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圍獵場
根據(jù)灰朝自開國以來便定下的慣例,灰朝國君大壽之際將要在皇家圍獵場在眾皇子間舉辦一場圍獵賽。
如果說僅僅認為這只是一場圍獵賽,那便太過簡單了。因為,根據(jù)先例,這場圍獵賽的優(yōu)勝者有儲君的優(yōu)先地位。
這是什么概念?就是說,如果在這場圍獵賽中取勝,那位皇子可以獲得臨時儲君的地位。當然了,如果這位皇子并沒有這番本事的話,也會被撤掉的。
但是縱然是如此,對于三位皇子仍然有極大的吸引力。這是一次機會,如果可以在這次競賽中取得優(yōu)勝,雖然也只是臨時儲君,但也相當于獲得優(yōu)先權(quán),如果有了這個優(yōu)先權(quán),三位皇子覺得只要自己可以坐上儲君的位置,就都有把握保住它。所以說,這場比賽必須贏。
“你們只有一個時辰的時間?!边@次的比賽,比的其實并非數(shù)量,也非質(zhì)量,而是比如何可以用自己所得到之物比其他人優(yōu)即可。
所以說,這比的并非是射箭的技術(shù),而是屆時的口才。而這一點,周鎮(zhèn)可不會提前告訴幾位皇子,因為這是一道考驗。能不能率先悟出來,就要看個人的悟性了。
“是?!比换首痈髯蕴暨x了一匹好馬,便往著三個不同方向遠去了。
林西
“究竟什么樣的東西才可以讓父皇滿意?”大皇子有些疑惑,這場比賽的標準究竟是什么呢?
“大皇子殿下,多日不見啊。”一名男子的聲音突然傳來,大皇子定睛一看,此人年紀不過二十,但雙眼之間卻透露出一絲銳利之氣。
如果說有什么可以辨識他的身份的話,那么腰間那塊玉佩定可以作證。上面刻著的那個“定”字的腰牌,他便是定國實際上的掌權(quán)者定國侯裴宇。
定國雖然說名義上的國君是裴冥,但是從某種意義上說,裴冥只能算得上一個傀儡皇帝,壓根就沒有實權(quán)。
雖然說不知道定國上一任的國君要將定國交給裴冥,而且更為古怪的是在此之前裴宇已經(jīng)是儲君了。
可是后來登上皇位的卻是裴冥,雖然說國家的大權(quán)還是緊緊按在定國侯裴宇的手上。不過這件事也是定國皇室的秘辛,這么多年來一直不為人所知。
不過,這也是定國人家自己的事。大皇子他也不想管太多,不過他十分好奇得是,自己與定遠侯一共也就見過一面,為何此時他卻要來找自己?
“我知道你一定很奇怪,作為定國的侯爺來找你一個灰國的大皇子所為何事?我說的對吧?”一句話,裴宇便道破了大皇子心中所思,而且甚至不差多少。
“對。不知定國侯來我所為何事?”早聽說定國侯心機縝密,善察人心,如果說是從前自己肯定不信。但是現(xiàn)在,不信也只能信了。
“大皇子殿下覺得,不借外力,你有幾成把握,奪取儲君甚至于皇位呢?”說的話很平淡,但是句句都是直擊大皇子的心。
大皇子,也就是灰國的玉王殿下。雖然說他對兵法十分諳熟,但是有一件事卻是事實,在朝中的威信,尤其是父皇的賞識程度,他是最低的。
廣王雖然游情于煙柳,但是有一點,就是他在朝廷中的勢力是任何一個皇子都不能比的?;蛘哒f,他拉攏人心的手段十分高明。
周一玄,雖然在朝中威望不高,但是卻深受父皇的喜愛。無論從哪方面講,自己都輸給他們倆。
就像定國侯裴宇說的,如果不借外力,他有幾成把握抓住儲君之位。這也是為什么這些年來自己與咼商以及咼廷聯(lián)絡(luò)不斷密切的原因了吧。
“約有四成把握?!彪m然說大皇子心中其實連一成把握都沒有,但是他又怎能在敵國之人的面前自滅威風呢?
“四成?哈哈哈哈…”定國侯也沒說什么,緩緩得離開了,嘴角微微上揚,“大皇子殿下,我們很快就又要見面了?!?p> 一個時辰后
“未知眾皇子有何收獲啊?”周鎮(zhèn)詢問道,實際上他也非常想要知道眾皇子之中究竟有沒有可以察覺到真正的考驗。
“父皇,兒臣所捕者乃一鹿也?!贝蠡首诱f道。
“依肅兒意,為什么要選擇這鹿呢?”周鎮(zhèn)也抬出了自己的疑問,他也很想知道周肅究竟能不能解答這個問題。
“這…”周肅停頓了一下,顯然是對父皇的這個問題有些措手不及,此前他從未想過這樣的問題,而如今他更是無法回答。
“兒臣未曾想過這個問題。”周肅也只能夠如實說了,看著父皇流露出的那種明顯得失望,周肅頓時心中一驚,看起來這儲君之位與他無緣了。
“父皇,兒臣所捕者蒼穹之鷹也。”三皇子說道。
“那么你又有何見解?”三皇子的城府十分之深,這一點周鎮(zhèn)十分清楚,所以他也不認為在此前周鎮(zhèn)沒有猜出這一次比賽真正要比的內(nèi)容。
“鷹者,雄視天下之土。吾所愿,若鷹一般雄視天下,將這自脈朝滅亡之后已經(jīng)割據(jù)混戰(zhàn)了一千多年的亂世徹底終結(jié)?!边@是一種鴻圖,也是幾乎每一代灰國國君畢生的愿望。而他,廣王也有如此之志向,脈朝的建立者涂政曾經(jīng)說過一句話:何為大丈夫?真正的大丈夫便是消除這亂世,建萬載之功。
這句話一直影響著三皇子,在他的心中也是如此之想,恐怕這輩子也不因為任何人任何事而發(fā)生改變了。但是他此時此刻絕對不會想到將來有一天他會為了一個人放棄這個理想,甚至愿意為她巔覆整個天下。
“深得朕心啊?!敝苕?zhèn)也是十分得欣慰的,廣王他有野心,這是一個君王所必備的條件。這一點,他做得很好。
只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廣王的野心又大到了一個不抉手段的地步,那么這對于一名君王而言也算是大忌了。
君王可以有手段,這無可厚非,畢竟哪個君王登基不施點手段呢?自己當年,也是一樣的。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廣王他的手段過頭了。任何陰謀都有個度,一旦超過了這個度,那么這對于一位帝王便是不利的。
“那么玄兒,你又帶回了什么呢?”周鎮(zhèn)此刻又十分好奇,究竟周一玄會帶回些什么的。但無論是什么,他如此聰慧,必早已有了一副嚴詞以待。
“兒臣并無帶回任何一樣東西?!闭痼@!太震驚了!周一玄這句話一出頓時驚了滿朝文武,甚至是丞相白紀,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周一玄居然什么東西也沒有帶回來,他到底在想什么?著實讓所有人都抓摸不透。
“為何?”縱使是貴為一國之君的周鎮(zhèn),面對周一玄這番作為也是愣了許久,但還是遲遲沒有緩過神來。
“父皇,兒臣認為:扶濟天下,方為男兒之本。我不應(yīng)為一己之考核,傷了這些動物的命。”周一玄也為此作出了自己的解釋,而這番解釋也頓時驚了滿座之心。
尤其是丞相白紀,他實在是想不到,普天之下,竟會有如此仁慈之人?
“為何不愿?”周鎮(zhèn)倒是十分好奇,玄兒這句話究竟是何意?
“早年兒臣在惠印都見過一樁事情,有一個獵人上山打獵,碰上了一只母鹿和一只小鹿。那只母鹿哪怕是自己被獵人殺死,也要護住那只小鹿逃出生天。人世間尚且找不出如此至誠之情,可是卻在這鹿的身上找到了?所以我認為,縱使是鹿,我也沒有剝奪他們生命的權(quán)利?!弊怨湃收呱僖玻芍芤恍s是發(fā)自內(nèi)心得仁慈濟民,或許在他的心中,這儲君并不是最重要的吧。而他之所以要爭這個位子的主要問題,恐怕也是為了讓天下之人少受些苦痛吧。
“玄兒,此言…”周鎮(zhèn)在十分欣喜的同時,也伴隨著幾分苦楚。說實話,周一玄當一名侯,公,王皆尚可,但是做為君王卻是不太妥當,因為他太仁慈了,這樣的話極有可能把控不住朝廷中的文武百官啊。
“第四項環(huán)節(jié),茶會?!边@四項環(huán)節(jié)從古至今以來都是最為激動人心的一個環(huán)節(jié),不知道是什么緣由,灰國的人自古以來便對茶有著特殊的喜歡。
據(jù)統(tǒng)計,灰國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兩千多位茶道大師,這在一整個茶史之中也是十分令人震驚的一幕。
“天地有三論:論劍,論道,論茶。”周肅囔囔道,顯然是對茶會已是十分期待了。
茶樓——茶庭軒
自古以來,有這么一個傳統(tǒng),如果誰可以在茶庭軒沏出讓君王滿意的茶,那么直接官升半品。
不要小看這小小的半品,這可是天與地的差距。小小的半品官銜,對于整個家庭而言便是數(shù)兩白銀的差距。
所以說,眾官是十分期待這場茶會,古而有言“百年待一會”便是這個管理,因為如果沒有特別大的本事,那么今天便是飛黃騰達之機。
本來這種茶會,對于皇子來說并不重要,但是從今天好幾個環(huán)節(jié)都是周鎮(zhèn)對他們的考核,想必這個茶會也不會落下,他們必須認真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