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山的時候,樹林里突然蹦出了一只黑猩猩,它攔在陳勝面前,捶胸頓足,虎虎生威。
哇,真的有金剛???!
陳勝嚇了一跳,立刻把手按在劍柄上,警惕的望著眼前這頭兩米左右高的大猩猩。拜托,你的金發(fā)妞在后面,別沖我來啊!
但事與愿違,小金剛撲向了陳勝。
砰的一聲。
陳勝手上的劍還沒來得及出鞘,林飛燕便一槍打死了這頭黑猩猩,子彈在它的眉心打出一個孔洞,正中靶心。
陳勝一開始以為是李書文開的槍,回過頭才發(fā)現(xiàn)其實是林飛燕。怎么個個槍法都那么準(zhǔn)???
“護(hù)夫……”安妮·布洛克正想趁機(jī)調(diào)戲一下,見林飛燕的槍口轉(zhuǎn)了過來,生生把余下的兩個字“心切”憋住了。小燕燕拿了槍還真可怕。
回到海灘已經(jīng)一點了,他們隨便吃了些罐頭食品當(dāng)午飯,商量怎么找BH公司的人。
安妮·布洛克起了頭:“看到WH市的疫情后,BH公司才完全相信唐顯德的話,是繼太平洋考察船隊之后第一批登島的?,F(xiàn)在的話,可能已經(jīng)很深入島嶼了吧。”
馮德才看看晴朗的天空,接著說:“要是一直沒有下雨的話,或許還能找到他們的蹤跡,希望他們上岸的位置離我們不遠(yuǎn)?!?p> 李書文點頭說道:“很好,我們分成三組,兩組沿著海灘一左一右尋找他們的腳印,剩下那組在這里留守,當(dāng)作通訊的中轉(zhuǎn)站?!?p> 他這么一說,作為通訊員的李少健必定會留下。留守那組正好可以休息,陳勝覺得有點累,心里煩躁不得平靜,正想表示自己要留下,卻被安妮·布洛克搶先一步。
于是,李書文安排陳勝和林飛燕一組,向右查探,他則和馮德才向左進(jìn)發(fā)。不管哪組先找到BH公司的蹤跡,都要通知了另外那組,匯合起來才能繼續(xù)追蹤。
沿著海灘搜尋比登山披荊斬棘輕松了許多,陳勝和林飛燕低頭走路,說是搜尋,不如說是散步。
陳勝本就是個慢熱的人,林飛燕也不遑多讓,不擅長閑聊。要是遇到不相關(guān)的人,哪怕是不熟的親戚,她都不會打半句招呼,和陳勝有點像。因此,兩人一直走了一個半小時,都沒有說一句話。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陳勝,想到中午下山的事,他說道:“那只大猩猩……謝啦。”
“我多此一舉而已。”林飛燕搖搖頭,要是陳勝真的被大猩猩嚇倒,她當(dāng)然會接受他的道謝,但他當(dāng)時很鎮(zhèn)定,想必完全有辦法應(yīng)對。
陳勝現(xiàn)在的心理素質(zhì)和應(yīng)變能力比小時候看恐怖片的時候強(qiáng)了不知道多少倍,這都緣自于他經(jīng)歷了和唐顯德,以及昨晚巨型大王魷的戰(zhàn)斗,見識過霧隱之貍,光魚河流奇象,海洋巨獸和蜘蛛甲蟲。
在面對大猩猩的時候,陳勝確實做好了擊殺它的準(zhǔn)備,但由于出劍前那一剎那的分神和煩躁,難保不會出現(xiàn)什么意外。有人替他解決,自然是最好不過了。
陳勝心里這樣想,卻懶得和林飛燕解釋,倒是把當(dāng)時的訝然表現(xiàn)了出來,“想不到你的槍法也這么準(zhǔn)?!?p> 林飛燕非常清楚陳勝為什么說“也”,想到李書文,她既苦澀又崇拜的笑了笑,“比起李副部長,我可差遠(yuǎn)了?!?p> 要是李書文不用念氣給子彈附魔,單憑他的經(jīng)驗、技巧和直覺,也不一定每次都比林飛燕準(zhǔn)。陳勝想到了這種可能,但也沒說出來,他看了看林飛燕背著的長方形盒子,好奇的問道:“你背著的是什么?”
“槍啊。一把M99重狙?!绷诛w燕理所當(dāng)然的說。比起手槍,其實她更擅長使用狙擊步槍。
陳勝其實猜到里面裝的是槍,但聽到是把重狙還是有點意外,不過,他真正想說的是這句話,“希望你不要介意,那個外國女間諜老拿我和你開玩笑?!?p> “我當(dāng)然不在乎,那女人,性格有點問題。我看起來很惱火嗎,你為什么這么認(rèn)為?”
“你喜歡的人是李副部長吧?看你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了……”陳勝淡淡的笑著,接著自嘲了句,“像我這種小矮子,二級殘廢,不可能會有女孩子喜歡的?!?p> “你確實不算很高,但也談不上什么殘廢吧!你對自己的身高很不滿嗎?”林飛燕有點不解,她倒是沒有否認(rèn)第一個問題,其實也說不上喜歡,但景仰是肯定有的。
“你不知道,我這種不到一米七的身高被網(wǎng)上的一些女的diss的有多慘,當(dāng)然還有更慘的,我還不到一級殘廢。唉,要是有一米八多好……”
“都是一米多的,有什么好說的,那些女的腦子有問題!”林飛燕對網(wǎng)絡(luò)上的事情知之甚少,也沒有時間去了解,“我不懂你為什么要在意她們的話……”
“哈,我也不知道呢……”陳勝笑了笑,握著傘劍把柄的手更緊了。
可能是因為身邊的朋友太少了,無法把生活的重心放回現(xiàn)實里……我是不是真的太孤僻了?
不知什么時候,也許就在昨晚,林飛燕仰望的高山上,多了一個拿劍的不太高的身影。
你明明很強(qiáng)大,為什么要把自己想得很卑微呢?
再說了,你又不是……
林飛燕正想說些什么,無線電對講機(jī)卻在這時響了,她按下按鈕,傳來的是李少健和安妮·布洛克兩人的聲音:
“請速度回來,李部長和馮組長已經(jīng)找到了。”
“小燕子,約會開心嗎?啊哈哈哈哈……”
這無腦的金發(fā)大胸女,仗著距離遠(yuǎn)就敢得寸進(jìn)尺??!
林飛燕差點捏碎無線電對講機(jī),這一刻,她想提前把背后盒子里的M99重狙端出來了。
但任務(wù)要緊,陳勝和林飛燕立刻轉(zhuǎn)身小跑回去。
停泊著游艇的沙灘上,安妮·布洛克坐在大陽傘下,看到和陳勝一起跑回來的林飛燕寒著的臉,心中一緊,裝出若無其事不明所以的樣子。
林飛燕冷哼一聲,沒和她計較,向李少健問:“現(xiàn)在怎么安排?”
李少健回道:“李副部長說要留個人。這里很安全,就讓我一個人守船吧,你們快跟上去?!弊鳛橐粋€通訊員,他確實沒必要和他們一起上山追蹤,以身犯險。
安妮·布洛克拿了兩個箱子走到他們面前,“這是食物箱和醫(yī)療箱,你們倆各拿一個?!苯唤油?,她又拿了個彈藥箱,做好準(zhǔn)備。
三人向沙灘左側(cè)趕去。
營地三公里外,他們和等待著他們的李書文和馮德才匯合。隨即,一行五人,撥開濃密的灌木叢,進(jìn)入古老的森林。
枯枝落葉下的泥土是黑色的,濕潤而結(jié)實,充滿養(yǎng)分,給島上的動植物提供了無窮的生機(jī)。
土地上的參天大樹可能有上千年齡,樹根粗壯至少要十個人才能合抱,上面還纏繞著無數(shù)條帶刺的藤蔓,密密麻麻,隱藏著不知多少蛇蟲鼠蟻。路上的灌木叢比人還高,不把里面的荊棘砍掉,根本過不去。
馮德才接受過野外生存訓(xùn)練,對追蹤也有一套,能夠分辨出細(xì)微的痕跡。島上的季節(jié)大概是初秋,BH公司的人的足跡就藏在半腐爛半青澀的落葉下。
馮德才依據(jù)足跡的繁雜和深度做出猜測:“他們至少有三十個人,退役的士兵和特種兵少不了,而且還帶了很多工具和武器。要是相遇,我們難以正面抗衡?!?p> “你們不是擅長打游擊戰(zhàn)嗎?那正好?。 ?p> “想多了你,我們又不是解放軍?!?p> “他們?nèi)硕?,走得肯定不快,而且小心翼翼。”李書文回頭看了一眼,“你倆少廢話,速度跟上?!?p> 在原始森林里追蹤目標(biāo),翻山越嶺,費(fèi)時費(fèi)力,沒過多久,天就黑了下來。不得已,眾人找了個避風(fēng)的空地過夜。
陳勝第一次扎帳篷,像是在做房子,覺得很有趣,也想起了小時候和爺爺在樹上搭小木屋。
一個帳篷能睡兩個人,但只帶了兩個。這意味著,今天晚上,林飛燕可能又要和安妮·布洛克一起睡了。
“今晚我守夜?!币幌氲竭@一點,林飛燕便自作主張的說。
“我們?nèi)齻€輪流守夜。”李書文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她的要求。他可不想兩個大男人睡在一個帳篷里,讓女人在外面守夜。
看到林飛燕吃癟,安妮·布洛克嘿嘿的怪笑,甚至對她舔嘴唇。
“我不和她睡!”林飛燕干脆挑明了,她守夜就是不想和安妮·布洛克睡同一個帳篷。
李書文納悶了,又不是睡在一個被窩里,怎么就不行了?于是,他無奈的說道:“那你想和誰睡,你自己挑吧。”
這說法怪怪的。
林飛燕的視線在李書文、陳勝和馮德才他們?nèi)齻€身上掃來掃去,最終停在了陳勝那邊,伸手指了指。
李書文看向憋笑的安妮·布洛克,問道:“布洛克小姐,你怎么樣,不介意和我們一個帳篷吧?”
“叫我安妮就好?!卑材荨げ悸蹇它c點頭,大方的說,“能和李部長、馮組長這樣有魅力的男人處在同一個帳篷里,這是我的榮幸。”
聞言,李書文算是松了口氣。
太陽一下山,氣溫頓時下降了十多度,讓人直吐冷氣。
陳勝在幫馮德才生火取暖,心里有點納悶,李書文咋不也問下他的意見阿?
女士特權(quán)?
氣抖冷!
男人什么時候才能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