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處尋找蕭湘未果后,尹澈逸便匆匆回了宮,立即調(diào)集宮中侍衛(wèi),并派遣城管一并尋找蕭湘的下落,一時間將軍府也調(diào)遣府兵立即尋找自家大小姐。
蕭湘在香滿樓累死累活了一下午,豈不知外面整個都城已被尹澈逸翻了個底朝天。
剛開始尹澈逸也曾想過,人是被尹云樓帶走的,只是他也沒有確鑿的證據(jù),也不敢貿(mào)然搜查尹云樓的地盤,最終因所有地方皆盤查過仍無果的情況下,才不計后果硬闖滿香樓。
但終究,他晚了一步。
……
下了馬車,尹云樓便吩咐下人準備晚膳。不多時,竹軒居內(nèi)的亭里已擺好四五道美味佳肴。
自然,親眼看到自家主子將蕭湘往竹軒居里帶,衛(wèi)忠是震驚的!
但,他心里也是清楚,五爺是不會平白無故將人往府里領(lǐng)。于是退出竹軒居,忙別的去了。
尹云樓因在酒樓用過晚膳,便未動筷子,遣了心中深感詫異的幾個丫鬟后,便攜著壺酒走到亭里。
某人早已不顧形象,狼吞虎咽開吃。
偌大庭院,只剩他二人。燈火闌珊,陣陣清風吹來,這里異常閑適寧靜。
尹云樓將手中酒放到石桌上,看著吃的正香美的蕭湘,不免挑眉玩笑道:“此處是我府上,你就不怕我命人在飯菜里下藥?”
闖了他書房,被他抓來,竟還能如此心安理得吃他讓人準備的飯菜,心也不是一般大。
“五爺真會開玩笑?!蹦橙祟^也不抬,邊吃邊篤定:“五爺無論于朝堂還是江湖中,皆是赫赫有名之人。為人光明磊落,您怎么可能會做出如此卑劣之事呢?”
抬起頭又笑道:“就算您要傷我亦或殺我,也會光明正大找個緣由制裁我,怎么可能使此陰險手段對付我一丫頭呢?”
她實際的內(nèi)心卻是——你會不會對我使陰招,我不知道,但你尹云樓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高帽子我都給你帶好了,總還不至于你要打自己的臉吧。
低頭繼續(xù)心安理得吃。
分明地,這席話令尹云樓的眉梢狠狠一抽,連那俊美容顏上的笑也不免僵了幾分。
他坐下,自行倒了杯酒,笑的也是風雅,自顧輕語了句:“這話倒也在理。”
品酒之際,那薄薄的唇角卻又無意識地勾了勾。
罷了,算是他給自己挖了個坑。
忽然,蕭湘又抬起頭,滿眼笑意地看著尹云樓,幾分猥瑣:“五爺總要求我改掉愛開玩笑的臭毛病,您這做長輩的是不是也應該以身作則呢?”
想想昨夜,他那兩句玩笑話差點沒把她噎死。
尹云樓:“……”
很厲害,他的一句話給自己挖了兩個坑。
他有些哭笑不得,問:“吃飽了?”
聞言,某人慌忙環(huán)抱自己的食物,惶恐答:“沒!”
而后再不敢造次,安安靜靜吃飯。
片刻,尹云樓倒了杯酒,推至蕭湘手邊,臉上掛淺淡的笑:“這是桃花釀,嘗嘗,可對口味?”
白日里就瞥見她偷嘗客人的酒水,想著是嘴饞,便從那帶了些回來與她嘗嘗。
毋庸置疑,她是驚喜的,謝過尹云樓便一飲而盡,飲罷,還不忘美美地嘖了嘖小嘴。
見她甚是喜歡,便又與她倒了幾杯。
幾杯下來清醒依舊,倒讓尹云樓有些驚訝。記憶中,她是沾酒就醉,出去一趟,竟連酒量也增加不少。
他將手搭在壺口,掂起又搖了搖,約還剩半壺,隨之索性直接將酒壺給了她。
此時蕭湘心中是美的,端著美酒,竟有些飄飄欲仙。
她單手撐著幾分暈眩的腦袋,雙頰邊若影若現(xiàn)的紅暈將純肌粉飾的愈發(fā)嬌嫩可愛,精致紅嫩的雙唇間漾著清淡淺笑,似水美眸華光流溢,醉酒的她竟也別有一番風韻,一時間竟也令尹云樓看的幾分癡。
她舉杯,對著尹云樓,癡癡一笑,口齒也算清晰:“美酒,美食,還有美人,謝謝五爺盛情款待?!币伙嫸M。
尹云樓左手抵著下顎,正漫不經(jīng)心地細細打量眼前人兒一舉一動,深邃而充滿蠱惑的墨眸溢著散懶的目光,唇間淺淡的笑意竟比那美酒更令人醉上三分。
他右手放在桌上,指尖有條不紊地輕敲桌面,見她已有幾分醉意,褐瞳幽轉(zhuǎn),輕輕啟口:“這也已吃的差不多,不打算與我交代交代昨晚的事?”
好像有人說話?
蕭湘抬眼,雙眼迷離地看向尹云樓,皺著眉頭含糊道:“五爺在和我說話嗎?”
語一落,某人赫然倒下,手中銀質(zhì)杯盞掉落在地。
尹云樓:“……”
面對突然死寂在自己面前的蕭湘,他指尖的動作戛然而止,嘴角笑意靜止了……
無奈是有的,他在這跟她耗了這么長時間,結(jié)果剛要開始審問,人就昏死過去,他何曾干過這等無功而返的事?!
庭院寂靜安然,望著昏睡的人兒,他嘴角一笑,外出了一趟,到底是學精了。
起了身,欲走近她。
然,剛要移步,身子驀然一止,那波瀾不驚的眼眸也瞬間騰起令人喪膽的殺氣。
院內(nèi)青翠竹葉沙沙作響,燭火靜靜搖曳,燈火通明的庭院不知何時多了第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