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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羅蘭與自由法國

第五章 逆轉(zhuǎn)浪潮(1)

紫羅蘭與自由法國 超人日丹諾夫 3837 2021-02-22 10:11:09

 ?。?939.2.22-1939.2.27)(1916.5.13-1916.5.17)(部分回憶)

  ————

  “……就這樣,我被老爸的老戰(zhàn)友援救,從而免去了牢獄之災(zāi)。糟糕的經(jīng)歷只不過是虛驚一場,不但沒能帶給我災(zāi)厄,反而讓我更快地接觸到了我國最先進的戰(zhàn)機。說不定很快我就有機會履行諾言:架機飛過你的頭頂。

  當(dāng)然,我知道我在空軍學(xué)校的所作所為必然會讓你擔(dān)驚受怕,所以如果你要責(zé)備我,叱罵我,哪怕到****(涂黑的痕跡)來打我,我都毫無怨言。

  不過還是不要告訴我父親我的所作所為了,我怕把他氣到,雖然我覺得他的氣憤毫無道理,因為他遇到這種事說不定會比我做得更過分。

  吻你。

  你的羅貝爾?!?p>  泰勒翻過信紙,看到在信紙的反面寫著另一行字:“實在抱歉,我部署的位置屬于軍事機密,不過你要是決定打我的話,可以按照信件的地址回信,我會盡快和你約個時間和地點。”

  剛剛還被信件的內(nèi)容驚得惶恐不已的泰勒看到這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個家伙,怎么寫得跟約架似的!”

  …………

  與在空軍學(xué)校的經(jīng)歷截然相反,羅貝爾發(fā)現(xiàn)自己如今的生活簡直可以說是泡在蜜罐子里。

  除了多米尼克中校的關(guān)懷,羅貝爾因在空軍學(xué)院做出干折“虐殺者”弗朗索瓦一條胳膊的壯舉,也受到了許多前輩的一致歡迎。

  他是2月21號中午才到巴黎的,團長多米尼克給了他最大程度的照拂,但也并未超出他的軍銜,因為他雖然是飛行員,但軍銜仍為準軍士。多米尼克中校在把他安排到飛行員宿舍的時候特意囑咐他,在晉升為軍官前要留意,不要進入只供軍官消遣或休息的場所,對此羅貝爾當(dāng)然欣然遵守。

  羅貝爾被分配到了第三中隊,中隊的徽章是一個扛著三角旗的奔跑者。他的新舍友是雅克·阿爾芒·馬爾芒德少尉,所謂同出于弗朗索瓦門下的“親學(xué)長”。

  他進住宿舍的第一個小時就因討論總共用牙刷刷了幾遍飛機,瞬間便拉近了和馬爾芒德少尉的距離。

  等他安頓下來,多米尼克中校便把他帶到了機庫,面對那一排輕巧威武的MS.406,羅貝爾激動地幾乎不能自已。

  “這個1203號機是我的,在你熟練掌握這款戰(zhàn)斗機之前,都用這架飛機訓(xùn)練?!倍嗝啄峥酥行PΣ[瞇地看著興奮的羅貝爾,拍拍戰(zhàn)機的引擎,“上來體驗體驗!”

  “是!”

  待羅貝爾爬進駕駛艙,多米尼克也站到了機翼上,向他親自解釋每個儀表的作用和飛機的飛行特性,以及這架1203特有的“脾氣”:“我這架戰(zhàn)斗機是所謂的指揮型,看到電臺了嗎?”

  “看到了?!?p>  “主要用三個頻率段:公共、場務(wù)和編隊。跟場務(wù)溝通就用場務(wù),跟中隊長溝通就用編隊段,飛機被擊落到荒無人煙的地方,請求盟軍協(xié)助或者向敵人投降就用公共段,你之前用過吧?”

  “用過,在高德隆C.59教練機上見過?!?p>  “很好。你要知道,流水線工業(yè)品也不能避免公差,所以即使是同一批次的飛機之間也會有細微的差別,我的這架飛機給油特別猛,節(jié)流閥九成五的時候就基本上能滿載,過載的話,看到那個紅線了沒?”

  羅貝爾低下頭,看到了左手邊節(jié)流閥操控軸刻度上有一道用油漆留下的劃痕:“是這道油漆嗎?”

  “對,推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就是過載極限了,再往前推會非常危險,要記住這一點?!?p>  “明白了?!?p>  “我的習(xí)慣跟大家一樣,機槍交匯點都是三百米,你在學(xué)校里應(yīng)該練的也是這個吧?”

  “是的?!?p>  多米尼克就這樣事無巨細地將自己的座駕完全介紹給羅貝爾,他最后又總結(jié)道:“以后例行訓(xùn)練結(jié)束之后,我會自己帶你飛上他兩個來小時,平時有不懂的事,可以問你的舍友馬爾芒德少尉,他會親切地告訴你,你應(yīng)該跟他打過交道,很和藹的飛行員,沒必要怕被諷刺甚至挨打。這人哪都好,就是專注的時候有點聾?!?p>  “是,長官?!?p>  看著機庫外高掛在空中的太陽讓影子越縮越短,已經(jīng)到了快要訓(xùn)練的時候,多米尼克說道:“行了,羅貝爾,下來吧,今天你先到備用機庫里找那個發(fā)動機正在大修的1219號機熟悉儀表盤?!?p>  “是!”

  羅貝爾從駕駛艙中鉆出,小心翼翼地踩著機翼根部跳到地面上,這個動作惹得多米尼克再次發(fā)笑:“放松,羅貝爾,這里不會有人讓你用牙刷刷飛機的?!?p>  “是!”

  “盡快熟悉1219號機,多和機械師費爾南聊聊,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那就是你未來的座機了。”

  “是!”

  “最后一點。”多米尼克的臉上露出神秘的笑容,“你是讓長官和李凡特長官的兒子,作為他們的戰(zhàn)友,我也稱得上是你的長輩了。我打算送你一件小禮物,但是是有條件的?!?p>  “請講,長官!”

  “我看你的訓(xùn)練才剛剛學(xué)到打靶,什么戰(zhàn)術(shù)都沒學(xué),我對你的要求也不高,在一個星期之內(nèi)跟上編隊,三個星期之內(nèi)能咬住我五分鐘,我把那份禮物送給你,至于禮物是什么?”

  多米尼克微微一笑,戴上了自己的飛行帽:“暫時保密?!?p>  在機庫里,羅貝爾見到了自己的機械師,年近四十的所謂費爾南留任軍士。

  “我的名字是費爾南多?!绷羧诬娛恳荒槦o語地和羅貝爾握手,“費爾南多·菲利普·德利瓦萊?!?p>  羅貝爾非常尷尬地低頭賠笑道:“抱歉,抱歉!我的腦子一向不好使!”

  “不怪你,羅貝爾,我敢說絕對是團長的錯,這么多年了他就一直叫我費爾南?!绷羧诬娛枯p輕搖頭,“這個目不識丁的文盲?!?p>  “中校是文盲??”這樣的消息可震驚了羅貝爾。

  “不不,他只是不太擅長應(yīng)付文字,氣象什么的掌握的還是蠻不錯的?!?p>  “那任務(wù)簡報、布置任務(wù)怎么辦?”

  “他非常擅長運用符號說明,如果非要提交任務(wù)說明的話,就由他的僚機米歇爾·奧古斯塔·拉塞斯中尉打字?!?p>  “真是個奇人。”羅貝爾笑著說道。

  簡短的寒暄結(jié)束之后,費爾南多便讓羅貝爾進入1219號機的駕駛艙,一邊讓他熟悉著儀表,一邊介紹關(guān)于這架飛機的狀況。

  “1219號機是最早到位的MS.406中最后一批換發(fā)動機的,跟他同批的,就像團長的座駕發(fā)動機早就報廢換新了,兩個星期前他的前主人保羅上尉退役的時候,發(fā)動機就已經(jīng)毛病百出。等新飛行員的功夫干脆報廢了它,省得在天上的時候出事?!?p>  “只有發(fā)動機有毛病嗎?”

  “別的地方毛病也不少,不過修了兩個星期基本上也都搞定了,像機輪制動反應(yīng)遲鈍這類大小問題都已解決?!?p>  提到機輪制動,留任軍士提醒羅貝爾:“你著陸的時候要注意,1219的剎車剛修過,特別靈敏,別一下拉到底,那樣十有八九得前翻?!?p>  “明白了?!?p>  “你還有什么別的想問的?”

  “我姑且問問,這種速度輕松上四百的戰(zhàn)斗機開起來跟那些二百多公里上晃悠的戰(zhàn)斗機手感有什么區(qū)別?”

  “這我哪知道,我又不是飛行員?!辟M爾南多軍士沒好氣地吐槽,“下午你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

  中午的時候羅貝爾與士官們一同用餐,之后便回到機庫待命,到下午13:20的時候,他的“長機”馬爾芒德少尉趕來叫他:“熟悉的怎么樣了,羅貝爾?”

  “還湊合,長官,跟學(xué)校里的D.500差距似乎不大?!?p>  “那就穿好飛行夾克到3號機庫去吧,團長已經(jīng)在那里等你了?!?p>  “是!”

  羅貝爾向馬爾芒德少尉敬了個禮,便跑去休息室換上飛行夾克,快步跑到3號機庫,多米尼克中校已經(jīng)在那里等著他了:“我從你教官那里了解到,你迄今為止只開了一天單翼機,那么就直接用MS.406上手吧?!?p>  “這可夠奢侈的,長官。”

  “奢侈嗎?我當(dāng)飛行員那會根本沒有航空學(xué)校這一說,大部分飛行員都是老飛行員隨便找個雙座機教出來的,很多飛行員還把地勤都拉上來練練?!?p>  “我從雜志上看到,您當(dāng)年第一次升空就打下來一架德機,這是真的嗎?”

  “純放屁?!倍嗝啄峥撕敛豢蜌獾赝虏鄣?,“信報紙雜志的話,1914年我們就能在柏林閱兵了,結(jié)果還不是‘勝利轉(zhuǎn)進馬恩河’。行了,上吧,我?guī)憔毦?,你就用我的飛機,?!?p>  “是!”

  羅貝爾敬了個禮,隨后向著多米尼克的機械師點頭示意,接著鉆進了MS.406的駕駛艙。

  一進入駕駛艙,羅貝爾便戴上耳機,將電臺打開調(diào)到編隊的頻率上,過不多久,多米尼克中校的聲音就從耳機中傳了出來:“1207呼叫1203,收到回復(fù)。”

  “1203收到,通訊正常?!?p>  “一般情況下機群要通過場務(wù)頻段互相聯(lián)系,這是為了讓地面指揮官及時了解前線情況,并且下達最新的指示,不過今天我們不需要接受地面的指示,暫時通過編隊頻率通信?!?p>  “1203收到?!?p>  “按照地勤指示檢查飛機?!?p>  “是!”

  羅貝爾根據(jù)地勤機械師的手勢,踩踩這個,掰掰那個,又打開發(fā)動機讓地勤聽聽。兩分鐘后,地勤向他做出一個拇指向上的手勢。他點頭回以同樣的手勢,隨后拉上了座艙蓋,靜等場務(wù)指揮揮動信號旗。

  隨著紅色信號旗揮下,羅貝爾迅速將油門加到二分之一處,引擎聲猛然增大,戰(zhàn)機開始緩慢加速,待螺旋槳轉(zhuǎn)速提高,他立刻將油門推到多米尼克中校所說的95%。接著就能感受到戰(zhàn)斗機的860馬力發(fā)動機那能將一切拽向天空的磅礴動力!

  “記得左打操縱桿。”

  “體貼”這個詞似乎理所當(dāng)然應(yīng)當(dāng)與長官完全不沾邊,但羅貝爾居然一時間想不到更合適的詞來形容多米尼克中校。

  當(dāng)他架機升空的時候,多米尼克中校與其說是他的指揮官,還不如說是他的家長。中校在羅貝爾架機時的一系列叮囑,讓他想起了許多年前老爸第一次允許他自己騎自行車時的關(guān)切——好像他是個啥也不會的傻子一般。

  連起飛階段讓機身略向左傾以克服螺旋槳偏轉(zhuǎn)的事情都不忘囑咐囑咐。

  要是連這都沒學(xué)會的話,羅貝爾不認為自己能在弗朗索瓦手下活到現(xiàn)在。

  “起飛非常平穩(wěn),做得很好,1203,現(xiàn)在上升到3500米,隨后轉(zhuǎn)向15方向?!?p>  “1203收到。”

  跟MS.406比起來,那些飛機根本就是會飛的拖拉機。用了幾分鐘,兩架戰(zhàn)斗機便爬到了預(yù)定的高度,隨后二人轉(zhuǎn)向朝著北方飛去。

  “今天本來打算只讓你熟悉熟悉戰(zhàn)斗機的手感,尤其是起降,但看你上手這么快,就再多練練吧。”電臺里傳來了中校頗為滿意的聲音,“轉(zhuǎn)向東南,你還不熟悉地標,跟著我走。”

  “1203收到。”

  “現(xiàn)在向地面看,在你的左側(cè)的那條河就是塞納河,我們的機場在巴黎西南,通常情況下,巴黎就是我們最好的地標。所以今天我們的訓(xùn)練就是繞巴黎一周,期間我會進行多次轉(zhuǎn)向,你要盡量跟上長機?!?p>  “1203收到?!?p>  “現(xiàn)在我們轉(zhuǎn)彎的地方,向右下方看,注意觀察一個四層樓高的L型建筑。在返航時如果看到它變成一個朝向你的箭頭,你就該降低高度了?!?p>  “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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