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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維利亞奇聞錄

第七章

艾維利亞奇聞錄 揚州吳貓貓 6508 2021-04-11 15:56:23

  “砰”一拳擊打在敵人腹部,芬蘭克爾看著對手癱倒在地才呼出一口氣。芬蘭克爾無論怎么改變也不會擺脫了玩鬧的性格,他自然是不愿意灰頭土臉、小心翼翼地滾回自己家里,尤其是還會被弟弟妹妹以及父母嘲諷(盡管這只是他自認為)。所以當芬蘭克爾從橡樹圣林回到德斯尼部族的王都,也是羅恩王國東北方的首府,瑪納斯特時,直接報名參加了王室衛(wèi)隊組織的的騎士選拔。

  瑪納斯特起源非常簡單,就和他的名字一樣,只是因為建立在瑪納斯特河的交匯處。這里的河流每年存有冰期,一到春夏就會爆發(fā)出超越尋常的洪流,就好像這里的人一樣,看似溫文爾雅實則每年總有那么一段時間非?;鸨?p>  每年的騎士選拔不代表勝利就可以成為衛(wèi)隊一員,但是可以獲得一個花哨的榮譽騎士頭銜,算是每年的一次盛大節(jié)日了。芬蘭克爾用了芬蘭提斯作為化名參加了比賽,畢竟如果用本名可能就沒有人歡迎他了——這個城市至今還記得被小魔王搞得翻天覆地的歲月。

  裁判深吸一口氣判定了芬蘭克爾勝利,這已經(jīng)是半決賽了,芬蘭克爾在眾多觀眾和文學家看來是“狡詐”的化身,雖然擁有不錯的力量,但是他總會用計謀取勝,雖然這風格和北方人差異甚大,但并不妨礙人們將芬蘭克爾構(gòu)造成故事傳播。

  芬蘭克爾微笑著行了一個完全不熟練的禮節(jié),然后就走下臺,其實男孩心里已經(jīng)樂開花,他想象著自己的父親看到今年的冠軍居然是自己最頭痛的兒子,那一定是難得一見的盛況,至于這個化名會不會讓克瑞提斯暴躁就不在考慮了。

  芬蘭克爾寄居在旅店,翡恩特此時已經(jīng)前往王室并答應(yīng)幫助自己的學生保守秘密。名義上還是王子的芬蘭克爾自然也不會和真正來參加比賽的武夫一般。當他回到旅館,就打開從翡恩特那里要來的軍事地圖,王子瞇起眼睛打量這精致的非賣品,他只是想要通過轟動地方式回到族內(nèi),然后可以借此迅速施展抱負——這一次幾乎必勝的平叛戰(zhàn)爭就是絕佳的機會。

  無論是否完全如同馬蘭爾斯國王的預(yù)料,芬蘭克爾都有自己的打算,那個花哨幾乎沒什么用處的榮譽騎士頭銜如果落在正統(tǒng)王子身上,那么就不再花哨,這可以作為一個完美的參戰(zhàn)借口,甚至不需要從兵卒做起。

  根據(jù)羅恩王國的兵制,除了中央王室擁有一支正統(tǒng)三千人的常駐騎士團,其他四大部族都只擁有一千人的親衛(wèi)隊,其中兩百作為王都護衛(wèi),剩下的分派邊疆進行日常巡護。但除此之外四大部族都擁有五個皇家騎士的席位,這些人都是以一當十的武將,他們負責王室直系的安全,并且在戰(zhàn)爭時期可以此五人分別組建五支各一千人的軍團。

  所以當此戰(zhàn)爭時節(jié),德斯尼部族是可以組建一支共五千人的軍隊,然后從西南山地峽谷直入亞特尼部落的防線。

  亞特尼和德斯尼兩個部族的分界線其實是依據(jù)環(huán)繞羅恩王都的圣馬爾特山脈而成,連接兩大部族的則是一條狹長的峽谷。

  傳說中圣馬爾特山脈正是神靈降生之地,古時兩大部族最強大的勇士也正是在此決戰(zhàn),最終讓菲索爾茲姆降臨。

  羅恩王國再北邊是游牧部落,從哪里絕無可能通行。那些被視為野蠻人的游牧民族不具備政治能力,行為常常我行我素,即便是叛亂的亞特尼也沒有可能和他們進行聯(lián)合。因此想要穿越峽谷突擊防線就只能靠一支奇兵。

  根據(jù)馬蘭爾斯國王的看法:峽谷的陡峭和狹窄注定了只能由一千人的隊伍橫穿,再少了沒有戰(zhàn)斗力,多了則會增大己方損傷,而其他四千人可以從王都匯合皇家騎士團進行總攻擊——如今羅恩大軍和洛蘭部族的軍隊正在和亞特尼僵持不下,盡管一直是壓制形勢,但卻也很難速戰(zhàn)速決,所以如果這一千人的奇兵可以突入防線打亂敵方陣腳,那么就足以形成摧枯拉朽之勢。

  但根據(jù)翡恩特帶來的消息,德斯尼的五大騎士中有一大半都認為應(yīng)該五支軍隊同時進駐,這樣才能保證擊潰敵軍,他們認為僅僅一千人不能形成戰(zhàn)斗力——這一策略并非沒有道理,幾乎已經(jīng)讓馬蘭爾斯王改變了策略。

  但芬蘭克爾并不認同這種觀點,也不認同馬蘭爾斯國王的策略——峽谷奇兵的傷亡一定是大比例的,總?cè)藬?shù)的減少或者增加并不能有效地較少傷亡。

  芬蘭克爾正是看中這支奇兵,雖然注定會是由一位騎士帶隊,但隊伍的副領(lǐng)袖位置還未定。即便他是王子甚至是什么榮耀騎士,在真正的戰(zhàn)爭面前都不過是兒戲,所以芬蘭克爾非常清楚的知道暴力只是吸引注意的手段,而想要拿到指揮官的位置就必須對這次作戰(zhàn)有足夠的見解——至少他要提出這支奇兵的配置、戰(zhàn)法、攻略。

  男孩手指在地圖上滑動,盡管思路非常清晰,但是他也只是勉強算一個青年。王子殿下沒有經(jīng)歷過多少實戰(zhàn),更不要說廝殺,如果用和愛妮特互相斗毆的經(jīng)驗去打仗,估計第二天就被炊事班做成晚餐了,這一點他自己也非常清楚。

  故作了一下沉吟,然后干脆一屁股歪坐在床上,開始用筆在地圖上點點畫畫,他將軍隊用一百人編做一個棋子,用沙盤的推演方法實驗。如果按照正常的思路,這一千人中至少要保留下一小半的有生力量,才能從背面夾擊敵人,人數(shù)再少就無異于以卵擊石。

  這就是騎士們?yōu)槭裁磮猿执罅坎筷犕ㄟ^峽谷的原因——芬蘭克爾知道一個事實:在指揮官嘴下,士兵大多時候只是一串數(shù)字,生命如同變成小孩子都會的加減法題目。

  “但我必須更多的拯救士兵,哪怕只是多出一個人?!鄙倌陹行淖詥柫艘幌??;蛟S一個部族的一個騎士團的死傷這對于整個戰(zhàn)場來說無關(guān)緊要,甚至有時候還必須作為戰(zhàn)略去犧牲,芬蘭克爾不認為自己和大德魯伊一樣擁有博愛的胸懷,但是他知道自己向往的騎士美德必然不會允許自己這么做。

  揉著有些脹痛的太陽穴,芬蘭克爾倒在床上,看著頭頂?shù)臋M梁,嘆了一口氣。這是近年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一個人,每天到了這時候都會思念兩個伙伴,翡恩特告訴他芬蘭克爾和瑪莎被丟入考驗地點并且有長老保護。盡管不需要為他們生命擔憂,但芬蘭克爾仍然想念他們在身邊吵吵鬧鬧的日子,雖然一般吵鬧的人就是他自己。

  “強者總是要自己戰(zhàn)斗的?!钡滤鼓岬耐踝拥钕履剜参孔约?,思索了一下明日的安排,就陷入睡眠。

  為了迎接大會的決賽,瑪納斯特的中心廣場可以說是人山人海,因為這是榮耀騎士的選拔,是以羅恩王國流傳的騎士團作為榜樣,所以比賽通常是不見血的,敗者在此也可以獲得足夠的尊敬,按道理來說這些充滿暴力血腥的比試反而充滿了比較虛假的禮儀——無所謂你是不是騎士或者紳士,但至少你要在人前做成謙卑、友愛的典范。

  騎士的起源翡恩特給芬蘭克爾講述過。

  盡管遠古時期人們就開始逐步馴養(yǎng)野獸,但品種和數(shù)量比如今更加稀少,即便是如今的軍隊,一千人中只能湊齊一百人的騎兵裝備,更不要說遠古時期了。騎兵才出現(xiàn)的時候?qū)④娛聭?zhàn)爭推上一個全新的地步,但也同樣沒什么作用——一個騎兵可以輕易在十人中來回,但遇到二十人就有來無回了。

  所以如今看來沖鋒無往不勝的騎兵在古代更多的是作為一種榮耀和戰(zhàn)略儲備。往往能夠獲得馬匹的一定是部落中的勇者,這些勇者至少在神話中都是奮勇當先、鋤強扶弱。同樣他們也占有足夠多的財富和足夠高的地位——強大的力量、功績讓人崇拜,這成為勇士聯(lián)合建立統(tǒng)治秩序的基石。按照翡恩特的總結(jié)就是:當騎士將馬拴在寵物窩里,他們成為了貴族。

  從此會騎馬的不一定會打仗,會打仗的也不一定要會騎馬。尤其是當貴族的頭銜可以脫離戰(zhàn)爭進行延續(xù),許多名義上的騎士往往都不會騎馬——騎士也就變成一個他們自己都毫不在乎的稱呼而已。

  如今的騎士雖然并非一定是勇士、謀略家,但這正是矛盾的地方。

  騎士的起源來源于崇高的品德和強大的武力,所以那些古代傳說都如此贊頌騎士風范:他們充滿了正義、力量、智慧,他們是神靈品德的人間顯化。

  作為部族王室的一份子,芬蘭克爾小時候就見過偷看女士洗澡的“小騎士”,也見過每天貪婪成性的“大騎士”——所謂的部族五騎士中許多人在年輕時就退化成世俗貴族,雖然沒有見過中央王室的騎兵團,但想必除了更會打仗也沒什么區(qū)別了。

  芬蘭克爾知道正義和這些人沒有任何關(guān)系,如果說以前還需要揭開偽善的面紗才能看到后面令人作惡的臉,那么如今連面紗都不用——反正誰都知道,但又無可奈何他們。在沒有辦法做出極大貢獻的時代,貴族永遠是固定的,他們一代一代積累財物,又一代一代的通過權(quán)力去索取金錢鞏固自己的地位。

  所有的王室都樂得如此,這些騎士弱小可憐,即便爭奪權(quán)力也不過是為了蠅頭小利,國王們非常希望這樣的貴族寄宿在自己的國家內(nèi)。絕大部分貴族本身也沒有太多政治頭腦——只要德魯伊教派不倒,那么就不用擔心國家的衰落。而德魯伊教會往往也不會太過注重對于世俗貴族的考察,德魯伊的教徒們把控了所有文書、教育,就好像裝滿上百精致貨物的商船不會在乎路途破碎其中的一兩個瓷碗。

  芬蘭克爾和所有熱血的青年一樣,都對此不屑,而王子的地位卻比常人更加擁有“惡心”他們的機會,無論是小動作還是鬧出大動靜,他都有足夠的傲氣去和他們對峙——反正他至今還是王子。

  這也是為什么芬蘭克爾離開之后幾乎舉城歡慶。芬蘭克爾知道自己已經(jīng)有足夠的勇氣和智慧去做到正義、力量、智慧,所以他并不吝嗇這一點。從小就如此的他或許對毫無自知的平民有所偏見,但如今他將意外騷擾到普通民眾歸為除掉“腐敗”的無奈手段——好吧,芬蘭克爾對此還是很抱歉的,所以王子已經(jīng)安分了很多。

  在贏得比賽之前,芬蘭克爾已經(jīng)非常清楚地猜測到之后會面對的大部分可能性——無能貴族們用膽怯地手段去避免自己的損失,自以為聰明的貴族們會對著指揮圖胡亂指點,自傲的貴族會藐視士兵死亡的數(shù)字,而那五位被冊封的騎士,至少其中三位芬蘭克爾的“老朋友”一定會用實際行動去抨擊一切騎士本應(yīng)有的美德。

  他需要力排眾議去謀得一個副官的位置,即便是擁有王室繼承人身份以及即將到手的榮耀騎士席位,要對付那些貪生怕死的人,也足夠讓芬蘭克爾頭疼——你不可能在一天內(nèi)通過講述菲索爾茲姆的教誨來感動一個猥瑣、無能十幾年的流氓從良。

  仍舊是前幾日的裁判和主持人,在比賽結(jié)束之前王室和貴族們是不會露面參加這種“血腥”活動的,他們會贊揚勝利者的榮耀和失敗者的勇猛,但絕不會去觀看戰(zhàn)斗和他們感同身受。

  芬蘭克爾仔細打量了一下對面的年輕人,大約有二十多歲,這正是反應(yīng)極為迅速的年齡,或許缺乏一些力量的鍛煉,但他能夠和自己一樣站在最終舞臺,足以說明他要么天縱奇才,要么別有技巧。他比芬蘭克爾更有學者氣息,這非常符合芬蘭克爾對騎士的評判標準,就好像芬蘭克爾更愿意叫克瑞提斯騎士也不愿意叫那些五大三粗的粗漢子騎士一樣。

  “卡丘特斯?!被ハ嘈卸Y中芬蘭克爾認識了自己的對手,從聲音的平靜中就足以聽出這是一個值得重視的對手,如果不是根本不在乎榮耀騎士的稱呼,那么就是擁有非常強大的素質(zhì)和追求,否則很難在決賽中還能保持幾乎平靜的心態(tài)。

  “芬蘭提斯閣下,你介意我們進行一場劍術(shù)決斗嗎?”卡丘特斯微微躬身。

  比武原則上是雙方空手——畢竟這只是一場節(jié)日慶典活動,能不見血就不見血,但在雙方同意的基礎(chǔ)上,可以運用提供的器械進行比試,雖然都是木質(zhì)還裹上棉布,但確實會危險許多。

  其實民眾更愿意這種刺激的場面,雖然他們完全不知道如果真的刺激出問題了該怎么辦,但這種日子不就是用來給平淡無奇的生活平添刺激的嗎?所以當卡丘特斯提出建議的時候,臺子周圍的人們就開始呼叫,攛掇芬蘭克爾立即接受挑戰(zhàn)。

  芬蘭克爾只是一笑,若他只是尋常人家可能還會因此膽怯,世俗之中的器械教師如果沒有三瓜兩子是絕不會折腰的,而軍隊、王室中的更加不可能教導平民。但他作為王室的繼承人之一,從小學習更多的是劍術(shù)而非拳腳——對于不一定要征戰(zhàn)沙場的世家子弟來說,更加優(yōu)雅、紳士的劍術(shù)比拳頭更受追捧。雖然這些貴族子弟學習的劍術(shù)多是花架子,如果碰到一個氣勢高昂的野蠻人,可能一拳下去就能打的這些子弟棄劍而逃,但若是“文明”的斗劍,這些花架子就占足了便宜。

  芬蘭克爾在歡呼中接過大劍,在手中挽出一個花樣,然后便拉開腳步擺好姿勢:“還望指教。”

  卡丘斯特半瞇著眼睛打量比自己還矮小的芬蘭克爾,雖然對手只是一個少年,但當他拉起架勢時就足以讓人不可小覷??ㄇ鹚固刂皇亲龀鲆粋€非常平實的起式,在外人看來這很類似尋常軍隊訓練的架子,但芬蘭克爾卻看出此人腳步非常穩(wěn)健,雖然姿態(tài)尋常,但幾乎每一步都非常到位,絕對是浸淫劍術(shù)許久。

  王子不敢托大,一個快步上前,大劍上下迅速回斬,卡丘斯特僅后退半步便輕松防住,然后重新拉開架勢等待芬蘭克爾的下一步進攻。芬蘭克爾后退回原地,剛才雖只是試探性進攻,但確實可以看出卡丘斯特非同尋常,劍招看似簡易,但均恰到好處,力量上芬蘭克爾或許更勝一籌,卻依舊被紋絲不動地防御住。

  兩人互相不動地僵持了兩分鐘,臺下人都騷動不止,往年器械爭斗幾乎沒有,本以為會更加激動人心,卻沒想到反而更加平靜,頓時不滿聲就起來了,甚至有人大喊黑幕,懷疑臺上選手有私下交易。

  裁判只感到非常無奈,拳腳相爭只要控制得當便不會出太大事情,所以雙方可以放開拳腳。而器械斗爭,尤其是圈地競賽,只要一個不慎就會慘敗,即便是木劍還裹上棉布,但在突破對方防御的時候,速度和力道必然要取其一,少說也是不清的淤傷。所以往往器械斗爭更加比較雙方的耐力、耐心,在沒有絕對優(yōu)勢的情況下,誰先躁動誰先失去主動。

  “閣下,或許我們應(yīng)該速戰(zhàn)速決?!笨ㄇ鹚固乜戳艘谎叟_下,然后對芬蘭克爾提議。

  芬蘭克爾聳聳肩,然后放松了一下手腳,才重新擺回姿勢:“我也不想拖延太久?!闭f罷便低吼著“小心”上前攻擊。

  卡丘斯特迅速防住芬蘭克爾幾次進攻,卻不料王子從上到下一個蓋頭重擊,幾乎錘的卡丘斯特手臂發(fā)麻,然后又順勢從左右兩次恍惚著平刺,每次都差一點就會被劍尖觸碰到。

  芬蘭克爾又撤回后方,笑道:“如果你僅有防御,那么就速速下去?!痹诖蚨分械耐踝雍苌倌芸闯鐾盏恼{(diào)皮,幾乎是投入全副精力在其中,如果克瑞提斯和瑪莎看到恐怕都能驚掉下巴——芬蘭克爾此時動作標準、神情認真,和那些埋頭苦學一絲不茍的德魯伊學者氣質(zhì)都相似。

  卡丘斯特也不多言,左右游走著不斷試探性地進攻,這倒是讓芬蘭克爾有些吃驚,對方的招式并無出奇,甚至說只是稍有經(jīng)驗,全是些非常標準的攻擊,如果卡丘斯特的劍術(shù)真的是臨摹士兵練習而來,那么他對于劍術(shù)的天賦就不言而喻。不過不管如何,這種缺乏經(jīng)驗的劍招不過兩次便被芬蘭克爾趁勢反攻,在卡丘斯特的肩膀上輕輕點了一下。

  卡丘斯特在短暫驚愕之后收回劍,對著芬蘭克爾彎腰致敬,然后裁判才呼出一口氣道:“勝利者是芬蘭提斯!”臺下一片噫吁之聲,即便是雙方進攻,斗劍的速度也不是一般人可以看清的,所以這比賽可以說是毫無樂趣,估計之后幾年沒有人會期待再有劍術(shù)比賽了。

  裁判無所謂這些人怎么想,快速宣讀了一大堆程式化的宣言,然后告知芬蘭克爾下午去瑪納斯特堡覲見皮亞特拉-德斯尼國王。

  瑪納斯特堡就在瑪納斯特城的中央,其實是一座軍事要塞,是羅恩王國在西北方的大后方,作為四大部族部族的王室,是沒有建筑正規(guī)王宮的權(quán)力的,在邊疆軍事要塞的作用比宮殿要更大,而王宮也就成為中央王室的權(quán)力象征。

  芬蘭克爾跳下比武臺,就被卡丘斯特截住,年輕人對著王子微微彎腰:“要來一杯烈酒嗎?”

  芬蘭克爾笑起來:“你請客?!闭f罷兩人便去了周圍的酒吧。

  因為比武的緣故,酒吧這幾日人滿為患,芬蘭克爾和卡丘斯特艱難地擠進一個小角落,要了兩大杯麥酒。

  “芬蘭提斯閣下,我想您是需要隨從的吧?”卡丘斯特沒有動手邊的酒杯,而是先說出自己的想法。

  “你怎么知道我會要隨從?”芬蘭克爾大口喝了一杯,然后被嗆得直咳嗽,以前雖然偷喝過翡恩特的酒,但都是小心翼翼小口嘗一下,哪有像現(xiàn)在這樣大口喝過。

  “我想閣下必是貴族,想必是有建功立業(yè)的想法。”卡丘斯特不急不緩,依舊沒有喝手邊的酒。

  “你怎么知道?就算我是貴族,如果只是一時興起呢?”芬蘭克爾有些吃驚,不知自己哪里露了馬腳。

  “閣下劍招凌厲,定然有教習教導,如果沒有實戰(zhàn)經(jīng)驗,劍法不會這么靈活。如果說閣下是那些糜爛的貴族,這就更加不可能,如果一個沉迷玩樂的貴族都可以擁有如此厚實的技法,那恐怕羅恩王國早就不會局限在此。”卡丘斯特笑道。

  芬蘭克爾對此人不僅高看了很多,這份眼力和膽識非常值得欣賞,王子搖晃起酒杯,看著里面一圈一圈旋轉(zhuǎn)的酒水良久,才道:“我真名叫做芬蘭克爾,是德斯尼部族的繼承人……之一。如果你愿意和我一同參加進攻亞特尼的平叛大軍,那我便給你機會。”

  卡丘斯特有些驚詫地重新打量了一下這個年輕人,瑪納斯特最著名的搗蛋鬼芬蘭克爾的大名幾乎是家喻戶曉,但沒想到傳說中非常不堪的少年在自己面前大談國是卻是如此鎮(zhèn)定。盡管王子殿下比自己還要小很多歲數(shù),但已經(jīng)不能將他和尋常少年等閑視之。

  卡丘斯特不禁沉吟了一下,然后大口喝完了一杯酒,在酒桌上正式又簡易地做出了效忠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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