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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白月光她又甜又野

第二十五章 短波正在消散

原來白月光她又甜又野 露娜蒂克 3361 2020-12-20 09:25:41

  張皓源看著她,眼神非常復雜。忽而低下頭,沉默了許久,輕輕說了一句:“江渝?!?p>  “我們還是分手吧?!?p>  “江渝?!睆堭┰刺痤^,看著她,他的眼眶有些紅,但并沒有眼淚。

  江渝的心被敲動了一下,她的嘴角有一些微微地顫抖,還是強忍著內心巨大的悲傷,一字一句地說:“我沒有怪你,但是,我們不合適?!?p>  “江渝,對不起,是我的錯,但是,可不可以不要離開我,我真的,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我......”

  她看著他,他皺著眉,聲音那么軟,那么地卑微,她覺得她下一秒就會折服。她努力地讓自己變得清醒,盡量用清晰的話語,一字一句地對他說:“皓源,可是,我在受到所有人非議的時候,你在哪里呢?當年,在我們的流言達到頂峰的時候,你選擇離開,現(xiàn)在,當流言達到頂峰的時候,你選擇不知所蹤。我當然清楚你說過你在劇組里邊拍戲,沒辦法知道外面的事情,可是我一遇到事情,打電話給你助理之后,只有一句又一句冷漠的回應。我真的很累,你知道嗎?他們甚至打電話到我爸媽的公司,甚至扒出我的所有隱私,公諸于眾,然后不僅罵我是蕩婦,還罵我的爸媽。你就當我是懦弱,我沒辦法面對這樣的流言蜚語,我做不到??梢詥??”

  江渝終于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她仿佛用盡了身上所有的力氣,說出這一段話。她不想讓張皓源看見他的眼淚,用手抹了抹臉頰上豆大的淚珠,直接奪門而出。張皓源看著桌上還沒有動過的榴蓮班戟和草莓撻,眼神空洞無光,可是他能怎么辦呢?是他負了她啊,全都是他的錯,不是嗎?

  門外車水馬龍,所有人的生活都如往常一般,沒有波瀾,只有她的生活,被洪水猛獸沖散,不復平靜。

  那天,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路上走了有多久,只是就那樣走著,經(jīng)過一條小巷,穿過一條柏油馬路,夕陽的最后一絲余暉散盡,直到天空徹底被潑上幽深的藍色墨水,路燈亮起,暖黃的,白色的,刺眼的,干凈的,黑暗的,她穿過無數(shù)人群,心不知道停留在了何處。

  江渝忽然像是想起了些什么,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陌生號碼,冷冰冰地說道;“我已經(jīng)跟他分手了?!本o接著立刻掛斷了。

  結束這個電話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走不動了,干脆蹲在馬路邊上,抱著雙腿,剛剛哭干了眼淚,卻又忍不住啜泣。

  夏夜蟬鳴,變得那么地殘忍,仲夏晚風,顯得那樣蕭瑟,來往的人群,都格外的冷漠。

  越露刷著手機,不禁翻了個白眼,她什么時候就成其中一條船了,還沒成功呢這是?

  “這是怎么回事?”

  “露姐,我跟您不是說過了嗎?在片場,注意一些,也不知道誰搞張皓源這個糊咖,把你給帶上,不過沒事哈,我們給壓下去了?!?p>  “我,我這躺著也中槍,他在片場那副拽樣子,我還劇組夫妻呢,氣死我了好吧。”

  “張皓源好像跟經(jīng)紀公司解約了,工作全部停擺,電影制作人估計得連夜哭死,你新拍的這部電影,也不知道能不能上了。關鍵是那個自殺的女孩,是個私生飯,那些照片全是非法拍的,本來要告她,但是她估計怕被家人知道,就自殺了。她一死了,一半的輿論開始同情她,責任推到了張皓源身上,一半站張皓源,吵得不可開交,簡直就是一場鬧劇,依我說,最慘的就是張皓源,工作沒了,女朋友沒了,被罵成這樣,誰還敢跟他在一起?!?p>  “他跟他女朋友分手了?”越露震驚地看著助理,然后接著道:“我還以為他們感情很好呢,沒想到也一般般哈。”

  “你想想,要是換做是你,你男朋友突然出個新聞說一腳踏幾船,然后不通知自己,直接發(fā)單身聲明,害自己被罵了整整一星期,全網(wǎng)網(wǎng)暴,就算是假的,但換誰受得了啊。”

  “這倒是,但張皓源也挺慘的,啥事兒不知道,被經(jīng)紀公司坑。”

  “越老師,實在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這是您的冰美式,棚里所有都準備好了,您準備得怎么樣?”棚里一個工作人員跑出來,微微弓著腰對越露說。

  “我OK,走吧?!?p>  采訪中。

  Q:最近您被卷入了一單輿論事件里,有一張跟男主角的親密合照哦,現(xiàn)在是不是戀愛中?。?p>  越露:哈哈哈,你可真會說笑。說起那張照片我就來氣,那天我們在片場對戲,然后你們知道的,他一雙桃花眼,看個飯鍋都深情,然后突然盯著我幽幽地說了句“越露,你卡粉了?!蹦莻€時候我一聽到的時候,差點站起來抽他。(全場大笑)

  Q:原來是這樣,那你們在片場有遇到什么趣事嗎?

  越露:趣事,讓我想想......大概就是我們劇組是個桃花源,為了讓全劇組的氣氛一直保持感覺,所以全部人通通斷網(wǎng),斷通信,所以我們關系特別好。一有時間,就跟著唯一有錢的制片,去酒店附近兜風,吃本地的美食,非常贊。

  ......

  采訪結束,越露換了件衣服,便趕著轉場了。她的人生遇到過形形色色的男人,不得不承認,張皓源真的很特別。他身上那種也不知道是從何而來的憂郁氣質,簡直就是天生吃這行飯的。除了跟他女朋友在一起的時候顯得像個大男孩之外,平時總是獨自坐在一隅,只有陸北和海峰兩個比較開朗的人,一直主動,才會跟他比較接近。那次他女朋友生病,他直接就離開片場跑去照顧她。搞得導演大發(fā)雷霆,說要把他的戲全剪掉找人重拍,他回來之后,導演因為喜歡他,也無可奈何,但就不許讓全劇組再用手機,讓整個劇組和外界斷聯(lián),就為了讓張皓源能夠在狀態(tài)里。沒想到,就因為這樣,導致他倆分手了。也不知道他以后還能不能遇見這樣一個能讓他整個人都改變的女孩。

  她看著窗外,忽覺唏噓,這個圈子,總會有幸運的人,也會有不幸的人。他有天資,是個幸運的人,但遇上這么一件破事,又讓他跌落崖底,是個極不幸的人。她越露,能幫的已經(jīng)幫完了,剩下的只能看他個人造化了。

  兩個月后。

  張皓源退圈,忽然銷聲匿跡,不再出現(xiàn)在公眾視線中,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沒有人知道他的消息,只有陳文,還跟他保持著聯(lián)系。

  江渝正式踏上了求學之路。

  她現(xiàn)在正坐在飛機上,看向窗外,藍天白云,大片大片的田野高山,戴著耳機,里面循環(huán)播放著花兒樂隊的《破滅》,似乎世界的一切都被隔絕在耳機之外,只有一直躁動的鼓點,循環(huán)往復,周而復始。

  “兄弟,兄弟,我能不能跟你換個位置?!苯宓募绫慌牧伺?,轉過頭,看見眼前這位留著挑染長發(fā)的大男孩,叫她兄弟?

  “為什么?”

  “我想拍張照片,拍完我們換回來。”

  “哦。”

  江渝起身,跟他換了個位置。雙手交叉,頭向后仰,閉上了眼睛。過了沒多久,她的肩又被拍了一下,那個男孩示意還回來。她又再次起身,坐回了原來的位置,卻發(fā)現(xiàn)他一直在看著她,然后動了動嘴,不知道在說些什么,然后用手指了指耳機。她把耳機摘下,看著他。

  “你耳機跟我的一樣,看!”

  “哦,真巧?!?p>  她正準備把耳機重新戴上,結果他輕輕扶住她的手,示意別戴上。

  “你在聽什么?”

  “好像不關你的事吧?”這句話脫口而出,江渝忽然想到張皓源第一次跟她見面的時候,說的也是這句話。她忽然又有一絲酸楚涌上心頭,只想閉上眼睛休息,并不想理這廝。

  “我們坐在同一輛飛機上,去同一個國家,又都是中國人,這可是緣分,都是朋友了,我現(xiàn)在被憋得慌,咱倆聊聊天唄?!?p>  江渝禮貌一笑,把耳機戴上了。轉過頭,閉上雙眼。

  男生見她冷淡,也只好訕訕地轉過身,嘟囔道:“現(xiàn)代人,實在是太冷漠了?!?p>  江渝忽然覺得胃有些不舒服,大概是暈機加上一直吃不下飯,胃的老毛病又犯了。

  她按亮了燈。

  “你怎么了?看你臉色不太好?!蹦泻柕馈?p>  “沒事,有點胃疼?!?p>  “是怎么樣的疼,有老毛病嗎?我有胃藥,看看合適不?”他從包里掏出來一罐藥丸,遞給她,“你看清楚適用功效,看看你能不能吃?!?p>  “謝謝?!苯蹇戳丝此?,剛好是她平時吃的胃藥,向他點點頭,再問空姐要了杯溫水。

  “現(xiàn)在,我可以問你在聽什么了吧?”

  “《破滅》”江渝說罷,喝了口水,把藥丸咽了下去。

  “大張偉的?”

  “嗯。”

  “我賊喜歡他前兩張專輯?!?p>  “嗯?!?p>  男孩笑著睜大眼睛看著她,好像全然感受不到她的疏離一般,熱情似火說的就是他吧。

  “我當初組過一個樂隊,第一次在人面前表演,就彈的花兒的《靜止》。”他突然興奮起來,拍了拍手,眼神看向遠方,略帶驕傲地說。

  “很好?!?p>  “我是彈貝斯的,我是我們那兒彈吉他彈得最好的?!彼噶酥割^上行李架的樂器包。

  “厲害厲害厲害?!?p>  “不過我到國外去,全是我媽逼我去學商科,我吉他彈這么好,也沒人跟我組個樂隊以后實現(xiàn)理想,為了更加有底氣搞音樂,只好到國外去,為六便士折腰了?!彼诮宥呧┼┎恍荩逡恢睉兄?,這個男孩腦子里好像缺了根筋似的,不用酒,就能跟她這個陌生人侃個三天三夜絕不停歇。

  “說那么久,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美女?!?p>  “江渝。”

  “我叫安仲生。”名字跟人相差的確實不是一般的遠。“你可以叫我阿生,我的朋友都是這么叫我的?!?p>  “哦,阿生,你好?!?p>  “你好,江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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