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炎抱朱棠進洞時,凌風(fēng)已被月狼拿下了。
月狼狠狠地用膝蓋將他壓在地下,用彎刃抵住他的后頸。
見朱棠進來,凌風(fēng)努力抬起頭,用仇恨的眼神瞪著她。
“主殿,您要不要親自動手?”月狼沖凌風(fēng)頭上狠狠地踢了一腳,向朱棠問道。
朱棠點點頭,掙扎著下地,捂住手臂一步一步接近他。
“小子,我給過你兩次機會,可是你不太機靈。我這次如果再放過你,蠢的就是我了。”
朱棠接過月狼手中的彎刃,朝著凌風(fēng)的脖子刺去。
“你不想要雪魄草了么?”凌風(fēng)抬起頭,口鼻流血厲聲叫道,“放了我,我給你雪魄草!”
朱棠手停在半空,瞇起眼睛看他。
他的樣子不像是說謊,朱棠在掉進陷阱之時看到的,的確是真正的雪魄草。
她對月狼使了個眼色,月狼將他的手牢牢縛在背后,扯著他的頭發(fā)讓他直起身子。
朱棠將手探進了他的衣襟,一寸一寸地細細搜索。
他的臉漲得通紅,喘氣道:“雪魄草是我為自己留的后路,怎么可能帶在身上?!?p> “知道,我要找的是這個?!?p> 朱棠從他的懷里摸出那個盛有銀針的冰盒,揣進了自己的袖內(nèi)。
“你拿著這個,早晚還會用來對付我,還是我來保管比較穩(wěn)妥?!?p> “放了我,五日后,在雪頂城門前,我會遣人將雪魄草奉上?!绷栾L(fēng)說道。
朱棠點點頭,示意月狼放了他。
“主殿,這小子空口無憑,不可放虎歸山啊?!痹吕仟q豫道。
“放了他?!敝焯霓D(zhuǎn)過頭看著凌風(fēng)道,“他不是言而無信之人?!?p> 月狼恨恨地將凌風(fēng)放開,凌風(fēng)抹了一把臉上的血,飛快地逃出雪洞,消失了蹤跡。
“此地不可久留,我們也趕緊…”未及說完,朱棠手臂上劇痛傳來,一頭向地上栽去。
無炎、月狼將朱棠喬裝打扮,帶到了雪頂城。
她實在是太虛弱了,整整昏睡了兩天,才休整過來。
朱棠醒來時,無炎和月狼正擠在窗前一邊向下張望,一邊竊竊私語。
“你們倆,什么時候關(guān)系這么好了。”朱棠捂著手臂慢慢坐起來。
見朱棠醒了,無炎、月狼趕緊靠過來。
“你感覺怎么樣?怎么會這么虛弱?”無炎皺著眉頭問。
朱棠握著手臂沉聲道:“沒事,你們快告訴我,這段時間神界的形勢怎么樣?”
月狼將朱棠落入陷阱之后的事娓娓道來。
月狼落入陷阱昏迷后,被凌風(fēng)扔到了雪原等死。
多虧犀角鹿找到了他,伏在他身上替他保暖,他才撿回了一條命。
他醒過來后,馬上就反應(yīng)過來這是蓄謀已久的陷阱。
因為不知道對方根底,為保穩(wěn)妥,他沒有私自行動。
他不敢去天星城求援,因為他不知道哪些人是敵是友。
思來想去,只有一個人可以信任。
他馬不停蹄地悄悄潛回天星城,趁夜間鉆進了無炎的寢室。
向無炎說明了來意后,他二人便帶著幾個可信之人回到雪原救人。
他們在雪原整整找了兩個月,直到凌風(fēng)又把朱棠帶回原點,他們才有機會把她救下。
“我們回到雪原,你已經(jīng)被轉(zhuǎn)移到別處。我們靠著犀角鹿一路追尋你們的蹤跡。期間,還遭遇了好幾波人,其中竟然還有魔族?!?p> 無炎臉色暗沉道:“你究竟惹了什么麻煩,為什么到處都在悄悄地搜尋你?!?p> 朱棠苦笑道:“我還用惹麻煩么,上層早就想要我的命,只是不好明目張膽地出手罷了?!?p> “那你怎么辦,你…還回去么?”
“回去”,朱棠堅定道,“他們只敢暗中下手,在明處,他們沒有理由對付我?!?p> 無炎點點頭,不再言語。
五日后,朱棠和月狼在城門處為無炎送行,兼等待凌風(fēng)來送雪魄草。
無炎見朱棠蹙眉捂著左臂,關(guān)切地摸了摸道:“還沒痊愈么?”
他的手一碰到朱棠的手臂,立刻有一股暖流順著皮膚鉆進毛孔里,令朱棠舒暢不已。
朱棠忍住貼在他身上的欲望咬牙道:“沒事,會好的?!?p> 無炎默默點了點頭,轉(zhuǎn)身拍了拍月狼的肩頭道:“兄弟,千萬看好她。”
月狼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傲嬌,冷哼一聲道:“不用你廢話?!?p> 無炎無奈地跨上馬,最后深深看了朱棠一眼,仿佛怕自己會后悔一般,飛速策馬離去。
朱棠注視著他的背影,感慨萬千。
有個人使勁拽朱棠的裙擺,她低頭一看,是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手里拿著個玉盒。
“大哥哥,有個人讓我把這個給你?!?p> 朱棠環(huán)顧四周,并沒有看到凌風(fēng)的身影。
她蹲下身接過玉盒道:“好啊,謝謝了小姑娘?!?p> 小姑娘甜甜一笑跑開了。
朱棠打開玉盒一看,果然是雪魄草。
她與無炎對視一眼飛速離開了原地。
誠如無炎所說,在朱棠被凌風(fēng)挾持這段時間,神界在悄悄地發(fā)生變化。
她和月狼決定,一路悄悄潛回鏡靈城。
一路風(fēng)餐露宿不表,本來5日的路程,二人整整用了半月才返回鏡靈城。
來到鏡靈宮前,兩個守門侍衛(wèi)攔住了朱棠的去路。
“什么人,也敢擅闖鏡靈宮?”
朱棠斜了他們一眼,冷聲道:“我是朱棠,趁我沒生氣,趕緊放我進去?!?p> 沒想到,兩個守門神兵竟然哈哈大笑起來:“你是朱棠?我還是無炎呢!朱棠、無炎兩位神使早就隱世而居雙宿雙飛了,怎么可能還回來。”
“你胡說什么?!”朱棠勃然大怒,唰的一聲亮出飲血妖刀,“睜開你們的狗眼看看,認不認得姑奶奶這把刀!”
守門神兵頓時跪伏地上顫抖不已。
“給我起來!”朱棠一腳將兩個神兵踹開,朝宮內(nèi)闖進去。
不知為何,守門神兵的話,讓朱棠心里非常不安。
她一路跑至承華殿,路上竟然沒有撞見什么人。
朱棠的心跳得飛快,總覺得在噩夢里似乎夢見這樣的情景。
在承華殿門口,她猶豫片刻,輕輕推開門來。
朱棠期待白零像往日一樣坐在塌上,微笑著朝她伸出雙手說,棠兒,過來。
整個大殿空蕩蕩的,朱棠的動作激起殿內(nèi)的灰塵,在空氣中四處飛揚。
她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朱棠連忙回首,只見流裳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
兩行眼淚猛然從她面頰上落下,她沖上來抱住朱棠聲嘶力竭地吼道:“你不是和無炎私奔了么?怎么又會回來?你告訴我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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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蛋:
朱棠將手探進了凌風(fēng)的衣襟,一寸一寸地細細搜索。
凌風(fēng):啊,你竟然...竟然是這種人!
朱棠:(一臉色笑)沒想到吧,老娘就是這樣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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