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樣的,你又怎知別人不愿與你相伴?”她脫口而出。
“怎么,”他凝視她,“青珞,你要伴我度過余下的日子嗎?”
那道目光緊緊鎖住她,看透了她眼底的思慮。
青珞像是霎那間清醒過來,驚覺自己的關(guān)心有些越界了,稍緩了一下,才說:“我是說那位女子,莫要扯上我?!?p> 不茍言笑的語氣,遮掩住了彷徨失措的心跳。
她又補充:“不過這些都是你的私事,與我無關(guān),你自己愛如何就如何吧?!?p> 他的目光越發(fā)放肆,面紗后面分明是一張揚著笑的臉。
青珞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像闖了禍的小孩被抓包后,有些心虛又有些惱,別開臉:“你笑什么!”
他笑得意味深長:“我今天發(fā)現(xiàn),原來你也是有脾氣的。”
她冷淡地睨了他一眼,冷淡地回道:“是人都有脾氣?!?p> 這不外乎是人之常情,可他的樣子好像發(fā)現(xiàn)了多么新鮮的事。
男子輕搖頭:“我以為在王宮里呆久了的人,性子早都磨成一個樣了,我甚至以為你是屬于被打磨得最平滑的那一類。如今看來我錯了,你只是表面上順從而不爭,實則頭腦清醒,什么是虛什么是實,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你心中自有分辨?!?p> 說這些話時,他斂去了平常的散漫,很認(rèn)真,很坦誠。
頭一次有人花費良多心思來探究她,而他分析的,一語中的。
青珞不置可否。
忽然感覺哪里不對,照他這么一說,先前他對她表現(xiàn)出百般質(zhì)疑,倒像是在故意激怒她似的。
不過青珞不想去揣度他的心思,他這個人太難看透,又善變無常,這一晚上頭腦已經(jīng)耗費頗多,懶得再管他。
而且已經(jīng)過四更天了,他怎么還不走?
不等姑娘趕人,男子自己站起來:“叨擾一宿,你也該休息了?!?p> 見他終于肯告辭,青珞開始動手收拾桌上的東西,又抬頭囑咐一句:“記得明晚來換藥。”
他已走到窗邊,轉(zhuǎn)頭看她,只是眉稍輕輕一挑,勾起能教無數(shù)女子心醉神迷的風(fēng)情:“忘不了。”
翌日清晨,泰安殿。
早茶還沒喝完,玉寶天官就來同蘭與時稟報:“聽聞今日玄帝陛下要召集百官入殿,商議有關(guān)冥界的重要事宜,您看,您要不要去一趟?”又遞來一支金紫色云錦裱軸,“今早收到的急函……”
蘭與時看都不看:“不去?!?p> “欸……”玉寶天官語塞,“冥界是您的管轄,為免金隼天王一黨在玄帝陛下面前亂嚼舌根,您在場會比較好?!?p> 五千年前,金隼還是護(hù)法元帥的時候,統(tǒng)率千軍降服了從冥界跑到九天作亂的羅煞鬼王,一心以為立下此等大功后,整個冥界都是自己囊中之物了。誰知玄帝和三位天尊只封了他護(hù)法天王之位,著他坐鎮(zhèn)南天廣通山。
沒過多久,冥界羅煞余孽為了劫出關(guān)押在天牢里的鬼王,再次進(jìn)犯天宮。
也是那些余孽不走運,幾個小鬼偏偏從蘭與時居住的宮殿路過,無意中踏壞了他園子里一株春蘭。蘭與時惱怒之下,追到天牢,斬殺了一眾惡鬼邪神,還不解氣,隨手在地上撿了個龜殼,直接把羅煞鬼王封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