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倒也沒搞太過復雜的,只不過在他床下按了個定時的小玩意,在床墊下陷后會預留睡眠時間,之后總會時不時地咯噔咯噔作響。
再有就是按了個傳感器,投了一只啰嗦鬼過去罷了……
不過他既然已經尋到了這里,想必也是料想到了是她做的手腳。
雖然略有些遺憾他這么快就摸清了夜里床榻鬧鬼的由來,但裴依依倒也沒多此一舉地刻意問問怎么了。
她只是隨意問道:“所以你這是路過嗎?”
北銘鵬長腿一跨,邁步走了進來。
也許是有之前的教訓在,裴依依沒再忽視他的不按套路出牌,反而坐起了身,幾分防備地看著他。
而后這人在她床前幾步停了下來,由于逆著光看不大清他面上的表情,只能感受他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
裴依依倒是毫不懷疑,自己裴家大小姐的身份對他基本起不到什么阻礙。他本就是個肆意妄為的人,想做什么事都完全憑一時的興致。
這時北銘鵬倒是突然開口道:“你說你是初吻?”
“……”裴依依完全沒有預想到,他居然會有大半夜聊這件事的興致。
剛要開口,對方已經搭在她的床邊,微俯下身以身體威壓了下來,低聲道:“明明就不是第一次?!?p> 裴依依一怔,去握一旁之前落下的,很適合敲在人后腦上的工具的手頓了下,只聽他又道:“之前在泳池,是誰以落水故意騙我親的?”
“……”裴依依對此表示很是無語,這人到底是什么樣的思維模式?才能如此行事自說自話?
要知道,誤以為別人落水而做的人工呼吸,和一時興起的輕薄完全是兩回事好嗎?
她重新握住了一旁的扳手,想著還是給他敲上一敲,讓他清醒一些的好!
可還沒等動作,手便被人壓了住,他就像完全知道她下一步動作般,取走了她手上險些淪為兇器的工具。
而后調侃了句:“裴園這么多人,你要真睡不著也不至于摟扳手睡?!?p> 裴依依話接的很快:“裴園人很多,比方說是皓澤哥是嗎?”
面前這小哥沒有說話,但裴依依明顯感到他身上的肌肉抽緊了一些,炙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
你喜歡我?
裴依依頓了一下沒有問出口,如果不是看了那滿墻的話,她也不至于自作多情的如此設想。
可發(fā)現(xiàn)之后再一細想,許多事便都有跡可循了??墒牵降资鞘裁磿r候發(fā)生的事呢?
在她印象中明顯沒有過多交集的兩人,怎么會至于令他產生這種可以稱得上強烈的感情呼應呢?
這時面前的小哥放緩了呼吸,平淡地問了句:“你如果有一天不當著我的面提方皓澤,他會死嗎?”
“應該……不會吧?!奔热凰裁匆矝]有表示,裴依依自然只當做自己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
對于她來說,沒辦法給予回應的事,也許保持現(xiàn)狀就是最好的選擇。
而后,突然篤定了他不會傷害自己的人,只淡定地推開了他,拉了拉被子躺了回去,閉上眼睛吩咐了句:“走時記得幫我關好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