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天夜里,裴依依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北銘鵬有一點倒是說對了,排除那算不算得上是個吻的因素外,那確實算不上她的初吻。
在她經(jīng)常自己獨自躺在床上的時光里,有個好話也不知道好好說的男孩經(jīng)常會去找她。
明明是關(guān)心的話,但是到了他的嘴里,就會變成:“喂,你吃的那一點貓食,還不如我逮回來的貓吃的多!”
“……”
“你要每天只躺在床上不出去活動,你的床底下就會生出一只怪物來,夜里抓了你的腳將你拉到樓下去?!?p> “……”
小依依給他講了許多和氣生財?shù)墓适拢伤坪蹙褪菍W(xué)不會好好說話,后來她也就習(xí)慣了,甚至還在他說話時自動帶上了自我翻譯系統(tǒng)。
有一天,他撿來的小貓病了,那天的小依依剛輸了超出一個孩子的供血量,臉色蒼白地窩在床上。
見他抱了病怏怏的小貓過來,還是撐著身體下了床,探頭去看他懷里的小貓。
那毛茸茸的小小灰色一團(tuán),被他捏在手中極不舒服地掙了掙,但卻因為太小一只而被無視。
“你捏疼它了?!毙∫酪儡浡曑洑獾赝塘?,讓他手上放松一些,免得小家伙更加痛苦。
可他非但沒放,還捏著那小貓的脖頸的肉晃了晃,非說那小貓是同她一樣在裝病。
小依依人小心廣地選擇無視了他,只徑自探手去拉開他的手。
可小男孩卻怕那小貓剛長出的指甲抓傷了她,避開她的手側(cè)身過來唬她的片刻……
男孩是坐在地上的,同跪坐下來的小依依身量相仿,致使她微張的唇在他唇間輕輕擦過。
男孩一呆,騰地站起了身,小灰貓慘叫一聲從他手上跳了開,幾下躲入床底下失了蹤影。
可男孩卻同吃了貓毛一般,梗著脖子嚷嚷道:“你、你干什么?!”
小依依跪坐在原地,不解地看著炸毛的男孩,只見他臉紅脖子粗地抹了又抹唇上的皮肉,還在派自叫囂著:
“你也不害臊,身上都是藥味,臭臭的還偷親我!”
不會呀,她剛吃過糖,那是管家大叔哄她吃藥塞給她的,現(xiàn)在嘴里還有甜甜的薄荷香味。
可沒等她說出口,那男孩貓也不抓了,只幾步就跳出了窗外……
裴依依從夢里醒來時,有幾分失笑地翻了翻身,微風(fēng)吹過她裸在外的肩臂,但恰能緩解幾分睡夢中的悶熱。
她往暄軟的被里窩了窩,半睡半醒地還在想著這回應(yīng)該記住男孩的臉的。
而后幾乎是剎那間,她突然清醒了過來,倏地睜開了眼看向微微飄起的紗簾。
她明明……是關(guān)著窗睡的……
“醒了?”一道刻意壓低的聲音從涼臺的方向傳了來。
聽到聲音的瞬間她倒是緩下了幾分,依就是趴臥著的姿勢,開口問道:“怎么,銘鵬哥是來道歉的嗎?”
因為剛剛由睡夢中驚醒,她的嗓音還尚帶了幾分啞意,淡定地看著暗處的一道隱約黑影。
來人靠在落地門邊,回應(yīng)道:“沒辦法,我的床被折騰地沒法睡,我也只好換個地方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