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怪物都睡得下去,這得是有多重的口味才做得出這種事?還懷了孕。
難道他們這樣智商高的人,腦袋都缺根筋嗎?才能做出這種常人所不能理解的事來。
謝淩在想如果換成自己,在面對仇恨的情況下,一定會痛痛快快地給上一刀,讓對方早死早超生。解不解恨再說,至少不會惡心了自己。也留下無窮后患和自找麻煩。
至少得優(yōu)先保住自己小命不是?
回到帳篷中時,她又愣了愣。
只見睡袋一旁整整齊齊放著三瓶礦泉水,兩包進口蘇打餅干和紅棗味兒壓縮餅干,和幾小袋真空包裝的肉類零食。
秋刀魚塊,泡椒鳳爪,碳烤魷魚絲,火燒牛肉等等。不用想,應該都是余東瑞之前進來幫忙時悄悄留下的。
他注意到自己不喝飲料了?這算不算示好?還是以為這樣就能打消心中曾被退婚的陰霾?
謝淩抓著睡袋包裹住東西往一旁推開,眼不見為凈。之后才仔細來鋪整睡袋,準備休息了。
自她離開后,周莉嫚因為這個故事而搞得心底很壓抑,說不出的涼颼颼。即便可以往丈夫懷里鉆,但考慮到自己仍穿著斗篷,實在令兩人都很不方便,于是逃似的也離開火堆回了帳篷。
本想著就此歇息得了,但又很好奇余東瑞所講的話題,又鉆入睡袋中把自己裹得像條毛毛蟲,挪到帳篷門口,讓他聲音大一些,自己也側(cè)耳仔細聆聽著。
真是的,這樣一來,在靜怡的大山上就顯得很“擾民”了。
余東瑞笑過以后,把話題轉(zhuǎn)移到另外一個比輕松愉快的內(nèi)容。好像還商量過他的住宿問題。
他說:“嗨,這不正是我的意思么?以天為被以地為床不知道有多瀟灑呢。我早就想這么干了。哎,話說現(xiàn)在時間還這么早呢你們就要睡了?確定不帶莉嫚去多看會兒夜景?要知道,這浩瀚夜空鋪滿鉆石般品質(zhì)的星星景象城里可看不見!而且還會眨眼~”
謝淩沒仔細去聽他們的談論內(nèi)容。不過大概可以推算得到范久宇會怎么回答。他得顧及到周莉嫚塑形后的禁忌。
沒辦法,既然要享受塑形后的美好生活,就得要學會尊重塑形的規(guī)矩。那把遮陽傘既然抬起來了,估計這輩子都放不下去,也無法暢快地擁抱藍天了。
況且現(xiàn)在是距離城市不知道多遠的獨立島嶼,四面八方都是幽蘭的海水,氣溫越低迷,霧氣也就越大。她就更不敢離開那頂在此時此刻顯得如同堡壘一般的帳篷了。
交談聲仍在繼續(xù),似乎在為余東瑞今晚要睡哪兒獻良策。其實也就范久宇和他關系好還擔憂他的住處,如果換成謝淩,他愛干嘛干嘛,誰還管他那么多?
沒一會兒,帳篷外傳來周莉嫚叫自己的聲音?!鞍R,阿淩,你睡了嗎?”
謝淩迷迷糊糊回了句“嗯”,之后,可聽見周莉嫚和誰說了幾句話,歡歡喜喜拉開帳篷鉆進來。借著昏暗的火光,在她身旁摸摸索索趟了下來……
暫時就這樣吧,算得到目前為止最好的解決方案了。誰讓余東瑞那么自作主張,自以為有多能耐,殊不知麻煩的還是她們這些同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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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謝淩昏昏沉沉做了個夢。
睡夢中,她感覺到被一雙眼睛死死盯著猛看。而看自己的人不聲不響,就站在睡袋旁邊!
感覺告訴自己,來人可能是余東瑞。
先不追究他為什么私自闖入帳篷,這行為又有多唐突。既然知道了是他,謝淩根本不想理會,干脆緊閉著眼睛繼續(xù)裝睡。
還有,她知道自己很漂亮,可以說是被二次塑形得360度無死角,無論做什么哪怕只是閉目養(yǎng)神,也精美得宛如一幅藝術品。更何況身邊還有自己的好閨蜜周莉嫚。她也很漂亮。
兩個美得翩若游鴻的女人躺在這兒,試問誰見了不愛?
那雙眼睛在謝淩和周莉嫚之間來來回回,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似乎口中有千言萬語需要訴說一樣??傻K于后者在場,他不想讓她聽了去,然后低垂下眼簾,看不出到底想做什么。
在思考吧嗎?眉宇間卻一點兒情緒都沒有,十分深沉;只是隨意一個動作吧?但偏偏給人的感覺是那種,他在找一個適當開口的時機和說話方式。
而且還說不準他什么時候會開口,可能是立刻,也可能還要需再醞釀一會兒。
突然,他努了努嘴。停了一會兒,之后又動了動。這么重復了大概兩三次后,看清楚了,他的嘴型好像在說……謝淩。
謝淩。
“謝淩!”他突然大喊一聲的同時猛地抬起頭來死死瞪著前方,仿佛看到什么極其危險的東西,在警惕謝淩一樣。
那樣子有說不出的恐怖。
謝淩大叫著從夢中驚醒,坐起來時已經(jīng)滿身大汗,身體滾燙得很。
她擦了擦頭上的汗水,這時似乎周莉嫚被她剛才的尖叫擾了清夢,一邊翻了個身背對著她,一邊夢囈似的說了句:“哎呀~別吵,讓我再睡一會兒嘛?!?p> 手也伸出睡袋,將懷中的斗篷又抱得更緊了。
這時候的帳篷避光外圍充分發(fā)揮了作用,擋去大部分強光而顯得里面仍有些昏暗,但不難看出外頭已經(jīng)是太陽高照的天氣。
看了看手機,早上十點三十五分。
謝淩試探性地搖了搖周莉嫚,說道:“莉嫚,醒醒,太陽都曬屁股了?!?p> 周莉嫚抖動著肩部“哎呀”了一聲,推開謝淩的手。之后,繼續(xù)呼呼大睡。應該是還以為自己在家里,還沒意識到她們現(xiàn)在在海中央的島嶼上野外求生存。
謝淩無法,只能自己爬出睡袋并折疊好了放回原處,她想出去看看現(xiàn)在的外面到底是什么模樣?為什么一點兒聲音都沒有?范久宇和余東瑞他們?nèi)四兀?p> 但凡有一個人在,即便沒聽到自己的尖叫,至少該有點兒動靜才是,絕對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靜得可怕,靜得詭異。
感覺到謝淩在整理裝備,周莉嫚這才想起來她們的處境,也迷迷糊糊坐起身來,揉著竭盡全力才半睜開的眼睛問道:“啊……阿淩啊,怎么了?你要去哪兒?”
謝淩柔柔一笑,“沒事,你要是還困就再睡會兒。我哪也不去,就在附近轉(zhuǎn)轉(zhuǎn)?!?p> 拍了拍周莉嫚的肩膀,她還一副反應不過來的模樣。身子是坐起來了,魂兒還閣那躺著呢。于是點點頭,又睡了下去。
謝淩翻了個白眼,無語得很,心道真是的,都做人妻子了還這么嗜睡。看來范家對這個兒媳婦還挺大度的。
拉開帳篷的拉鏈,她又頓住了。
六目相對。
兩團棕色毛茸茸的小松鼠,頭上耳朵對立的中間位置,都有一撮白色絨毛,翹起來的尾巴蓬松得如同兩支雞毛撣子。
右邊那只正拉直身體墊著腳尖往裝有牛奶的竹筒上爬,似乎被這香醇的氣味給吸引了,它想爬上去看看或者嘗一小口;另一只則蹲在寬大的芭蕉葉上,兩只小前爪中抱著個肉松小面包。咬了幾口,腮幫子鼓得圓乎乎的。樣子看起來可愛極了。
它們幾乎也被謝淩的動作驚到,都停下來警惕看著她。
過了一會兒,又過了一會兒,謝淩忍不住笑出聲來打破這僵局,它們這才反應過來危險,攀爬竹筒的那只連忙雙腿一蹬,打翻了牛奶后和舍不得丟下肉松面包,就算逃跑也要緊緊抱著的松鼠雙雙一蹦一跳,只一眨眼的功夫就逃離出謝淩的視線范圍。
牛奶浸濕了一旁擺得整整齊齊的面包,怪可惜的。于是謝淩連忙去清理補救,把干凈的面包移到一旁。
“這是誰放的早餐?也太不衛(wèi)生了?!?p> 話才說完,身后響起周莉嫚的聲音,“嗯?早餐?”
她瞬間就不困了,睜開眼睛一下子坐了起來,緩了緩神,也來到帳篷門口,看到牛奶和面包,哈哈一笑說道:“還能有誰,這些不都是東瑞昨天帶來的嗎?哎阿淩,這些可都是給咱們準備的呢?!?p> 說完,拿了兩個面包,干凈的遞給謝淩,自己則小心翼翼捻著沾過一半牛奶的那個的干凈邊沿,輕輕咬了一口。
盡管她的動作很別扭,似乎吃得很開心,一點兒都不在意這些東西到底在帳篷外放了多久,和被哪幾種動物的皮毛沾染過。
謝淩本想勸勸她別亂吃,不干凈,而且還有幾只螞蟻在上面爬來爬去??隙〞詨亩亲?。哪知周莉嫚曲卷起中指輕輕一彈,彈飛螞蟻后繼續(xù)吃了起來。
還笑呵呵地說道:“余東瑞這次帶的食物不多,有一餐吃一餐。等過兩天吃完了,咱們就只能就地挖些野菜了。有野菜還好,萬一沒有,啃樹皮吃雜草的日子你要不要了解一下?”
謝淩生生把到嘴邊的勸語咽了下去。想了想,把手里的面包也一并遞給周莉嫚,“好吧。那你多吃點。我不餓?!?p> 帳篷外面除了一堆燒完的柴火灰燼,仍冒著一縷輕煙,果然不見余東瑞和范久宇身影。這讓謝淩感到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