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銳記,等一下?!标戜J記尚且還沒有離開這所茶樓,白慧雪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姑娘,我們認(rèn)識嗎?”陸銳記自然是一眼便認(rèn)出了白慧雪的身份,但是他卻不想與她相認(rèn)。
當(dāng)年,自己是多么得愛她,甚至于不顧父親的反對,要與她私奔。
可是,世間的事總是難以預(yù)料到的,至少對于陸銳記來說,那是一個痛苦。
只因為一場誤會,兩人愛情的小船徹底掀翻了。他曾經(jīng)想過許多,自己當(dāng)初是不是太過于沖動了?
可是如今,一切都是平靜了,他也忘記了當(dāng)初陷入愛情漩渦的他們當(dāng)時的想法。
本來以為再也不會見到她了,可是世事終究是難料。這次白平立的死,卻又讓他們見面了。只不知,這究竟是苦?還是樂?
“我們,不認(rèn)識嗎?”因為陸銳記的這句話,白慧雪的眼中出現(xiàn)了迷霧,眼淚險些滑落臉龐。
雖然說,此刻他們已經(jīng)并非戀人關(guān)系。但是在她的心中,對陸銳記還是有感情的,縱使不能成為夫妻,但至少也應(yīng)該是一對好友吧。
可是,如今陸銳記的這一句話卻深深扎在了白慧雪的心上,一刀又一刀,只差沒將其支離破碎了。
“我沒什么印象了?!迸c其再見的時候的尷尬,在陸銳記心中還不如不相認(rèn)少去許多麻煩。
“沒印象了?”白慧雪也不是那種矯情的人,既然對方已經(jīng)擺明了不愿意相認(rèn),自己又何必與之相認(rèn),那不是徒增煩惱嗎?
“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白慧雪,是京城白家之女?!碑?dāng)年她倆初次見面之時,白慧雪也說了這么一句話,如今再說,味道卻是變了許多,似乎是沒有當(dāng)初那么純粹了。
“陸銳記,京城陸家之少?!蓖瑯拥拇饛?fù),不一樣的結(jié)果,或許在兩人的心中早已找不到當(dāng)年的感覺了。
“不知白姑娘找陸某何事?”如果說這世間有什么事是最尷尬的話,那么前男女友相見,必定算上一宗。
“陸先生是天下第一情報商,慧雪想問之事陸先生定早了然于胸,又何必再問?”要說陸銳記猜不出來他想要的問的,白慧雪是絕然不信的。
陸銳記以什么出名?便是他那廣及四國之情報。普天之下,還真找不出他陸銳記所不知道的。
“有些事情,參與了未必對己有利啊?!被蛟S是心中依舊是念著舊情,陸銳記不愿意白慧雪卷入了這場紛爭。
“有些事,并不在于己有不有利?只在我心中愿不愿意?”這件事事關(guān)重大,說什么白慧雪都不會放棄的。
“不在于己有不有利?只在我心中愿不愿意?”陸銳記仔細(xì)琢磨了這句話,總感覺白慧雪這句話一語雙關(guān)啊,好像在影射著什么。
“可是,這幕后之人并不簡單啊。”可以逃過自己的情報網(wǎng)搜索,這個幕后黑手絕非等閑之輩,如果讓白慧雪涉險,總不是自己所愿意目睹的。
“縱有萬險,我也毫不畏懼。”這件事對于白家而言是一件重事,她又怎能不戰(zhàn)而怯呢?
“好志氣啊?!奔热话谆垩┒歼@么說了,如果陸銳記還不同意便顯得他小家子氣了,不過在他心中的憂慮還是揮灑不去的。
“所以,可以告訴我結(jié)果了嗎?”白慧雪十分清楚,在陸銳記的心中其實是已經(jīng)認(rèn)可了這件事,畢竟與他也交往了一年,對他的稟性還是了解的。
“可以。”陸銳記終究是點了點頭,打算將事情和盤托出了。
“那你認(rèn)為,這件事是怎么回事呢?”陸銳記依舊是不打算直接講出來,他最喜歡的還是用這種引誘的方式一步一步得引導(dǎo)他人往這個思路去猜。
“應(yīng)該是與白平立的妻子丘敏有關(guān)?!卑谆垩┫肓讼耄f道。
“不對,也不對啊。丘敏素來與白平立交好,又怎么會害他?”很快,白慧雪又覺得不對了,他倆挺恩愛的,又怎么會呢?
“對了,不是丘敏,是那個綿心?!卑谆垩┖芸煊终砗昧怂悸?,說道。
“哦?可是還是有一個疑點啊,這個綿心是誰?她為何要害你二叔呢?”陸銳記又?jǐn)[出了一個問題,坐等白慧雪來解開這個謎團(tuán)。
“綿心?那不是丘敏哥哥丘義的貼身丫鬟嗎?”剛才白慧雪就覺得綿心這個名字十分得耳熟,這下子她總算是明白過來了。
“莫非,這一切都是丘義所指使的?”白慧雪還是十分聰明的,很快就想到了這一層。
“或許吧?!睆默F(xiàn)在的線索來看,似乎是每一宗每一件都指向了丘義,但是如果事情真的那么簡單,又怎么可能瞞過他的情報網(wǎng)。
陸銳記知道,這個丘義雖然有參與白平立被害事件,但是充其量只是一個打手,如果說他是主謀,自己是不信的。
“或許?”從陸銳記的不肯定回答之中,白慧雪也隱約得到了一些信息,這件事看起來并不是由丘義所主導(dǎo)的,只不過陸銳記也對幕后黑手了解不多,所以才如此不肯定。
“這個丘義,不過只是幕后黑手的一個打手罷了。必要的時候,他將作為一個替罪羊被幕后黑手丟出。這樣,那幕后黑手便能全身而退?!彪m然不知道幕后黑手究竟是誰,但是陸銳記還是猜到了他的想法。
“那么,現(xiàn)在唯一的切入口便是這丘義了?”白慧雪說道。
“沒錯。”白慧雪的答案還是讓陸銳記十分滿意的,如今唯一的切入點本來就是這丘義啊。
“可是,該如何去見丘義呢?回京城去丘府見他?”白慧雪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但是想來并不是太適用。
“不行?!惫黄淙?,陸銳記并不滿意這個建議,直接否決掉了。
“你知道過幾天是什么日子嗎?”不過陸銳記也并不惱怒,而是暗示了白慧雪。
“茶節(jié)?”白慧雪是知道,這個季節(jié)茶節(jié)是快要到了,但是白慧雪并不明白陸銳記此刻提起這個作什么?
“對,就是茶節(jié)?!标戜J記顯然是有點緬懷之味,這灰國之人無論是誰對茶多多少少都會有些熱愛,或許他們的骨子里彌漫著茶香吧。
“你的意思是,丘義會來寒州?”白慧雪雖然說已經(jīng)幾乎知道了答案,但是她依然想要確定自己的答案是否正確。
“對啊,這寒州本就是丘家的封地啊?!边@寒州本來便是灰國開國君主賞給灰國的一塊封地,作為丘家如今的家主丘義,在茶節(jié)這種重大的時候,丘義又怎么可能不來呢?
“這樣的話,丘義必來唉。”白慧雪這下子就放心多了,既然此處是丘義的封地,那么丘義便斷然不會不來參加茶會的。
在灰國,人們對茶的熱愛是不可謂不大的。包括丘義也是,他也是一個愛茶之人,如此大的與茶有關(guān)的盛會他斷然不會不來的。
“只是,如今這個風(fēng)口浪尖,會不會丘義真的不來了?!边@也是有可能的,白慧雪認(rèn)為此刻他或許真的有可能為了躲風(fēng)頭而不來,畢竟他的二叔白平立才剛被他害死。這種情況下,這不擔(dān)心被發(fā)現(xiàn)嗎?
“不會的。”這一點,陸銳記還是十分有自信的,至少在他看來,丘義不會這么做。
丘義好說歹說也是丘家的家主,斷然不可能因為這件事而不來參與茶會,這可是因小失大啊。
更何況,白平立剛剛被害,自己便躲起來,豈非向世界宣告白平立是自己派人害的咯。
丘義是一個聰明人,又怎么可能犯這種錯誤呢?站在丘義的角度上思考問題,陸銳記倒是覺得這種情況下這個丘義非但不會不參加茶會,而且還有可能弄一個大排場來參加茶會,生怕他人不知道自己來了呢。
“嗯?!标戜J記對于人心的把握程度還是很高的,所以說在他作下了判斷之后,白慧雪自然也不會表示懷疑的。
“那么,接下來就是靜等茶會了?”白慧雪又?jǐn)[出了一個問題。
“是的,只要茶會一到,一切的結(jié)果便都知曉了?!边@一點陸銳記十分篤定,只要可以從丘義嘴里套出一點話,那么這件謎團(tuán)便可以解開它的答案了。
“感謝陸先生的告知?!睂τ陉戜J記的告知,白慧雪還是十分感謝的,如果沒有他,自己可能又要走了不少彎路。如果當(dāng)初,他們沒有結(jié)束戀情,那將會是一件多么好的事啊??墒牵@世間的事是沒有后悔藥的,在自己當(dāng)初作下那個決定之后,他們倆便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了,是她親手葬送了這一切,在他們之間劈開了這條裂縫?;蛟S,永遠(yuǎn)也縫合不了了。
“不過陸先生,這天快黑了啊,你確定不走嗎?”對于陸銳記不敢走夜路這件事,白慧雪還是記得十分清楚的,所以看著那即將被黑夜所籠罩的天空,她也不禁問道。
“也是時候該走了?!笨粗R上就要黑下來的夜晚,陸銳記也顯得有些著急了,幾乎是三步作兩步,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便離開了白慧雪的視線。
“陸郎,你、我還可以回到從前的你我嗎?”看著陸銳記遠(yuǎn)去的身影,白慧雪不由得嘟囔道,內(nèi)心陷入了無盡的沉思。
“或許,不能了吧。”白慧雪內(nèi)心幾乎是自我否定了,他們之間的開始或許自打一開始便是一個錯誤吧。
真正的愛情是在正確的時間遇上對的人,可惜這兩個先決條件他們倆都不具備,所以這個結(jié)果也是可以預(yù)料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