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公,深夜闖入老夫家中,莫非是沒有將老夫放在眼里嗎?”
見到了魏忠賢之后,郭允厚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斥責。
魏忠賢也沒惱,而是笑瞇瞇的看著郭允厚。
“郭尚書,咱家半夜前來,實在是因為事關(guān)重大,不得不如此啊?!?p> “什么事?”
郭允厚聽魏忠賢這么說,也是皺了皺眉頭。
魏忠賢是皇帝的狗,這點誰都知道。
雖然皇帝現(xiàn)在并不怎么親近這條狗了,但他仍然還是皇帝手下的一條得力獵犬。
深更半夜的找到自己家府上,說是事關(guān)重大,想來應該也就只有奉了皇帝的旨意這一件事情了。
想到這里,郭允厚的神色這才好了一些。
魏忠賢看到郭允厚對自己的敵意沒有那么大了,這才慢吞吞的從懷中拿出來了一大厚摞銀票。
“這些銀票。加起來總共有一千萬兩白銀,原本應該是入陛下的內(nèi)庫,但是陛下令咱家送到了郭尚書手中,為的就是讓郭尚書幫助陛下收集一些東西。算得上是陛下用這些錢,來向戶部購買的罷了。這些錢,可不是給郭尚書一人的,而是要入太倉庫,明白了嗎?”
一聽魏忠賢說到千萬兩白銀,郭允厚那大眼睛頓時便盯在了魏忠賢手中的銀票上。
“真有一千萬兩?”
魏忠賢笑了笑。
“當然,正正好好一千萬兩銀子整。大概再過上一個月,還能有更多白銀送到郭尚書這里,只不過郭尚書可不能拿了銀子就不辦事啊。陛下想要郭尚書收集的東西,郭尚書還是早日的送到陛下手中為好?!?p> “老夫知道了。煩請魏公公回去之后和陛下說一下,臣定當盡心竭力,為陛下分憂!”
在看到這么多錢財之后,郭允厚對魏忠賢的態(tài)度那是來了一個大轉(zhuǎn)彎。
現(xiàn)在國庫到底緊張到了什么程度,郭允厚可是很清楚的。
有了這么多銀子,戶部可以辦的事情那就更多了。以前一些各個部門必須要批但是沒有錢批的款項,現(xiàn)在也可以放下去了。
所以,郭允厚對魏忠賢的態(tài)度進行了一個大轉(zhuǎn)變,自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不過在打開魏忠賢遞過來的清單之后,郭允厚著實是吸了一口冷氣。
“陛下這是想要干什么?”
郭允厚很是不解。
鐵礦、土地、銅礦等各種礦山,還有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東西,郭允厚僅僅只是看著,就覺得頭皮有些發(fā)麻。
不過好在這些東西雖然棘手了一點,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的。
比如說銅礦跟鐵礦,崇禎皇帝在上面標注的地點,是清朝往后才被發(fā)現(xiàn)的礦山,現(xiàn)在這礦山的位置還無人知曉,所以崇禎向郭允厚購買的,可以說是礦山所在的那一片土地,并不是朝廷正在開采的地方。
這樣一來,事情就好辦多了。
關(guān)于挖礦的人手,崇禎也偶讀給出了用人方向。
那些受災的民眾。
這段時間,下面各個地方關(guān)于天災的事情上報的那叫一個頻繁,原本崇禎皇帝抄家抄來的千萬兩白銀,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支撐不住了。
也就是今天崇禎又派魏忠賢送來了銀子,不然郭允厚真的就只能把這件事情上報給皇帝。
但賑災歸賑災,災后該怎么安排這些民眾,也是郭允厚應該頭疼的事情。
現(xiàn)在好了,皇帝都給安排的妥妥當當?shù)摹?p> 雇用民眾去給崇禎皇帝種植各種東西,挖礦,等等事情。
對于一群失去了家園的災民們來講,這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選項。
郭允厚看著皇帝給他的這些清單,心里面還是有些許的感動的。
原因無他,這些在崇禎皇帝眼里面看起來都十分珍貴的玩意現(xiàn)在還幾乎是一毛錢不值。
也就土地、鐵礦跟銅礦能夠值錢。
至于剩下的那些東西,全都是白送都沒人要的貨色。
即便是這些東西全都需要戶部來出錢,最多也不過就幾十萬兩銀子左右罷了,還剩下九百多萬兩。
想明白了這些,郭允厚心里對于崇禎皇帝更加的死心塌地了。
在他設想當中,這是因為崇禎皇帝發(fā)了財,但是看到國庫手頭緊巴巴的,所以說找個借口來送錢就是了。
不過內(nèi)庫直接送錢給國庫有些不太合適,再加上這些錢的來頭多半是皇帝并不能公之于眾的,所以這才提出了這些要求,來讓自己能夠安心。
多好的皇帝啊!
此刻鐵公雞郭允厚的心中難免的生出來對于皇帝的愛戴之情。正所謂愛屋及烏,再看著魏忠賢那張老臉,郭允厚也就不覺得這張老臉可恨了。
“魏公公此行辛苦了,要不先坐一會,喝杯茶水,歇息一會?”
這可能是郭允厚登上戶部尚書的位置之后第一次對一個人釋放這種善意,并且釋放善意的對象還是個宦官,所以說有些不太自然。
“不必了?!?p> 魏忠賢連忙擺了擺手。
隨后,他看著那位將郭允厚帶過來的仆從。
“此事體大,郭尚書,不該知道的人,是不能知道的,明白嗎?”
郭允厚還沒有反應過來,房間的陰影處突然之間竄出來了一個人,一把捂住了那名仆從的嘴。
“帶出去,別臟了這里的地!”
就在刀子即將把那人抹脖子的時候,魏忠賢開口了。
竄出來的那人反應十分迅速,刀刃在脖子上虛劃了一下,然后反手用刀柄敲在了那名仆從的側(cè)脖頸。
僅僅這么一下,那名仆從便暈了過去。
“郭尚書,告辭了。”
魏忠賢對郭允厚拱了拱手,隨后走出房門,消失在了黑暗當中。
“這老太監(jiān),是不想讓我對他太好啊......”
郭允厚好歹也是在官場上混了不少時間,自然是明白魏忠賢為什么要當著他的面弄走這名仆從。
這是在故意給他難看,從而打消剛才自己心里面對他升出來的那一絲善意。
魏忠賢坐在這個位置上,注定了是要被百官畏懼、痛恨的。
至于那名死掉的仆從,郭允厚并沒有當做一回事。
不過就是一名奴仆罷了。
第二天,整個郭府上下全都知道了一件事情。
昨天晚上一名仆從手腳不干凈,正好讓老爺撞見,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打死拖到城外埋了。
不過這個消息也就僅僅是在郭府當中傳著罷了。
至于郭府之外,誰會在乎一個仆從的生死?
......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