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餐廳的內(nèi)部空間極其寬敞,在哥譚市著名設(shè)計師的規(guī)劃下,整座餐廳宛如一座歌劇院,造價不菲的餐桌以圓環(huán)狀圍繞著中央的水池。
水池中擺放著一座小型冰山,冰面上還趴著幾只懶洋洋的海豹,與這座餐廳的名字相呼應(yīng)。
作為哥譚市著名的高端餐廳,每天都有無數(shù)的社會名流前來用餐。
今天的冰山餐廳格外熱鬧,在這里甚至能見到不少有頭有臉的大人物,金融大亨、知名律師,甚至還有幾名臉上堆滿笑容的警局官員。
在人群的中央,一名身材矮小的中年男子正微笑著舉起酒杯向眾人致意,精致的單片眼鏡下是角度夸張的鷹鉤鼻,用料不菲的西裝在他臃腫的身材下顯得十分緊繃,不免令人擔心那可憐的紐扣會不會在下一秒就崩裂開來。
此人正是這次宴會的主角——人送外號企鵝人的奧斯瓦爾德·契斯特菲爾德·科波特。
“代我向您父親問好?!?p> “當然了,企鵝人?!?p> 一名金發(fā)青年隨意地回答道企鵝人的問候,眼睛卻眨也不眨地盯著遠處一名面容精致的女孩兒。
聽到對方直稱自己的外號,企鵝人的眉頭一皺,閃過一絲不快,不過隨即被他夸張的笑容掩蓋了過去。
與他交談的年輕人是參議員雷諾的兒子馬修,這個小混蛋看起來文質(zhì)杉杉的,實際上卻是一個喜歡小女孩兒的變態(tài),為了打通和他父親的關(guān)系,企鵝人沒少費功夫讓手下為他的齷齪愛好提供便利。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中午,沒有吃早飯的企鵝人已經(jīng)饑腸轆轆,桌上精致的飯菜只令他感到反胃,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鮮嫩可口的魚,當然,必須是生的。
正當他想找個借口去后廚里的私人魚池飽餐一頓時,一陣突兀的槍聲從后方傳來,企鵝人和賓客們下意識朝槍聲傳來的地方看去。
只見通往廚房的大門被猛地踹開,一個渾身是血的黑發(fā)男人沖了進來,隨后反手將大門用一根鋼管別死。
眾人一時被這駭人的一幕驚的一愣,偌大的餐廳內(nèi)一片寂靜。
楚山咳嗽了兩聲,用手擦去嘴角的鮮血,在注意到位于人群中央的企鵝人后,他微笑著說道:“希望沒打擾到您的用餐,企鵝人先生,我給您帶了點小禮物!”
話音剛落,兩顆黑黝黝的球體被他扔向了人群。
“手雷?。?!”
這時人們才反應(yīng)了過來,衣著華麗的賓客們轟然亂作一團,四周的黑衣打手連忙護在了自己老大的身前。
在尖叫與怒喝聲中,手榴彈在人群中爆炸,剎那間血肉橫飛。
等到煙霧散去,大廳中央的地面上散落著斷肢與呻吟的賓客,剛剛的兩名黑衣打手血肉模糊地歪倒在一邊,金發(fā)的馬修看著自己斷成兩半身體撕心裂肺地尖叫。
在爆炸中心,一把閃耀著金屬光澤的黑傘平舉在中間,甩掉鮮血后,隨著傘頁收起,露出了企鵝人因憤怒而扭曲的丑陋面孔。
“他往二樓跑了,給我宰了那個瘋子!”
尖銳的聲音響起,順著他手指的方向,一個人影正沿著樓梯向二樓奔跑,下一秒,餐廳內(nèi)還活著的數(shù)十名黑幫打手一起開槍,槍口中噴射出熾熱的火蛇,子彈如同暴雨般射向楚山的周圍。
楚山踉蹌著撞進二樓的一扇大門里,他背靠著墻壁喘著粗氣,剛剛那一會兒功夫他就已經(jīng)身中數(shù)槍,好在都沒有射中他的要害,不屈天賦正在快速地修復(fù)著他的身體。
大門另一邊的大廳中擺放著許多放滿籌碼的牌桌,從模樣上看,這是餐廳內(nèi)部的一處小型賭場,供那些酒足飯飽的上流人士消遣。
此時圍繞著牌桌的人們正目瞪口呆地看著突然闖入的楚山。
隔音極好的大門阻擋了樓下的爆炸聲,楚山抬起舉著手槍的右手朝上方開了一槍,之后對準人群,惡狠狠地說道:“不想死的都給我從這里滾出去!”
穿著性感的兔女郎與一眾賭客們在尖叫聲中朝著大門蜂擁而至,混亂的始作俑者楚山頭也不回地繼續(xù)向著餐廳深處奔跑。
等到他離開,一樓的大手們這才趕到,眼見馬上就要追上那個該死的混蛋,但是洶涌的人群阻擋了他們的腳步。
位于一眾打手身后的企鵝人臉色陰沉的如同哥譚市上空的霧霾,他怒吼著朝一名打手命令道:“通知外面的人,給我包圍這里,一只蒼蠅也不要放出去!”
“老大,可是那些條子......”
那名打手欲言又止,雖然企鵝人在警察局內(nèi)部也有著不小的力量,但如果公然在街上亮出他們的武裝力量,那樣勢必會引起不小的混亂,屆時會不好收場。
“去他媽的條子!”
企鵝人一拳轟在他的肚子上,看似體型如同孩童的企鵝人出拳速度卻快的驚人,巨大的力道讓那名打手痛苦地蜷縮起身體。
“這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瘋子公然在我的餐廳里殺人,這是對我尊嚴的踐踏,現(xiàn)在你卻還告訴我要擔心那些條子?”
企鵝人尖銳而憤怒地聲音如同利刃一般,看著倒在地上不斷呻吟的同伴,其余打手心中一顫,立馬行動了起來。
隨著企鵝人的一通電話從餐廳里向外撥出,無數(shù)滿載著持槍暴徒的面包車向著冰山餐廳駛來。
與此同時,哥譚市警局內(nèi)電話鈴聲響成一片,數(shù)名接線員手忙腳亂地接聽著,這些電話中的內(nèi)容大同小異,不過都包含著一個同樣的名詞——冰山餐廳。
戈登局長此時正在自己的辦公室中,手機那頭傳來了憤怒地咆哮:
“你們都是干什么吃的!就在剛剛,我的兒子被一個瘋子用手雷炸死了!!......什么?你不清楚?很好......要是今天你抓不到這個天殺的瘋子,那就等著退休吧!”
一臉疲憊的戈登局長放下手機,就這么一會兒功夫,他的手機上就顯示出了五個未接來電,上面的每一個名字都是哥譚市里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戈登不再理會嗡嗡作響的手機,他推開辦公室的門,窗外的街道上一輛又一輛的車輛向著冰山餐廳行駛,透過車窗能看到里面坐滿了混混。
戈登揉了揉眉心,對著周圍的同事說道。
“召集人手,帶上武器,我們?nèi)ケ讲蛷d,沒有約束,天知道這些混混會鬧出什么動靜來。”
“是!”
一眾警察轟然應(yīng)諾,武器保管室的大門被打開,一把又一把的槍械被分發(fā)了出去。
此時的冰山餐廳赫然成為了哥譚市的漩渦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