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回到家里她還心有余悸,打開手機去查詢化療的具體知識,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薛鈺媛害怕了,她承認(rèn)自己沒有膽量去接受化療帶來并發(fā)癥,若是要她今后變成那樣子,她覺得寧愿選擇光鮮亮麗地死去。
車子停到紅綠燈前,正好是紅燈,薛鈺媛把車停了下來,也是在這個時候電話響起來了,拿起來一看,是沈澤洋打過來的。
打開通話鍵之后薛鈺媛便說道:“有什么事嗎?”
那邊傳來沈澤洋略微遲疑的聲音:“你今天下午有事嗎,銘銘想去游樂園玩,我想說一家人一起去會不會更好。”
薛鈺媛想了想,然后說道:“什么時候到,我現(xiàn)在就在外面,可以直接過去?!?p> 對面?zhèn)鱽砹松驖裳箅y以抑制的呼吸聲,過了片刻之后薛鈺媛才聽到沈澤洋重新說話了:“我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在樂園外面吃了午飯之后就進園區(qū)里面玩,你也一起吧,到的時候正差不多是午飯的時候?!?p> “好?!毖︹曟峦饬?。
沈澤洋掛掉電話之后正要偷笑一抬頭就看到了兒子一言難盡地眼神,他一點不好意思的樣子都沒有,反而堂而皇之地翻了個白眼說道:“看什么看。”
沈瀚銘有些無語地對沈澤洋說道:“你要約她就直接和她說好了,拿我當(dāng)借口算個什么事?。俊?p> 沈澤洋對兒子的控訴避而不談,反而是走過來推他的肩膀催促他說道:“別說這些有的沒的,快去收拾東西,別讓你媽等久了?!?p> 沈瀚銘一臉的不情愿,翻了個死魚眼看著沈澤洋說道:“我不想去游樂園,我的作業(yè)還沒有寫完。”
沈澤洋露出了笑容,看著兒子說道:“不,你想去?!?p> 沈瀚銘眼睛沒動但是下巴卻往地面壓了,拒絕的態(tài)度不言而喻,但是沈澤洋可不給他拒絕的機會,眨了眨眼睛眼神便從不可抗拒變成了小心請求:“兒子啊,你也知道這一年多來你的老父親我過的是什么樣的日子,難道你一點都不心疼我嗎?”
沈瀚銘的眼睛里有所遲疑,過了片刻之后他有些不樂意地說道:“早知道現(xiàn)在你當(dāng)初又干嘛要提出離婚呢?”
罵罵咧咧的,沈瀚銘進房間換衣服了,沈澤洋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他就知道兒子還是心疼他的。
游樂園占地面積極大,不只是本地人,外地人也喜歡來這里玩,也是因此,游樂園外面也衍生了很多產(chǎn)業(yè),餐館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沈澤洋帶著沈瀚銘還沒有來,薛鈺媛先找了一家餐館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餐館里面等著了,這就是一家普通的中餐館,裝修中規(guī)中矩,菜品也是中規(guī)中矩,但是這對一家人來說已經(jīng)是綽綽有余了,畢竟都共同生活了這么久了,哪里還會在乎什么情調(diào)不情調(diào)的。
雖然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但是薛鈺媛還是沒有點菜,她要等著沈澤洋和沈瀚銘來了之后再點菜,之前不是沒有服務(wù)員過來建議她先點菜的,但是拿到菜單之后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都不知道沈澤洋和沈瀚銘喜歡吃什么,翻了翻菜單之后,尷尬地把菜單還給了服務(wù)員說道:“抱歉,我還要等人,他們馬上就來了,等他們來了之后我再點菜?!?p> 服務(wù)員雖然覺得有些為難,但是還是同意了。
今天是星期天,游樂園的游客很多,周邊的店鋪生意也都很好,這家店都已經(jīng)坐滿人了,還沒等薛鈺媛感到尷尬的時候沈澤洋就已經(jīng)帶著沈瀚銘來了。
一見到這桌來人了服務(wù)員就趕緊走上來讓沈澤洋點菜,沈澤洋看著空空如也的飯桌還有些奇怪,嘿嘿笑著說道:“你還沒有點菜嗎?”
薛鈺媛實話實說:“不知道你們喜歡吃什么,就沒有點,等你們來了以后再點菜,想吃什么點什么。”
沈澤洋嘿嘿笑著說道:“哪有這么多講究啊,你點的我都喜歡吃。”
薛鈺媛已經(jīng)習(xí)慣了沈澤洋覺得自己什么都好的說辭了,聽到這話白了他一眼之后看向沈瀚銘說道:“銘銘,你要吃什么?”
雖然沈瀚銘對沈澤洋硬是把他拉過來有些不滿,但是他不是傻子,這種情緒可不會在薛鈺媛面前表現(xiàn)出來,聽到薛鈺媛的話之后他把下巴對著沈澤洋點了點說道:“我爸會點我喜歡的菜?!?p> 身為家庭煮夫,沈澤洋對家里的人的口味都了如指掌,沒幾下就把菜點好把菜單還給服務(wù)員了。
服務(wù)員離開之后沈澤洋搓了搓手之后開始說話了:“以前你工作的時候太忙了,就算是周末我打電話叫你你都沒空出來,現(xiàn)在好了,你不上班了,也有時間了,以后要是孩子有什么事情就給你打電話了?!?p> 薛鈺媛求之不得:“好,以后有什么需要叫我就是?!?p> “不過應(yīng)該也沒什么事情就是了,銘銘在學(xué)校很乖的,不會闖禍,開家長會老師也都是說一些夸獎的話,還總是讓我上臺講話,每次都弄得我很不好意思。”沈澤洋說道,雖然看著好像是在抱怨一樣,但是臉上滿滿的自豪根本就藏不住,事實上也是如此,沈澤洋覺得自己這輩子就做了兩件事值得他驕傲一生回味,一件就是娶了薛鈺媛,另一件則是有了沈瀚銘這么優(yōu)秀的兒子。
完了之后沈澤洋又說道:“要是下次開家長會的話你可以去給他開,我沒法說什么大道理去和那些家長說,每次都只能胡編亂造,但是你不一樣,你一定可以交給那些家長一個完美的答卷的。”
薛鈺媛當(dāng)然是愿意的,但是她知道沈瀚銘對自己有隔閡,不敢直接答應(yīng)而是把眼睛看向了兒子。
沈瀚銘被薛鈺媛灼灼的目光看得蠻不自在,在沈澤洋的催促之下他說道:“你要來就來吧?!?p> 沈澤洋有些不滿意沈瀚銘的態(tài)度,在桌子下面拉他對他警告,但是薛鈺媛卻滿意地露出了笑容,她知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以前是她忽略了沈瀚銘,兒子怪他是應(yīng)該的,以后她會一點點的去改善兩個人這樣的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