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生的孩子,起名根平,沒有過多期盼的意思,只希望他能在這個世界扎根,平凡平安即可。
轉眼間根平已兩歲有余,能在院子里鬧的雞飛狗跳。
估計是爺爺奶奶寵慣長大,又或許真的只是個孩子,比同齡的其他小孩,他略顯“跋扈”,只要有一點不如意,掄起拳頭,就操人錘去。
雖然那拳頭打不出多大傷痛,但是那氣勢著實霸道,讓人看了直直搖頭,父母看了,免不了悠生不快。
但是,這但是有點想康生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沒有大姐姐鎮(zhèn)壓后,滿滿轉變成了性子一般,變得越來越沒了規(guī)矩。
可能是因為康生如今也沒有差到哪,反而不知何時起,越來越有男人味,就更加放任根平。
只要根平能茁壯的成長,不會成為大奸大惡之人,大家能開開心心的生活,又有誰愿意,會去打破呢!
可是,大家越是想這么平靜的生活,上天卻好像越不愿意。
年底,康生和媳婦從廣東滿載回來,給父母和兒子買了很多禮物,也給自己的妹妹水香買了禮物。
豐收的喜悅,刺激著整個家庭的神經,讓大家久久處在興奮狀態(tài)當中。
這種興奮不但刺激了家人,也刺激到了康生小時候的那些玩伴。
那些玩伴隔三岔五,就會找各種理由,讓康生出去玩,大部分都是希望來年跟著康生去掙大錢。
為了能讓康生帶他們去,他們每次出去浪的時候,都會熱情似火的邀請康生。
這不,正月初七的一天,幾個朋友老早就打電話來說等下會來接康生,也沒說什么事,也沒說去哪。
那天天氣不錯,不熱不冷,陽光正好,是個適合消遣的日子。
晌午時分,遠處來了陣陣轟鳴聲,聲響不是很常見,很響。估計是因為好奇,倒也沒覺得聲音吵鬧。
“哎喲,看來是大家都掙到錢了,這得有幾輛摩托車,才能造出這么大動靜吧!”
“摩托車?摩托車是什么車?”
“老土了吧,摩托車就是……就是……像自行車一樣的,但是不用人用力蹬,擰擰油門就會走的車!”
“油門是什么?”
“這……我也描述不出來,等有機會看見了再告訴你?!?p> “聽這聲音好像是往我們這里來的,看來等下就可以看見了!”
“往我們這來的?在往前都只有農田了,難不成是到我們家的?”
“我們家也沒有這么有錢的親戚?。 ?p> “……哦,我曉得了,是我那幾個哥們,說好了來接我玩的,沒有說接我到哪,原來是買了新家伙,要來嘚瑟一下呢!”
康生知道是來接自己的摩托車后,興奮的跑步迎接而去。
可是還沒等康生出了院門,摩托車聲響就到了門口,正好和開院門的康生照了個正面。
“嘿,哥們,這個怎么樣?”
其中一個哥們拍了拍摩托車自豪的說到。
一共來了兩輛摩托車,其中一輛已經帶了一個人,上面的人也樂得合不上嘴。
“行啊小子,開始浪起來了,不結婚,把彩禮錢換成了摩托車,你家老爹沒把你腿打斷啊!”
“他倒是想,可是追不上啊,哈哈哈哈!”
“可真行,不過看著著實瀟灑?!?p> “怎么樣,出去浪一下?”
康生在廣東是坐過這玩意的,感覺很是不錯,是個男人估計都抵擋不住對速度的刺激的追求,本來馬上就要吃飯了,康生只是簡單給家里說了一聲,坐上一輛摩托車,就走了,很快的走了,后面的囑咐一聲也沒聽見。
幾聲吆喝聲和摩托車轟鳴聲很快就消失在山谷之中,只是伴隨聲音消失的時候,有歡樂興奮,也有擔心。
兩個小時候后,隨著幾聲狗吠,憐兒的院子突然響起了無力的敲門聲。
“誰呀?”
康生的媳婦聽聞了聲音后,往門口問了一聲,但是沒有得到回復,還以為是誰鬧著玩的,可是過了一會后,又響起了敲門聲。
康生媳婦明顯有些不高興的走到門口,打開門后,看見的是一個包扎的結實,滿身血漬的男人,一股血腥味,差點讓康生媳婦嘔吐出來。
“那個……那個……出事了!”
聲音很小,可是還是強烈刺激了康生媳婦的耳朵,康生媳婦這才模糊的記得,這明明就是騎摩托來接康生中的一個人。
“出什么事了?”
聲音很大,把家里的人都吸引了出來。
“康生他,康生他可能……”
“康生他怎么了?”
憐兒聽見后,異常的激動。
“可能不……”
“不什么不?”
“康生他從摩托車上甩下,摔……”
“在哪個地方?”
“離鎮(zhèn)上不遠的地方。”
“快帶我去,快……”
憐兒聲音變得凌厲強硬,嚇得那個男人很害怕,乖乖的帶路,忍住痛苦快步往前走去。
平時可能要一個多小時的路程,竟然奇跡般的半個小時就趕到了。
那里已經圍住了很多人,大部分都在看熱鬧,人群中聲音交雜。
“嘖嘖嘖……太慘了!”
“可不是嘛,一片片鮮血,看著都讓人起雞皮疙瘩!”
“躺在那里的那個估計是不行了!”
“那個腿段成兩截那個下半輩子也廢咯!”
“摩托車怎么會有這么大的殺傷力?”
“速度快唄,沒聽他們說嗎,這幾個人起摩托車經過的時候,滿地的灰塵把路都淹沒了,轟鳴聲老遠都能聽得很清楚?!?p> “可不是嘛,我就是聽見像炮彈一樣的聲響尋過來的?!?p> “哎,可惜了,都是年紀輕輕的,四個人,能走路的就剩下一個了?!?p> “……”
憐兒他們擠過人群,眼前一幕剛進入憐兒的眼眶,憐兒就突然昏了過去。
等后面的人看見的時候,尖叫聲突然響徹了整個世界,聲音中有痛苦、無奈、氣憤、后悔、無助,讓人聽了無比凄涼,整個人不自由的瑟瑟發(fā)抖。
康生媳婦不管不顧的奔向了躺在路邊坎下石頭邊的康生,旁邊是另一個斷了腿的母親,都在痛苦著。
謝貴看著這一幕,拳頭緊緊拽著,可是還是抱著憐兒。
康生躺在血泊當中,沒有了知覺,血已經流干凈,不在往外,因為凄涼的叫喊聲,讓周圍寂靜下來,安安靜靜都這么矗立在那里。
水香覺得周圍沒有了聲音,一片黑白的顏色,感覺自己很冷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