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不染將箭矢對準朱棠,不知為何,卻猶疑著遲遲未放箭。
“仇不染!射呀,老娘就在這里讓你射,躲一步我就不叫朱棠!”
朱棠高聲向敵陣挑釁道。
她在賭,在豪賭。
賭以他這樣文弱儒雅的身板,絕對不能連續(xù)使用這種奇異能力。
若是可以,鐵蛋也不會活到現(xiàn)在。
且從他剛才射出的這幾箭來看,雖然箭勢銳不可當,可朱棠確實隱約感覺一箭比一箭勢弱。
朱棠和他,誰先倒下,誰便是一敗涂地。
可是和朱棠比流血、比拼命,這世上還無人能勝。
聽到朱棠的叫喧,仇不染果斷地將弓拉滿,勢如破竹的一箭頓時直直地沖著朱棠的胸膛射過來。
朱棠手握泣血妖刀紋絲不動,咬緊牙關(guān)準備硬接這一箭。
電光火石間,一個身影猛地沖上來擋在了她的面前。
這一幕多么熟悉,瞬間將一段沉痛的回憶從她心里隱秘的角落生生勾起。
無炎高大的身材將朱棠牢牢護在懷里,他的眼神既平靜又深沉,帶著一絲決然,一絲甘心赴死的果敢。
“無炎!你干什么?”朱棠急火攻心,用盡全身力氣反將他護到身后。
再沒有多余的時間抵擋,這一箭稍稍停滯一刻,便深深地扎在了朱棠的后背。
朱棠身上浮現(xiàn)出一套碧綠色戰(zhàn)甲,擋住了這一箭的七八成力氣。
原來是遠古大神贈予她的碧靈戰(zhàn)甲。
這一箭何其厲害,連遠古大神的本體靈寶都未能完全阻擋。
箭矢入體,朱棠一口血猛地噴出,星星點點落在無炎的臉上。
他一臉驚恐無措道:“朱棠!你為什么不閃躲!”
朱棠一個清脆的耳光打在無炎面上,怒吼道:“蠢貨!不用你管我!我不想承你的情!”
無炎瞪大了眼睛望著她,眼神中帶著滿滿的受傷和不可置信。
顧不得無炎,朱棠用飲血妖刀支撐著自己站起身來,一把將后背的箭矢扯出來。
頓時血流如注,濡濕了她的衣襟。
可是還不到休息的時候。
如果沒看錯的話,在射出剛才那一箭之后,仇不染的身軀確實是有一絲絲顫抖。
他絕對不是表面上這般從容自若!
朱棠怒吼一聲,手執(zhí)飲血刀猛地向前沖去。
仇不染身邊的兩名副將向她迎來,被朱棠一刀如切豆腐般斬下馬來。(香菜云:神族也是要吃豆腐的吧)
仇不染奪過身邊副將腰間的箭弩,再次將冷冷的箭尖對準了朱棠的頭顱。
她不閃不避,沖殺間,又是幾名副將命喪當場。
仇不染就在眼前,朱棠若手刃主將,則歸期可定。
她右眼劇痛,右臂、后背箭傷處血流如注,渾身疲憊不堪,本已到達極限。
可她殺紅了眼,今日定要斬下這魔將仇不染的項上人頭!
正當朱棠無限接近極限時,她右眼中好像有什么屏障轟然破碎,頓時一股極大的力量和洶涌的殺意向她的身體涌來。
仇不染幾欲拉動弓弦,奈何箭矢未發(fā),他的身體卻搖搖欲墜起來。
“快!快!撤兵!撤兵!”仇不染身邊的副將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弓箭,與眾人一起簇擁著他飛速撤離。
“仇不染,留下項上人頭!”朱棠一聲哨音,犀角鹿向我她疾步奔來,她跨上犀角鹿,手握長刀逼近仇不染。
仇不染再也難以維持泰然自若的樣子,伏在麒麟獸背上,由眾副將簇擁著狼狽逃竄。
眼見朱棠漸漸逼近,仇不染的兩名副將回馬朝她殺了過去。
從魔兵高舉的兵器上,朱棠看到了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
左邊瞳仁紅光閃閃,右邊瞳仁不明黑氣繚繞,狀若瘋魔,紅衣飄揚,勇武難擋。
飲血妖刀興奮得嗡鳴不已,朱棠又一刀將兩個副將攔腰砍成兩截。
這魔將仇不染似乎極有威信,每當朱棠持刀接近,都會有副將自愿舍生前去攔截朱棠。
當仇不染身邊僅余兩名副將時,他已經(jīng)距離邊界封印不遠了。
邊界封印上,有一個肉眼可見的巨大的缺洞,數(shù)名魔族正施法維持著缺洞的穩(wěn)定。
朱棠深知,若是讓仇不染逃回魔族,無異于放虎歸山,必有后患。
她越發(fā)催動犀角鹿加快速度,此時,她與仇不染只有一步之遙!
而邊界封印也已經(jīng)近在眼前,若不能在仇不染逃回魔族前將其擊殺,那今日苦戰(zhàn)將功虧一簣!
朱棠咬咬牙,掏出銀刃軟鞭猛地向前卷去。
軟鞭堪堪打在仇不染后腰,他身體一震重重地從麒麟獸背上摔下。
他落地之處僅僅距離封印缺口只有兩步之遙!
仇不染跌落地上,艱難的轉(zhuǎn)過身向朱棠看來。
朱棠從犀角鹿背上高高躍起,高舉妖刀,用盡全力向仇不染面上砍去。
飲血妖刀紅光涌動,帶著恐怖的威壓,刀鋒未至,刀身帶來的壓力卻猛地將仇不染臉上的面具壓成兩半,爆裂開來。
真是妖美非常的一張臉。
若他不帶面具,憑著這張臉根本做不得主將。
他的面皮比女子還要細嫩,嘴唇比女子還要朱紅,此時他的表情又懼又恨,可是這表情在他臉上卻絲毫不讓人反感,反而想讓人狠狠地“疼惜”一番。
更其的是,他的兩只瞳仁,竟然一只烏黑,一只湛藍!
和朱棠一樣,生而異瞳!
朱棠心頭大驚,不由得收斂了妖刀,一把捉住他的衣襟問道:“你是什么人?為什么會生有異瞳?!”
出口的聲音激昂又蠱惑,朱棠簡直不敢相信這是我的嗓音。
仇不染被勒得喘不上氣來,紅著臉使勁扒朱棠的手指。
就在此時,一個肌肉結(jié)實的臂膀猛地從封印缺口內(nèi)伸出,一下子將仇不染摟緊了懷里,逃進了封印。
“大膽!將人給老娘留下!”朱棠驚怒不已,朝著此人大吼。
此人聞言回轉(zhuǎn)頭來,露出一張邪魅張狂的臉來。
他生就一頭蓬松的黑發(fā),隨意地披在腦后,肌肉雄厚有力,臉上帶著邪邪地笑。
朱棠似乎在哪里看過相似的臉,可是一時又想不起是誰。
如果說,無炎的笑是明朗張揚的狂,此人的笑就是不可一世的狂。
仇不染最后的兩名副將向朱棠殺去,卻被輕描淡寫的兩招取走性命。
黑發(fā)狂人往懷中人臉上深深掃視,朝著朱棠大笑。
“哈哈哈哈!好厲害的女人,今天本君比較忙,等我抽出空來,一定將你捉回來,讓你做我們的女人!”
“放屁!”朱棠心頭大怒,欲持刀闖入魔界,封印缺口卻猛地關(guān)閉了。
她余怒未消,提刀在封印外瘋狂搜尋,卻未尋得任何缺口。
怎吃香菜
我的摯愛小王言,你怎么起床那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