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玉冰花的古方,不能說絕對,但肯定已是罕有。
黃玉身為符醫(yī),對其自然也不可能不感興趣。
這會兒夏鉉和與桑相比,黃玉只能先把他放到后頭去了。
“我勸你還是冷靜些好。
你自己也該清楚,自上次受傷之后,你身體情況本就不好,若頭風(fēng)再犯,這次可就沒有任何抵御能力了,這個緊要關(guān)頭,余公子送來這朵玉冰花。
于你可是天大的機(jī)緣,說不定我們也不用再逗留于此,你該感謝他才是?!?p> 黃玉笑夠后,就開始認(rèn)真研究起與桑的那些鬼畫符。
安慰夏鉉的話,愈發(fā)顯得有些敷衍了。
可夏鉉偏偏還不能反駁。
因為黃玉那么敷衍的話,都是事實,他們倆又都是知根知底的,連大話都不好說了,夏鉉頓時覺得真不是一般的憋屈。
“你,滾出去?!?p> “什么?”
一把搶回那沓極其“珍貴”的紙,夏鉉一腳就把黃玉給踢出門。
砰一聲,房門在久久不能回神的黃玉面前大力摔上。
那聲音震得,旁邊都已經(jīng)躺在床上準(zhǔn)備入睡的與桑差點跌下來。
與桑:“這是地震了?”
……
……
在距離遲春城還有一段距離的官道上,一隊軍馬正披星戴月的急速奔馳。
看其裝扮,既不像官軍,也不像匪徒。
“大哥,快到了?!?p> “嗯,通知兄弟們,依然不能大意,一旦發(fā)現(xiàn)那群孫子追上來,就繼續(xù)繞圈甩開他們,我們傷亡太大,不能再和他們硬碰硬,兄弟們那里,你好好吩咐下去,將軍還在等著我們回去呢。”
“是?!?p> 提到將軍,周圍所有人都精神一振。
疲憊不堪的臉上又重新有了希望。
……
……
秋雨寥落。
滴滴答答的都落在了芭蕉葉上,夜雨新愁,枕上瓊花落,夢里經(jīng)年回故,不知是哪位舊人來過。
待得天明時,頰邊又是一道淚痕。
清歡起得比與桑早,輕緩的腳步聲才剛出現(xiàn)在屏風(fēng)外時,與桑就一抹臉,搶先出聲:“清歡?!?p> “公子,我在?!?p> “現(xiàn)下是什么時辰了?”
“才剛過卯時,公子可以再睡一會兒的?!?p> “不用了,今天還有得忙呢?”
“今天有什么忙的?”
清歡不解的掛起帳幔,扶與桑起身。
“昨晚我們不是研究過那張藥方了嗎,上面的藥材不僅貴重,有幾味甚至稀缺得很,這遲春城才重新安定不久,能不能找到還不清楚,說不定得托一下行腳商人了?!?p> “那要價可就高了呀。”
“高就高吧?!?p> 與桑接過清歡遞來的手帕,嘆氣,“這事總歸不能拖延?!?p> 陳闈令早一日醒來,她就早一日心安。
畢竟這世間,還能讓她毫不猶豫去信任的人,確實不多了。
但話又說回來——“清歡,我們還剩多少錢?”
清歡正忙著給她挑選一會兒要穿的衣服,聽見問話,漫不經(jīng)心道:“現(xiàn)錢倒是真不多了,可銀票還有一捆,面額都是大的,且全是瓊花票號的,商人們應(yīng)該不會拒收。
另外公子你準(zhǔn)備的包袱里,除去這些銀票,貴重首飾也頗多。
隨便當(dāng)一件都能換好多銀錢,這些公子就不用擔(dān)心了。
公子,今日就穿這件怎么樣?”
前面說了那么多話,卻全沒有最后這一句來得認(rèn)真和嚴(yán)肅。
望著清歡手上那件春杏色的煙紫云霏長袍,與桑實在是忍不住掩面撫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