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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雪曉凝華

第五十八章 火參娃娃

素雪曉凝華 櫻小潔 2091 2021-05-01 10:47:50

  另一路她凌空而下,長長的指甲直取他那雙通紅的雙眸。啊……

  隨著烈作一聲慘叫,月婆娑的手中已然帶著兩個(gè)滴著血連著肉的眼球。

  “殺!為族長報(bào)仇!”

  烈作的雙目被那女子摘掉,身后的護(hù)衛(wèi)終于安耐不住通體大聲怒吼著殺了上去。可不消一會(huì)兒功夫,眾人皆似以卵擊石,也驟然被那月婆娑手中的銀絲穿破五臟六腑穿破眼耳口鼻,四分五裂,腸子內(nèi)臟四散了一地,變成了這四周已經(jīng)是成千上萬死魂海洋中慘淡的幾員。

  死的十分慘烈!

  “做得好,月婆娑!”狼破在一旁不緊不慢得意的鼓著掌,留了幾句冷語出來?!拔夷Ы缜钟^音月婆娑果然名不虛傳啊……不錯(cuò),不錯(cuò),沒有給我魔族丟入?!崩瞧曝W哉f著,只見那女子只是深深向狼破鞠了一躬,彬彬有禮兀自退下了。

  此時(shí)的赤練山上,除了那雙目失明的烈作,到處都是一片死寂。沒成想今日,他朱雀一族戰(zhàn)到最后,只剩他一人。

  傍晚的天幕中,殘陽泣血,成片的火燒云在蒼穹倒映在那些死去的族人兵士,昔日的赤練山此刻已經(jīng)是一片破碎的殘?bào)w的平原,余下的人已然忘卻了生的眷戀——烈作老淚縱橫,張著嘴在空氣中開開合合,已不成聲,他看著滿目的尸首仰天長嘯。

  他穿上的慘綠羅衣已然殘破不堪,他頭上的竹簪發(fā)髻也已凌亂,他忽的淡然的沖那魔君的方向笑了笑,把背脊挺得直直的,似是蘊(yùn)含著巨大堅(jiān)韌的力量。他走過去俯下身輕輕撫摸著一旁早已沒了氣息的那個(gè)斷臂救他的護(hù)衛(wèi)——宇辰,臉上露出了一絲慘淡而極盡溫存的一抹微笑。

  “孩子,爹來陪你了!”

  “什么?”

  一直靜坐的企哀在那黝黑厚重的面具中舒爾睜開了雙眼,他驚住了,時(shí)間戛然而止。

  他方才聽到了什么,他止住呼吸,那聲“孩子”在他耳中腦中心中此起彼伏……驚落一地,回憶。

  烈作停止了痛哭,他突然將那腰中長劍從腰間取出朝自己頸間一揮。

  蒼茫天地間他一劍封喉,人跡蹤絕……

  血濺了出來,他的頭重重的垂了下去,再?zèng)]醒來。

  “他是他的孩子?”

  企哀走出了那帷帳,不待他問個(gè)清楚,那烈作已然自殞滅道了。

  他看那烈作的尸體有些枉然,見那尸首仍然依偎在那宇辰的身旁——他抱著他,像一棵蒼松。他忽然記起了自己的父親——他的養(yǎng)父,弒天。

  “報(bào)告君上,已然搜過了,他聊瞠中什么也沒有”。狼破在烈作的尸首上搜羅個(gè)遍,此刻有些懊惱的正同他回稟道。

  “也算是父子情真,留他們?nèi)伞彼袊@一聲,輕言一嘆。

  語畢,企哀揮揮衣袖,又坐回到了那漫黑色帷帳中去。

  風(fēng)聲無言,天地晦澀,均不知,有幾行熱淚已從面具后淌了出來。

  他自己也誠然間不知為何,方才心下只覺忽地著實(shí)被震了一下——他麻木的心已然許久沒有這樣被震顫到的感覺了。

  塵緣從來都如水,何須一生多愁情?莫多情莫傷己……是他一直以來日日諄諄告誡自己的名言警句。而如今,他這是怎么了。

  “走”,他摒了神,長噓出一口氣,對(duì)左右說。眾人重整旗鼓準(zhǔn)備私下散去……

  “站??!”這時(shí),西邊如血般鮮艷的九天之上傳來了一聲長嘯聲劃破天際。眾人一看,那人腳下流云翻滾,仙氣郎朗灼來,令人堪堪不能逼視。

  魔族眾人驟然停了下來,駐足觀望,持劍的手在風(fēng)中戰(zhàn)栗。

  赤練山頭,正是手拿誅仙的戰(zhàn)神水卿遙。

  企哀嘴邊漾出一抹欣慰的笑。

  魔界眾人見戰(zhàn)神來到,不自覺都后退了幾步。

  見了誅仙劍,群魔還是心有忌憚。

  只有那霹靂火、月婆娑還有狼破三人驀的率領(lǐng)百余眾人不知好歹一起沖了上來。

  二話不說,水卿遙手中的誅仙寶劍自己已然飛了起來,一陣寒光掠過,那劍赫然演變成了佰仟柄誅仙劍,清澈而純粹的劍刃,幽幽的迎向魔族的鋪天之勢(shì),轉(zhuǎn)瞬間兩片兵海瞬間扭曲交織在了一起。

  誅仙劍過之處,血霧漫天飛舞,哀號(hào)遍地徜徉。一片又一片魔族妖人接二連三的倒下,看的人大快人心,盡盡也是殺戮罷了。水卿遙的雙眼通紅,金麟戰(zhàn)甲在身,誅仙寶劍在手。長風(fēng)獵獵,他的白袍上滿是鮮血——敵人的血。他眼中升騰出的陣陣殺氣逼的那魔界眾人瑟瑟發(fā)抖,天地?zé)o色,眾人紛紛四下試探著卻無一人再敢上前。

  “撤!”狼破一聲長嘯,大軍倏然退下了。

  水卿遙下了云端,走上前去小心的將烈作扶了起來,“族長,族長……”。他輕輕推搡了他,沒了生機(jī)動(dòng)靜,但他還是想試試。

  “我們來晚了……”他幽幽的說,語氣輾轉(zhuǎn)婉側(cè)。

  我緊隨其后,入了這滿目瘡痍的戰(zhàn)場(chǎng)。

  水卿遙殺紅了眼的時(shí)候我才跟上他的步伐,誰知一到此地,眼前就是這般光景。我在他一旁蹲著,眼睜睜的看著那烈作族長一點(diǎn)點(diǎn)在我們面前羽化灰飛。

  水卿遙將他的眼睛輕輕合上,在他的聊瞠中微微一探。“不好,火靈珠不在……”他說。“莫不是已然被妖人奪走了?我們還是遲了一步?”

  “什么?”我亦是一驚。

  可想來方才明明見那妖人悻悻而去,分明是這烈作族長至死都不曾交出靈珠,他們這才如此沮喪痛下殺手?怎的如今這靈珠已然不在了?那這靈珠哪里去了?莫不是真是一驚被那魔界妖人奪了?

  近日見過的殺戮太過,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凡事都玩極壞的方向思忖。此刻腦中更是絕無一絲生機(jī)。

  “哥哥姐姐……”戰(zhàn)火繚繞兵荒馬亂的山頭上忽然飄來一陣清脆的孩提聲音,將我從一片絕望的心情中喚醒,我二人同時(shí)循聲望去。

  “誰?”我一機(jī)靈站了起來,“難不成妖人去而復(fù)返?”

  起身后的我卻忽然發(fā)見那大殿一隅處正有一個(gè)六七歲左右的孩童,隱隱綽綽不敢近前的他在墻后正探頭探腦的朝我們這方向望。

  “哥哥姐姐,你們是好人嗎?”

  他說著話,眨巴著兩個(gè)水汪汪的大眼睛,慢慢的從墻后面走了出來——是個(gè)白白胖胖的小男孩,頭上綁著兩個(gè)沖天發(fā)髻,長得眉清目秀,特別是那雙長得比常人都大的眼睛特別有神!他的臉盤白白凈凈,一笑起來,嘴瓣兒像恬靜的彎月。

  我上下打量著他,周身不見半點(diǎn)魔氣。他似乎見了我們似乎有些忸怩,兩只小手不停的巴拉著身上穿的那件紅肚兜,上面繡著一條大紅的錦鯉在荷葉間游戲……這小孩真真讓人心生愛憐。

  “我們當(dāng)然是??!”我站起來走到他跟前蹲下,他下意識(shí)的又往后退了幾步。

  “那,告訴姐姐,你是誰呢?”我瞇著眼睛學(xué)著他說話的樣子笑嘻嘻的對(duì)著他說。

  “我是爺爺養(yǎng)大的小火參。”他說了句話隨即馬上瞥了我一眼,而后眼神又迅速和我的眼神抽離四處亂看。

  “姐姐,那個(gè)哥哥是戰(zhàn)神嗎?”他忽然抬起頭指著水卿遙說。

  “是啊。”

  “真的嗎?”他的眼神忽然有了光亮,怯意也驟然不見了。

  “當(dāng)然了。這是真的,姐姐從不撒謊?!蔽遗闹馗WC說?!翱墒悄阏夷莻€(gè)哥哥做什么呢?”我好奇的問,難不成這么小的小屁孩都識(shí)得水卿遙?

  “你當(dāng)真沒騙我嗎?姐姐?”他追問了一遍。

  “我發(fā)誓!”我舉起右手道。

  “爺爺告訴我說,等我在這等到一個(gè)身穿白衣氣度不凡的上神,他手里會(huì)拿著一把誅仙劍。我看這哥哥,倒是極像?!?p>  聽此言,我滿頭黑線,靜默下來,將畫風(fēng)遞給了水卿遙。

  “哥哥哥哥……”他忽然掙脫了我的手,向水卿遙徑直跑了過去,甚是親昵不說嘴里還大聲喊著,“哥哥哥哥,爺爺讓我來找你,讓我告訴你,火靈珠就在我體內(nèi),待哥哥用仙術(shù)取出……”

  “什么?火靈珠?”我聽著這話緊隨著他一同追了上去。

  “小屁孩,你爺爺是誰啊說了這半天……”我大聲問。

  那小孩原本眉開眼笑的臉上忽然愣住了,他回頭看了我接著竟嗷嗷大哭起來……

  嗚嗚嗚,我爺爺就是烈作爺爺,是他親手將我養(yǎng)大的……嗚嗚嗚嗚……姐姐好兇!”

  “好了好了,你別哭!”我看見他滿面淚痕突然就不知所措了,這哄小孩子我還真的是……我最見不得小孩子哭了。

  “別怕。”那一直在一旁的水卿遙忽然出了聲,他緩緩將那小娃娃舉了起來,抱在懷里。

  “你叫什么名字?”他看著那火參娃娃,臉上露出了無比溫情的笑容。那小孩子驟然便停止了哭聲,他竟趴在水卿遙懷中閉著眼睛睡著了,嘴里咿咿呀呀說著,“爺爺叫我火火……便睡了過去……”

  我看在眼里,真是萬萬想不到,這一代戰(zhàn)神竟然哄起孩子來勝過我青丘女君?!這么可愛的孩子竟然喜歡他!真真是敗了本君極大的面子?。?!我是女人好不?

  我眼中的妒火似乎讓水卿遙隱隱察覺到,他云淡風(fēng)輕的忽然輕輕的朝我做了一個(gè)安靜的手勢(shì),隨后將那孩子輕輕放在地上,一邊把自己的白衫褪下給他蓋著,示意我到一旁去說話。

  “我剛剛探了探這孩子的脈息,火靈珠竟然在他體內(nèi)?!彼溥b如是說。“我料想是那烈作為了掩人耳目,將這靈珠保存至此才會(huì)如此安排。他將這靈珠放入這孩子體內(nèi),一來這孩子本命屬火,乃是一株極有靈性的火參,借助這火靈珠的功力可以迅速成長為人修煉成精仙;二來我猜任誰也萬萬想不到,這火靈珠他會(huì)放在一個(gè)活人的身體里??!烈作此為,真是煞費(fèi)苦心。”他神色安然,頗為滿意的說道。

  “那我們還不速速將這火靈珠取出以求安妥保管,這孩子如此的心無芥蒂,還好今日遇見的是我們,這要換做是那魔族眾人,怕是誆騙他也是舉手之勞啊,靈珠在他這,不僅毫無安全可言,更會(huì)給他引來殺身之禍不是?”我緊緊皺著眉頭,不錯(cuò),眼下這可是個(gè)大問題。

  “鏡汐,這次,我們算是想到一處了,這靈珠還是交由我們統(tǒng)一保管比較穩(wěn)妥,可是……”我見他面有難色,他看著我眼神有些迷離,“眼下這靈珠還不能急于取出,他畢竟與這火靈珠生息相關(guān)許多時(shí)日,貿(mào)然取出,于這孩子的身體那是極大損耗更有甚者,有可能他會(huì)因此失了性命,……若想安然將寶珠取出,我們尚需一物……”

  “什么?”

  “清心覺魂丹?!彼坏?。

  “好,那我們還等什么,去找了就是??蛇@清心覺魂丹要去哪里尋得?”我看了看一旁酣睡的火火急切的問。

  “這清心覺魂丹乃是白鹿一族特有的靈丹妙藥,服下之后再取靈珠,一切無虞?!?p>  “那還不去?聽到有救,我喜上眉梢?!?p>  水卿遙也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轉(zhuǎn)身將那火參娃娃抱了起來,三人即刻出發(fā)。

  半路上我們譴了只丹鳥先去九重天報(bào)信,將赤練山的事情回稟天君,并諫言將這戰(zhàn)死的朱雀一族盡數(shù)安葬無根海以示嘉獎(jiǎng)忠貞。另一面我和水卿遙抱著火參娃娃日夜不休的趕往白鹿一族,希望盡快取出這火靈珠為要。

  我看著懷里睡得安詳?shù)幕鸹?,愈發(fā)感慨一切都恍若冥冥中早已安排妥當(dāng)一般,誰應(yīng)了誰的劫誰又變成了誰的執(zhí)念牽絆,任誰都不能未卜先知。

  “什么?想要清心覺魂丹?”白鹿一族的幾名小卒齜牙咧嘴的將我們?nèi)藬R在門外,賊眉鼠目的一個(gè)個(gè)上下打量著風(fēng)塵仆仆的我們,嘴里叼著一根啃了一半的蘆葦耗子面露不屑。

  “你可知這清心覺魂丹可是我白鹿一族靈丹妙藥,每制一枚都需用的我白鹿族人頭上鹿茸作引,你們是什么人,竟然膽敢來借清心覺魂丹?兩眉一橫,將那蘆葦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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