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十二點(diǎn),正是陽氣弱、陰氣盛的時刻。
此刻的過道里悄然無聲,只有不遠(yuǎn)處水房里昏暗的燈光,一閃一閃。
蘇酥咽了咽口水,伸手按在腰際。
“你的神筆在腰口袋是嗎?”耳邊冷不丁傳來男聲,嚇得蘇酥尖叫起來,還好一只手快速的捂住她的嘴。
蘇酥嚇得夠嗆,她轉(zhuǎn)身一看,居然是那個新人。
“你突然說什么話!有病??!嚇?biāo)辣拘〗懔?!”蘇酥氣憤的拍掉陸漁的手。
“我只是比較好奇你的神筆?!?p> “你是不是覺得我在害怕!我告訴你,本小姐才不害怕!”
“你的神筆是……”
“你一定在想中等丙級的匠人怎么會怕鬼!我告訴你,本小姐才不怕鬼!”
“不是,你……”
“哈!我就知道,你又在懷疑我等級了,我告訴你,本小姐可沒有暗箱操作,也沒有依靠神筆的力量評選中等丙級!”
“……”
陸漁嘆了口氣:
算了,他放棄。
這個大小姐真的是腦洞太大,完全不聽別人說話的。不過,她這么緊張干什么,難道真的是在害怕?
額……怎么可能,怕鬼還怎么當(dāng)匠人。
陸漁趕緊甩飛腦袋里奇怪的想法。
“噓!”刑天回頭,對二人比了個手勢,此時,他們已經(jīng)來到了走廊盡頭的水房。
此刻的水房里空無一人,寂靜無比,“滴滴答答”的滴水聲被這安靜的氛圍擴(kuò)大,一圈圈回蕩在空氣中。
“少主,氣息在這里消失了?!碧焱馈?p> 刑天點(diǎn)點(diǎn)頭,對陸漁道:“門應(yīng)該在這附近,找到門,就能抓住那只鬼。”
“門?是什么樣的呢?”陸漁不解。
蘇酥嘲笑道:“你怎么連門都不知道呀!算了算了,你跟在本小姐后邊吧!我?guī)阋黄鹫?。本小姐可告訴你不要多想哦,我可不是因?yàn)楹ε乱粋€人才跟你一起的。”
“……”他什么話都沒說好吧。
三人分成兩組行動,刑天搜尋水房,蘇酥和陸漁則去隔壁廁所。
說實(shí)話,這還是陸漁第一次進(jìn)女廁所嘞,怎么感覺有點(diǎn)變態(tài)。
“喂,新人,聽好了,所謂的門,其實(shí)是一個特殊空間,可以說是妖魔制造出的一個領(lǐng)域,人類的欲念、惡念會吸引彼岸的妖魔。會讓人類世界和妖魔世界之間的墻壁出現(xiàn)裂縫,而妖魔便會順著這個裂縫來到人間?!?p> 蘇酥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指南針狀的儀器給陸漁看:
“這是探測儀,可以探測出門的大致位置。但是為了躲避像我們這樣的匠人,妖魔一般都會將門隱藏起來很難發(fā)現(xiàn),我們只能順著他們留下的痕跡從而找出門、毀掉門,然后……”
“殺掉妖魔?”陸漁接了一句。
蘇酥白了他一眼:“錯!是要感化他們!讓他們回到自己的世界?!?p> “……”好吧,哪里來的不食人間煙火的理想主義大小姐。
“笑死本尊了,小丫頭,你以為是玩過家家啊,妖魔會乖乖聽話回去?”白澤不客氣的譏諷道。
蘇酥氣憤的回嘴:“妖魔和人類一樣,有情感有思想,他們?nèi)鄙俚氖钦_的指引,才會被惡所吸引,一味地斬殺妖魔,也只會讓我們?nèi)祟愖兂裳?。我們要做的?yīng)該是在其中尋找共存的道路?!?p> “就像我爹爹一樣,他一生都在致力于和平,反對無意義的殺戮?!?p> “人和妖魔的共存啊,呵,千年了,這樣的思想還是沒有滅絕?!卑诐蛇駠u道。
“能夠傳承千年,不是很偉大嗎。”陸漁笑了笑。
蘇酥驕傲揚(yáng)起下巴:“那當(dāng)然,爹爹是很偉大,是我最尊敬的人!你這新人,雖然弱雞到不行,想法倒是進(jìn)步,和那個刑老頭不一樣?!?p> “刑天?他怎么了?”
“刑老頭??!呵,他和他爹一樣,認(rèn)為妖魔便是惡,恨不得殺光這天下的妖魔。真是個暴力冷血之人?!碧K酥砸吧了下嘴:
“新人,你少和他接觸,他不是什么好人??茨氵€挺順眼的,以后你就和本小姐混吧。”
陸漁垂眸打量了蘇酥幾眼:看來,這位大小姐倒是意外的單純。
就在這時,忽然走廊里傳來腳步聲,有人朝這邊走來!
陸漁反應(yīng)迅速,拽過大小姐的胳膊,便將她給拉進(jìn)了廁所隔間,同時將門給反鎖起來。
“喂,你……”
陸漁棲身,捂住蘇酥的嘴巴:“噓,別說話,有人來了?!?p> 廁所的隔間很小,二人幾乎是擠在一起,距離近到蘇酥抬頭,鼻尖便能碰到陸漁的下巴。
屬于男性的氣息鋪天蓋地襲來,蘇酥愣了愣,只覺得大腦“轟”的一聲,熱氣直接往臉頰上涌!
這、這、這……這是哪里來的家伙,怎、怎、怎么敢靠本小姐這么近!
而且他的手還捂在她的嘴巴上,以至于她的鼻腔里滿是對方身上的味道。
清新的薄荷味啊……怎么還有點(diǎn)好聞!
呸呸呸,蘇酥啊蘇酥,你在胡思亂想什么!
蘇酥連忙眨巴著大眼睛,努力將心思專注于外面。
“你快去上,我在外面等你。”
“你陪我進(jìn)來吧,都怪陶姍早上講那個鬼故事,我都不敢來上廁所了?!?p> “好了好了,我進(jìn)來了,你趕緊的吧。”
“嗯?!?p> 陸漁聽出,是班上兩個女生的聲音。其中一個女孩進(jìn)了他們隔壁的隔間,另一個女孩則站在門邊等。幸好她們并沒有待多久便離開了。
等那二人走遠(yuǎn)了,刑天這才從水房里走出,他走到廁所里:“陸漁?蘇酥?”
“哐當(dāng)”一聲,廁所的隔門被打開,蘇酥紅著臉走出來:“干嘛,刑老頭,你找到門了嗎?”
“沒有?!?p> “你該不會是在想本小姐和那新人干了些什么吧!我和你說我們絕對沒有!”
“你們找到……”
“你肯定在想我是不是害羞了,我告訴你本小姐我絕對沒有,臉是熱紅的!”
“……”
“我們這里也沒有發(fā)現(xiàn)門?!标憹O代替蘇酥,淡定的回道。
“對,我們沒有發(fā)現(xiàn)門。也沒有干什么!”蘇酥連忙補(bǔ)充一句。
刑天有些無語:“剛剛沒有被發(fā)現(xiàn)吧。”
“沒有。那現(xiàn)在怎么辦?”
“雖然這里有鬼氣,但是并沒有發(fā)現(xiàn)門,看來還要去別處尋找?!毙烫斓溃骸暗让魈烊フ姨諍櫍砩嫌泄須?,應(yīng)該會有線索?!?p> 然而,等第二天陸漁到了教室后,卻聽到一個震驚的消息:
陶姍她……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