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雙眼微瞇,隱隱透露出絲絲危險的光來。
探真門搜查的力度如此之大,更莫說因著牽扯了沈云歸,秦硯之和沈風還幾乎將盛京城找了個遍,就差帶著人去各個官員府里翻個底朝天。
城里被細細搜查過,只有各處官員府里因著顧及著他們的臉面,未免將他們府里各種齷齪事翻出來,惡心他們還惡心自己,到底給他們留了一線。
如今看來,上曲的探子能在探真門和盛京城巡衛(wèi)的搜查下還能藏得嚴嚴實實的原因,可不就隱隱約約有了眉目。
這群高官的嫌疑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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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一封加密的信被人送入宮中。
“賠了夫人又折兵,愚蠢至極?!?p> 最后甚至再寫了三遍愚蠢。
捏著信紙的手指微微發(fā)白,指尖用力,信紙被殺出痕跡,破了個小口,以示主人心情的不平靜。
寫些幾句話的人心情應該也不平靜。
無論是比起往日略顯著急的字跡,還是最后被連寫三次的愚蠢,都昭示著寫信人的憤怒。
“主子……”
身邊有人擔憂地叫了一聲,才勉強喚回那人的理智。
“沒事?!蹦笾偶埖娜说?,“定國公和平宜公主都進宮了?”
“是。這會兒都還在勤政殿。”她頓了頓,“主子,這事……老先生那里……”
她口中的主子抿著唇,死死捏住信:“我并不指望父親能理解我?!?p> .
沈云歸等得不耐煩,這群人秉承著拒絕與她再多說一句話的原則,自她擋回那名叫潛無的探子之后,這扇門再沒有打開過。
沈云歸口渴得緊,在門口喊了幾次,沒人理她,她站了會兒,罵了句小氣鬼,舔了舔微微干燥的唇,又回去蜷膝靠著墻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直到外面驀然響起令人無法忽視的嘈雜聲,沈云歸才悠悠轉(zhuǎn)醒,努力集中精神去聽門外的動靜。
待在原地怔愣了片刻,沈云歸難受的吞了吞口水,決定向上次那般靠在門口去偷聽。
不待她起身,門外的嘈雜聲被人厲聲制止,門也隨即被人推開。
天光通過大開的房門泄進來,刺激得沈云歸一雙習慣了昏暗的眼睛不適般地瞇起。
門外已是夕陽西下,一片霞光。
沈云歸昏昏沉沉的,一時都不知道已經(jīng)在這屋子里待了多久了。
門口一次性進來了三四個人,沈云歸大致看了看,已經(jīng)不見上午的黑袍女子。
“郡主?”
頭頭確認了她的狀態(tài),見她回應般地晃了晃腦袋,上前欲將人從地上抓起,不料被沈云歸一巴掌揮開。
“我自己走?!?p> 沈云歸用力眨了眨眼,將纏住自己的那抹困倦努力甩開,扶著墻站起。
同一個姿勢保持得太久,驟然起身,沈云歸眼前一黑,撐著墻緩了片刻,才舍得分對方一個眼神:“去哪兒?”
頭頭被她瞪得一愣:“屋外有馬車?!?p> 沈云歸“哦”了一聲,這是不想告訴她去哪了。
門口堵了三個人,沈云歸眉頭一挑,就要開口。
頭頭對她這張嘴上午的功力還記憶猶新,怕她再說出什么不得了的話,一見她再次張嘴,立即先發(fā)制人:“郡主安心,我們拿到歸闕圖,自然會放郡主離開。”
此時此刻,沈云歸想不明白他們要她挪地的原因都不可能,不外乎就是她被困在這屋子里,一覺睡過去,沒找到逃跑的方法,這群人又有人打掩護,她爹他們也沒找到她。
如今終于迎來了雙方交易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