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恒和阿蠻邊走邊聊,一路上不管誰見到他們都熱情地和夏恒打折招呼,夏恒也相應的點頭回應。
“夏恒哥哥!夏恒哥哥!”一個小女孩哭著朝兩人跑來,更準確的是朝夏恒跑來。
小女孩死死抱住了夏恒大腿,一邊喊“夏恒哥哥”一邊哭。
“小花,爺爺?shù)牟∮旨又亓藛幔俊毕暮阍儐柕?,語氣都不一樣了,那是阿蠻從未見過的溫柔。
“嗯?!毙』ㄔ谙暮愣放裆喜淞瞬浔翘檠蹨I,委屈地點了點頭。
“夏恒哥哥這么多天都沒見過,小花還以為你不要小花了呢?!毙』粗暮悖婊◣в?,眼眶和鼻子都哭紅了。
夏恒一把抱起小花,給了一個溫柔的表情,語氣也是極致的可愛,就像是老道的搞笑藝人面對小孩子一樣。
“怎么會呢,小花那么可愛,哥哥怎么舍得離開呢?!?p> “真的嗎?”小花撲棱著大眼睛,寫滿渴望。
“真的。走,我們?nèi)タ纯礌敔?。等爺爺身體好轉(zhuǎn)了我們再一起玩捉迷藏,好嗎?”夏恒逗著小花說。
“好呀。”小花點頭,挽著夏恒的脖子,終于笑了起來。
夏恒一只手抱著小花,輕車熟路地來到一戶人家門前,推開半掩的房門,看到了最里面的老人家。
老人家躺在病床上,不停咳嗽著,看上去奄奄一息。
夏恒放下小花,讓小花先陪著爺爺,自己帶著阿蠻去制藥。
隨后二人在廚房開始忙活,夏恒說,阿蠻做。阿蠻不懂,夏恒要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
大致鼓弄了半個小時,一碗黑乎乎的藥湯終于弄好了,夏恒讓阿蠻去收拾廚房善后,自己端著藥湯就行了。
等到阿蠻徹底收拾好廚房里的一切,夏恒的藥湯已經(jīng)開始喂給爺爺了。
看夏恒和小花一殘一小費力地給爺爺喂藥,阿蠻最終接過手來。
“爺爺,喝藥了!”
阿蠻干凈利索喂完,夏恒給小花說爺爺?shù)牟『芸炀蜁玫?,隨后就離開了小花家。
“沒想到一直像極了木頭的你還會有這么柔情的一面呢?!卑⑿U似笑非笑說道。
夏恒倒是對此毫不在意,只是隨意解釋道:“特殊對象特殊對待,我不想給小孩子嚇出心理陰影?!?p> “哈哈哈,心理陰影,還真是貼切,我覺得也是。我敢打包票你這萬年冰山臉什么小孩子都會給嚇出陰影的?!卑⑿U繼續(xù)打趣道。
夏恒這時開始反駁:“你說的太過絕對了,不是所有小孩都會被我嚇到。至少小言不會?!?p> 阿蠻的笑容僵在臉上,聽到夏恒說這話只能尷尬地附和道:“應該的應該的。”
“哦,對了,我記得你說過你和小言是你旅游才認識的,那時候小言多少歲?”阿蠻突然想起這事,問道。
“五歲?!毕暮慊卮鸬馈?p> “五歲啊,這么小啊。那她現(xiàn)在才多大?”
“十七?!毕暮憷^續(xù)回答道。
“過去這么長時間,也就是說你們認識十二年了。對吧?”阿蠻說道。
“啊,是這么久了?!毕暮泓c點頭。
“認識都十二年了,那你現(xiàn)在多大?”阿蠻看著二十歲左右年紀的夏恒問道。
“你猜。”夏恒笑笑,沒有直說。
“看你也就二十出頭,那時候最大也就十一二歲?!卑⑿U說完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十一二歲,怎么可能賺到那么多錢旅游,除非是帶著保鏢花父母錢的富家小少爺,可是這樣也不對啊,聽你之前說的話想住在這就一直住在這了,你應該是一個人旅游的。一個人旅游、有錢、年紀還特別小。你到底是誰?”阿蠻此時眼睛死死瞪著夏恒,想從他的嘴里得出一個讓她滿意的答案。
“這就對了嘛,腦子不用就會銹掉,多使用這造物主給的瑰寶。你的想法都沒錯,但答案還是要你自己去找,等你猜對了我會給你一個獎勵。”即使阿蠻都想瘋了,但是夏恒依然沒有明說,這可把阿蠻給氣到了。
一路上不斷逼問夏恒的身世,夏恒就是不說,說等到猜到了再說,還有獎勵,最后阿蠻只好放棄。
“那我可以問獎勵是什么嗎?”阿蠻得知謎題無法從夏恒嘴里得出后開始詢問起了獎勵。
“這個看你,每一個猜出我身世的人我都會給予一個獎勵,金錢、地位、權力、女人,哦,說錯了,女人不可以。只要我可以滿足且不傷害到女人孩子的利益我都會滿足的?!毕暮愕f道。
“上一個猜出你身世的人是不是小言?”
“bingo!猜對了,但是這是無獎競猜哦,沒有獎勵?!毕暮慊卮鸬?。
“她的獎勵是什么?”
“這個可不能說哦,這是我和她之間的小秘密,只有我和她知道。我覺得關于獎勵她有更好的選擇,但既然她說了,我也就一直照做。關于這個我只能跟你說,這個獎勵過去進行,現(xiàn)在進行,將來也會進行。從小言說出她想要的獎勵那一刻我就在做?!毕暮阏f道。
“真好奇啊?!卑⑿U感慨道。
“那你就快點說出我想要的答案,我之前已經(jīng)給過提示了?!毕暮愕卣f道。
“你的獎勵嗎?不稀罕,突然不想猜了。”阿蠻想得頭疼,直搖頭。
“個人覺得你猜出來比較好,畢竟你身上還有一次大過。實在沒啥好想要的,功過相抵是允許的喲?!?p> “大過?什么時候?”阿蠻一頭霧水,想不明白。
“就在你找到我的時候,狠狠磕了一下我的腦袋的時候。”夏恒回答道。
“那是真的,我還以為是玩笑話,我不承認,那次是意外,我不會承認的。”
“犯了錯的孩子要接受懲罰的哦?!毕暮阕ё∠胪白哐陲椈艁y的阿蠻說道。
“懲罰?那是什么鬼東西,你想干什么?”本來想用走路掩飾慌亂的阿蠻此時被拉到近前,看著這個一無所知、極端神秘的男人,她都不知道夏恒下一句話要說什么。
“不知道,看心情。也許我的懲罰對你來說是一種獎勵也說不定。”
“???”
“這是我之前懲罰一個女人的時候,事后那個女人對我說的話:這不是懲罰,是最好的獎勵?!毕暮阏f道。
“之前有個女人為了錢把我賣給了一處風俗店當牛郎,結(jié)果我在里面混出了名堂,再之后憑借積累的手段,出來后找到了那個女人,教訓了一下那個女人,最后懲罰的時候用牛郎店的特別方式懲罰了一下,這是她事后說過的話?!毕暮闳唐届o,仿佛故事的主人公不是他。
“你的人生還真是有夠豐富的?!卑⑿U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了,但是一想到夏恒之后可能冷不丁地用某種方式懲罰她,她心里還有些不該出現(xiàn)的小清緒。
二人邊聊邊走,突然身后有軟軟的女聲叫住了他們:“阿久。”
阿蠻聽到有人叫阿久,還以為是認錯了人,隨后看到夏恒回頭時才跟著回頭,那是阿蠻與小言的第一次碰面。
“小言!”夏恒說著走向了之后的一男一女。
小言?
阿蠻不得不承認,幻想過的幾個樣子一個都和現(xiàn)實中的完全對不上。
小言有著一頭柔順光亮、自然披下的白色長發(fā),和夏恒的發(fā)色一樣,一長一短,看著很像是兄妹。
小言坐在輪椅上,穿著一襲長裙,五官柔和標致,尤其是那一雙紅眼睛,透著妖異的靈氣。整體看下去恬靜機靈,就像是紅瞳白貓一樣的人,聰明機警、可愛靈性。
“歡迎回家!”剛見面,小言就在輪椅上給了夏恒一個擁抱,夏恒也抱著小言:“我回來了。”
“我知道你會回來的。”
“我也知道,我不是一個食言的人。”夏恒說道。
“這個姐姐是誰?”小言撲棱著大眼睛看著阿蠻問道。
“路上認識的朋友,無親無故剛好認識,就順便帶過來了?!毕暮阏f著朝阿蠻招手,阿蠻來到近前,給小言推輪椅的彪悍男人也打趣道:“老大不愧是你。都有小言了,又從哪搞來的這么漂亮的女娃娃,也不怕小言生氣?!?p> “阿蠻、小言、阿虎?!毕暮銢]有理會名為阿虎的男人的打趣,伸出手一一介紹道。
阿蠻禮貌點點頭,算是混了個臉熟,四人就這么走著來到了格羅鎮(zhèn)最中心的區(qū)域,在這里,比槍炮彈藥更多的是纏著繃帶的傷者,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掛了彩。
一路上阿蠻在旁邊也聽到了大概,在夏恒離開的半個月里,有好幾個幫派出手,都被一一打退,不過現(xiàn)在的情況最遭,半個月來不斷消耗下近些天還遇到了一個實力不弱的幫派,前天的火并他們的幫派吃了大虧。
“好像確實不太妙,死者有多少?”夏恒看著來往的人都纏著繃帶問道。
“三十二?!毙⊙曰卮鸬?。
“阿虎,把傷者都帶到老地方,你通知一下?!毕暮銕е放?,從頭到尾沒人發(fā)現(xiàn)在遠處觀察的他們,夏恒這么做不是第一次,阿虎也知道夏恒的意思是什么,當即同意。
“阿虎走了,就只能你推輪椅了。”小言笑笑。
夏恒臉色平靜,這時阿蠻接過把手:“我來吧,他的傷還沒好?!?p> “什么傷?”小言問的時候皺著眉頭。
“之前我們遇到了狼怪,一條手臂被咬掉了?!毕暮愕f道,隱在斗篷里的左臂位置看不清情況。
小言之后沒有說話,三人回到了小言和夏恒的住處。
住處距離中心區(qū)域并不遠,而小言房間的隔壁就是夏恒的房間。
兩人以前是住在一起的,夏恒照顧小言的各方面起居。
客廳不大,但是擺設很用心,讓人看著既干凈又舒服,有種說不上來的賞心悅目感覺。
一路上小言的表情都很怪,皺著眉頭像是在糾結(jié)重要的事一樣。一回來,小言禮貌讓阿蠻在客廳等著,就拉著夏恒進了房間。
“現(xiàn)在你想怎么辦?”
“你說誰?”夏恒脫下斗篷,露出一身大的繃帶問道。
“你帶回來的叫做阿蠻的那個女人,你準備怎么做?”小言顯得很緊張。
“她不是個壞人,留在這吧。”夏恒一邊拆著繃帶一邊回答。
“可是她目睹了你斷臂,你總不會想一輩子都斷只左臂生活吧?”小言看著夏恒,夏恒把繃帶全部拆掉,裸露出大片肌肉,值得一提的是這么短的時間里他身上的所有傷已經(jīng)全部復原,堪稱奇跡。
“當然不會?!笨噹У淖詈笫侵皵嗟舻恼麠l左臂位置,而此時,在肩膀往下的地方,本應該空蕩蕩的位置有一條手臂。
一條新生的嶄新手臂,和其余部分完全融合,仿佛之前從未斷掉一樣。這不能稱為奇跡,斷臂重生,此乃神跡。
之前夏恒和阿蠻遇到狼怪的一切都是夢境?當然不是。
繃帶全部拆掉,小言和夏恒都是面無表情,兩人對于這事都是輕車熟路。
而夏恒說完“當然不會”不再言語,剛要穿上衣服,房門在此時被推開。
“你的手……”阿蠻一進來映入眼簾的就是夏恒的身體,而當她看到了本應該空蕩的地方不再空蕩,她實在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夏恒的左臂完好無損!
十二年、不可能存活的傷、斷臂重生、對不上的時間線、正常人不具備的本事、異于常人的恢復……短短幾天下來與夏恒經(jīng)歷的一切匪夷所思,此刻在阿蠻腦海中開始重組,最終讓她得出了一個本不可能的結(jié)論。
“你是不死人!”阿蠻的驚訝就沒停過,小聲呢喃道,此時的她望著眼前這個男人,之前很多想不通的事情幡然醒悟。
因為他死不掉才會不怕自己開槍,他死不掉才會自信說一個人對付成群狼怪,也是因為他死不掉才能讓和小言之間本對不上的時間線變成可能。
“bingo!答對了,這么短時間就猜到了答案真是了不起,雖然也是托了意外的福,但不論如何,祝賀你。”夏恒淡淡開口,仿若他早就料到了。
阿蠻依舊愣在原地,不止該如何回答。
“對了,你進來有什么事嗎?”夏恒對此一如既往地淡定,從頭到尾的反應還沒小言大。仿佛他的手臂從未受傷。
“阿虎來了,說是都通知好了,就等你了?!卑⑿U愣愣的說道,她本來是怕夏恒和小言在屋子里不方便,就想給阿虎代勞通知一下,如果真是在干什么不能播的事女生看到總歸是比男生看到要好,誰知一進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這里交給你了?!毕暮銓ι砗蟮男⊙哉f道,隨后換上衣服,走出房門,在和阿蠻擦肩而過的時候,突然停步,腦袋微微一側(cè),嘴巴貼在阿蠻耳朵邊小聲私語道:“你想要什么獎勵,想到了記得告訴我?!?p> 說完夏恒和阿虎便走出了房門,隨著房門關閉的聲音,偌大的房間里彌漫著尷尬的氣息。
阿蠻因為一連串的信息轟炸,此時根本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做什么,而夏恒一離開小言也不再說話,阿蠻空氣都是不自在的。
正當阿蠻實在受不了想出門透透氣的時候,小言開口吧:“推我出門逛逛吧?!?p> “啊?好?!卑⑿U慢半拍反應,推著小言出了房子,順著街道一前一后溜達。
陽光很大很暖,風吹來很舒服!
“小言,夏恒不回來了嘛,怎么沒和你在一塊啊?”路邊的大爺看到小言好奇問道。
“他治病去了?!毙⊙孕χ卮鸬?。
“小言姐姐,小言姐姐,看我捏的你?!币粋€渾身是泥的小男孩拿著一個小泥人笑著跑到小言面前,眼神滿是期待地看著小言,等待評價。
小男孩確實沒有捏泥人的技術,多出來的幾根頭發(fā)證明是個女孩子之外根本看不出可取之處。
小言摸了摸小男孩的頭,莞爾一笑,夸了夸他,惹得小男孩笑個不停。
“不過姐姐不喜歡邋遢的小男孩喲,精進捏泥人技術同時也要講衛(wèi)生愛干凈,每次捏完泥人要自己把身體洗干凈,衣服也要自己洗啊,你已經(jīng)長大了,小言階級知道你有這個本事的,去吧。”小言三言兩句逗得小男孩開心得不得了。
之后從幾乎每個人都和小言打招呼可以看出來,她在格羅鎮(zhèn)很受歡迎,至少比夏恒要受歡迎。
阿蠻一邊聽一邊看,最終在小言的指揮下走進了一個極為偏僻的陰暗胡同。
“可以跟我說說你們遇到狼怪的事情嗎?阿久之前一筆帶過了,我想知道細節(jié)?!毙⊙酝蝗婚_口。
阿蠻也如實回答:“在我們開車趕來的路上途經(jīng)了一座死鎮(zhèn),隔離帶缺口導致有怪物跑進來,嚇跑了整個鎮(zhèn)子的人,我們在那住了一晚,隔天天沒亮就出發(fā),結(jié)果還是遇到了狼怪,
我最終逃了出來,結(jié)果他卻被打了個半死,回去途中不知道是有幸還是不幸,狼怪和他還被雷劈了,之后我把他帶到醫(yī)院調(diào)整,耽擱了幾天才來到這?!?p> “雷劈?”小言皺著眉頭,整個故事她只注意到了這兩個字。
“對,很大的雷聲,我跑了很遠還能聽到。那天天很黑,還有風沙,我都不記得有沒有烏云,估計是碰巧的旱雷。”阿蠻仔細回憶說道。
“看來他這一趟帶來了很厲害的東西?!毙⊙詻]有回答阿蠻的話,自言自語道。
“那個,我能問一下,他真的是我說的那樣嗎?”夏恒在阿蠻心里的謎團越來越大,她迫切想得知答案,從一塊生活了十二年的人身上。
“沒錯。想好獎勵了嗎?阿久真的會答應你一切條件的喲?!毙⊙孕π?。
“我不知道,這對我來說實在太過離譜了,就像是科幻小說的劇本一樣。”阿蠻愣在原地,從小言嘴里得到肯定答案后她徹底凌亂了,真的有這種人。
“確實差不多,但是事實就是如此,我第一次得知真相的時候比你還不敢相信。不老不死、斷肢重生,所有人都渴望的能力就擺在眼前,自然會愣?!毙⊙越忉尩?。
“那我可以問一下你是什么時候猜出他身份的嗎?”
“五年前的8月24號。”小言準確給出了日期,讓阿蠻都有些驚訝,這也太準了吧。
“不用驚訝,因為那也同樣是我殘疾的日子?!毙⊙缘_口,仿佛談論的是一件不能再小的小事。
“對不起,我沒想到會是這樣……”阿蠻沒想到會是這樣,連忙道歉。
小言倒是不怎么在意:“你知道為什么周圍幫派都想要吞并格羅鎮(zhèn)嗎?”
“不知道。鎮(zhèn)子雖然安穩(wěn)卻談不上有錢,地理位置也算不上優(yōu)越,你這么問我著實不知道。”阿蠻分析來分析去,小言的問題確實難住她了。
“因為一種藥,只有格羅鎮(zhèn)有的紅色藥水,除去起死回生,三天之內(nèi)藥到病除的紅色藥水,外面的人都叫作格羅藥水?!毙⊙缘f道。
“三天之內(nèi)藥到病除的神藥,你就這么告訴我不好吧?!卑⑿U有些尷尬。
“沒事?!毙⊙缘故菬o所謂,繼續(xù)說道:“阿久說你可以信任。另外這都是周圍幾個鎮(zhèn)子之間早就流傳開來了的舊事了,不算秘密?!?p> “所以他們剛才是去給傷者治病,還真是神奇。那你的腿傷就是那個時候被……”阿蠻沒有繼續(xù)往下說。
“對。自從阿久來到鎮(zhèn)子后就帶來了格羅藥水,鎮(zhèn)子的幫派因為藥水的關系平穩(wěn)發(fā)展不斷壯大,終于在五年前當時最大的幫派也想得到這種藥水,而我的腿就是在那個最激烈的火并中被傷到的。”
“五年前,別的幫派抓住了我,為了防止我逃跑挑斷了我的腳筋,同時讓阿久一個人帶著格羅藥水藥方去換我的命,那一天我這輩子都忘不了。阿久穿著平時穿的衣服,兩把沖鋒槍拿在手上端了整個幫派。雖然小摩擦還時不時發(fā)生,但之后就再沒人敢叫囂我們?!?p> “那一天啊,阿久根本死不掉,倒地立刻復活繼續(xù)掃射,此消彼長間周圍鎮(zhèn)子最大的幫派徹底覆滅?!?p> “再之后我就知道了他不老不死的秘密,也許下了我的愿望,再之后就一直平穩(wěn)過到現(xiàn)在?!?p> “突然很好奇你的愿望到底是什么,竟然會比治療雙腿還重要?!卑⑿U看著眼前的瘦弱女孩子,實在想不到什么條件需要用一輩子不走路的代價來換。
“我的愿望確實比我的雙腿更重要?!毙⊙宰约和浦喴巫叱龊年柟鉃⒃谒纳眢w上,活脫脫一個迷失人間的無翼天使。
“你覺得阿久像什么?”小言閉上雙眼突然問道。
“人偶?!卑⑿U想了想說道:“不老不死,跟誰都是冷冰冰的態(tài)度,感受不到人的情感色彩,跟人偶一樣?!?p> “有趣的比喻。阿久并不冷,只是生病了而已,我愿意等他病好的那天?!毙⊙陨炝藗€懶腰,雙手伸展開來沐浴在陽光之下。
“于我而言,阿久是太陽,溫暖又永恒?!毙⊙员犻_眼睛,毫不避讓太陽光的直射,透過指縫的光溫暖舒適,完全不感到刺眼。
“好好思考一下自己想要的獎勵究竟是什么,只有一次機會千萬別浪費了?!?p> “真的什么愿望都可以嗎?”
“起死回生、時光倒流這種特別玄乎的神跡不可能,其他的都可以,至少我的獎勵阿久做到了?!?p> “他這樣圖什么呢?”
“雖然這樣比喻不太合適,但是阿久很像一只追著車的瘋狗,追到了不能怎么樣,但就是要追。一個值得努力的目標和死亡的結(jié)果對他來說同樣難得,他只是想有些事做罷了?!?p> “走吧?!毙⊙酝窬芰税⑿U繼續(xù)推輪椅,一個人推著輪椅往前走著,阿蠻跟在小言身后,這一刻她發(fā)現(xiàn),對于夏恒她一無所知,也超過了神秘的層次。
如果有神,那夏恒應該是最不可理喻的、沾染了神性的異類。
與此同時,距格羅鎮(zhèn)不足十里的紫狼鎮(zhèn),與夏恒帶領的格羅幫派相對立的最大幫派紫狼幫內(nèi)部,幫派老大狼山得到了夏恒回鎮(zhèn)的消息。
“老大,現(xiàn)在怎么辦?”身旁的小弟問道。
“本就久攻不下,再加上唯一掌握了格羅藥水秘方的夏恒,不能拖,趁著現(xiàn)在元氣還沒徹底恢復,把所有兄弟都帶上,老子這次一定要吞下這塊肥肉。”膘肥體壯的絡腮胡壯漢把手上的美酒一飲而盡。
憑借著安插在格羅鎮(zhèn)的內(nèi)應,在半個月前得知夏恒離奇失蹤后他馬不停蹄,當機立斷把周圍幾個鎮(zhèn)子除格羅鎮(zhèn)的幫派盡數(shù)吞并,實力壯大到五百人的大數(shù)目,隨后自信滿滿地想要吞并掉整個格羅鎮(zhèn),將格羅藥水據(jù)為己有,但這塊硬骨頭讓他硌了牙,沒了主心骨的格羅幫在小言的帶領下讓他們吃了大虧。
在地形的劣勢下他憑著五百人的大幫派竟然和格羅幫拼了個兩敗俱傷,這實在難以想象。
如今夏恒的到來意味著什么他比誰都清楚,是主心骨和格羅藥水,雖然他人數(shù)多,但在地形和續(xù)航的劣勢下這么多人也于事無補,不能拖。
他必須雷厲風行,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半個小時后,五百人的大車隊出鎮(zhèn),浩浩蕩蕩朝著格羅鎮(zhèn)進軍,在高空劃出一道土色長線。
格羅鎮(zhèn)中心澡堂,傷者全部泡在澡堂里,整個澡堂擠得滿滿當當,血漬染得浴池微紅,夏恒正坐在池子邊抽煙,看著澡堂里的人恢復身體。
每次有人受傷夏恒就拿出格羅藥水泡在澡池里,傷者泡在里面,不消半刻鐘就能見效,輕傷片刻就能結(jié)痂恢復,嚴重的斷肢也只是需要三天時間就會完好如初,也是得虧了夏恒有獨一無二的格羅藥水,使得這些年來面對幫派廝殺能夠做到最小程度的死傷。
泡了半個小時后傷者盡數(shù)上來,個個活蹦亂跳,血池里飄著數(shù)不清的繃帶。
“幸好夏哥來得及時,不然老子估計就真死了?!庇腥伺d奮說道。
“可不是嘛,還是夏哥厲害,只要有夏哥在啥傷治不好?!迸赃叺娜嘶貞馈?p> “死人我治不了?!毕暮愦藭r嘬了最后一口煙,淡淡說道,聲音不大,但在劫后余生正興奮的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
“該死的紫狼幫,趁著夏哥不在吞并了周圍除我們的所有幫派,三番兩次挑釁,不然我們也不會死傷這么多弟兄,這筆賬必須要跟他們算?!卑⒒⒘x憤填膺說道。
這番話引得在場眾人怒了起來,一個個臉上寫著現(xiàn)在就想去干架。
“先不要管那事,等完全恢復好了再說?!毕暮憷潇o說道。
“對,夏哥說的對,我們先恢復好,只要紫狼幫敢再來,讓他們再見識見識格羅鎮(zhèn)的地道戰(zhàn)威力。”
地道戰(zhàn),夏恒來了之后率先開發(fā)的一種方式,利用地下挖出的地道地形優(yōu)勢,主打易守難攻、出其不意,讓外來的幫派有力無處使,真正做到了立于不敗之地。
也是憑靠著訓練有素的地道戰(zhàn)經(jīng)驗,讓來犯的幫派都吃了大苦頭,甚至在紫狼幫以五倍兵力來犯的前提下也能撕下一塊肉下來。
“對了,夏哥,你這半個月沒事吧?”
“沒事,這不完整站在你面前呢嘛?!毕暮愦钋徽f道。
“上回來抓夏哥的那幫人可不一般,訓練有素,還?全是宿主,即使靠著地道纏斗了半個月,最后還是讓那幫狗崽子把夏哥帶走了,那時候我可慌了?!币粋€身形瘦弱的少年說道。
“二狗,你是怕沒了夏哥受傷的話就只能等死了吧,你這小子是真的怕死?!卑⒒⒋蛉さ馈?p> “放屁。我是真的……真的擔心夏哥的安危。”被叫二狗的少年臉通紅,反駁道。
惹得在座的人哄堂大笑。
“好了,穿上衣服全都回去休息。等傷都好了再說?!毕暮阏f完吧早已抽完的煙頭扔到角落,率先出來。
“好嘞。”眾人一起說道,說笑打鬧都隨意,但是這么多年夏恒早就是支柱,都是對其說一不二。
沒辦法,力挽狂瀾靠夏恒、回復傷勢靠夏恒、凝聚人心也需要靠夏恒,沒了夏恒眾人都沒底氣。
夏恒剛出來,耳邊響起了喇叭聲,聲音大得離譜,整個鎮(zhèn)子都聽得到。
“北方紫狼幫來犯,目測五百人,五分鐘后到,各方做好準備!北方紫狼幫來犯,目測五百人,五分鐘后到,各方做好準備!北方紫狼幫來犯,目測五百人,五分鐘后到,各方做好準備!”喇叭里傳來三聲勁爆,沒過幾秒阿虎出來,臉色凝重:“可惡!怎么這個時候來犯?!?p> “穿好衣服拿上武器,進入一級戒備狀態(tài)!”夏恒說完后阿虎點了點頭。
夏恒沒有進入地道,而是來到了格羅鎮(zhèn)最中心的燈塔處。輕車熟路來到最高層,里面正有個人一邊拿著望遠鏡一邊對著話筒進行實時播報。
危機時刻那人正神情緊張,突然看到身后們被打開,嚇了一跳,看到是夏恒后松了口氣。
“夏哥?!闭f著讓開了指揮位。
夏恒也不客氣,接過手一邊用望遠鏡看著一邊對著話筒報位:“北方五百人,車槍炮裝備完整,兩分鐘后到達,人員全部躲到地下。各位置按照指定位置等待,拿好武器,聽好指揮?!毕暮憷潇o熟練指揮著,雖然眾人私下對夏恒不管啥時候都一個表情打趣巨多,但這個時候聽到夏恒一如既往地冷靜都會打心底里安心。
“A點已就位,B點已就位……H點已就位?!鄙砼缘膶χv機里聲音有條不紊回復道。
夏恒除開在格羅鎮(zhèn)地下挖出了四通八達的地道外,還根據(jù)八個方位編出了A到H的埋伏待命點,最遠為1 ,最近為8,又劃出了精確位置,每個位置有兩個人相互照應。一點共十六人聽從一個人指揮,再匯聚到夏恒的位置,三個不同的檔次分出總指揮、分隊長和各小隊,行動快捷且精準,每次只要按照夏恒的指揮鮮少失手,傷亡也降到了最低。
夏恒回根據(jù)望遠鏡進行全局控制,主打出其不意。
格羅鎮(zhèn)正門位置,幾百人浩浩蕩蕩來到,為首的狼山再次面對到“死鎮(zhèn)”,伸手叫停了部隊。
之前幾次的慘痛教訓使得他不能不小心。
“老大,現(xiàn)在怎么辦?還和之前一樣分頭進攻嗎?”身旁的小弟詢問道。
“不。”狼山看著暗藏玄機的格羅鎮(zhèn),一聲令下:“正門強攻,留意四周,兩邊架著機槍,見有異動就給老子狠狠掃射。”
之前分散兵力被暗處的小兵逐個擊破,這次他學聰明了,不搞花里胡哨的,全局都是埋伏就意味著每一處的兵力都不夠,他足足五百人的大兵力,一方突圍的壓力肯定是不可能被全部剿滅,他這次要直搗黃龍。
狼山并不傻,之前也不是有幫派這么做過,但是會被游擊的兵力分散吸引力,無法做到極致,最后的后果往往是己方兵力還沒到燈塔,就被消耗殆盡,成為甕中之鱉,困獸一樣的無力反撲。
但是炭一樣,兵力達到前所未有的五百人,且無可匹敵的強勢火力足夠支撐他以足夠完整的兵力直搗黃龍。
一行人訓練有素站成三行,左右車上都架著機槍,強勢的火力壓制為其保駕護航,順著格羅鎮(zhèn)的街道快速行進著。
夏恒看著狼山的隊伍如此進來,腦海里開始頭腦風暴,思考對策。
一旁的對講機里,A點和H點的分隊長都在詢問是否進攻,但是都被夏恒打消了進攻的念頭。
“不要暴露位置,原地待命?!?p> 夏恒思考了五秒鐘,一聲令下:“所有人向中心燈塔位置快速移動,全部集中到A7、A8、H7、H8四個點待命,完成后立即向我匯報?!?p> 一邊是浩浩蕩蕩的車隊,一邊是地下的隊伍快速移動,毫無疑問狼山的隊伍會先一步到達燈塔。
“你現(xiàn)在回到地道里?!毕暮銓χ恢闭驹谝贿叺娜苏f。
“可是……夏哥,我要和你一起!”那人也知道繼續(xù)留在燈塔兇多吉少,最后仿佛視死如歸,下定了決心說道。
“我救不了死人,現(xiàn)在立刻回去。”夏恒重復了一遍,那人看著夏恒的眼神,最后還是離開了。
“夏哥,一定要活下去啊?!比俗吡寺曇麸h到了夏恒的耳朵里。
夏恒雖然讓所有人都朝著燈塔方向聚集,但是懸殊的兵力下他清楚這一場仗兇多吉少。
“這都解決不了,這么多年過去了,你果然還是個廢物。”
“有時候真羨慕你啊,鎮(zhèn)子死完了你都死不掉,真不知道你在怕什么?!?p> “我受不了了,快放我出去,我把這些渣滓全宰了,看著就礙眼。”
“那么激動干嘛,就這么舒服躺著不好嘛。”
“小子,讓我出去吧,這么多好裝備我看著都流口水了?!?p> “不知道這些人帶沒帶好吃的,好多年沒吃頓好的了?!?p> “幾百號人連個娘們都沒有,真沒意思?!?p> 夏恒腦海里的聲音嘈雜,無數(shù)個自己自說自話,各執(zhí)己見,完全不像平時的夏恒那樣冷淡。
夏恒完全不理會聲音,早已習以為常,自覺屏蔽掉這些麻煩的聲音,繼續(xù)思考對策。
身體里被植入的東西?夏恒看著胸口,立刻否決了這種可能性。
危急時刻才會現(xiàn)身的特殊情況,以及無法瞬間解決掉大片兵力,兩敗俱傷也無法左右勝局,對這東西的研究太淺,他不可能把勝負交托在一種不可控未知的東西上面。
兵力被壓制、火力被壓制,硬拼絕無勝算。指令下達后的五分鐘大概才能完全到達指定位置,不消兩分鐘,大批人馬就兵臨燈塔,在兵力沒達到前他必須盡可能硬拖時間,拖得越久,勝負可能性就越大。
想著夏恒拿著對講機別在身后,最后說了句“集結(jié)完成安靜等待,等我下一步指示?!本拖铝藷羲?。
當他到了燈塔門口打開大門時,狼山的隊伍剛好到了。
無數(shù)槍口對準夏恒,只要狼山一聲令下夏恒完全可以瞬間成為篩子。
狼山對于夏恒回出現(xiàn)在這并不意外,毫無疑問這就意味著夏恒或者說整個格羅鎮(zhèn)冰沒有應對他們的好對策。
狼山此時勝券在握,手一伸,機槍全部放下,紛紛掉該方向戒備四周。
“怎么?束手就擒了?”狼山笑道。
夏恒面對懸殊的兵力,還不如一只螻蟻,但此時的他已然鎮(zhèn)定:“你想要見到我,不是嗎?”
“那你是來和我談判的?”
“是,也不是?!?p> “別跟我在這賣關子,說人話?!?p> “談不談取決于你想不想和我談判,現(xiàn)在的我沒有選擇權,不是嗎?”夏恒攤攤手。
“好啊,談判可以,今天放過格羅鎮(zhèn)也可以,前提是你,夏恒,交出格羅藥方,讓我看到你的誠意?!崩巧街钢暮阏f道。
“當然可以。”夏恒回道,仿佛格羅藥方是垃圾一樣的態(tài)度讓狼山看著極為惱火。
老子拼死拼活搞了這么久都想得到的東西,你眼里跟垃圾一樣,狼山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老子最看不慣的就是你這幅什么都無所謂的表情,你現(xiàn)在不囂張了。我改變主意了,?的除了格羅藥方,你還要哭著給老子跪下叫爸爸?!崩巧桨肱胄φf道。
“做不到。”夏恒淡淡拿出一根煙點了起來。
“什么?看來你是想讓老子屠村了?!?p> “不,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個要求我做不到?!?p> “那就是談判破裂了,小的們,對準,看他到底知不知道害怕?!?p> 刷的一下,幾十個槍口全部對準抽煙的夏恒。
“我勸你最好不要這樣?!?p> “你現(xiàn)在知道害怕了?”
“不是。只有我知道格羅藥方,沒了我,你什么也得不到。而且啊,我身后的是燈塔是鎮(zhèn)子存放汽油的地方,擦槍走火的話,油箱爆炸后火彈爆開的話這五百多人至少要有半數(shù)給我陪葬的,其中肯定還包括你。”說著夏恒轉(zhuǎn)身指了指燈塔一樓最中央的巨大箱子,上面貼著一個手寫的嶄新“油”字。油箱幾乎占據(jù)了一樓三分之一的面積,且高度明顯高過一樓,正如夏恒所說,一旦爆炸波及范圍至少百米,最中心的他們肯定不可能幸免。
看到油箱后狼山的部隊都往后撤了撤,眼神里的恐懼不自覺流露出來,他們確實害怕。
試問誰不怕死亡呢?
“老子現(xiàn)在就一槍斃了你,看還有沒有這么多事?!崩巧娇粗娦膭訐u,瞬間掏出一把手槍,對準夏恒的腦袋。
“是嗎?你不怕死嗎?”
“老子還真不怕,就怕你不死?!崩巧降靡庑Φ?。
“巧了這不是,我也不怕?!毕暮懵冻鲆粋€詭異的笑容,瞇著眼睛,掏出一把手槍槍口對準身后的油箱。
仿佛在說:我準備好死了,你們準備好了嗎?
“老子現(xiàn)在就斃了你?!崩巧绞謽屔狭颂牛蹌影鈾C威力之大足夠夏恒腦袋貫穿。
“哦?”夏恒同樣上了膛。
面對從容不迫的夏恒,狼山不得不承認,他怕了,他賭不起。嘆了口氣他又把槍放下了。
“看來我現(xiàn)在有談判的籌碼了。”夏恒的槍沒有放下,淡淡說道。
“我們的目的很簡單,只要你交出格羅藥方,我們立刻離開,之前的事既往不咎,之后井水不犯河水?!崩巧皆谶@時候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很誘人的條件。平等交易,我交出格羅藥方,你能滿足我什么?”夏恒眼睛如刀,盯死狼山。
“你想要什么?”當狼山說出這話時夏恒心里已經(jīng)有了判斷:狼山的目的從來不是鎮(zhèn)子或者幫派,只是格羅藥方。
知道這一點夏恒明白自己的重要性更大了,順勢說出了自己的條件:“告訴我你得到格羅藥方后的目的,真實目的?!?p> 最后四個字夏恒特意加重,狼山也聽出來夏恒的目的。
“賣啊,你知道在黑市格羅藥水被炒到什么價格了嗎,那是百萬甚至千萬的價格,只有你才會守著上億的東西窩在這種窮鄉(xiāng)僻壤,靠著這個藥方甚至可以進到安全區(qū)里面,不用提心吊膽害怕怪物的侵襲。你究竟知不知道這種有價無市的萬能藥的價值有多大?!崩巧皆秸f越激動,他說的都是真的,這幾年來格羅藥水的傳說一直流傳在黑市里,而且是有價無市的程度,有錢有權的人可都是惦記著這種寶貝呢。
幾百萬能買來健康,對于一些人來說是最賺錢的買賣。
“真沒想到幾年沒逛黑市,出現(xiàn)了了不得的東西,這都能掛上賣?!毕暮氵駠u道。
“還真是這樣,所以如果你識相,快點把格羅藥水交出來,好讓老子賺個千八百萬的,帶弟兄們好好快活快活。”狼山看夏恒像是要松口了,說道。
“看樣子你已經(jīng)找好買家了?”
“你怎么跟個老妖怪似的,啥都能看出來。好了,老子也不瞞你了,在黑市確實接了個大單子。出價比以往的幾百萬足足翻了一倍。距離交貨的期限快到了,老子沒時間跟你閑扯,快點把格羅藥水交出來?!崩巧娇粗暮阋恢辈换挪幻?,自己有點慌了,說話有些急切。
半個月前,夏恒剛剛消失的時候,狼山意料到這是個好機會,碰巧在黑市認識了愿意出高價急需格羅藥水的買家,正好接下了這比任務。
后續(xù)根據(jù)買家提供的資金和武器,快速吞并了周圍的幫派,并且第一時間對格羅鎮(zhèn)進行了圍攻,卻死傷無數(shù),最后也沒拼下來。
又打聽到夏恒失蹤后格羅鎮(zhèn)無人有格羅藥水,眼看著期限將至,夏恒剛好此時來了,狼山這才全副武裝、火急火燎趕來。
買家隨便就能搞來三百萬的資金以及大批磨掉記號的軍方裝備,足以證明背后人的身份,狼山大致猜到了,他可惹不起,這次任務不容有失。
“短時間內(nèi)武裝了這么強大的兵力,需要大量的資金、武器,你一個人可做不到,看來這買家的身份不簡單,也就意味著你這一單失敗了的話下場好不了啊。這么看來,我們的立場要反一反了。”夏恒收起自始至終一直對著背后的槍,干脆坐在地上,嘬完最后一口煙。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崩巧綇氐谆帕?,即使他配備了整齊的武裝,還有五百人在身后,但他此時心里生出了一絲無力感,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對付夏恒。
“沒什么。只是覺得現(xiàn)在應該可以和你好好聊聊了?!毕暮阏f完拍了拍身旁的地板,示意狼山來坐。
狼山嘆了口氣,招呼所有人放下槍械,自己一個人下了車,挨著夏恒坐下。
“你到底要干什么?”
“這么多人都撤了吧。你現(xiàn)在帶我去見買家,事后的錢三七分成??紤]一下?”夏恒給著狼山一根煙,狼山看了眼身后的油箱,悻悻地最后還是拒絕了。
“假的,來一根吧。”看著狼山朝油箱瞥了一眼說道,煙又往前遞了遞。
狼山瞪大眼睛,之前在外面看不清里面的情況,此時再看發(fā)現(xiàn)“油”字嶄新,墨跡還沒干。狼山當場就怒了:“我……你?年輕人你不講武德。來騙我這個三十九歲的老人家、老大哥,這好嗎?這不好。我勸年輕人你好自為之,以后不要再犯這樣的聰明,小聰明啊。江湖幫派要以和為貴?!?p> “你到底抽不抽?手都酸了?!毕暮阏f道,完全不理會狼山的生氣。
最后狼山還是接過了這根煙,剛剛還劍拔弩張的兩人此時并肩坐在地上抽著煙,跟多少年好友似的。
“規(guī)定的什么時候交貨?”
“明天中午十二點之前。”
“地點呢?安全區(qū)?”
“嗯?!?p> “時間緊張,抽完這根煙就出發(fā)吧?!毕暮愕f道。
“可以,我這車加滿油抄小道的話一晚上足夠了。三七分成也沒問題。”狼山說道。
“事成之后能給多少錢?”
“兩千萬。本來是三千萬,剩下的一千萬被用來武裝了?!崩巧饺鐚嵳f道。
“那這不對啊。三千萬,我七你三,你還多花我一百萬啊?!毕暮阏f道。
“嗯?你啥意思,老子拼死拼活到頭來就三成,你這……吸血呢,資本主義敗類啊你?!崩巧揭宦牭较暮闼阗~覺察到不對了,感情他累死累活就只能分到三成,事成之后還倒貼一百萬,這他可接受不了。
“他需要的是我手里的格羅藥水,不是你的幫派,你就知足吧,跑一趟路多了這么精銳的幫派,那一百萬記得事后還啊?!毕暮惴治龅?。
“我尼瑪,老子累死累活半個月,到頭來一個子撈不到還倒貼給你錢,你跑一趟凈賺兩千多萬,你會不會算賬啊。怎么都是老子虧啊,勞工費不給算啊?!?p> “勞工費?那一百萬就不算了吧,事成之后給我兩千萬就行了。”夏恒淡淡說道。
“我?……”狼山語塞,不知道該反駁什么。
“你看啊,我這格羅鎮(zhèn)不比你紫狼幫,人比不上、裝備比不上,急需一筆大錢來收拾收拾。你說對嗎?”夏恒義正言辭說道。
狼山長嘆口氣,沒辦法他托夏恒辦事還真占不到理:“唉,五五開吧,事成之后我拿五百萬,剩下的你拿著吧。”
“全體起立!”狼山踩滅煙頭,站起身來對著身前放松的五百多號人扯著嗓子喊:“準備好,原路返回?!?p> “你還要不要交代一下?”
“稍微說一下吧?!毕暮阏f完掏出對講機說道:“危機解除,都出來吧?!?p> 對講機之前被夏恒按了靜音,但是能夠聽到夏恒和狼山的對話,此時從燈塔周圍的房間里不斷鉆出來人,地板里、米缸里、在臺里,各種意想不到的地方人出來。
聽到夏恒和狼山的對話,但是此時眾人還是保持敵視謹慎的態(tài)度,大多是戒備,少數(shù)是想為死去的弟兄報仇。
“都把槍放下。”夏恒說道,拿槍的地道員不情不愿,最后還是照做。
“剛才的話都聽見了,我也不多嘴了,這兩天我要出去一趟,不在的時候你們多留意一下,就這樣?!毕暮汶S后走到小言阿蠻兩人身前,在小言身前站定蹲下,摸了摸她的頭說道:“等我回家。”
一如既往,每次夏恒出門帶不了小言的時候都會說這么一句話,小言也早就習慣了,所以每次夏恒不在有多難她都堅信夏恒會回來的,不能讓他看見一個支離破碎的格羅鎮(zhèn)。
“一路小心!”小言溫柔一笑,沒有多說什么。
“在這和小言住下吧,正好小言也大了,可以由你接替我照顧她的起居?!毕暮戕D(zhuǎn)頭對小言身旁的阿蠻說道。
阿蠻沒有多說,而是把一張紙條給到夏恒小聲說道:“我猜到了,這是我的愿望?!?p> 夏恒看了眼小言,小言看著點點頭表示確定。接過紙條,看到紙上的話后點點頭:“我記下了,我會履行的?!?p> “走了。”夏恒轉(zhuǎn)身朝著眾人招手,上了狼山的車。
“格羅藥水帶上了嗎?”狼山問道。
“沒有。路上出意外不好保存。到那現(xiàn)配吧,原料不難搞?!毕暮愕f道,他輕裝上陣,什么也沒帶上。
傍晚,天昏昏沉,夏恒從兜里掏出一張紙,點著后看著它燃燒殆盡。
一點火星忽遠忽近挨著夏恒,不時有煙在車屁股后面。
“小言和阿久永遠不分開。”
“小言和夏恒一直在一起。”
xa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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