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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羅蘭與自由法國

第十章 四一年的最后一月(1)

紫羅蘭與自由法國 超人日丹諾夫 3120 2022-08-03 13:22:58

  羅貝爾先在醫(yī)院里昏睡了四天,第五天才轉醒。他一覺醒來,只一歪頭,便注意到了醫(yī)院的窗戶上結了一層厚厚的冰花。

  負責看護他的勤務兵意識到了羅貝爾的異動,急忙從板凳上起身:“您終于醒了,我這就去報告比約特少校?!?p>  “等等……”羅貝爾幾乎要認不出自己的聲音了,不過他不在意這件小事,他從被子里掏出虛弱的手臂,指向了窗戶,“今天天氣很冷嗎?”

  “是啊,中尉?!狈▏趧毡刂氐攸c頭,“昨天晚上開始下雪,今早氣溫突然就降到零下20度了,真夠要命的,麻雀都凍死了?!?p>  羅貝爾不再說話,臉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心滿意足地躺回到床上。他所處的病房是一個安靜整潔的單間,顯然超出了他這個中尉應有的待遇,也不知道蘇聯(lián)方面是看在誰的面子上才給了羅貝爾這種厚遇。

  羅貝爾抬頭看了一眼掛在頭頂的藥瓶,然后繼續(xù)伴著渾身的疼痛閉目小憩。

  半個小時后,兩肩滿是雪花的比約特來到了羅貝爾的病房中:“又睡著了嗎?”

  羅貝爾緩緩睜開眼睛:“沒有,只是在打盹。”

  “你這次可真是撿回一條命啊?!北燃s特順手從門后抄過一個三腳凳放到羅貝爾的病床邊,動作駕輕就熟,顯然不止來過一次,“踝骨骨折、肺炎、敗血癥……”

  羅貝爾“配合”地咳嗽了兩聲。

  傷病交集之下,羅貝爾成了四個法國飛行員中最經不起顛簸的,比約特也就沒法將他千里迢迢送去倫敦或者開羅,幸而紅空軍給了羅貝爾這個“自由法國援蘇空軍代表團團長”遠超其軍銜的照顧,以確保他將來能夠完全恢復,重返天空。

  “俄國人這么做,一是因為你五天前的行為本就值得大加褒獎。二是現在德國佬那邊在瘋狂宣傳,說他們打死了最出色俄國的飛行員‘諾曼騎士’,俄國空軍就更需要你重返天空、戳破德國人的謊言了?!?p>  “我應該算不上最好的蘇聯(lián)飛行員吧?”

  “確實,根據俄國人的統(tǒng)計,目前戰(zhàn)績最好的飛行員總共取得了8個戰(zhàn)果,比你還多一個。而且你這戰(zhàn)績還是從1940年開始算的,人家只算進去了俄德開戰(zhàn)以來的?!?p>  “他之前也有戰(zhàn)績嗎?”

  “馬德里上空揍過意大利面條兵,武漢上空踹過日本猴子,跟德國佬開戰(zhàn)前就是王牌了。”

  羅貝爾聞言敬佩不已,用虛弱的聲音感慨:“反法喜寺老前輩了啊。”

  見羅貝爾仍舊十分虛弱,比約特便準備告退,讓前者安心靜養(yǎng):“總之,你就在莫斯科好好養(yǎng)傷。醫(yī)生說你的傷勢都能恢復,明年夏天之前絕對能重回一線,我就不打擾你了。過兩天你的戰(zhàn)友也會來看你,養(yǎng)好精神,到時候再聊?!?p>  “氣溫驟降,蘇軍反攻在即,他們哪還有空來看我……”

  “這你就不知道了?!北燃s特笑了笑,起身將板凳放回原處,“德國人御寒措施做的很差,飛機、坦克都差不多要趴窩了,現在只能單方面挨炸,既然如此,何必需要太多戰(zhàn)斗機去護航呢?”

  羅貝爾再次咧嘴笑了。

  “安心養(yǎng)病,我先走了?!?p>  比約特戴上帽子準備離開,他剛出門,羅貝爾就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慌忙把他叫住。

  “怎么?”

  “別向我父親報告我的傷勢,反正都能康復,就不要讓他白白擔心了?!?p>  “放心,將軍要是問起來,我們就說你轉入地面訓練了?!?p>  羅貝爾這才放心睡去。

  …………

  在羅貝爾修養(yǎng)的日子里,繼續(xù)進攻的德軍已是強弩之末。從南面進攻莫斯科的古德里安面臨著紅軍的激烈抵抗,數日不得寸進,進軍莫斯科已經成了一句空話。

  北進乏力的古德里安進而希望先南下肅清圖拉附近仍舊堅持抵抗的蘇軍,并一度截斷圖拉到莫斯科的公路,但此舉不但沒有改善德軍第二裝甲集團軍的處境,反而使其陷入到被蘇軍兩個集團軍夾擊的窘境中,最終只得倉皇撤退。

  身居托爾斯泰故居的古德里安早已不復意氣風發(fā),他頗感消沉地發(fā)現,經過近兩月的高烈度作戰(zhàn),他的集團軍尚能維持戰(zhàn)斗力的坦克僅剩區(qū)區(qū)25輛,而緩過勁來的蘇軍卻越戰(zhàn)越勇,摩拳擦掌。

  在嚴寒的打擊下,嚴重缺乏御寒物資的的德軍產生了很大的非戰(zhàn)斗減員,甚至出現了部署在野外的部隊一夜之間整排整連失去戰(zhàn)斗力的情況,飛機、坦克、汽車、摩托幾乎全部趴窩,油箱里的汽油凝結成膠狀。

  德軍要想維持發(fā)動機正常運作,就只能使其晝夜運轉不停,如此一來,消耗的油料就成了天文數字。最終的結果就是,德軍僅剩的坦克、戰(zhàn)機等裝備也因此大多不能正常使用。

  更何況,缺衣少食的德國人還不得不將寶貴的燃油燒掉取暖,他們不少人的冬衣還在波蘭境內呢。

  莫斯科西面德軍的情況倒比南面的好一些,羅貝爾醒來的那天晚上,第七裝甲師的第25坦克團和第6摩托化步兵團越過莫斯科-伏爾加運河,占領了一個大型發(fā)電站,并最終突進到距離莫斯科僅有30公里的亞赫羅馬。

  在三天后,德國第62裝甲工兵營的一支小分隊陰差陽錯地從蘇軍防線的突破口穿入到希姆基以東,此地距離克里姆林宮僅有十公里,以至于德軍宣傳部門都開始歡呼“先頭部隊已經看到了克里姆林宮的紅星”。

  但僅僅三個小時后,這支小隊就遭受了紅軍334步兵師毀滅性的打擊。不過即使該師沒有消滅這一小撮滲透部隊,德軍的宣傳也僅僅是宣傳罷了,且不說希姆基到克里姆林之間屋舍林立,有太多遮蔽視野的障礙物,單說所謂“克里姆林宮的紅星”:為了防備德軍可能的轟炸,克里姆林宮塔樓上的紅星早在十月初就摘下來了,到今天還靠在倉庫里沒裝回去,德國人的望遠鏡還能透視不成?

  莫斯科寒風的呼嘯淹沒了遠處的炮聲,身居莫斯科的羅貝爾聽不到前線炮火的轟鳴,只能從報紙和廣播中了解戰(zhàn)友們的戰(zhàn)況。

   12月3日,羅貝爾的敗血癥和肺炎都已經好得多了,于是他趁著護士給他的屋子通風消毒的機會,請求勤務兵推著他在走廊里轉轉。勤務兵獲得護士的準許后,便答應了羅貝爾的要求。

  蘇聯(lián)的護士怕虛弱的羅貝爾再著涼,于是從隔壁傷員那里借來一件軍大衣,上面還掛著陸軍學員軍銜。羅貝爾有些好奇地問護士,勤務兵幫他做了翻譯:“學員訓練受傷了嗎?(俄語)”

  “不是?!弊o士回答,“是波多利斯克炮兵學院的傷員。(俄語)”

  護士話音未落,羅貝爾便看到一個只有十七八歲的年輕軍校生駕著拐杖走到隔壁門口,正微笑著向自己招手,羅貝爾見狀也笑著揮手回應。

  勤務兵向隔壁的軍校生點頭致意后,便推著羅貝爾在走廊上四處逛。讓勤務兵推著走了一段,羅貝爾才發(fā)現這家醫(yī)院著實不小??赐鶃磲t(yī)護、傷員和勤務的軍裝,這醫(yī)院大概是紅空軍的機關醫(yī)院,住在這里的大多是負傷的飛行員,其他兵種的傷員也有,但是并不多。

  因此在路上,不斷有負傷的飛行員向坐在輪椅上的羅貝爾打招呼,甚至還有人干脆用法語向羅貝爾自薦,希望傷愈后能進入427團與他并肩作戰(zhàn)。羅貝爾起初還很高興,但是當他想到德卡斯特羅、恰班、魯吉亞諾夫這一長串的名字,臉上的笑容頓時變得苦澀了。

  “去大門看看吧?!绷_貝爾嘆了口氣。

  “長官,門那邊人進人出,漏風很冷的?!鼻趧毡嵝训?。

  “沒事,我現在更需要透透氣。”

  勤務兵拗不過他,只好推著他穿過回廊走到大廳,停在一個能看到大門的位置上。這里確實如勤務兵所說,溫度比醫(yī)院內部低不少,而且每有人進出,都會帶進來幾片雪花和一縷寒風。

  “我們回去吧,長官。”

  “再等等?!绷_貝爾感受著身體上傳來的痛楚與寒意,莫名覺得輕松了不少。

  門再一次開了,有四五個身著棉大衣的軍人走了進來。在他們開門的時候,羅貝爾看到了街上有一群身著白色軍裝、背著滑雪板的軍人列隊走過。

  那幾個穿軍大衣的軍人進門之后,立刻注意到了正在盯著門口發(fā)呆的羅貝爾,接著在濕滑的大理石地板上維持著平衡,小心翼翼地圍攏到了羅貝爾身邊。

  這幾個人實在有些過分魁梧,羅貝爾還好,只是好奇地抬頭打量他們,但他的勤務兵卻有些慌張,下意識地緊緊扣住羅貝爾輪椅的把手。

  “怎么出來了?這里多冷啊。”為首的軍人摘掉圍巾,他正是427團的政委盧申科。

  羅貝爾深吸了一口氣:“你們……最近伙食不錯???”

  盧申科聞言立刻笑出聲,他解開大衣的扣子,敞開前襟給羅貝爾看看——好家伙,大衣下面套棉衣,棉衣里頭套毛衣。

  “德國鬼子快要被凍死了?!彼砗蟮睦顮査咕S克臉上也帶著笑意,并回身推開大門,指著外面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白袍隊伍說道,“咱們西伯利亞的援兵也到了!”

超人日丹諾夫

本該昨晚發(fā)的,延遲一日,非常抱歉。今日氣朗,應當吟詩一首:   麗宇芳林對高閣,新裝艷質本傾城。映戶凝嬌乍不進,出為含態(tài)笑相迎。妖姬臉似花含露,玉樹流光照后庭。花開花落不長久,落紅滿地歸寂中。——陳后主《玉樹后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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