回京都,你和趙二姑娘的親事怕是近了吧?!?p> “子敬,你什么意思,好好的提那母老虎干嘛……”
小侯爺顧遠安論家世樣貌都不差,妥妥的青年才俊一枚,若不是他自小與趙家二姑娘訂了娃娃親,京里的不少名門世家可都想為自家姑娘謀劃一番。
“說起親事,本宮得到消息,成王有意聘薛尚書嫡女薛明珠為妃?!?p> “殿下,這有什么奇怪的,那薛文既是成王的娘舅又是戶部尚書,您說成王怎么可能會放棄這么好的勢力不用?!?p> 韓子敬但笑不語,默默抿了口小酒。別看小侯爺平日一副不著調的模樣,關鍵時刻門兒清著呢,皇家的孩子自小耳濡目染,對有些事情能敏銳察覺。
薛府書房,薛文捧著杯熱茶,盯著案上的筆洗出神。想他薛文混跡官場幾十載,明知貪贓枉法不可為,可財帛動人心,他不知不覺一步步陷入了今日的被動局面。
薛文思緒沉浮間,只聽吱呀一聲,他的寶貝嫡女薛明珠推門而入。
“爹爹,聽聞您近日公務繁重,女兒特意給您準備了清心降火的蓮子羹,您嘗嘗。”
“哎呦,真是爹爹的乖女兒,真不曉得以后會便宜了誰?!?p> 薛文放下杯子,憐愛的拍拍女兒。雖然他不喜正妻,但對于這個嫡女他真的是自小愛護有加。
“爹爹,您又打趣女兒。”
薛明珠想起心中的那人,滿臉粉霞一副小女兒家樣子,猶豫兩下才道明來意。
“爹爹,您明日是不是請了成王表哥來家中做客?”
看看女兒嬌羞的模樣,薛文心下明。既然上了成王的船,借著舅甥關系,何不答允成王的提親,來個親上加親。
“囡囡,君臣之禮不可廢,成王就是成王?!?p> “可成王也是我表哥啊,爹爹,您還有公務要處理吧,女兒就先退下了?!?p> 說罷,不等薛文說什么,薛明珠心情愉悅地離開書房。
被留在最后關門的丫鬟,趁關門的空檔狠狠地瞪了薛文一眼,原來你就是薛尚書,我定要為何府上下報仇雪恨。細細看去,那清秀的面厐竟是失蹤已久的何玉蘭。
何玉蘭那日沒有等到韓大人,孤身一人歷經(jīng)千萬苦化名香蘭混進薛府當丫鬟,曾經(jīng)的千金大小姐忍辱負重才混到薛明珠身邊做個二等丫鬟,今晚是她第一次得見薛尚書。
何玉蘭有些恍惚地跟著離開,不知不覺比旁人慢了幾步。
薛明珠的大丫鬟連翹是薛府的家生子,對這新來的香蘭十分不滿,明明沒來多久,就有和她爭寵的勢頭,這不,一逮到機會就發(fā)難。
“香蘭,磨磨蹭蹭地干嘛,還不會快跟上,要小姐等你不成?!?p> “是,奴婢知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