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可輕剛才搶著坐在冷世軒旁,夾在江九笙和冷世軒的中間。她不想靠近查良坐,總感覺十分危險。
查良周身散發(fā)著涼意,眼神里也沒有一絲光,仿佛被黑暗所吞噬。
危險的氣息,遍布周圍,令人不寒而栗。
邵軒航也察覺了,不禁打了個寒顫。雖然很不想挨著他坐,但是就算他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把笙爺拿來當擋箭令牌,這只會讓自己死得更快。
而且,還可能尸骨無存。
他可是親眼見過,那個恐怖又陰暗的地下二層,想想就起雞皮疙瘩。
查良淡漠的瞥了一眼旁邊空了大半的座位,邵軒航只占了一點點的位置,幾乎把自己使勁往右邊挪。
他是長得太丑,還是長得像鬼?
邵軒航在桌上看了一圈,像是少了個什么人。
他突然側(cè)過身,
“砰”
空氣頓時凝固,屋內(nèi)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視線都齊刷刷的落在他的身上。
江九笙頓了頓筷子,淡淡掃了他一眼,繼續(xù)吃。
查良的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明擺著的嘲笑。
本來正埋頭吃飯的風可輕聽到動靜也抬了頭,只見邵軒航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腦袋還不小心磕到了桌子。
是真的慘。
風可輕放下了筷子,弱弱的問了句:“你,還好嗎?”
邵軒航一手揉著前額,一手揉著股骨,著實狼狽,非常不易。
原來冷世軒的藥,還可以在摔倒的時候派上用場。
“沒事沒事,撞不死,命硬的很?!?p> 江九笙又看了眼剛坐下的邵軒航,聲音寡淡的說:“命硬就好,不要拖個尸體回來,我不見死人?!?p> “啊?”邵軒航還沒緩過疼痛,現(xiàn)在又一臉迷茫,“等等!”
他也不管疼痛,撒腿就往門邊跑,一手把著門,戒備心極強的看著她:“爺,您剛說啥,你要送我去哪兒?”
風可輕見這他模樣,忍不住的想笑。
江九笙淡淡看了眼查良,只見他聳了聳肩,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送你去當兵,長長見識?!?p> 她說話的語氣里透著不可反駁的意味。
盡管不可能有結(jié)果,邵軒航還是想爭取一下,“爺,我可以不去嗎?”
他靠在門邊,摸了摸耳釘,身上的稚氣消失了。
反而多了些許成熟,
讓他整個人看起來也更沉穩(wěn)。
江九笙的眼里閃過一抹光澤,轉(zhuǎn)瞬即逝,
她雙手插肩,眉眼低垂著,像是在認真思考。
而后,她睜開了眼,視線轉(zhuǎn)向門口,嚴肅的說道:
“不可以?!?p> “如果你不想去,那你以后就不要來見我?!?p> “很危險。”
“我,不可能時刻有機會守在你們身邊,想自保,只有靠自己?!?p> 風可輕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微微露出笑容。
邵軒航低垂的眸子也終于睜開,不在掙扎。
或許,這樣的結(jié)果會更好。
“好,我去?!彼α诵?,眉眼曲成的弧度宛若一輪彎月,柔情萬種。
查良的眼里瞬間閃過一抹光澤,又慢慢恢復平靜。
他本以為他是個膽小鬼,貪生怕死的家伙。
現(xiàn)在卻出乎意料。
江九笙站起身,眼里裹挾著邪氣,那雙邪紅的眼里是一望無際的寒涼,“明天,查良會帶你去,時限兩年?!彼滞nD了會兒,深吸一口氣,“別死那兒,我不想看見一具冰冷的尸體?!?p> 她慢慢走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活著回來,我們等你?!?p> 包間里的氣氛壓抑了不少,溫度變得漸漸沒有了溫度。
風可輕在走之前,把自己的鑰匙遞給了他。
邵軒航靜靜地靠在墻上,眉眼低斂。
未來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危險,恐懼,都可能接踵而至。
他知道,只要是在江九笙身邊的人,沒有一個是弱者,除了自己。
他想自己獨立,想要成長,想要保護別人,而不是被別人保護。
他不是被保護的那個弱者。
他要成為強者,成為有能力保護別人的人。
兩年之后,一定可以活著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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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家
邵軒航將車開到了家里,這算是臨行之前的最后一次享受吧。
邵軒繼正坐在一張沙發(fā)上,翹著腿,正好夠坐兩人的位置。邵軒航在空位上坐了下去,手搭在他的肩上。
邵父和邵母坐在一起,見他回來了,也抬起了頭,總感覺有哪兒不對勁。
以前,他一回來不是喊媽就是喊爸,今天突然就沉悶起來了,一句話都不說,手機也沒玩,只靜靜地看著他們。
邵謙被他看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擰著眉,急忙問道:“兔崽子,你這么盯著我和你媽看干什么,又惹禍了?”
邵母也是這樣覺得,每當他笑嘻嘻又不講話的時候,就準沒好事。
邵謙正在親身體驗來自親弟弟式的摸頭殺,如芒在背。
這家伙今天腦袋出問題了?
“我要參軍了?!?p> 一句話出,邵謙暴跳如雷,邵軒繼一臉惘然,只有邵夫人的表情還算正常,只是微微蹙眉。
這家伙什么時候開始胸懷天下了。
邵謙直接一巴掌拍在桌上,發(fā)出“哐”的聲響,“你這臭小子,整天不干正事,現(xiàn)在還想去參軍?你腦袋夾門上啦?”
“哎,你先坐下,吼什么吼?!鄙鄯蛉艘话殉蹲∷囊滦?,“先聽兒子把話說完?!?p> 邵軒繼側(cè)耳傾聽,想知道他又要搞什么。
邵軒航兩雙放在腦后,一副漫不盡心的樣子,“爸媽,這次是真的,沒搞什么三分鐘熱度,很正經(jīng)的一件事?!?p> 邵謙一口拒絕,怒喝:“那也不行,你整天玩我都沒管你,你跑去上高中我也沒管你,但是這件事絕對不行,我不會答應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p> “老邵,你不答應,我答應。”邵夫人手倚著沙發(fā),認真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語氣堅決,沒有絲毫猶豫。
邵軒航自己都驚了,他媽媽居然會同意他參軍。
邵謙突然轉(zhuǎn)身,眼里透著焦急:“玉兒,你跟著那兔崽子瞎摻和什么啊,參軍這么苦,他要是堅持不下去了怎么辦?!?p> “爸,您別擔心,我能堅持下去的?!?p> “小航,你確定嗎?”邵軒繼的神色也有點焦急,參軍沒問題,就怕他堅持不下去。
“我用我的命擔保,我可以。”
邵軒航說這話時,手放在心臟的位置,一本正經(jīng)。
“兩年的時間。”
邵母眉眼彎著,似明月一般的柔和,說話也溫柔至極:“兒子,你打算去哪兒呢?有沒有去處,媽可以給你找個好的。”
“有去處,媽您別擔心?!鄙圮幒綋Q了換姿勢,好讓自己看的更清楚。
“兒子,如果有任何需要,打電話給媽,媽給你辦。”
邵母一臉的祥和,由衷的贊成他參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