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日子里,陸逍遙每日除去站崗和折磨大哥外,便是關注金銀花飲的產業(yè)。
王德生給了他五百兩銀子,加上他賣書所得銀子,勉強能將整個產業(yè)鋪開。
他有意讓自己小妹接手,從藥材采買到湯水制作、成品運輸,逐步讓小妹瑾慧上手。
而自己小妹雖然有些辛苦,倒也樂得一個管賬的差事。
等到她完全接手后,陸逍遙就能空出精力繼續(xù)拓展他的事業(yè),賺更多的銀子。
之后,他打算等金銀花飲有了盈利后,再通過軍中關系,試著和官府搭上線。
直接銀錢開路的想法被他否決了,他實在擔心來個和珅或者海瑞什么的,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走軍隊的路線雖然曲折,但好在多一分保障。
大齊以武立國,現下雖然朝中風氣不好,但軍中尚且清明些,這讓他也能稍稍放心。
除了這些事情外,他還要忙里偷閑地撓頭。
與他人聊天,時不時地就撓幾下,弄得現在都成習慣了。
這些事情堆下來,他每日過得倒是充實。
這天,陸逍遙像平時一樣守城站崗。
正在和老楊大小陳他們扯淡時,城門外官道上,出現了一架馬車。
“喲喂,這人來頭不小喲。”老楊盯著馬車兩眼放光。
“這馬車怎么了?不就是普通人家的馬車?”小陳在一旁問道。
“別理他?!标戝羞b笑著,“老楊哥又要開始編故事了。你忘了上次,他把一棵野草給你說成仙藥的事?”
小陳聞言變了臉色。“那也好過你騙我石頭是翡翠的事!”
陸逍遙撓撓頭?!靶£?,你這話就不對了,那翡翠的確來自石中,這話你哥也是同意的,只不過你那石中有沒有翡翠,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是吧老楊?”
老楊仍然趴在城墻邊上看著。
“看什么吶?一架破馬車有什么看頭。”陸逍遙走過來拍拍他,“老楊你是想看那車中坐的大閨女了吧?!?p> 聞言,大小陳都笑起來?!熬褪?,老楊昨日才說沒錢去勾欄,今日倒叫他飽了眼福?!?p> “慎言!”老楊猛然噓聲,“叫那車里的貴人聽了去,明日就將你的狗頭掛在墻邊上!”
“切,一架破馬車而已,有什么貴人不貴人的?!?p> “你還別不服氣?!崩蠗钷D過身來,“我這眼力勁兒,別的不說,識人斷物還是可以的?!?p> “那你給說道說道?”
“你們看……”老楊半拘身子,都不敢直接指著馬車,“那馬車雖然看上去平常,但你們注意那個軸,那可是頂好的鐵木料?!?p> 陸逍遙和大小陳看過去,馬車的車軸確實與平常顏色不太一樣。
老楊接著道:“這種鐵木料極為貴重,尋常官家老爺還用不起。而且這種木料那叫一個重,你們看那軸雖細,但壓的轍卻比一般馬車要深?!?p> 幾人看過去,確實如此。
“一架普通馬車用這種軸干什么,莫不是馬車里面是載了重物,才壓成這樣的吧?”陸逍遙問道。
“哼,你個毛孩兒懂什么!”老楊白了一眼,“只是重物的話,何不找鏢行。
那尋常馬車的軸經不起長途,用上好鐵木料做軸,必是遠行而來。
但鐵木料又非常人所用,裝在這樣一架馬車上,定有秘密!”
陸逍遙思考一番,覺得確有道理。
他再看那馬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跟平陽府內幾個大老爺家中的馬車相比,簡直天差地別。
忽然,他注意到馬車簾布上的花紋,記憶中從未見過。
“老楊,你眼力好,可認得那馬車簾布上的花紋?”
幾人聞聲看過去。
老楊瞧了瞧,一拍手掌。“哎呀,這花紋是……”
“是北邊來的。”
悶油瓶郭大春突然插嘴道。他說著,還看了眼老楊。
后者立馬領悟,捂住了嘴。
“北邊來的?莫非是京兆府?”陸逍遙看出他二人的端倪,“老楊你認識這花紋,何不說說?”
“說不得說不得!”老楊一個勁地搖手,“要掉腦袋的!”
“這有何說不得的,難不成,那車里人還能聽見咱們說……”
陸逍遙話還沒說完,便被郭大春拉住。
他張了張嘴巴,眾人看他口型,立馬明白是什么意思。
陸逍遙不禁皺起眉頭……這王族的人,怎么會這樣出行。
……
“我的姑奶奶,您可真行,跑這兒來就為了看風景的?”
李瑤靠在座位上,搖著扇子。
她眉頭皺起,每隔一會兒就挪動身體。正在發(fā)育的她,一旬前剛做的盔甲,現在又有點不合身了。
“好啦,這會兒到了平陽府,離欽州就不遠了?!?p> 蕭靈放下窗簾,不耐煩地抱胸。
李瑤撅起嘴?!昂?,我陪你從京城到這,走了三天三夜了,你就這般對我?”
“行行行,到了欽州就請你喝上好佳釀?!?p> 蕭靈坐過來,靠向李瑤胸前,順勢滑到腿上。
“真平……”她小聲嘟囔了下,“……滑的盔甲?!?p> 李瑤的拳頭到她鼻夾停下。
“真不知道,王爺怎么養(yǎng)了你這么個沒規(guī)矩的!”
蕭靈不以為然。“真不知道,將軍怎么生了你這么個啰嗦的!”
“你!”
李瑤自知說不過她,便把頭一轉,輕哼一聲?!澳氵@什么破車,還沒我家下人出行的好?!?p> “你懂什么?!笔掛`在她腿上翻了個身,“我們偷偷跑出來,又沒帶護衛(wèi),怎敢用好車?匪徒歹人專撿你這種沒腦筋的下手。”
李瑤指了指馬車簾布。“那這個呢?把自己身份給繡車上又算什么?”
“唉,你這腦子……把我家的族花繡布上,自然是讓沿途官員認得。
我們不用主動去理會他們,他們還得沿途派人保護,豈不兩全其美?”
李瑤皺起眉頭?!澳悄悴慌滤麄儼涯阈雄櫷嘎冻鋈??”
“我們行蹤從出京城那一刻開始,我爹就已經知道了。”
“什么?那你這……”
蕭靈不耐煩地擺擺手?!拔业妹孀樱匀徊粫晱?,他只會找那個瘸子來抓我回去?!?p> 李瑤扶額?!拔业墓媚棠贪?,那可是監(jiān)察院院長啊?!?p> “那又如何?”蕭靈白了她一眼,“一個死瘸子,除了長得好看點外,全身上下都是黑的!”
李瑤啞然。
眼前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女,唯有監(jiān)察院那位,才能讓她處處吃癟。
“我看也就只有院長能治治你了!”
“就他?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