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果然如您所言,六國的使臣,陸陸續(xù)續(xù)都來了?!?p> 王綰很是平淡的說出了這件事。
其實六國的使臣之所以來,很難說他們到底是為了什么,不過或許有一個東西給了他們一個很好的借口。
那就是秦國新王登基,于是過來慶祝一下。
這個倒也不是說不過去,當然,對于他們來說,更加重要的事情,是各自都心懷鬼胎,游說一下秦王。
畢竟剛登基就出兵奪回失地。
不管有沒有見到秦王此人,他們都知道,這必然又是一個銳意進取之輩。
或許歷史上很多的國家,會因為步子邁的太大而扯著蛋,但是現(xiàn)在的秦國不一樣。
現(xiàn)在的秦國什么都怕,但是唯獨不還怕一個銳意進取的君王。
他們都愿意為秦國而戰(zhàn),要是真來了一個休養(yǎng)生息的家伙,他們會不會樂意,還真的是二話呢。
“哦,這么說,趙國的使臣也來了?”
嬴政如此的開口。
“趙國使臣,乃是重臣毛遂,此人才識,膽略都非常人可比,此行恐怕別有意圖啊?!?p> “不管有什么意圖,都無所謂,他毛遂總不能憑借著三寸不爛之舌,把我游說的和趙國結盟吧?哈哈哈哈?!?p> 嬴政如此的笑著。
“不過,我關心的是另外的一個人?!?p> “大王可是說鄭國?”
“沒錯,正是此人!”
“只是,大王何以篤定,鄭國定會在宴會上開口,要說明修渠一事呢?”
“為什么?或許是因為,鄭國不是一個政客,而是一個單純的工匠吧,畢竟你也知道,鄭國在韓國也就是一個偏遠的小透明,韓王之所以會派他來,除了想利用他的知識之外,還能有什么呢?
若真要說游說,難道韓國偌大,還找不出一個口齒伶俐之輩?”
嬴政說到鄭國的時候,嘴角邊都帶著笑意。
相對于那些政客而言,他是真的很喜歡,類似于鄭國一般純粹的工匠。
說真的,如果不是現(xiàn)在封賞不是時候,他現(xiàn)在就準備下令,將其直接變?yōu)榍貒暮顮敗?p> 可惜的是,李冰父子實在是年紀太大了,都說人生七十古來稀,他也快了。
那么大的歲數(shù),就算是嬴政想讓他動一動。
那也不合適啊,萬一修到一半人沒了,那到時候可就是徹底的抓了瞎了。
至于他兒子,好吧,他兒子也五十多。還要照看蜀地,也是不容易。
所以鄭國在嬴政的眼中,就顯得尤為的重要。
擴大耕地面積這種好事兒,真的有多少就愿意來多少。
畢竟現(xiàn)在也不是后世,退耕還林這話說出來在這個時代真的要多離譜有多離譜。
說起來,現(xiàn)在咸陽的周邊雖然野獸不多,但要是再遠一點。
好家伙,路邊突然蹦出來一頭老虎嬴政都信。
不過話也說回來。
王綰也遲疑了一下。
繼續(xù)開口。
“可是,如此一來的話,萬一鄭國乃是韓國特意派出來使用疲秦之計,這又怎么辦呢?”
王綰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
他知道,一旦嬴政心心念念一件事情,那這件事情怎么都不會說是小事。
既然一定要用到此人,那么其規(guī)模,定然龐大無比。
“疲秦之計,我覺得,韓王就是這么想的,但是鄭國會不會這么做,卻又是兩說了,正如我告訴你的那樣,鄭國是一個還算是純粹的水利大師吧。”
“到時候我們在晚宴上見見他,一切自然也就知曉了,不管他想要什么,本王,都給他?!?p> 嬴政如此的開口。
自然是讓王綰也感覺到了嬴政的決心了。
現(xiàn)在的鄭國,自然已經(jīng)是進入到了咸陽城中。
他來這里的第一件事不是干別的,而是如同韓非公子說的一樣。
前來尋找李斯,他也知道,他自己不是個聰明的家伙,修渠或許還能行,玩兒陰謀,十個他捆在一起也不是呂不韋的對手。
所以,想要找李斯來給他,參謀參謀。
李斯自然是知道嬴政對于鄭國心念許久。
正所謂,食君之祿,擔君之憂。
誠然曾經(jīng)他和韓非的關系非常的好,但其實,真要開始斟酌的時候。
所謂的友情在李斯這類人的面前,是根本排不上號的。
要是友情能夠占據(jù)李斯心里一個重要的地位的話,那么他也不至于在后面直接毒死韓非。
或許對于很多人來說都會變,但是對于李斯這樣一個擁有著雄才大略的人來說。
他的目標,很少會有所變化。
所以注定,鄭國這一次找人,找錯了。
“沒想到現(xiàn)如今的李斯先生已然是秦王身邊的紅人了,還請李斯先生,一定要幫我??!”
鄭國如此的開口。
李斯不動聲色的翻了個白眼。
你這不是要讓我?guī)湍?,是在讓我去死啊?p> 我剛在秦國還沒站穩(wěn)腳跟,你就讓我把秦國給賣了,這合適嗎?
肯定不合適。
但是轉(zhuǎn)念之間,李斯卻也有了計策。
他胸有成竹的開口道。
“鄭國先生,無需多言,先生此行入秦的目的,李斯已然知曉,但敢問一件事。
請問先生,到底是真的想修渠,還是韓王的疲秦之計呢?”
鄭國聽到這句話無奈的笑了一下。
“李斯先生,為何認為是韓王的計策呢?”
“因為韓非不會這么蠢。天下間都知道秦國對于水利人才求賢若渴,各國都刻意收攏人才,唯有你韓國居然派遣你入秦,此意圖,豈非是昭然若揭?”
鄭國長嘆了一口氣。“果然瞞不了先生?!?p> 李斯搖了搖頭。
“實際上,你誰都瞞不了,當今秦王,心思敏捷,雖少出門,卻知天下之事,韓王的那些計策,恐怕你一出現(xiàn)在大王的面前,就會暴露無遺,屆時不僅爾等性命有危,就連韓國,恐怕盛怒之下,也難得好處?!?p> 鄭國本來就是個實誠人,一聽到李斯這么的開口,細細的想了一下。
這好像都是真的。
一時之間著急的像是熱鍋上面的螞蟻。
“先生教我!先生定要教我?。 ?p> 然而李斯依舊的搖了搖頭。
“還是那個問題,敢問先生,心誠否?”
鄭國看著李斯,無奈的開口。
“自然心誠!”
“好!那我?guī)忝嬉娗赝酰∧愀曳???p> “這?這是不是有些太著急了一些?”鄭國遲疑了一下。
“非也!若是鄭國大人只為修渠而來,我大秦定然歡迎之至!但依舊是那句話,大人,誠心,誠心!”
“我所能給大人的提示,就是如此了,若是大人想好了,可來找我,我?guī)Т笕?,去面見秦王!?p> 李斯覺得說的也差不多了,當下站起身就要走。
不過也就是這個時候,鄭國一下子扯住了李斯的衣袖。
“先生!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