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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俠情緣之凡緣劫

十五章 自知之明

仙俠情緣之凡緣劫 潤菇 2243 2021-01-07 20:05:10

  晨光初現(xiàn),露珠垂落,柳絳搖曳,群鳥追逐。

  駱墨玨手中寶劍如游走龍蛇般在空中閃現(xiàn),刺劍準(zhǔn)而利、劈劍力而沉、撩劍靈而巧、挑劍輕而敏,最后云劍一旋,手腕一轉(zhuǎn),右手提劍而立,閉目收神,丹田下沉。再睜眼時(shí),一雙明眸清而亮地望向晨曦,視線追隨著飛鳥而遠(yuǎn)。

  溫沅汐一早起身,先將窗戶推開,扶著窗沿吸上幾口清晨的新鮮空氣,轉(zhuǎn)身便坐在鏡前,對著鏡中的自己左右觀察起來。

  “叩叩”聲過,駱墨玨端著一壺?zé)崴疁?zhǔn)時(shí)進(jìn)入溫沅汐的房間,見溫沅汐坐在鏡前,扭頭微笑地看著他,還順手扒拉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他亦微笑回之,順手將水壺放在桌上,直徑走到她身后,接過她遞來的木梳,慢慢地梳理著她已及腰的長發(fā)。

  “墨玨哥哥,我發(fā)現(xiàn)近期頭發(fā)長得好快?!眱芍嘎晕⒎珠_一縷頭發(fā),“光這十幾日,感覺就長了這么多。”

  “嗯?!瘪樐k應(yīng)了一聲。

  溫沅汐透過鏡子,想著周叔昨日的語重心長,深覺身后的人真的削瘦了許多,內(nèi)心不由自責(zé)起自己為何沒能早點(diǎn)發(fā)覺。望著握著梳子的手以及手腕的骨節(jié)那樣明顯,心中愧意更是倍生,甚至無法直視于他。

  “今日可有想去的地方?”

  溫沅汐半響后才回過神,猛地?fù)u了搖頭。

  “別動(dòng)。”駱墨玨立馬制止她的行為,溫沅汐像個(gè)犯錯(cuò)的孩子般,坐直了身子,梗著脖子,不敢在動(dòng)。

  感受到她的緊繃,他笑道:“你這樣,不累嗎?放松。”

  聞言,溫沅汐略微放松了身子,輕聲回道:“我今日有些累,想在屋里歇息?!?p>  “可是有不適?”

  “沒……就不想出門了?!?p>  “那好,我讓膳房多給你備一些甜點(diǎn)和糖水。”

  為她簪上發(fā)簪,順勢摸了摸她的頭,駱墨玨放下木梳:“好了?!?p>  左右看了看鏡中的自己,溫沅汐微笑頷首:“墨玨哥哥盤發(fā)髻的手藝越來越好了?!?p>  駱墨玨笑而不語,走到桌前,為其倒上一杯熱水。

  “墨玨哥哥,你去忙吧!”溫沅汐走了過去,接過水杯,“我會(huì)好好服藥的?!?p>  “要陪你用膳嗎?”

  “不用了。”溫沅汐搖頭,“你都吃過了,不用看著我吃了?!?p>  失落地猶豫了一會(huì)兒,溫沅汐又問道:“那日后,我都早些起身,我們一起用早膳好不好?”

  “不用勉強(qiáng)自己?!瘪樐k摸著她的頭,“我自幼練武養(yǎng)成的習(xí)慣,太早了,你多睡些才好?!?p>  溫沅汐神情有些落寞,遂低頭不語。

  “不是還有午膳和晚膳嗎?”

  溫沅汐聞言一笑:“嗯,那你去忙吧!”

  “我讓周嬸把早膳送過來。你有事或是想出門,就讓周叔通知我,或是直接到園林來。”

  溫沅汐再度微笑著點(diǎn)頭,伸手將駱墨玨推出了房間:“知道了,你快去吧,去吧!”

  園林里,駱墨玨一身泥土,小心照料著剛剛露芽的藥草,將其生長情況皆一一記錄在冊。周圍時(shí)不時(shí)有鳥兒飛過,清脆地叫喚幾聲后飛離。

  膳房內(nèi),灰頭土臉的溫沅汐同樣忙碌著,時(shí)不時(shí)往瓦罐里扔進(jìn)不同的食材。

  站在一旁的周嬸和廚娘面面相覷,眉頭緊皺,皆是一副苦瓜臉,想出聲卻又不知該說些什么好,最終惟有扶額哀嘆,從溫沅汐身側(cè)漸漸地移到了膳房門口,廚娘擔(dān)憂地望著,生怕明日便見不到這膳房。而周嬸在聽到溫沅汐無數(shù)次哀號后,下定決心沖了過去……

  坐在膳桌上,溫沅汐垂頭喪氣,精神萎靡。駱墨玨還未走近,便在老遠(yuǎn)處聽到她的唉聲嘆氣,走近后見她一副難過的神情,不解地望向了一旁擺餐食的周嬸,周嬸意會(huì)后思索了一下,朝駱墨玨示意了一下餐桌,又搖了搖頭。端起一個(gè)湯盅放在駱墨玨的位置上,敲了敲湯盅,又指了指溫沅汐。將所有餐食都擺好,周嬸示意后便快速離去。

  溫沅汐這時(shí)才看到駱墨玨站在門口,迅速坐直,對著駱墨玨勉強(qiáng)擠出一個(gè)笑臉。

  “怎么了?”駱墨玨落座后,左右打量著面前的湯盅。

  溫沅汐有了精神,立馬伸手要揭開盅蓋,手剛碰到湯盅,就被駱墨玨握住,看著手上有幾處明顯的紅腫,有一處甚至已經(jīng)形成了水泡,駱墨玨皺著眉頭問道:“你去膳房了?這么不小心?!?p>  駱墨玨猛地站起身,著急地向外走,剛走出門口,就碰到迎面而來的周嬸,周嬸將一個(gè)瓷瓶交到駱墨玨的手上后,笑著搖了搖頭,便再度離開。

  駱墨玨回到桌前,拉起溫沅汐的手小心地往傷處涂抹藥膏。

  “嗯,好香!”溫沅汐吸了吸鼻子,“這個(gè)藥膏怎么這么香?”

  “這個(gè)是我母親專門研制的,她鐘情于花香,總喜往一些藥膏里加一些花汁。這個(gè)花費(fèi)了她好幾年的心血,調(diào)配了幾十種花草才制成的。不僅對傷口有很好的治療效果,還能日常潤膚?!?p>  “這么厲害?!睖劂湎袊@道,“感覺涂上還挺舒服的?!?p>  “手近兩日盡量別碰水了,感覺到不適就涂一些。”駱墨玨小心叮囑著,望著桌上的菜問道,“所以,哪道菜是你的手藝呢?”

  溫沅汐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原本應(yīng)該都是的。”

  “所以?”

  “只有這一盅補(bǔ)湯了?!?p>  駱墨玨點(diǎn)點(diǎn)頭,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一手揭開了盅蓋,看著里面烏黑黑的一片,皺著眉頭又望了望她。溫沅汐伸長了脖子望了一眼湯盅,咬著唇收回脖子,窘迫地伸手就要端湯盅,駱墨玨一把握住她的手,猶豫了一會(huì)兒說道:“賣相雖然不太好,說不定味道還行。我……試試?!?p>  駱墨玨拿著湯勺嘗了一口,溫沅汐雙手握拳,眼神緊緊地望著他,一臉的期待。

  駱墨玨低頭笑了起來,溫沅汐連忙問:“好喝嗎?”

  駱墨玨收起了笑容,無奈地?fù)u了搖頭:“不好喝。”

  在溫沅汐一臉失落的表情中,駱墨玨迅速將盅蓋蓋好,端起來扔到了桌子的另一邊,又夾了一塊肉放入溫沅汐的碗中,一氣呵成后說道:“我們還是吃些能吃的!”

  溫沅汐依舊盯著遠(yuǎn)處的湯盅,皺眉皺成了一個(gè)川字。

  “人都是各有所長的,以后做你擅長的即可?!瘪樐k又給她夾了一些青菜,寬慰道,“別的,就別輕易嘗試了。傷著自己……還得不償失?!?p>  溫沅汐回首瞪了他一眼,整個(gè)臉快埋進(jìn)飯碗里了。

  駱墨玨不由地笑出聲,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時(shí)刻注意著她的手,見她手上的傷口快碰到桌面時(shí),出聲提醒著:“小心,別碰到傷口。”

  因被周叔責(zé)難,溫沅汐不敢再讓駱墨玨時(shí)時(shí)陪伴,也深知駱墨玨有許多事情要處理,不忍過于叨擾他,但她一人也實(shí)在坐不住,去園林又怕給駱墨玨增加負(fù)擔(dān),想下個(gè)廚卻被周嬸和廚娘一塊趕了出來,在別院里獨(dú)自轉(zhuǎn)悠了好幾圈,也未找到有趣能消磨時(shí)間的事情,溫沅汐無奈之下只好坐在假山下望著白云緩緩飄過或是蹲在石子路旁數(shù)著上面的石子數(shù),間隔不多時(shí)便會(huì)一臉苦悶地唉聲嘆氣數(shù)次。

  而園林中,很是專注地觀察藥苗生長情況的駱墨玨,在聽到從別院過來的藥仆閑談起溫沅汐正蹲在石子路旁數(shù)石子玩,便立馬洗凈雙手,一言不發(fā)地疾步走出園林。望著駱墨玨那急促的身影,藥仆們皆是一副驚訝不已的樣子,面面相覷后皆一臉疑惑地?fù)u首。

  來到別院便見溫沅汐無精打采地坐在假山下,望著天空默默出神,駱墨玨心中不由輕嘆一聲。

  “原來你在這,找了你好久?!瘪樐k一臉笑意地說道。

  “墨玨哥哥?!睖劂湎珰g喜一笑,立馬跑至他身前,疑惑道,“你找我做什么?咦,你不是應(yīng)該在園林嗎?”

  “那邊處理好了,我看時(shí)日尚早,想上街走走,去不去?”

  “去呀!”溫沅汐聞言拉起駱墨玨的手,便向大門奔去。

  駱墨玨一臉寵溺地被她拉著跑,望著她雀躍的模樣也不禁笑了起來。

  兩人來到城中最大的街市,望著依舊熙熙攘攘的人群,溫沅汐拉著駱墨玨便興奮地沖了過去,對左右攤販的物件都好奇極了,滿眼放光地掃視著。駱墨玨緊跟在她身旁,一手擋在她身后小心地護(hù)著著,生怕被他人撞到。

  溫沅汐看過一攤又一攤,對上面的物件有興趣就拿起望一眼或是給駱墨玨看一看,但每當(dāng)駱墨玨出言要買下時(shí),她都搖首拒絕,拉著他便向下個(gè)攤位走去。兩人逛了小半個(gè)時(shí)辰,只是買了幾包吃食,溫沅汐也都是淺嘗一口便丟給駱墨玨拿著。

  望著跑在前方精神奕奕的溫沅汐,駱墨玨不禁會(huì)心一笑,視線緊緊追隨著她。眼眸突然一變,駱墨玨望著不遠(yuǎn)處人群涌動(dòng),幾個(gè)小孩在里面到處竄跑,不少人都被撞到而痛呼大罵,他望了望溫沅汐,而溫沅汐正好回首看他,眼見幾個(gè)小孩就要撞到她,他立馬幾步躍上前,一手將溫沅汐抱在懷里,一個(gè)旋轉(zhuǎn)避開撞上來的小孩,隨后抓住一個(gè)撲在他身上的小孩,而其他的小孩見狀都紛紛從他身邊跑開,瞬間消失在人群中。

  被抓住的小孩驚恐地望著駱墨玨,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溫沅汐見狀連忙安慰道:“你別哭呀?你是撞疼了嗎?”

  小孩抹了抹眼淚,抬首望了望駱墨玨和溫沅汐,隨即一把抱住駱墨玨,奶聲奶氣地說道:“大哥哥,對不起,我撞到你了?!?p>  “沒事呀,不過下次不要在這么多人的地方亂跑了?!睖劂湎珡澤砣嗔巳鄬Ψ降哪X袋。

  小孩點(diǎn)了點(diǎn)頭,見兩人好似都沒有要為難他的樣子,抬首燦爛一笑后便向人群中跑去。

  溫沅汐望著小孩瞬間消失在人群后,抬首望著駱墨玨,而駱墨玨連忙扶著她的肩膀,一臉關(guān)切地問道:“有沒有撞到?”

  溫沅汐含笑看著他,開心地說道:“我有你在呀!”

  溫沅汐一說完便羞怯地向遠(yuǎn)處跑去,而駱墨玨淡淡一笑后隨即追了上去。

  兩人并立走在街道上,時(shí)不時(shí)會(huì)相互對望一下,過后皆略有羞意地垂首。直至走到一處賣首飾的攤位前,溫沅汐一眼便看中了一對翠玉耳墜,望著尾指大小的葉狀耳墜,溫沅汐欣賞地說道:“玉雖不是佳品,不過這形狀倒很是討巧,葉子隱約還能看到葉紋?!?p>  駱墨玨隨即一笑,這次未詢問溫沅汐,而是直接對小販說道:“這個(gè)我要了?!?p>  溫沅汐望著駱墨玨淡淡一笑,這次也未出言拒絕,而是紅著臉繼續(xù)欣賞耳墜。

  “姑娘好眼光,我的貨都是大家手藝,這世間絕對沒有第二件?!毙∝溝膊蛔越卣f道。

  而駱墨玨卻一臉窘迫地摸著腰側(cè)和袖口,隨即了悟地望著溫沅汐,溫沅汐瞬間意會(huì)地喊道:“那小孩?!?p>  溫沅汐心急想追,卻被駱墨玨攔住搖了搖首,扭頭對小販說道:“能勞煩你跟我去府中取錢嗎?”

  “這……”小販一臉為難,望了望天說道,“也要日落西山了,我也要趕著回家呢!”

  “那你知道城中的術(shù)仁醫(yī)館嗎?也可去……”

  “算了。”溫沅汐拉著駱墨玨搖了搖頭,對小販說道,“我不要了?!?p>  駱墨玨還想再說些什么,卻被溫沅汐強(qiáng)行拉走,說道:“也就形狀比較喜人,也沒有很喜歡。我們也快回去吧!”

  駱墨玨又望了望正在收攤的小販,回首對溫沅汐點(diǎn)了點(diǎn)頭,拉著她走在漫天霞光的天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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