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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江南御史

第一回神京都中飄飛雪 金陵城外渡來客(4)

紅樓之江南御史 泱上云逐 2195 2020-12-27 10:01:02

  船艙某處兩廳的艙室中,斜陽的余暉自舷窗射在書案上,王攸將手中的《遠山雜記》放了下來。

  看著這本書,王攸不由的露出一抹微笑。

  五年前他剛穿越而來,第一本看的便是這本書,當(dāng)時上面的內(nèi)容晦澀難懂,現(xiàn)如今王攸卻是能夠靜下心好好的領(lǐng)略一下這本書中的世界了。

  此書算是一部天下地理雜志,雖不詳盡,但幾乎涵蓋了當(dāng)今天下九州各地的名川大山。

  不僅如此,這本書里還藏著一個秘密。

  確切說是一把鑰匙,一把王熙鳳給自己用來了解當(dāng)年王家老太爺生前舊事的鑰匙。

  這位王家老太爺當(dāng)年和王攸一樣,也走了一條和王氏發(fā)跡先祖不一樣的路。

  而護官符中所說的金陵王正是這位王家老太爺王之紹,官拜禮部右侍郎,離尚書之位僅有一步之遙。當(dāng)年的江南一地,并非像現(xiàn)下甄家一家獨大,而是百花齊放,哪怕是金字塔頂端也有好幾個大族把持。

  正如先前所說,世事滄桑變化,物是人非之下,江南或者說整個揚州一地,都被甄家把控住了。因為這江南甄家在宮里有一位甄老太妃,在朝則是有著一位上皇時期的內(nèi)閣首輔,同時也是今朝的內(nèi)閣次輔兼戶部尚書的甄嵩甄大人。

  歷經(jīng)三四十載,江南甄家的門生故吏可以說是遍布揚州各地,在這甄家的后面,自然是跟隨著眾多的豪門大族,四大家族賈史王薛同樣在其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

  然而無論當(dāng)年老一輩人如何關(guān)系親近,也無法保證其后代同樣親近。

  同德十年四月份,甄家在獲得一定利益后,居然還妄圖聯(lián)姻王氏一門,他們當(dāng)時看中的正是于同德八年高中探花的王攸王文泱。

  不過因為王攸連續(xù)三日進宮面圣,并揣摩準了當(dāng)今圣上要剪除甄家的心意,又私下付出了一定的代價,使得甄王兩族聯(lián)姻一事被圣上否決了。自此,京中王氏嫡系一房和甄家生了嫌隙,若非有作為甄家老親的賈家史太君和北靜王爺水溶在其中周旋,甄家必不會善罷甘休。

  但就算如此,還是影響了王氏一門其它族人在江南的一些既得利益,然而有王攸之父王子騰的壓制,那些族人也只好隱忍不發(fā)。

  可多年的壓制總有反彈的一天,王氏一門在江南一地足足有十房。身為九省檢點,朝廷一品大員的王子騰更不能隨意出都南下對這十房族人進行約束。

  是故在金陵城的內(nèi)部官場之中,有了這護官符的出現(xiàn)。世家大族多分顯隱二派,這作為隱派,在江南的十房每年都要上繳一定數(shù)目的銀兩給在京的兩房用以打點結(jié)交權(quán)貴;相應(yīng)的作為顯派,在京的兩房也要為前者提供權(quán)勢便利好賺取更多的利益。

  顯隱二派相輔相成,同時也是休戚與共!

  “王辰!”

  “屬下在!”侍立在門口處一持劍的青年忙拱手作揖道。

  “去和薛家大爺說讓他叫人將主旗桿上的那面大旗換成他家的!”王攸命道。

  “是!”王辰拉開房門,應(yīng)命走了出去。過了小半刻后,門外的過道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只聽嘩的一聲,房門再度被拉開,進來的正是薛蟠。

  “攸兄弟!你這是做什么?那面旗幟何等威風(fēng),如此才顯得你江南道巡察御史的身份!我還指望著明日和你一道下船的時候能夠借此讓當(dāng)年那些人看看我薛文龍是何等人物!”薛蟠不滿的說道。

  “薛大哥哥,你看那!”王攸指了指薛蟠身后不遠處的一個衣架,只見衣架上是一件深藍色的官袍,在官袍的領(lǐng)口上是一頂雙翅烏紗帽,官袍的補子上繡的是一只鸂鶒(xīchì注1)。

  “哈哈,我倒是忘了它!”薛蟠哈哈大笑道。

  “更何況馬上就天黑了,船上的旗幟自然是看不清的!”王攸笑著說道,不過心里卻是想著:“自己的行蹤想必早在進入揚州地界之時,就已經(jīng)被人傳到了金陵城應(yīng)天府衙門之中,那些人自然是將自己查的清清楚楚。他們想要巴結(jié)自己的同時,也自然是想摸摸自己的性子,是故今夜應(yīng)該算的上是一個機會。而自己撤下了那面代表王氏的旗幟,一面是不想樹大招風(fēng),另一面則是想看看他們到底會如何的接待自己!”

  一個時辰后,船從南江的江面駛?cè)肓素灤┙鹆瓿堑膬?nèi)河——秦淮河。

  正如多年前王攸前來江南貢院應(yīng)試考舉之時所見的秦淮河一樣,這么多年過去了,這里依舊是紙醉金迷,煙花柳巷之地。

  王攸,薛蟠,柳湘蓮一行人自船艙而出,領(lǐng)略著這秦淮河的夜景。

  “唐朝杜樊川(注2)有詩云:‘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后庭花?!袢漳耸鞘辉率?,恰逢滿月,這首詩倒是應(yīng)了此景!”柳湘蓮含笑著念道。他也曾眠花宿柳,自然是對秦淮岸上的那些風(fēng)月之地心生向往。

  一旁的薛蟠聽不懂柳湘蓮在念叨什么,只是覺得他說話很好聽,就像是那京都錦香院里的那些優(yōu)伶,可薛蟠也不好太放肆,一來王攸在此,二來是薛蟠打不過柳湘蓮。于是薛蟠看向另一側(cè)身披玄色大氅的王攸,問道:

  “攸兄弟,他說的是啥?什么杜樊川,我唯一聽懂的就是那個后庭花,呵呵呵!”薛蟠賤笑道,主要是他想到了別的事情上。

  王攸瞪了薛蟠一眼,無奈的說道:“這杜樊川...算了,解釋你也聽不懂,這樣吧,我看大哥哥你還是憋不住,今晚你就和柳兄一并上岸吧?!?p>  “呵呵......”薛蟠還是止不住的傻笑著,臉上露出相當(dāng)滿意和激動的神色,但隨后說道:“攸兄弟,你呢?”

  “我?我當(dāng)然......”王攸話音未落,只覺得整艘船的船身震了一下,又聽得砰的一聲撞擊,整艘船直接就要向另一邊傾倒。

  “大人!”王辰眼疾手快,一把抱起王攸,幾個彈跳之間,就拽住一邊的欄桿!

  很快,船身又再度的穩(wěn)定了下來。只見張德輝神色匆匆的走了過來,告罪道:“大爺,攸大爺,我們的船和一艘畫舫撞在了一起!”

  這面說罷,又聽見船身中間處傳來一陣鶯鶯燕燕的聲音,還有幾個公子的叫罵聲。

  “臊你娘的!你們是怎么開的船?”薛蟠罵罵咧咧的就要上前理論,不過卻被王亥攔了下來。

  “攸兄弟,你?”薛蟠復(fù)又看向王攸,只見王攸皺眉道:“張管事,你去問問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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泱上云逐

注1:鸂鶒:一種形似鴛鴦的水鳥,被繡在七品文官的補子上。   注2:杜樊川:杜牧,字牧之,號樊川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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