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長的走廊內(nèi)空無一人,楚山在令人窒息的寂靜中緊緊地靠在轉(zhuǎn)角處,耐心地等待著身上慘烈的傷口愈合。
他原本的打算是想利用軍械庫中的武器制造混亂,之后再原路逃跑,避免和企鵝人發(fā)生正面沖突。
結(jié)果沒想到帶路的混混忠心無比,竟是在見到其他人后,不顧自己背后頂著的手槍出聲警告。
盡管楚山倉促下解決掉了三人,但是自己也挨中了幾槍,其它房間內(nèi)的打手也聞訊趕來。
更要命的是雖然軍械庫內(nèi)有著數(shù)量眾多的槍支和彈藥,但是空間竟然提示這些武器屬于劇情道具,無法攜帶出本世界,也無法將其儲存進(jìn)個人空間。
楚山無奈之下只能拿了幾顆便于攜帶的手雷,這才有了剛剛大廳中的一幕。
走廊盡頭的窗戶雖然離楚山所在的位置有一段距離,但是他仍然能夠聽到外面不斷地傳來剎車與怒罵聲。
“他媽的.......”
楚山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很顯然,外面已經(jīng)被企鵝人的手下圍的水泄不通,從餐廳逃離的難度大大增加。
雖然自己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鬧出動靜,可這動靜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正當(dāng)楚山思考該如何從這座餐廳中脫身時,墻壁的另一邊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咔嚓聲,楚山頓時汗毛炸立,想也不想地把雙手交叉擋在身前。
伴隨著一陣轟鳴,楚山的雙臂如同裂開的西瓜一般,血肉四散而飛,露出了森森白骨。
前所未有的死亡威脅籠罩在心頭,在這一刻楚山的腦海里一片空明,他本能般地借著沖擊力雙腳一蹬,整個人順勢撞入背后的房門中。
在楚山進(jìn)門的下一刻,轟鳴聲再次響起,四散的彈丸在墻壁上炸出了一個大坑。
此時在轉(zhuǎn)角處赫然站著一名光頭壯漢,只穿著防彈衣的他身上肌肉虬結(jié),密密麻麻地紋身遍布在身體上。
在他手上握著一把造型奇特的霰彈槍,槍身所有的部件都做了黑色啞光處理,無托式結(jié)構(gòu)的設(shè)計令使用者能夠在狹窄的室內(nèi)環(huán)境下快速瞄準(zhǔn)。
來人是企鵝人手下的頭目,以嗜血和暴力聞名的花衫飛。
他手中握著的是由土耳其研制,被稱作巷戰(zhàn)神器的UTS-15無托結(jié)構(gòu)泵動式霰彈槍。
他身后的打手剛想沖進(jìn)屋內(nèi),卻被花衫飛一把攔下。
“這兒沒你們事了,去通知老大,那個小子被我抓到了?!?p> 其余幾人雖然心有異議但礙于花衫飛在幫派中的地位和他如同巨熊般的身材,也只好聽從他的安排,聽命轉(zhuǎn)身離開了這里。
花衫飛慢慢走進(jìn)房間,雖然不知道這個小子是怎么躲開自己的第二槍,但是剛剛他看見了對方結(jié)結(jié)實實地承受住了自己的攻擊,整個手臂爛成一團(tuán),顯然已經(jīng)進(jìn)氣多出氣少。
花衫飛可不想被無名混混搶走自己的功勞,為了抓住這小子,老大可是費勁了功夫,若自己抓住他,企鵝人肯定會重賞。
看著從門口一直延伸到衛(wèi)生間的血跡,花衫飛露出一絲獰笑,他抬起槍口對著緊閉的衛(wèi)生間門就是一槍。
磨砂玻璃在無數(shù)彈丸的沖擊下碎落一地,露出了躺在浴缸中神志模糊的楚山。
浴缸中放滿了水,此時浴缸里的水已經(jīng)被楚山的鮮血染成了殷紅。
在浴缸的一邊還擺放盛滿伏特加的酒杯,浴巾也散落在地上,看來原本的主人打算美美的享受一番,結(jié)果因為這場騷亂倉皇出逃。
花衫飛見狀倒也不著急宰了他,只是持槍守在了門口。
這小子鬧出了這么大的動靜,聽說他之前在大廳中還提到了蝙蝠俠,相信老大會想要一個活口。
不過花衫飛注意到躺在浴缸中的楚山嘴唇微啟,似乎在說些什么。
“企鵝人......秘密......”
細(xì)弱游絲的聲音從楚山的嘴中傳出。
倘若是求饒之類的話,身上背負(fù)著無數(shù)條人命的花衫飛勢必不會理會,不過這人口中說出的那幾個字眼卻令他無比在意。
雖然花衫飛平日里一直對企鵝人忠心耿耿,但這更加劇了他的好奇心。
就好比越是忠心的男人,在聽到妻子的秘密時就越會好奇一般,此時花衫飛的心里如同貓抓癢癢一般。
他下意識地走近了一步,不過即便如此,花衫飛手中的槍口也略微抬起,隨時處于準(zhǔn)備開火的狀態(tài),看得出他十分的謹(jǐn)慎。
不過楚山的目的就是讓他開槍!
伴著四濺的水花,楚山從浴缸中暴起猛地?fù)湎驅(qū)Ψ健?p> 花衫飛見狀立刻扣動手中的扳機(jī),12號口徑的馬格南霰彈無情地轟擊在楚山的身體上,但是因為楚山的襲擊太過突然,槍口還未來得及完全舉起,大部分彈丸都射在了楚山的雙腿上。
四散的彈丸在墻壁與地面上摩擦出星星火花,下一秒整個衛(wèi)生間的地面竟然燃燒了起來,潔白的瓷磚上覆蓋著一層火焰。
此時楚山一直藏在背后的右手高高舉起,上面握著的赫然是一瓶還剩一半的高濃度伏特加!
原來楚山在進(jìn)入衛(wèi)生間后就用那瓶伏特加灑滿了地面,濕潤的地面在衛(wèi)生間里無比常見,這才讓花衫飛沒有察覺。
花衫飛看見楚山的手臂心中一驚,剛剛在房間外他明明擊中了對方的手臂,但現(xiàn)在竟然已經(jīng)恢復(fù)的完好如初!
細(xì)長的酒瓶在花衫飛的腦袋上炸裂,刺鼻的伏特加令他的眼睛酸痛無比,緊接著他便從臉上感覺到了劇烈的灼痛感!
他的臉在燃燒!
“啊啊啊啊啊啊,我殺了你!”
花衫飛怒吼著想要繼續(xù)扣動扳機(jī),但是臉上傳來的劇痛讓他握槍的右手一松,楚山趁機(jī)把霰彈槍打落在地。
不過楚山此時也是強弩之末,因為近距離承受大口徑彈藥的攻擊,楚山的左腿從膝蓋處斷成了一半。
殘缺的血肉下,僅有一絲皮肉吃力地黏連著小腿,現(xiàn)在的他和花衫飛一起倒在了地上。
不得不說花衫飛的確是個狠人,換做常人,整張臉燃燒早已顧不上任何事情,但是他卻一直死死地攥住了楚山的左臂。
狹窄的浴室內(nèi)宛如地獄一般,在燃燒著火焰的地面上,面部被燒的血肉模糊的花衫飛瘋狂地毆打著身下的黑發(fā)男人。
一記又一記的重拳砸向斷腿無法移動的楚山,然而楚山僅是把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的雙臂舉起擋在臉前,冷漠地注視著如同瀕死瘋獸般的花衫飛。
“砰,砰......砰”
感受著對方的拳頭漸漸變得無力,楚山伸出手雙手抓住了花衫飛的腦袋,花衫飛抬起手臂想要掙脫,但是連眼球都被燒的焦黑的他早已沒了力氣。
隨著嘎嘣一聲輕響,花衫飛的腦袋被扭成了夸張的角度,他的身體一軟便倒了下去。
花衫飛,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