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讓花成花：動手

　　默不作聲抽走賣身契，胤禛倒是意外的沒刁難：“玉佩可歡喜？”

　　“回四爺，玉飾過多民女也無法個個都佩戴...能否換成別的物件兒？”

　　“哦？何物？”

　　“水晶！白水晶！”

　　“水精？”那便是水玉了，其瑩如水，兼有玉石相親之雅，乃是玉的別屬。又稱“千年冰”或“菩薩石”，被視為“御邪魔，斥鬼神”的圣潔之物，倒是個吉祥之物。瞧著云惠那雙充滿期盼的眸子，實(shí)在難以拒絕！這女人真是...

　　輕咳一聲：“回頭讓蘇培盛給你送去。”

　　......

　　正月二十一日

　　皇上頒圣旨：諭吏、戶、兵、工等部在京備辦出巡所需，嚴(yán)禁沿途官吏藉名科派，隨從大小官員不許橫行生事，百姓不必引避。

　　終于忙完朝中事后，他問起云惠，蘇培盛便回：“云惠姑娘在磨水精?！?p>　　“磨水精?”

　　“是，主子爺?！?p>　　“為何？”

　　“回主子爺，奴才也不知。奴才只知那兩個丫鬟跟云惠姑娘日日磨、時時磨，都快走火入磨了！”

　　云惠性子倔強(qiáng)這點(diǎn)，胤禛是深有體會...手指有一搭無一搭地敲打在書案上，幾息后終于停住不動，離開了案上。

　　“去看看?！?p>　　“嗻?！?p>　　不看不知道，一看真的嚇一跳！

　　東耳房正廳里，三個女人皆用帕子捂住口鼻，手里攥著一塊灰撲撲的東西在寬大的石磨上仔細(xì)打磨，仔細(xì)得沒注意到有人進(jìn)來。

　　胤禛俯首在云惠耳邊：“磨它何用？”

　　“啊！......是您啊，四爺?！比藝樔藝?biāo)廊撕貌缓?，用手拍拍小心肝舒緩舒緩又問：“您怎么大駕光臨了？”

　　胤禛不答，只盯著她手上的東西看。

　　“呃，這個啊…這就是蘇培盛送來的白水晶?。　?p>　　胤禛又問：“磨它何用？”

　　何用？用處可大了，能告訴他嗎？她腦子迅速一轉(zhuǎn)想到個一舉雙得的法子，立馬堆起笑臉：“四爺，這是民女的誠意啊！”

　　“哦？那便拭目以待？”

　　“嗯嗯，定不負(fù)四爺所望！”微微一笑繼續(xù)埋頭打磨。

　　瞧她灰頭土臉，胤禛很想說：爺命蘇培盛請幾個巧匠來便是。可那專注的小模樣，不屈不撓的，他竟有延頸鶴望之感。倒是要瞧瞧她親手為之，能磨出何等稀奇物件兒來。

　　不找工匠來做，云惠自然有她自己的道理。她要做的東西要求極高且她也是第一次制作，需一邊打磨一邊摸索。自己都沒法子精準(zhǔn)地描述需求怎么請工匠嘛。

　　無奈之下，只得自己動手。

　　雖無現(xiàn)代化的高精度機(jī)器設(shè)備，但好在宋朝手工制造業(yè)發(fā)達(dá)之時也發(fā)明了不少磨制玉器的工具。工具有了，手法也要得當(dāng)，否則打磨中一個不小心就會使水晶崩裂破碎。所以月巴和月半只能負(fù)責(zé)前期地粗磨，常拿手術(shù)刀的云惠則負(fù)責(zé)后期細(xì)磨至定形。

　　經(jīng)過了幾個日夜地嘔心瀝血，她們終于磨出了平整、光亮、剔透，弧線規(guī)整流暢的水晶物件兒。

　　一共三件，有兩件內(nèi)厚外薄不知像何物的被云惠用帕子包好仔細(xì)收了起來，剩下的一件，丫鬟們對視一眼，都懂。

　　“主子，是否要給這玉璧配以掛繩？”

　　其實(shí)云惠沒做他想，月半這一問倒是令她想起了那件白荷玉雕的五事壓襟。她這枚玉壁完全是仿照湖州博物館的南宋水晶壁而造，表面光素?zé)o紋又稱素璧。

　　戰(zhàn)國末期的《周禮》把壁、琮、圭、璋、琥、璜等玉器作為“六器”、“六瑞”。玉璧為玉禮器之一，佩戴有吉祥之意，送予四爺也算是誠意十足了。

　　“月半，還是你思慮周全，編成腰佩?！闭f罷將水晶壁交與她又對著月巴吩咐：“再取一個與之相配的匣子?！?p>　　“是，主子！”

　　“主子，我和月巴先去備水，為您梳洗沐浴吧?！?p>　　云惠失笑，瞧著灰頭土臉的二人，估計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自然，都洗洗。別叫外人看了笑話，以為咱們仨是從土堆里爬出來的?！?p>　　“主子說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